當當...


    楊玉敲響了署長辦公室的房門。


    這位長官看起來已經聽說了大廳裏的事,他好整以暇地說道:“這麽長時間沒見你迴來。”


    “好不容易迴來一次,還是來我的地頭抓人。”


    “抓的還是我的人。”


    “楊玉,你說我該不該歡迎你?”


    楊玉先敬了一個禮,接著把房門帶上,說道:“不管長官歡不歡迎,今天這一趟o記都是必須來的。”


    “不是我,那還有別人。”


    “但相對來說,我是最合適的那個人...”


    署長揚了揚手裏的煙,“說說...”


    楊玉陳述道:“林國平是韓琛的人。”


    署長皺了皺眉頭,說道:“韓琛?倪家的人?”


    “林國平是黑警?二五仔?!”


    “那這不是內部調查科的事嗎?”


    “你們o記插什麽手?”


    楊玉提醒道:“林國平【一開始】就是韓琛的人!”


    署長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開始?!”


    “他一開始就是黑的!然後披了層製服,光明正大的和我們坐在了一起!”


    楊玉肯定道:“是的!就是這樣!”


    良久,署長撚滅了手裏的煙頭,盯著楊玉說道:“阿玉,人你帶走。”


    “但我有一個要求:【秉公辦案,絕不冤枉一個好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楊玉知道署長這是要他做出保證:不擴大打擊麵,不讓林國平的事牽連到尖沙咀警署的其他人。


    這也是他親自過來的本意,因此,他敬禮答道:“是,明白!【秉公辦案,絕不冤枉一個好人】!”


    至於為什麽兩人之間的對話沒有後半句的【不放過一個壞人】,當然是因為尖沙咀警署的其他人都是好人,沒有壞人。


    晚上,楊玉先把林國平的審訊記錄歸檔,接著給楊錦榮打去電話:


    “喂,楊sir,你們家阿陳處理的怎麽樣了?”


    “死了。”楊錦榮答道:“要收屍的話,明天過來,現在我們都下班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楊玉對於其他的事便不在意了,他說道:“收個屁的屍,你們自己處理吧,掛了。”


    林國平、陳俊,兩個臥底都已經處理好了,孫如海也不需要他過問。


    至此,無間道世界的臥底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了。


    但在警察隊伍中依舊不乏黑警,不缺願意給社團傳遞消息的人。


    楊玉與他們的戰鬥依舊還會持續,一直到他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天。


    夜幕下的香江很是繁華,燈火酒綠之間到處是鈔票的氣息。


    可惜,香江的繁華是屬於中環、旺角、尖沙咀的,不屬於元朗這個鄉下地方,更不屬於楊玉原身的老家。


    原身的老宅位於一個偏僻的位置,後來由於某些原因廢棄了。


    方圓好幾公裏都是荒山,沒有一處人家。


    這也是他將mary安排在這裏的原因。


    將木梯放下地窖,借著手電光,楊玉看到了閉著眼睛,努力裝著還在昏迷的mary。


    他輕聲笑了笑,接著朝她走去。


    在他靠近的那一刻,mary突然睜開眼睛,接著腳下用力朝他踢去。


    但楊玉早有防備,他一把擋住她的攻擊,接著另一隻手迅速動作,將她控製住。


    之後也沒有和她說話,而是以行動體會了一下韓琛的快樂。


    快樂之後,心情果然舒暢很多...


    在楊玉放開控製後,mary銀牙一咬,直接破口大罵。


    麵對mary的放肆,楊玉的選擇很簡單,那就是再放鬆一次。


    這一放鬆,就到了後半夜。


    撫摸著這個女人光滑的脊背,聽著她扯著嘶啞的嗓子嘶吼:“我老公不會放過你的!”


    楊玉點燃了一根香煙,說道:“我等著。”


    “不過,我接下來說的話,你最好仔細聽。”


    “否則的話,你等不到你老公來救你。”


    “聽明白了嗎?”


    mary憤恨的盯著他,不說一句話。


    楊玉湊近了身子,說道:“我在問你話,你最好迴答。”


    “否則的話你會遭遇什麽,不用我多說。”


    mary依舊死死咬著嘴唇,倔強的看著他。


    楊玉扯出一絲微笑,接著把香煙撚滅...


