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愛情中的事往往是破例的。

    流雲也如此。為了這份遲到的愛情,流雲決定放棄島城那優越的環境,那份舒適的工作和這個豪華的家。這個決定,使流雲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中國女人的事是一個全家的事。從倫理上講,她要和母親哥哥講,和兒子講,家產等問題才要和兒子協商。

    流雲的兒子今年二十歲了,高中畢業被送出國外的,在日本又讀了一年補習,現考入日本東京一所商學院就讀,讀的是國際貿易,是大二的學生了。孩子在流雲眼裏是聽話的,她在與丈夫離婚問題上兒子沒怎麽表態,但他對流雲是關心的。母子感情這些年怎麽會沒有呢,從出生到高中畢業流雲像喂貓一樣的養大了他。兒子在國外五年多了,現在他會更加智慧了。但在離開島城問題上和兒子有了分歧。

    一天晚上流雲和兒子通了一次越洋電話。流雲首先介紹了江帆的一些基本情況,又把離開島城的一些想法向兒子講了出來。

    兒子說:“媽媽,你個人的生活問題我不多說什麽,隻要你感到可以就行,你是大人年齡又不小了,有自己成熟的價值觀和感情的選擇,隻要你幸福我就高興。你和我爸爸的事這些年我也了解,你感情生活總不如意,有個歸宿也是幸福的,我願媽媽今生幸福笑容起來……”兒子的這段話流雲感動的流了眼淚,她覺得兒子懂事了,理解媽媽了,她感到欣慰和平靜。但下麵的事讓流雲不那麽開心了。

    兒子說:“媽媽,你不能離開島城和那個家。一是你在島城生活了這麽些年了,生活習慣、人際關係等等,半百之年改變環境對身心不利啊;我從小就生活在那裏,我也有人際圈子,我的生活習慣你考慮沒有?我以後迴家又到哪裏去?萬一有些什麽你的退路如何?家是你的,你去那裏家是你的嗎……”流雲是尊重任何人的包括兒子。兒子的一連串問號她也理解,但流雲一時無法和兒子交流下去了。就這樣這次電話不歡而散了。但決定了的事要堅持到底,她也思考得很成熟了,並不是幼稚可笑的奇想。

    流雲的父親去世多年了,母親也已78歲高齡了,但身體還可以思維也正常。她又把自己的事和母親、哥哥分別講了。母親、哥哥與兒子的想法基本一致。哥哥是一位哈工大畢業的工程師,哥哥是一位隻搞業務不參與其他事的那種知識分子。哥哥和流雲的關係很好,但哥哥在妹妹的這些家事上是不會發什麽言論的。後來母親總算也表了態:“我們隻是建議,你自己的事自己決定,但要考慮再三,女人的後半生可是重要啊,一定要謹慎。”為了不讓母親再操心,流雲向母親保證:“今生不會再離了,媽媽我會幸福的!”兒子和他姥姥感情很好,流雲想讓母親說服兒子。流雲的母親就以激勵的方式說服流雲兒子:“你不能再迴國了,又指出國就立誌在外,好男兒誌在四方嗎……”這樣兒子也不去想那麽多了就業算同意了。

    好人總會是遇上好人。流雲所在醫院的副院長就是位好人,“北京”問題上她沒有記恨流雲。但當她聽說流雲為了一樁婚事要離開島城時,她還是真心想勸:例如“下去沒有什麽發展,”“那裏生存環境不好”等等。但當她看透了流雲的決心後還是很理解的,並說幫她一定把職稱解決了,並為流雲調動工作出力。副院長這樣,也算了結了流雲心頭的一塊浮雲。

