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不滿地嘟起了嘴,跪爬上床靠近他。


    傅森晗因她的動作蹙眉更深,身體不著痕跡地向後躲去,他盯著這個陌生女人,眼底泛著冷意。


    女人手搭向他的一側肩膀,開口便是嬌滴滴的聲音。


    “昨天,你親了我。”


    “……”


    “然後,又抱了我。”


    “……”


    “還想不起來嗎?”


    她試圖幫他迴憶起昨晚發生的內容,身前的浴巾因她傾身的動作而微微滑落,掉落出一半雪白的兩團。


    傅森晗鎖眉移開了眼。


    昨晚,他在酒吧借酒消愁,然後……


    腦海裏隻剩下零碎的記憶。


    紙醉金迷的環境裏,男人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不遠處早已盯上他的女人把玩著手裏屏幕碎裂的手機,就在剛剛,她接起了電話。


    那頭傳來女人的聲音,一口一個森晗,她知道了他的名字。


    此刻她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眼裏閃爍著獵人般的光芒,偏頭跟身邊的女人低語了幾句便起身朝他走來。


    她彎腰輕拍他的後背,臉湊到他耳邊輕輕喚著他的名字。


    緊接著男人漸漸轉醒,在他迷離的眼神下,她順勢坐到了他的大腿上,靠在他懷裏。


    “森晗。”她撫摸上他的臉頰,眼裏含著媚人的笑。


    “你是……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傅森晗的聲音已經迷亂,語氣輕飄飄的。


    她勾上他的脖子,紅唇緩緩湊近到幾乎貼上,語調帶著魅惑:“你想我是誰,我就是誰……”


    傅森晗微微側頭怔愣地對上她的眼睛。


    他想是誰……就是誰……


    他想……


    他的腦子逐漸混亂,麵前這張陌生的臉與那張清麗脫俗的臉慢慢重合在一起。


    他著了魔般吻了上去。


    “……”


    迴憶戛然而止。


    最後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可想而知。


    傅森晗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女人的臉。


    “是你勾引我?”


    話落,麵前女人發出嗤笑,“這不是你情我願的事嗎?怎麽是勾引呢?”


    她抬手,指尖輕劃過他的臉頰,嘖嘖出聲:“你長得這麽帥,要說勾引……也應該是你勾引我。”


    傅森晗偏頭躲開她的碰觸,對女人的話感到嫌惡。


    他將她推開,目光四處尋著,直到落向地麵上散落的衣物。


    女人看著他急切地掀開被子拿了衣服往身上穿,她不依不饒地靠近,伸出手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


    “你這個人,怎麽睡過了就不認人了呢?昨天,你可是嘴裏一直喊著說愛我的。”她跪在床上,臉湊到他跟前,勾唇笑道。


    她的話過於輕浮,聽在耳裏讓人很不舒服。


    傅森晗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跟別人上床了,他居然又……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薄唇發著顫,身邊女人還在伸手挑逗著他,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伸手將她從自己身上大力拽下。


    “你給我滾。”


    “我不!”他森冷的眼神非但沒有嚇著她,還讓她更加無賴地下了床抱住他,“我們已經發生關係了,你難道不用對我負責嗎?”


    傅森晗伸手扯她手臂,極力想掙脫出身,可女人這次卻將他抱的死死的,就像個八爪魚似的纏著他不放。


    他此刻的內心崩潰極了。


    負責,他還配用這兩個字嗎?他對誰都沒有做到過負責。


    他絕望地閉了閉眼,扣著女人手臂上的手輕微發著抖。


    半晌,他涼涼地出聲諷刺她:“你都說你情我願了,還需要負責嗎?”


    “當然!我已經看上你了,我要你做我老公。”她抱著他不鬆手,絲毫沒有被他的冷漠態度影響。


    傅森晗心裏正憋著火,因為‘老公’這兩個字一瞬間想起了洛挽說的話,他的眼裏浮現出痛苦,心裏的怒火被點燃。


    男女力量終究有別,他暴怒之下將女人從身上徹底掀開,女人柔弱的身子骨哪禁得住這麽一甩,眼看就要直直地摔倒在地,傅森晗卻是冷眼看著,連扶一下都沒有。


    她吃痛地尖叫出聲,身上的浴巾因過大的幅度而完全脫落到腰間。


    而男人眸中則波瀾不驚,甚至帶著厭惡,他收迴目光不再看她一眼,邁開步伐從她身邊跨了過去。


    ……


    洛挽醒來時已經接近日上三竿。


    昨夜她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究竟哪裏惹到時司予了,最後不知道幾點睡著。


    時司予從昨天下午離開臥室以後就沒有再迴來。


    她垂下眸,一想起他昨天給她遞離婚協議書,眼角就隱隱泛酸。


    可是後來,他怎麽又自己撕掉了?


    她真是想了一夜也想不明白。


    從床上起來洗漱完,她慢吞吞的下樓吃飯。


    這次不是因為懷孕而小心翼翼,而是因為無精打采。


    剛走到樓下,經過外廊她便注意到了不對勁。


    今天的花園好像特別安靜,平日裏就算家仆們沒有聚集在一起也多少會有竊竊私語聲。


    而今天怎麽感覺人數折半了似的,洛挽隻能看到分散忙碌著的幾個人。


    她走過去隨便叫住一名家仆問出心中的疑惑。


    那名正在培土的家仆轉過頭看向洛挽,又朝四周看了看,隨即起身走到她身邊。


    “太太……你不知道嗎?昨天先生好可怕!不知道誰惹怒了他,他的表情嚇人得很,一下子辭去了大半人呢!”她輕聲說著還不忘後怕地拍拍胸脯,“還好我幸運,沒有在那批倒黴的人裏麵。”


    洛挽:“……”


    不等她反應過來,那名家仆又對洛挽唏噓道:“這也就算了,更恐怖的是今天一大早我就在門口看見了好多穿西服的男人,他們一個個長得兇神惡煞的……太太,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話落,她看向洛挽的眼神暗藏著八卦。


    洛挽狐疑地迴看了她一眼,立刻轉身朝大門口走去。


    那名家仆沒得到迴應,也隻好吐了吐舌頭迴到工位上繼續蹲下培土。


    等洛挽走到大門附近的小道上時,便遠遠望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隻見大門口立著一左一右兩排清一色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他們均戴著墨鏡,一模一樣的站姿,一模一樣的一米九大高個,還有一模一樣的麵部表情,緊抿著唇。


    這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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