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士剛遇刺沒多久,盛興公就遭遇伏擊,孟學士敢說這兩件事沒有關聯?”長老中間有人開口,悠悠的說道。


    “你是什麽意思?”孟學士眼神如刀。


    “沒什麽意思,一切等內府問出口供再說!”那位長老毫不示弱,瞪向孟學士。


    長老們的權力都是城主府給的,隻有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想著要同政務院的諸位學士搞好關係。


    “吳學士認為這兩件事有沒有關聯?”城主看向吳學士,溫和的問道。


    專業的事,還得問專業的人。


    “下官以項上人頭擔保——”


    吳學士剛說了一句,就被城主揮手打斷。


    “吳學士,孤問的是,你認為這兩件事有沒有關聯?”城主的聲音依舊十分溫和。


    吳學士彎著腰沉默了半晌,才不情不願的說了句‘無法斷定’!


    “你掌管刑獄多年,既然連你都無法斷定,那麽其他人就更加無法判斷了,就依長老們的意見,一切等內府問出口供再說。”城主最後一錘定音。


    等到諸位大佬散去,城主將米亦竹留下。


    昨日聽路太監說得兇險,城主想當麵再問上一問。


    兄弟二人就這麽並肩坐在台階上,一人眉飛色舞的講,一人皺著眉頭在聽。


    “從你的話中,絲毫都聽不出愛惜自己的性命!”


    等米亦竹說完,城主歎上一句。


    這是在責備!


    米亦竹想起身請罪,被城主拉住。


    “你要是有個閃失,孤將來如何去麵對父親?”城主的語氣有些低沉。


    “嘿嘿!我自己去跟父親解釋!”仗著城主的寵信,米亦竹居然頂了一句。


    “那你的母親呢?她可是我的小姨,從小就帶著孤一起玩,你讓孤如何去麵對她?”城主的語氣有些慍怒。


    米亦竹愣了一下,隨後有些失落的開口:“她不在乎我!”


    聽米亦竹這麽講,城主也是一愣,隨後說你上次遇刺的時候,小姨幾夜未眠。


    米亦竹才不會相信,不過也不好反駁。


    “這是小姨府上的管事報上來的,她以前是太夫人身邊得用之人。”城主哪能不知道米亦竹的心裏活動,接著又解釋了兩句。


    那位女管事,米亦竹見過幾次,沒想到她還是從城主府出去的。


    其實,不在乎就不在乎吧,米亦竹的心裏是無所謂的,有米家母親替自己操心。隻不過自己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最基本的孝道還是要有。


    現在聽城主這麽說,米亦竹也隻是多了些感慨,心裏想著,要不逢年過節前去磕頭的時候,多磕上幾個就是了。


    城主見狀,心裏也是一歎,想著還是讓時間來消弭這些鴻溝吧。


    既然是死裏逃生,怎能不慶祝一下,正好大都督讓人送來了一批美酒,城主起身,帶著米亦竹前往後殿,打算好好品嚐一番。


    機會難得,米亦竹趁機打聽起路太監的情況。


    第一次見到路太監的時候,老城主還在,老城主也沒有多做介紹,隻說他是訓練無名者的大太監。


    後來在後殿又見過兩次,米亦竹沒什麽架子,每次都笑著跟他聊上幾句。


    老城主走後,米亦竹就再沒見過此人,沒想到,這次城主居然派他前來迎接。


    城主哪能不知道米亦竹劃拉好東西的老毛病犯了,幹脆裝作沒有聽到,慢慢的朝後殿走去。


    米亦竹頗為識趣,立刻閉嘴不提!


    等到下午迴到盛興府,蠶員外早已在大廳恭候多時。


    滿臉的關切,也不知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


    “誰告訴你的?”米亦竹有些奇怪的問道。


    “盛興公,昨天送來了那麽多人!”蠶員外實在是有些無語。


    米亦竹一拍腦門,看來,中午多喝了幾杯!


    “問出些什麽沒?”米亦竹慢慢的踏上台階,在正中間寬大的椅子上坐下。


    “開始陸陸續續的往外吐了!”


    一提到專業,蠶員外格外自信。


    “誰幹的?”此時有侍女送上一杯香茗。


    “陳學士!”蠶員外的表情十分古怪。


    “就為了把水攪渾,還真是舍得下本!”米亦竹說完後,輕輕的笑了起來。


    “萬一,不是呢?”蠶員外的表情更加古怪。


    “你什麽意思?”


    蠶員外的話,成功的勾起了米亦竹的好奇心。


    “萬一,要真是陳學士做的?或者說,至少有一幫人是他安排的?”雖然知道無人能夠偷聽,蠶員外還是壓低了聲音。


    “你是指,攔住城主府的那一撥?”米亦竹一點就透。


    蠶員外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在政務院這麽多年,陳學士,是個什麽樣的人?”米亦竹直接問道。


    “城府之深,無人能及!”蠶員外脫口而出。


    不管哪朝哪代都一樣,做下屬的,總會在私下裏點評一下上司。


    “他有這個實力?”米亦竹繼續問道。


    “對幾位學士來說,這算不上什麽。”


    米亦竹沉思了一會,隨即又露出了笑容。


    “盛興公不覺得憤怒?”蠶員外覺得有些奇怪。


    “我為何要憤怒?”米亦竹反問一句。


    “他想殺你!”


    看來蠶員外的心中,早已認定與陳學士有關。


    “這話幸虧是出自你口,要是換一個人,我立馬就會讓人將他拿下。”說完後,米亦竹指了指蠶員外。


    “還請盛興公為下官解惑!”蠶員外起身,拱手彎腰。


    “想殺我的人多了,也不差他一個!”米亦竹此時早已喝掉茶水,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蠶員外明顯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不過盛興公不想說,他也無法繼續追問。


    米亦竹伸手往下按了按,請他坐下。


    “你不是勸我裝糊塗麽,這次,你是怎麽了?”米亦竹笑著問道。


    “這次同上次,不一樣的!”蠶員外的表情十分無奈。


    “搬倒一個陳學士,又會再來一個陳學士,有什麽區別?用你的話說,還不如換點好處!”米亦竹笑得更加開心。


    蠶員外也是個聰明人,思索了一會,就明白過來。


    他的心裏,對米亦竹極為佩服,還不到二十歲,看問題已能如此透徹。


    米亦竹又跟他聊了聊法外之地的殘暴,聽得蠶員外十分向往,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過去看看。


    既然來了,怎能不留下來陪盛興公喝上幾杯?


    等蠶員外辭別,米亦竹這才慢慢的朝練武場走去。


    老乞丐教給了米亦竹許多小玩意兒,比如:如何保證千杯不醉!


    說得簡單點,無非就是用真氣把酒精逼出體外,不過,這中間有些小竅門。


    到了練武場,米亦竹已完全清醒過來。


    還是從鐵棍開始,最後以狼牙棒結束。


    難得啊,練完後居然還能把兵器一一的擺放迴去。


    獨自迴屋,換好衣服後又慢慢的前往小樓,等在小樓上坐下,看著空蕩蕩的桌麵,這才覺得沒有了懷山在身邊伺候,自己是多麽的不便。


    來都來了,獨坐,也別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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