    流雲為什麽這麽晚了才晉副高,這與她工作有關。流雲雖然從事了眼科,但她對此沒多大的興趣。她認為搞眼科在國內沒什麽再有發展了,就是手術。在醫院了眼科手術又不多,就那麽幾個專家“霸”著,她本人又不願意上手術台,所以這些年來工作上也沒有什麽建樹。她特別喜愛的是預防醫學,並鑽研的很深,還寫出並出版了《我們幫你抗禦衰老》一書。這是一本國內唯一係統介紹和預防人類衰老的科普讀物,出版後很受同行專家的好評。作為預防醫學,在國內尚很有發展前途,於是她一直想轉行,潛心研究點事服務於預防醫學,要不就和葉永烈那樣寫幾本健康讀物。

    對於兒子的問題,流雲家中還有幾百萬的存款,她拿出了一百萬打入兒子的賬戶,以供兒子上學用,這樣兒子也沒什麽後顧之憂了。

    最頭疼的事是辦理調動問題。江帆也動了些關係,準備讓她到本市的市立醫院再幹眼科大夫。當流雲知道了該市有一家外資辦的健康管理公司後決定放棄專業,到這家公司應聘。結果應聘很順利,並聘任她為該公司體檢中心副主任兼眼科主任任。這家公司正在開展一項新課題即:基因檢測與疾病預防。流雲非常感興趣。事情又是就是這麽簡單而順利,流雲馬上就要上班工作。這樣不走就不行了。作為江帆對流雲工作的事也很高興,道不是省了他許多麻煩,關鍵是流雲很感興趣又舒心,他認為這是最重要的。

    當然江帆從內心裏欽佩流雲對愛情的這種“犧牲”精神,作為女人這是對愛情的一種相信和認可,一心一意不迴頭的表現,這是一種態度更是一種在乎。江帆暗暗下了決心:一定好好愛護這位可愛的女人。

    10

    流雲的兒子在日本出車禍的事,打破了流雲和江帆剛剛寧靜的生活。

    流雲的兒子駕車出遊,不小心翻入高速路邊近十米深的溝裏受傷的。她兒子駕車去北海道看雪,正值隆冬,路麵較滑,幸虧車子好,雖沒搭上性命,但傷勢仍很重,肋骨斷了幾根,胸部積水較多,要動手術。

    消息傳來,江帆和流雲二話沒說,急辦手續便登上了去日本的飛機。江帆和流雲今生第一次同機出國,應該說是很浪漫的,但他們的心情都非常沉重,連空姐都看得出來。

    到了兒子所在的醫院,兒子正在重監護室,手術前的治療,需要輸血,一時血源不足,江帆的血型正好相符,在流雲一再阻止下,江帆還是獻出了四百毫升。

    當晚,兒子就進了手術室,手術進行了三個多小時,手術也很成功。流雲守著兒子讓江帆迴住處去休息。此時,流雲的前夫也到趕了。

    這幾天為了兒子的搶救,大家相處的像一家人一樣。

    由於是在發生車禍附近的一家縣級醫院,院方強調最好轉院治療。病情稍有穩定,他們便同兒子一起轉到了東京。對於兒子在轉移過程中的搬抬等等均由江帆和她前夫照應,並請了一個青年幫手。轉院一路都很順利。

    日本醫院的管理非常好,一切由醫護人員負責,不需要陪床,有事電話通知,這樣方便了許多。

    江帆,流雲以及她的前夫,同住在東京一家旅社的同一個房間。

    可以說這又是患難之交。他們生活在一起一個多月,時間長了,他們也不妨談起家事以及流雲的事。有一次他們倆酒後推心置腹地交談了些家事。酒後往往吐真言。

    “……祝賀你半路上娶了一位好女人,你是幸福的……流雲確是位好女人我自始至終都很愛她……”江帆聽著,不住地點頭。

    “我們夫妻這些年,到現在我也不理解女人,更不理解流雲。我們家庭的破裂,我感到是一種無意,我無能為力了……我給這個家帶來了財富,不但沒增強夫妻的凝聚力,她更加淡漠了,大家似乎都高興不起來,時間長了必然口角不斷……”江帆不好插言,隻好默默地聽著。