    看著他的動作,mary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恐,她帶著一點慌張迴道:“明白了!”


    得到自己滿意的迴答,楊玉重新躺迴原來的位置,他說道:“這地窖很大,足夠你一個人生活。”


    “吃的喝的,我每個禮拜給你送一次,現在條件有限,你就先啃麵包吧。”


    “要想吃熱食,等我過來給你做。”


    “要吃什麽,記得提前說,我好準備材料。”


    “至於衛生問題,你隻能先忍著。也是等我來了,再帶你出去洗澡。”


    “旁邊的小門後麵是另一個房間,我給你在那裏挖了一個簡易廁所。每次去那裏,記得帶好門,不要把生活區搞得臭烘烘的。”


    “你在這裏要呆的時間不短。”


    “如果韓琛還活著,那我會繼續藏著你,等待時機賣個好價錢。”


    “也許是倪家,也許是你老公...到時候,就看誰的出價更高。”


    “如果韓琛死了,我可以幫你一把,送你去見他。”


    “還有,不要試圖逃跑,要是被我發現了,你沒好果子吃的...”


    “都記清楚了嗎?”


    mary倔強地盯著他,咬著牙點點頭道:“記清楚了。”


    “不過,琛哥一定會來救我的,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楊玉滋了一聲,接著選擇繼續放鬆。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的嘴到底有多硬。


    當第一縷晨光照在山間的時候,楊玉正開著車行駛在公路上。


    盡管一夜未睡,但他的精神還不錯,甚至臉上還帶著得償所願的喜悅。


    拿起副駕駛上的電話,楊玉給羅繼撥了過去,“喂,繼哥,起了沒?”


    羅繼睡眼朦朧地一看時間,問道:“這麽早啊...阿玉,什麽事啊?”


    楊玉說道:“繼哥,趕緊起,上班了,我們得打倪家去了,不然就被那群家夥給逃了。”


    羅繼有些無奈地吐槽道:“不是吧,這才五六點,倪家的古惑仔也在睡覺啊...”


    楊玉哈哈一笑,說道:“繼哥,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所有人都知道倪家要經曆一場陣痛,這時候,盯著這塊兒肥肉的人可不少。”


    “尤其是nb,一直是我們的主要競爭對手。”


    “還有其他警署,都準備著立功受獎呢。”


    羅繼從床上坐起來,說道:“好,我馬上過來。”


    楊玉迴道:“好,就這樣。”


    接著,掛斷了電話。


    之後的大半個月,楊玉和羅繼一起,死盯著倪家不放。


    在這個過程中,也遇到了不少同事,大家默契地對倪家展開輪番打擊。


    有時為了一個目標,甚至會上演一番龍爭虎鬥。


    楊玉都不小心,吃了一次暗虧,被人從手裏撬走了業績。


    還好之後有更高層站出來,統一指揮,這才將所有人擰成一股繩。


    倪家的幾個主要成員,有時剛從這個部門出來,就被另一個部門接到審訊室。


    為此,倪永孝不得不斷尾求生,舍棄了很多利益和人員,才保住他的家人。


    倪永孝現在不僅僅是自斷四肢,還被警方一套悶棍打的大出血。


    在這半個月裏,還有一件事值得書寫,那就是:韓琛死了。


    楊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確定嗎?會不會是假死啊?”


    陸啟昌看了他一眼,說道:“假死什麽呀,屍體都躺在太平間呢。”


    “而且,經過我們同事親自確認了的。”


    “以後這種話不要在外麵亂說,否則別人還以為你對人家的工作不滿呢。”


    “尤其是現在各部門的關係才剛剛好轉,你可別因為這無關緊要的事被人記恨。”


    楊玉略顯正經地敬了個禮,說道:“是,陸sir。”


    當然,這個消息,楊玉沒有告訴老宅裏的mary。


    反而騙她,說她丈夫還活著。


    給這個女人接下來的生活提供一個支撐。


    否則的話,楊玉不確定那個女人還願不願意活著。


    mary這麽漂亮的女人,要是給一個矮騾子殉情了,太可惜...


