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對趙家人全方位的實驗研究分析,涵蓋從內到外,從生理到心理的各個層麵。在此期間,婉兒被安排了兩項主要任務。其一,儲能七號對靈離子魅離子糾纏態周圍的弱電磁場領域電流收集和利用,這一任務進展順利,不僅沒問題可以實現,而且具有非常高的實用性。其二,對於靈離子魅離子糾纏態的不可見25種糾纏形態的確認雖有一定進步,但仍不完善。在這個過程中,婉兒有了重大發現,這些糾纏態與上次趙遠山做邪教獻祭時意外闖入的交流中心所看到的氣態流雲團的擾動有著很高的重合度。如果能多次多方位采集這樣的信息,將大幅度提升這個任務的完成度。


    然而,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建立在獻祭上是不可取的,但隻要趙遠山下次獻祭時能進入那個模式去觀察,那範圍也不會客氣。第一個任務有了結果,後續研究自然繼續推進,推進方向有兩個。一是基於上階段的研究,嚐試設計出專門針對靈離子魅離子糾纏態的專業電力采集設備。第二個方向,嚐試設計跳過儲能七號,建立靈離子魅離子糾纏態電磁場領域直接為光子計算機婉兒供能的方案。


    對於趙遠山一家人來說,近段時間可真是遭了老罪。從小到大的生病經曆、有沒有奇怪的癖好、每日的飲食、在何種狀態下感覺舒適、是否對某種物質過敏等等,各種亂七八糟的實驗或者調查都經曆了個遍。趙遠山最擔心的切片也做了,家族所有成員每人都被切了一片角質層,抽血、指甲、頭發、大便、小便、口水、鼻涕,隻要能化驗的都采樣化驗了。那個畫軸也被更深入地研究了一番,其它三樣已經被範圍淘汰掉了,與這件事毫無關聯。對趙家人的心理調查仍在繼續,其實範圍心裏已經有了推測,但是科學研究不能隻靠推測,隻有當所有方向都被否定後,範圍才會真正做出判斷。


    研究進行得熱火朝天,實驗室的七十幾個工作人員每天被安排一些莫名其妙的奇葩任務,感覺自己不像在做什麽正經研究,一個個都覺得這老板一家難道要對自己做什麽基因改造還是怎麽的。反正工資到手就行。整個實驗室隻有範圍和趙遠山知道他們在幹什麽,趙遠海都莫名其妙,趙家人更是怨聲載道。做為家主的趙遠山隻是說,給全家人做體檢檢查,準備為家族成員量身打造一些調理身心的養生計劃。還得是趙遠山壓得住,不滿歸不滿,配合是真配合。反正是什麽都整得明明白白,趙遠山看著調查報告中的一頁,十五歲的侄子在他後媽浴室按針孔攝像頭,和自己十三歲的兒子去夜店、去按摩店做大保健的資料,感到頭疼無比。類似的調查報告一大堆。他很無語地問範圍,這些東西都是他們自己交代的?範圍向他描述了一下光子計算機“問天”的能力,趙遠山就明白了,心裏也知道自己獻祭的事人家範圍也應該是清楚的,隻是沒有點破。這樣也好,看範圍的態度也沒有和自己翻臉,那就是說隻要自己別拉著他去獻祭,範圍也不會管自己的邪教儀式。


    “唉”,趙遠山一聲歎息,抄起門口的一把雨傘,出門去了。不一會兒,範圍就接到婉兒的提醒:“附近有犯罪現場,是否要通知山莊保安係統?”範圍一看婉兒發來的直播視頻,全當消遣,迴複光子計算機“婉兒,不用通知。”範圍看著趙遠山的身手,好家夥,四十多歲的人一把傘耍得溜溜的,兩個小年輕插翅難飛。範圍看得挺有趣,都想來點可樂爆米花啥的。這下雨天挺無聊的,針對趙家人的所有實驗采樣都已經結束,結果顯示都是正常人。範圍也因為這個確認了一個重要方向,靈離子魅離子糾纏態可能是與唯心主義有關的離子。如果這個推測被證實,這將意味著什麽呢?範圍之所以難得悠閑地觀看這一幕下雨天打孩子的戲碼,也是受這個推理的影響。他要調整一下心態,轉變思維方式,才會開始下一步的推理認證。對於唯物主義科學家而言,這可比原子彈爆炸在麵前還要震撼心靈。範圍讓生活助理李非為他準備一些心理學和宗教學的資料,便暫時拋開這個想法,又開始忙關於建立新的電磁場域的事,一個是儲能七號的需要,另一個是對接下來的靈離子魅離子糾纏態就婉兒給出的新的推薦糾纏態的實驗證實。


    光子計算機婉兒,每天的任務之一就是盯著趙遠山啥時候舉行邪教獻祭儀式。範圍正結束今天的任務洗澡出來,婉兒就提示:“主人,觀察目標要開始行動了,是否需要視頻觀看?”範圍迴答需要,都沒擦幹身體就往沙發上一躺,準備看邪教獻祭全過程,也準備著是否還會像上次一樣去到意識世界,看兩個不在同一頻道的家夥通過致幻劑神交流。


    就見視頻中,一個被固定在中式棺材裏的外國友人,正在被趙遠山趙遠海兩兄弟注射致幻劑,看這劑量可不小。注射完成後,趙遠海對趙遠山說道:“大哥,這次獻祭我來吧,我怕你真的染上毒癮,可不是什麽好事。”趙遠海也沒有反駁,點點頭,兩人繼續開始忙活。趙遠海給那位外國友人抽血,趙遠山則搗鼓一些瓶瓶罐罐。很快兩人都準備完畢,範圍從桌子上提起一串葡萄,一邊看一邊吃。


    趙遠山把趙遠海抽出來的血接過來倒入他調製好的盆子裏,用一把刷子順時針攪拌一會兒,又逆時針攪拌幾下,遞給趙遠海。然後出去守在門口等著,趙遠海在密室裏開始用刷子沾著調配好的原料,在地上沿著有明顯痕跡的地麵塗鴉,邊畫嘴裏邊咕噥著“無聲老母,真空家鄉”,就反複念叨。畫好後把盆子和刷子放到密室邊上的一個架子上,走到密室正中間,在蒲團上放著一把匕首,耍起範圍在第一次見趙遠山時候見過的刀花。不同的是,上次見是趙遠山用竹簽耍,這次見是趙遠海用匕首耍。耍一遍趙遠海就吃一顆藥丸,耍了三遍,趙遠海又從懷裏拿出個饅頭還舉過頭頂拜了拜,然後毫不猶豫一匕首隔斷躺在棺材裏的外國友人的喉嚨,手法嫻熟,一氣嗬成。左手饅頭也迅速地伸過去,剛好被噴出來的血染成紅色,外國友人神情癡迷,看不出痛苦,很快眼睛裏的神采黯淡下去。而就在此人身死的瞬間,範圍又見到上次差不多的畫麵,一樣的冒煙,如在夢中。範圍立馬和婉兒同步了見聞,並讓婉兒記錄。那邊的趙遠海也開始藥力發作,滿臉興奮地開始咬饅頭,吃得津津有味。範圍看看這邊看看那邊,忙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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