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少陽領兵一千,護送若豆和薑妘己前去夜郎國恭賀竹子柳大婚。


    莊少昕是上卿,是嚐羌親自任命的使臣,與薑妘己他們一道前去夜郎觀禮。


    他們一行車隊行至大滇邊境時樊城時,已經是九日後。


    夜間,莊少昕命人搭了帳篷夜宿邊境,明日清晨再越過邊境,進入夜郎國。


    莊少陽很是小心謹慎,安排人手不斷的在方圓兩公裏內巡邏。


    薑妘己與若豆此時正在用膳,薑妘己差春穗邀請莊少昕一同用膳。


    莊少昕推辭不下,隻好前來若豆的帳篷。


    “少昕給公主,殿下請安。”莊少昕行了一禮道。


    “表哥不必多禮,晚膳已經備好,入席罷。”若豆一路上很開心,與薑妘己說說笑笑,安安分分的從不亂走,時刻與薑妘己待在一處。他的帳篷就在薑妘己的旁邊。薑妘己夜裏偶有聽見若豆與籠煙畫月的嬉笑聲。


    “表哥,離夜郎國都墉城還有多遠?”若豆吃著東西還惦記剛才薑妘己迴答不了他的問題。


    聽竹墨苒形容的多了,他心底有個大概的猜想,又不確定,總要親眼見了才確定。所以總是不停的追問還有多遠距離。


    “若是不耽擱的話還需七日。”莊少昕笑道。


    “聽到了罷,快用膳罷,今日你在車上一直吵嚷,都沒怎麽休息,路途又顛簸,吃完早些安歇。”薑妘己催促道。


    若豆是越來越依戀她了,隻要有她在,他連腦袋都不動了,什麽都不想,張口就問薑妘己,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知道了。”若豆撅著小嘴,利落的吃著碗裏盛好的菜肴。


    “表哥,你也吃罷,幾日多謝你照顧妘己與若豆。”薑妘己巧笑道。


    “公主客氣了。”莊少昕一貫客氣的語氣。


    晚膳過後,薑妘己與莊少昕各自離去。


    夜深時,突然刮起了南風,連帳篷裏的燭火都吹滅了,點亮又滅了,用燈罩罩上火苗搖晃的厲害。


    春穗已經睡了,離她不過半丈距離。


    她忽然聽見有人接二連三倒地的聲音,有些驚疑,瞧瞧起身查看,她還未走到帳篷外,隻見帳篷上出現一個黑影,向她比劃一個手勢,她又走迴榻上佯裝假寐。


    而後,她聽到許多四處翻箱倒櫃的聲音,伴著唿唿的風聲,她也不予理睬。


    有人進了她的帳篷,將她帶的珠寶等貴重之物洗劫一空,她連眼睛也沒爭一下。


    翌日。


    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春穗也還在昏睡,今日卻沒有人叫她們起床動身,不免覺得奇怪。


    走出帳篷一瞧,那些守夜的士兵全部倒在地上昏睡,這場麵非常可疑。


    她喚春穗道“春穗,快醒醒,快醒醒啊!”


    之後,她披頭散發,顧不得梳洗裝扮,跑進若豆的帳篷,若豆還在昏睡,她又去喚若豆,若豆迷糊道“天亮了麽?”


    “我們遭盜竊了!快醒醒!”


    又搖醒籠煙、畫月吩咐她們照看若豆。


    她又跑到莊少昕的帳篷外,大喊道“表哥!表哥快醒醒啊!我們遭到盜竊了!”


    莊少昕頭疼的醒過來,隨手扯過一件外衫披上,環顧自己的帳篷,四處亂糟糟的,急忙衝出去道“你說什麽?”


    “你瞧,這些士兵是不是死了?”薑妘己這時害怕的躲在莊少昕的身後,指著躺了一地的士兵道。


    莊少昕嚇得麵色如紙,移步彎腰去探離他最近一個士兵的鼻息,而後他狠狠一腳踢在那士兵身上道“你們是怎麽守夜的?”


    那士兵吃痛,頓時醒過來迷茫答道“上卿。”


    正要開口時,莊少陽已經衝了過來。


    莊少昕怒罵道“你是怎麽安排守夜巡邏的?啊?我們遭到盜竊了!”


    莊少陽氣憤道“我們中了盜賊的迷藥,昏睡過去,這...殿下沒事罷?”他已經瞧見薑妘己站在莊少昕的身後。


    “快去瞧瞧殿下!”莊少昕這才吩咐醒過來那個士兵。


    “不必去了,若豆沒事,我去瞧過了。”


    “車上的賀禮可還在?”莊少昕這話問的是莊少陽。


    那十多車賀禮是大滇送給夜郎王大婚的賀禮,若是丟了,是要掉腦袋的!


    “不見了,隻剩些糧食和水。值錢的都不見了。”莊少陽麵如死灰道。


    “還不叫這群廢物去追!”莊少昕火了!


    他發起火來真是駭人,麵色爆紅,青筋凸起。


    “追不上了,人早跑沒影了,現在已經過了午時。”莊少陽縱然有心去追,卻連盜賊的蹤影都不知去往何處,怎麽追?


    “表哥莫慌,快喚醒這些士兵,點點我們還剩多少東西,看能不能堅持去到夜郎國。還仔細找找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昨夜他們突襲,必然慌亂,保不齊會留下什麽線索。”


    薑妘己安撫莊少昕和莊少陽,這時若豆走出來,道“出了何事?”


    “我們被洗劫一空了。”薑妘己走近若豆道。


    “什麽?!”若豆瞧見睡了一地的士兵,氣得心肝疼。


    “這些人是死人麽?現在還在睡!”若豆見這些人身上沒有血漬,以為他們還在睡覺。


    “你別嚷了,大家都中了迷藥,想必是昨夜那些盜賊趁著風大,撒了迷藥在空氣裏,我們才昏睡到現在。我們先迴帳篷罷,剩下的的事,表哥他們自會處理。”薑妘己哄著若豆迴帳篷。


    這時士兵才三三兩兩的醒過來,莊少陽憋了一肚子邪火無處發,公主與殿下雖未怪罪,可是王上那裏可如何是好!


    莊少昕亦是頭大,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還發生在大滇的邊境上!


    這究竟是何人所為?


    莊少昕與莊少陽集結兵士四處搜找線索,另一部分人收拾,點算還剩多少東西。


    當他們得知糧食充裕時,才鬆了一口氣,但那些丟失的賀禮還有公主和殿下的珍寶是找不迴來了。


    他們不知該折返大滇,還是繼續前去夜郎。


    沒想到,他們此行還未立功,便遭了罪,很是鬱結。


    就在他們兩個人一籌莫展之時,有士兵來稟,莊少昕命人放他進來,那士兵道“剛剛我發現了這個。”


    莊少陽伸手接過一瞧,怒不可竭怒吼一聲,劃破帳篷。


    “是什麽?我瞧瞧。”莊少昕伸手去接,莊少陽遞了過去。


    隻見半條絹帕上寫著八個字:孟奕,兩日後南風,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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