    又過了一周左右,從重案那邊傳來消息,黃誌誠因為教唆殺人被停職了。


    盡管梁警司很想保他,但他切實被人抓住了痛腳。


    而且苦主也抓住不放,倪永孝甚至在挨打期間都專門派人盯著這件事。


    沒辦法,警方隻能依照規章處理他。


    聽說黃誌誠被停職後,很是頹唐,整天就窩在自己公寓裏喝酒,一喝就是一天,仿佛灌醉了自己,就能忘記一切...


    陸啟昌對自己的好友的狀況很是擔心,每天就算再忙,都會與他通一次電話。


    甚至多次找到他家去,可惜聊不了太久,就被趕了出來。


    而楊玉這段時間則是對陸啟昌寸步不離,他可不想自己的這位靠山被倪永孝炸上天。


    看到楊玉又在檢查車的地盤,陸啟昌吐槽道:“阿玉,不用這麽小心。”


    “倪永孝還沒這麽大的膽子,敢在我們車裏放炸彈。”


    “那是恐怖襲擊,不是他這種黑社會幹的事兒。”


    楊玉迴道:“我相信他清醒的時候絕對不會這麽幹,但萬一腦子一熱呢?”


    “尤其陸sir你還和黃督查走得這麽近...”


    “他可是倪永孝的殺父仇人。”


    “倪永孝這家夥有多重視家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陸啟昌點了一根煙,說道:“好好好,你說的有理。”


    “看吧看吧...”


    “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紀哪來的這麽強的警惕心。”


    楊玉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電影裏你就是失去了警惕心,最後才死於非命...


    確認安全後,兩人才上車離開。


    在車上,陸啟昌問道:“阿玉,你聰明,想想有沒有什麽辦法幫幫老黃。”


    楊玉一隻手把著方向盤,一隻手搭在檔位上,說道:“不好辦。”


    “黃sir這算是公然違紀了。”


    “高層對他的處理不僅是給倪永孝看的,更多的是讓市民們知道,我們是一支公正的隊伍。”


    “這是大勢,不是小聰明能改變的。”


    “除非有什麽事非他不可。”


    “但黃sir的專業能力,你也知道的...”


    陸啟昌爆了一句粗口,說道:“我是讓你想辦法的,不是讓你給我潑冷水的。”


    楊玉調侃道:“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當上一哥,然後死保黃sir”


    “我相信倪永孝會給一哥一個麵子。”


    陸啟昌隻迴複了一個字:“滾!”


    對同事境況的無力,讓陸啟昌將全部精力都發泄到倪家身上,他的下手之狠,讓楊玉都有些咂舌。


    周末去看mary的時候,楊玉還以老汪的視角將這些趣事講給她聽。


    可惜這個女人隻是冷冰冰地看著他。


    作為報複,楊玉把放鬆的時間又延長了一些。


    第二天,陸啟昌看著他的黑眼圈,吐槽道:“阿玉,周末是讓你休息的,不是讓你熬夜的...”


    楊玉迴道:“放心吧,陸sir,耽誤不了事情。”


    “今天還去看你基友嗎?”


    陸啟昌迴道:“路過的時候看一下。”


    “這個黃誌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楊玉沒有附和,他知道這話陸啟昌能說,自己不能說。


    否則的話,會影響陸啟昌對他的觀感。


    到樓下後,正好碰到提著一袋子酒的黃督查,陸啟昌隔著車窗喊道:“阿黃!”


    黃誌誠用空洞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接著停在原地不再走動。


    楊玉放下陸啟昌,接著把車開走,給兩位長官留下交談的空間。


    將車停在黃誌誠的銀色薩博9000旁邊,楊玉開始了例行公事的檢查。


    這一次,他發現了異樣。


    第一時間,他先往後退了退。


    接著克服心底的恐懼,深吸幾口氣,朝著那異常的地方仔細看去。


    待確定什麽之後,他先站起身來,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什麽可疑人物。


    那就說明這和電影中一樣,是一枚觸發式炸彈,而不是楊玉最擔心的遙控炸彈。


    這炸彈隻有在薩博9000點火的時候才會爆炸。


    其餘的時間,相對安全...


    他快步走到陸啟昌身邊,側身耳語道:“我在黃sir的車下發現了炸彈!”


    陸啟昌猛然轉過身,震驚地看著他,說道:“真的?!”


    楊玉點點頭,“觸發式炸彈,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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