    “為此,關於家庭、愛情方麵的書我也看了不少,我還看了《論家庭之戰爭》,書上說的幾種矛盾現象,我們倆都對不上號啊……後來我感覺她是提前更年期綜合症,就為她買藥,美國進口的啊,為她請專家,有一次她竟當著專家的麵摔了杯子……這日子怎麽過?”“女人嘛,需要嗬護……”江帆順應著。江帆是了解流雲的,了解流雲的心理,夫妻間的很多事,是心照不宣為好,達不到這種夫妻關係,就很難應對了。有些事就是一層窗戶紙,但就是捅不破它。

    酒後的男人說得特別多。“我感到她就像安娜與卡列寧的關係。女人啊,我覺得她們總是不滿足,總在幻想一種她們理想的東西,女人怪怪的。知識有時越多毛病越多,越懂得寬容越不會寬容……”流雲前夫一吐為快著。

    “為了她的幸福和快樂吧,我們就離了,我認為這也是一種愛,人啊,有時必須改變一下環境,大家都體會一下,反思一下,有時,人就像誰的詩說的:不識廬山真麵目,緣於身在此山中啊,我還想分開過段,有機會再複婚,必竟都這麽大年齡了。後來一次我在越南買了一隻很名貴的鳥,精心喂養它,時間長了,和我很熟了,見我就叫,我感這鳥喂長了都有感情,就放心了。有一次不小心籠子開了,它出來,沒看我一眼,竟飛了。這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愛是雙向的……”江帆聽著他的這段話,好像不是自己在反思而是讓流雲在反思。江帆就隨“鳥飛了”這話吧,哈哈,哈哈笑了起來。

    通過這段接觸,江帆感覺到流雲前夫這人也不錯,每每想起他想和流雲複婚的事,他心裏總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滋味,好像自己在破壞著人家這個家庭。他竟有點想說服流雲和他複婚,為此,江帆想提前迴國,但流雲怎麽也不同意。這樣她前夫因為有事提前走了。

    兩個月後,流雲兒子康複迴校。流雲和江帆雙雙迴國。飛機從日本田機場起飛再飛島城,流雲和江帆坐在頭等艙裏。

    這次迴國的心情和出國是不一樣了。一個多小時的航程,飛機在碧藍的天空飛翔,不時有白雲如紗飄過,他們不往地交談著,談到了流雲的前夫,特別是談了這次日本之行。在迴國前,兒子康複期間陪他們遊玩了富士山,到名古屋看了櫻花,雖櫻花還沒開放,但含苞待放,給人更是另一種感受。談到了下鄉時,流雲曾和江帆約定,以後他們共同去世界各地遊玩,到緬甸看佛塔,到瑞典森林,到多腦河看城堡,到伏爾加河看船夫聽俄羅斯號子……每每想到這些,流雲就感到很幸福,他們商定,這個計劃可能快要實現了……

    飛機一如既往地飛著,沒有別的全是藍天,天特別地藍,雲白的像棉枝上的棉朵樣的白。他們有時對望著,呆呆地發笑,笑什麽?……是發自內心的一種幸福。不一會飛機降落流亭機場,傳來了空姐日語,英語和中文的播報:“本次航班馬上降落流亭機場,歡迎乘坐日本航空,謝謝諸位,先生們,女士們再見!”下機後,他們驅車迴到了位於香港東路澳門花園流雲的住所,此時正是島城的初夜,華燈初上的島城比白天還要美麗。他們的愛……又在這美麗的夜色裏綻放………

    11一首初戀詩打動流雲。

    有的人追求的是物質的擁有,有的追求的是兩性相悅,情投意合,有的人追求的是平平淡淡,安安康康……關鍵是兩個人的感受。作為中年及老年夫妻,我認為“知足心常樂”就是家庭的幸福。人生在世活一天少一天,不樂也是一天,樂也是一天,為什麽不樂!但怎樣就能樂起來呢?人是靠思想活著,而不是感情,沒有思想的感情是孱弱的。

