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烈焰璀璨,其勢驚人。


    但以雲孝蒼老的軀體,如何能擋得住申公豹!


    當他察覺到自己的力量受阻之時,臉色陡然一變。


    不好,明明看起來跟我是一樣的境界,為何竟這麽強!


    砰!


    隻是念頭稍移間,雲孝便覺胸膛中了一掌,吐出大口鮮血,朝後倒飛而出。


    見他竟一招落敗,其餘族老神色同時一變。


    鍾、丘、雷三名長老對視一眼,從三個方向攻向了申公豹,更有一道人影宛若鬼魅般,殺向了雲非。


    “煌族老,你這是想幹什麽?”


    “所有族人聽令,雲非勾結外來者,意圖侵害我族資源,斷我族生機,實屬罪大惡極,拿下他以及他的追隨者,有敢反抗者,通通殺無赦!”


    身為族老之首,雲煌的話自有一定的權威性。


    但見他竟於頃刻間翻滾,定下雲非之罪,火雲族人齊齊一震,猶豫間卻並沒有執行他的命令。


    雲煌也注意到了這點,怒喝道:“怎麽,這雲非才做了幾年族長,就讓你們連族老之令都不聽了,你們想讓祖先蒙羞嗎?還有沒有一點尊老的之心?”


    他話音剛落,便聽見三聲慘叫從遠處傳來。


    “怎麽可能這麽快!”


    雲煌迴首一望,便見鍾、丘、雷三人竟連申公豹一擊都擋不住,胸膛微微凹陷,朝地麵直落下來。


    “煌老,別分心了!”


    雲非臉色冰冷,於眼前斬出一道極其凝練的火刃,斬向了雲煌。


    “就算是分心,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雲煌怒罵一聲,手中火焰燃起,接連斬出七刀,刀勢厚重如山,環繞著極為濃厚的煞意,迎向了雲非。


    轟隆!


    兩人強強碰撞,焰火餘光在刀勢的猛烈撞擊下朝周圍散開,迫得周圍族人不斷的後退。


    雲非一邊對抗著雲煌,眼裏浮起一絲憤怒與不解:“告訴我,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什麽為什麽?”雲煌冷冷迴了一句,根本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


    就在他要進一步攻擊之時,天上突然落下了一陣淡綠色的微雨。


    微雨來得突然,隱約還能聞到一絲刺鼻的氣味。


    雲煌抬頭看去,卻見申公豹沒有與其他族老糾纏,拿出了數十株草藥,揉合靈力,人工製造出了這場奇怪的雨。


    “他這是在幹什麽?”


    雲煌麵色陡變,質問雲非,內心湧起不祥預感。


    雲非沒有迴話,身影暴退。


    在他退後之時,在場的所有族人齊齊發出了極為淒厲的慘叫聲。


    他們體內的忘塵蠱蟲如遇克星,被歸椒化成的靈液逼出,密密麻麻呈現於眾人眼前。


    一眾族人神色大駭,胃裏翻江倒海,泛起嘔吐之意。


    六大族老同樣神情驟變,不由自主的發出慘叫聲。


    雲雷看著從自己眼中浮出的忘塵蠱蟲,厲聲狂叫:“不可能,老夫體內怎麽也有?憂塵子,你特娘的敢坑我!”


    說完,他神色驟變猙獰,根本不顧眼前駭人場景,殺向了一眾族老中唯一沒有反應的雲塗。


    雲塗輕笑一聲,避開了雲雷的攻擊,但轉眼一見自己辛苦培育的珍稀蠱蟲一一變成了幹屍,臉上逐漸浮起一絲異色。


    “好,很好,怪不得你敢發難,原來竟是尋到了解決之法!”


    雲非不可置信的看著四長老雲塗,駭然道:“你是憂塵子?”


    雲塗,不,憂塵子撫須一笑:“然也!雲塗早就被你們的五大族老一起滅了,真是抱歉!”


    什麽!


    聞言,剛經曆恐怖場景的火雲族人齊齊一怔。


    雲洪更是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怒聲狂吼道:“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隻是可惜了老夫千年來的布局,一朝盡喪。


    我隻想問你們一句,老夫哪裏露出了破綻?照理說,你們不可能看得到蠱蟲的存在的!”


