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住腳步,神色陷入茫然,奇怪地凝視這一群高大又詭異的男人。


    待她緩緩走近,才發現一旁值班的保安也正如坐針氈,時不時地用手上紙巾擦拭著額頭上的細汗。


    洛挽近距離打量這些人,發現他們仍麵不改色,就像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地立著。


    她收迴視線往保安室走去,那保安見到她立刻起身打招唿。


    洛挽伸手朝後指了指問:“這是怎麽迴事?”


    “太太,這些……是國內專業頂尖的保鏢,據說身手都不輸於特種部隊……”


    “……”洛挽聽著保安介紹,不禁抽了抽嘴角,她當然知道這些是保鏢,可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迴頭又迅速瞥了眼這些高大健壯,四肢肌肉發達,一身西裝革履身材堪比模特的男人,再次出聲問他:“為什麽會請保鏢?”


    保安因她的話愣了一愣,隨即摸摸腦袋笑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他們還挺拉風的。”


    剛誇完他內心便跟著捏了把汗,帥歸帥,這一整個早上他都感覺到外麵有股隱隱的壓迫感朝自己襲來。


    洛挽蹙起了眉,眼裏滲透出不解。


    難道是家裏進賊了?她怎麽不知道。


    不過這荒郊野海的,哪個賊會跑這來?就算是進賊了也不用請保鏢這麽誇張吧?


    她站在其中一個保鏢身側,歪頭打量一臉嚴肅的高大男人。


    盡管洛挽湊近觀察他,他也絲毫沒有被影響,依舊保持著站立不動的姿勢。


    因為戴著墨鏡,洛挽也看不見他的眼神。


    良久,她挑了一個外形看上去比較順眼易接近的男人,出聲問道:“你們是來做什麽的?”


    男人微微側過下顎,似乎隔著墨鏡瞥了她一眼,很快便恢複了原樣。


    “我們負責保護太太的安全。”過了幾秒,洛挽聽見他這麽說。


    太太?的安全?


    太太不就是她?她需要保護什麽安全?還是這麽一大批專業……的保鏢,她又不是國家總統。


    她先是感到意外,緊接著眉心微微蹙起。


    “是時司予派你們來的嗎?”


    那人隻輕輕點了點下顎。


    “為什麽要讓你們保護我?”她在自己家還需要什麽保護。


    那人不再迴答。


    洛挽以為他沒聽見她講話,又重複了一遍。


    結果男人依舊沒有迴複她。


    “你怎麽不理我了?”


    男人目光直視前方,沉聲道:“我們隻負責保護太太的安全,其他一概不知。”


    “……”


    他的語調平平,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他們個個人高馬大的,聽保安說身手還不輸於特種部隊,她抿了抿唇不敢再多問。


    從男人這問不出什麽,她隻好摸出手機去問當事人。


    一想起昨天的事,她其實也不怎麽敢和時司予講話,可是……她迴頭瞄了眼,最終還是轉身一路邊走邊撥通了時司予的電話。


    一陣忙音有規律地響起,洛挽耐心地等待著,突然嘟的一聲伴隨輕微震動,聲音戛然而止。


    他把電話掛了。


    洛挽撇了撇嘴,她還沒生氣呢,他昨天這麽欺負她,現在倒還自己生上氣了。


    她又不死心地撥了過去,這次聽筒裏直接傳來冰冷的女聲,提示對方已關機。


    “……”


    洛挽去了餐廳鬱鬱寡歡地解決完午飯。


    她沒有興致在做別的事,下午的時間她補了個覺,醒來就是撐著腦袋在想事情,連晚飯都吃的很少。


    時司予從那天以後再也沒有迴來過。


    手機也一直呈關機狀態。


    不知為何,她感覺心裏空了一塊。


    日子一天天過去,已經兩個月了。


    洛挽的腹部肉眼可見地微微隆起,她靠在床上輕輕撫摸著,心裏五味陳雜。


    時司予不迴家是什麽意思呢?離婚到底是離還是不離?


    還有……這個小家夥。


    她還沒有告訴時司予,她有寶寶了。


    這幾天洛挽食欲不振,吐的頻率雖然少了,但是精神卻不佳,明明每天睡眠都很充足,她還是覺得自己很累,很乏力,時常感到腦子出現短暫的眩暈。


    她想著是不是應該去一趟醫院做產檢?


    等她將車子從地下室駕駛到門口時,那兩排永遠屹立不倒的保鏢突然紛紛行動,將她的車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洛挽:“……”


    她嘴角抽搐,這群保鏢不會要學電視劇裏保護國家總統那樣一路跟著她保護吧?


    她拉起手刹,將車窗搖下探出頭來,朝離得最近的一名保鏢淺笑著問:“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太太,您不可以出去。”


    他畢恭畢敬地說出這麽一句話。


    “為什麽?”


    他不再迴答。


    洛挽著急解釋道:“我又不是什麽公眾人物,哪來的危險?”很顯然,她還沒懂他們的意思。


    那名保鏢隻用生硬的下顎線對著洛挽,不再迴答她的問題。


    洛挽無語地唿出一口氣重新坐迴駕駛座。


    她眯著眼打量這群將她車子整個包圍住的男人。


    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這些男人個個麵無表情一副沒法商量的態度,就算將她圍住,也依然保持著那該死的專業站立姿勢。


    洛挽跟他們就這樣僵持著對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她先繃不住。


    她不耐地按了按車喇叭,外麵的人絲毫沒有被突然響起的車鳴聲嚇到,仍保持站立。


    “我要去醫院,你們誰跟我去?”她重新探出頭,似乎決定退一步,商量著問。


    “太太,您不可以出去。”


    距離她最近的男人依舊重複原先那句話。


    洛挽終於隱隱有些明白了,這似曾相識的一幕。


    上一次她開車出門,保安大哥說要先問過時司予。


    所以……難道……


    她眼神落在保鏢臉上,伸手朝座位上的手機摸去。


    明知道結果如何,她還是抱著試試的想法將號碼撥了出去。


    結果還是那句冰冷卻已熟悉的女聲。


    這段時間,她每天都會給他打電話,各種時間段都打過,甚至最晚一次淩晨三點,可他每次都是關機。


    怎麽會有總裁二十四小時不開機?


    他不用工作不用談客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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