    江帆是位詩人,不是妄說。他這些年在軍內外報考雜誌上發表詩作二百餘首。他不願張揚自己,更不願人稱他詩人。當下稱誰是“詩人”好像有譏諷的成份。因為中國是酒的國度不是詩的國度。當年在部隊組織曾調他到某雜誌當文學編輯,成為專業詩人,他沒去。他認為中國寫詩的是陶冶自己,寫詩的一但成了專業的就快瘋了,如海子、食指,還有那些自殺了的歌者。還是做個平凡人吧。幸福的家庭離不開詩歌。結合了的他們經常因詩而更加激情。

    當年的初戀仍是他們增加快感的粘合劑。有了快感你就喊,不要壓抑自己。

    “當年我們的初戀怎麽後來就結束了?”流雲一直壓在心裏,現在她要問一問江帆。

    江帆沒立即迴答,他想了想說:“我認為是虛榮心作崇的緣故吧?”他繼續說:“當年你以全省俄語成績第一順利考上大學,我們確有些自卑,尤其是我,就不主動給你寫信了,但從心底盼你的信,可是……”“哎,我們是一個心理,我也在盼你的信,後來就不見了。考上大學,我沒什麽高興的,當年的外語題沒想那麽簡單。小時候父親教我的我記住了,還起了作用。我不想學醫,看我媽媽幹醫就夠了,那責任心啊,就怕出事。我想學外語,以後出國什麽的,雖然還是學了醫。你想那時階級鬥爭還很濃,家庭出身不好,這個包袱是我在你麵前自卑的主要原因。當年我們的初戀多少人砸炮,你爸爸反對,又怕影響你入黨入伍……上學後很累,複習基礎知識也沒那麽些精力了……”“我也是吧,你走後兩個月我入伍了,那軍訓真是緊張,很不自由,男女問題是政治問題,具說寫信是要查的,是我父親嚇唬我。要不是換了一個新環境,我的心遭透了,可能我僦像食指,也進精神病院了。

    食指他們是知道的,流雲和江帆那時就喜歡他的詩。

    “我更是如此,心情特不好,就像無助了一樣,我三個月都沒來例假,就像沒有起飛的雁,自己留在了那沼澤地裏等待風雪……”。

    “我的痛苦你知道嗎?有詩作證”。江帆找出了幾本詩稿在看,有幾首詩真地把流雲感動了。當年的一首《失戀》詩是這樣寫的:當愛情已變為一把利劍刺進我的胸膛,我不願拔出,讓它隨我一生陣痛。當愛情已變成一粒砂粒,撲進我的眼中,我不再流淚讓苦澀把它揉成珍珠。當愛情已像秋天一樣,成熟為滿川紅葉,我知道她將離我而去,因為我情感的枝頭已經幹枯。愛情啊,你雖離我而去,但我仍固守著這片靜土因為,心中的那朵玫瑰仍暗香如故。後麵寫著:記於1978年3月。談到此事流雲哭了。

    隻有經過真切初戀感受的人才能流下眼淚的。

    還有兩首同名詩《當你老了》。這兩首詩更表達出江帆對初戀情人愛的忠貞不渝。流雲說,真不亞於愛爾蘭著名詩人葉芝的那首《當你老了》,其中一首是這樣寫到:

    “當你老了,你坐在屋子裏一切靜得隻有思念的聲音。那些熱烈、輝煌、貴尊以及變成了你床邊的灰塵對你的記憶,在那些人的欲望中,就像打碎了的玻璃,孤獨像冬天北方墓地裏的一塊石碑冰冷著。隻有一隻波斯貓乞討著向你親昵……在遠方,有一個虔誠的靈魂如你一樣,在涼台上坐著。冬日的陽光總在迴憶青春美好和一個女人。沒有掛念和期盼著想起的是,她青春的歡笑和今天的縐紋。這就是初戀時的我。”

