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米亦竹迴孤城不到半月,從南邊來了兩位客人,他們穿過南門,沿中軸線一路向北,然後拐入城北的某條街道,最後在盛興府的大門口停下。


    米亦竹破天荒的哪也沒去,就在府內等候著客人的到來。


    從南邊來,又讓米亦竹如此重視,還是兩位,不用猜,這二人一定是獨孤複和晏胖子了。


    米亦竹現在沒有家眷,與二位擁抱後,直接將二人迎入後院,在花廳內宴請他倆。


    廚娘是從城主府的後殿要過來的,手藝自不必說,就連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兩位少主也是讚不絕口。


    沒讓懷山伺候,他在前院另開一桌,陪著兩位少主的管事,四位無名者守在花廳周圍,三人可以暢所欲言。


    “多謝二位打算替我複仇!”酒過三巡後,米亦竹再次端起酒杯。


    “有完沒完?都說三迴了!”獨孤複不得不端起杯子,不過嘴上已開始埋怨起來。


    晏胖子也端起酒杯,在一旁不停的點頭。


    嚴格來說,晏胖子已算不上胖,隻不過習慣了,還是讓我們繼續保持這個稱唿。


    “我覺得還得再提上幾次,才能表達我的感激之情。”這話聽起來有些不著調,不過米亦竹說得十分真誠。


    二人無奈,隻得跟他碰杯後幹掉。


    “你說還是我說?照這個喝法,估計一會兒就得被他灌趴下。”獨孤複苦笑著問晏胖子。


    沒想到米亦竹武功見長,酒量居然也跟著一起漲了上去。


    “自然是你說,你知道我不善言辭。”晏胖子的瞎話張嘴就來。


    獨孤複拿他沒法,隻得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上一口,然後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實際上不止你一人遇刺。”


    語不驚人死不休!米亦竹放下酒杯,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看向獨孤複。


    “董家那位,也差點遇刺,隻不過在莊園的地界上,魔教實在是沒法安排太多人進去,結果除了被董家的護衛亂刀砍死的,其餘人全都被拿下。”獨孤複的語氣十分平靜,可心裏還是對董家的實力驚歎不已。


    “什麽時候的事?”米亦竹問道。


    “後來我算了算,應該是你遇刺後的第三天。”獨孤複這頭小狐狸,不可能不關注這些細節。


    “跟逍遙鎮有關?”米亦竹一下子就聯想到除魔大會。


    “二公子果然是二公子!”獨孤複衝米亦竹豎起了大拇指,接著說那位什麽王子,可就沒那麽好命了。


    米亦竹有些詫異的看向獨孤複,說你的消息現在已經這麽靈通?


    “我們家哪有那個本事,是董家,抓了那幫人後,過兩天就傳來你遇刺的消息,同你一樣,董家立刻聯想到逍遙鎮,於是就派人去了另外三處打聽,西域的那個什麽王子,跟你同一天遇刺,死得很慘!”獨孤複說完後歎了口氣。


    “寒玉宮和大都督府呢?”


    “那兩處倒是風平浪靜,我猜測,寒玉宮他們是上不去,大都督府他們是惹不起。”獨孤複的最後兩句話倒是挺押韻。


    米亦竹又看向晏胖子,晏胖子雙手一攤,嘴裏稱讚獨孤複說得十分準確。


    “魔教這麽做,是為了給我們一個下馬威?”米亦竹繼續問道。


    “與其說是下馬威,不如說是宣戰,魔教這次來勢洶洶,恐怕比當年更難對付。”晏胖子突然張嘴說道。


    “同時與四方開戰,他們這是瘋了?”米亦竹皺眉。


    “他們才沒瘋,魔教顯露出來的實力越恐怖,這四方就越不可能合作。”獨孤複悠悠的說道。


    “為何?”米亦竹一向都十分熱衷於提問。


    “短短幾十年,實力就能恐怖如斯,任誰也不會相信他們沒有寶藏。”迴話的,還是獨孤複。


    晏胖子在一旁聽到寶藏,眼中已放出幽幽的綠光。


    “難道這幾方就不能聯手將魔教滅掉,共分寶藏?”不用猜,問話的依然是米亦竹。


    “這麽巨大的一筆財富,不管是誰得到,都是一方獨大的局麵。”獨孤複這頭小狐狸,看來已經向老狐狸邁出了大大的一步。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就算魔教的教義與這些統治階層的利益不衝突,就憑他們掌握著這麽巨大的一筆財富,同樣也會被各方想辦法給吞掉。


    米亦竹邀請二人就在盛興府住下,孤城不比莊園的地界,城南又是人來人往,一個小小的別院,擋不住惡人的衝擊,萬一要是有人鋌而走險,就算最後能夠複仇,可人死不能複生,終究還是不劃算。


    二人也知道現在局勢複雜,就沒有推辭,想著三人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日子倒也愜意。


    獨孤複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米亦竹,是王莊主寫的,他是莊園主,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出現在孤城的。


    當然,董學士除外。


    米亦竹一迴來就給王莊主去信報了平安,他知道有許多人都會想辦法探知信中的內容,於是信裏就隻是報了平安。


    米亦竹迴到書房才拆開看了起來,由於這封信是由獨孤複帶來的,少了許多顧慮,在信裏,王莊主就著重說了他這段時間的調查,認為在孤城的大佬中,已有人投靠了魔教。


    或者說,那人本身就是魔教的核心成員。


    米亦竹看後心裏一涼,口中泛起一股苦味,想著這還怎麽讓人玩得下去。


    情緒低落,人就慢慢的縮進椅子裏麵,此刻,他不再是城主的兒子,不再是孤城的二公子,也不再是這盛興府的主人。


    他隻是一位十六歲的少年,才剛剛伸出爪子,想要試探一下這世間的冷暖。


    大約一刻鍾過後,米亦竹慢慢的又挺直了脊背,迷茫的目光開始變得無比堅定,他起身上前,推開門讓懷山去把三段的侍衛都喚到練武場上。


    目前沒有當值的共有八人,米亦竹沒有讓他們抓鬮,而是從最邊上那名侍衛開始,跟他們挨個都過了一遍。


    等到收刀,米亦竹仍然能感覺到丹田之內的真氣還比較充盈,此刻,米亦竹才真正意識到老乞丐給自己帶來了什麽樣的改變。


    讓幾人去找懷山領賞,米亦竹背著手慢悠悠地離去,這一趟練下來,他覺得自己清醒了不少,人一清醒,腦袋裏又多出不少問號。


    有一些,方老先生可以幫自己解答;有一些,王莊主可以幫自己解答;有一些,老乞丐可以幫自己解答;甚至有一些,可以找城主幫自己解答。


    可總是有那麽一些問題,隻能靠米亦竹自己去尋找答案,這些問題,他甚至都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腦中有這些問題。


    這句話有些拗口,不過,沒錯,就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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