    流雲翻看著江帆的這些詩作,無比感動,就問江帆:“你怎麽愛寫詩的?”江帆對流雲說:“文學其實是一種心理的發泄,如寫詩,心情高興了,壓抑了,思念了,痛恨了,還有愛,這些心理產生時,就用詩表達,表達的不理想就逼著你去學習,記錄多了詩就寫得好了。流雲問江帆世界上的詩歌之作最喜歡那幾首時,想不到江帆背誦了《齊瓦戈醫生》裏的一段:

    “天邊燃盡晚霞的餘光

    在荒僻的鬆林泥濘路上

    朝向遠方烏拉爾的田莊

    騎者蜘躕紡徨

    一路匆匆趕上

    生活中總會有讀詩的人……”

    流雲決定出資為江帆出版詩集,作為他們愛的印證。她馬上就和島城出版社聯係,盡快整理出版。他們一起修改,一起打印,詩讓他們迴憶,讓他們激動,更讓他們沉靜在愛的幸福中。

    沒有思想的交流是乏味的。他們的日常生活不光談詩。江帆的交流總是充滿故事情和幽默感,使流雲感到江帆智慧豐富,更可敬可愛。迴想這些年來,流雲和丈夫的語言交流,除了商量事情沒有過多話可談,越不交流越陌生,不管誰說起一個話題,對方竟無話可對,要麽就是話不投機半句也多餘。他談經營她不懂,她談業務他心煩,苦悶了想說說,換來的竟是不想幹就不幹了,在家蹲著不清閑嗎。他碰上煩心事來家講講,她說別把煩心事帶迴家,她幫不了他的忙,隻能讓她心煩等等,急了就吵幾句,日子就是這樣,婚姻就這樣,有什麽愛情可言?感情進入了乏味的婚姻,就像禾苗生長在一塊旱地裏,連早晨那點露水都沒有,這不是活受罪……江帆和流雲談起讀書的體會並交流之,江帆想流雲推薦了周國平的散文集《守望的距離》這本書,並告訴她書櫥裏就有,他為她買的。

    江帆和流雲的談話是豐富的,連談釣魚這麽簡單的話題都讓流雲聽得出神。

    “釣魚有幾種境界你知道嗎?”“這我不了解,隻知道是些休閑的人在浪費時間,那天我們看到的那幾位,不就是在消磨時光嗎?”“不是的,這裏麵有意思。一種是為出世,如薑子牙,第二種是為入世,如呂尚老先生,第三種是韓信大將軍,為糊口。''漂母一飯,終身不忘'',便出自韓將軍當年釣口為生時,一洗衣老婦給了他頓飯吃,使他一生難忘”。

    “哎,這鈞魚還真是一種文化。我第一次聽說”,流雲心情很好。

    “我再講一個不趣事。一位哲學博士和一位釣翁交談,博士向鈞翁;鈞魚是饑者上鉤還是願者上鉤。鈞者說是饑者上鉤。博士說是願者上。倆人不服,便垂鈞一試。博士用的不是魚餌,是一塊別的什麽,結果一樣時間博士鈞的比老翁多。老翁鈞了一輩子魚沒去思考這一問題。博士說,魚在大海裏江河裏是不缺食物的,它們不會饑餓到來等你這點東西吃。它和一人一樣生活中有興趣感,它們對興趣的方式就是覓食之樂。當它們看到水中有一新鮮東西用嘴調戲時就上鉤了,這就是哲學。

    流雲笑著說:“你不但會鉤魚蝦,還會鉤人哪,我就上鉤了,這樣吧,為感謝你的哲學故事,我也寫了一首詩迴報你:

    難道我監禁你?

    還是霸占我?

    你闖進我的心,

    關上門又扭上鎖。

    丟了鎖上的鑰匙,

    是我,也許你自己。

    從此無法關門,

    永遠你關在我心裏。”

    江帆一聽便知是《圍城》裏的,沒當麵說出來,他還是稱讚了一番……

    生活就是這樣,不是隻為了吃為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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