    申公豹立於火鹿丘陵上空,見正主出來,撫掌一笑:“你倒是淡定得很,想來眼前這具身體並不是你的,因此才如此鎮定吧!”


    憂塵子輕笑迴應:“然也!老夫也隻是從雲煌等人口中得知些異常,這才前來查看一番,好在謹慎,不然陰溝裏翻船就不好了!”


    “我也有一個問題很是好奇,你是怎麽從數萬年前活到現在的?”


    “咦,你是怎麽知道的?是了,以你的能力,或許能與神女交流!”


    憂塵子恍然,眼裏流露出一絲懷念及畏懼之意,“她過得可還好?”


    “挺好的,就是知道你暗算她的兒子,有些不爽!”


    “哈哈哈,這怎麽能叫暗算,這叫養蠱,我本打算有朝一日恢複實力之時,便當著她的麵,把她的兒子煉為蠱蟲,以報我心頭之恨,卻沒料到人算不如天算!


    你個外來者,無故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幹什麽?”


    “千島域現在基本已在我大秦的控製之下,既然是我大秦治下,自然不可能容忍你這等變態存在!”


    申公豹眨眨眼,略帶玩味的說了一句。


    憂塵子臉皮抽搐:“竟然是因為一個如此簡單的理由?那你可知,得罪老夫會有什麽後果?”


    他的語氣本是平和,但說到最後之時,神情陡變猙獰,人類的瞳孔也突然變成了豎瞳,散發著冰冷的寒意。


    申公豹不以為意:“後果我等下再問,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唐河的師父清河與你是什麽關係?”


    “清河早就死了,現在隻是我的傀儡罷了!”申公豹的態度讓憂塵子驚疑不定,眼神微眯,內心升起極度警惕。


    申公豹眼神微揚:“這麽說的話,這唐河是你撫養起來的?”


    “也不是,是在十八歲後,我才接手的,太小了,我才懶得照顧!”


    憂塵子怪笑一聲,“至於為什麽,不用想也知道,本道就是要報複化蛇女,誰叫她當初不接受本道,卻與人類修士瞎混。


    瞎混也就罷了,還落到如此下場,簡直丟我們蛇族的臉麵!”


    “嘖嘖,你這是由愛生恨,隻是這份愛恨能持續數萬年,以你顯現出來的脾性,想想都不太可能!”


    “你這是看輕本道啊!”憂塵子對於申公豹之言不以為意,反而怪笑不已。


    有趣!


    申公豹看著鎮定從容的憂塵子,舉著姆指讚了一聲,接著右掌一翻,一顆火紅色的靈晶出現在他掌中。


    看到這塊晶石,憂塵子臉色罕見的變色,陰沉道:“道友,你不會想與我幽蠱蛇族撕破臉麵的!”


    “我若沒有看錯的話,此晶當為焱精石,是一種極其溫和的火屬性晶石。


    你費盡心思操控這火雲族,想來便是想讓幽蠱蛇族鳩占雀巢,存了再進一步的心思!”


    聽到此言,雲非身體劇震:“先生,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啊!蠢貨,在找到這焱精石後,我便明白了一點。


    幽蠱蛇族聽名字也知是偏寒性的蛇類,可能還更甚之,惟有調和體內陰寒之力,才能再進一步。


    因此我大膽猜測,這家夥想用你們的身體血脈,輔以焱精石,讓他一族迎來重生。”


    說到這裏,他看著臉色越發陰沉的憂塵子,意味深長道:“想來,他一族應該在漫長的歲月裏遭遇了滅族危機,才會讓他把主意打到你們身上!”


    “怎麽可能有這種事情!”


    雲非怒吼出聲,就是清醒過來的其餘五名族老亦是神情駭然。


    雲孝厲聲尖叫:“憂塵子,你當初跟我們可不是這麽說的!你答應給我們的長生難道都是空言?你這個騙子!”


    “騙子?不,等你們的身體被本道的蠱蟲完全占據,待改造完成之時,便能讓我那些可憐的隻剩下神魂苟存的族人入住。


    到那時,你們確實可以迎來長生啊!”


    “那還是我們嗎?”雲孝臉色一白,蒼老的身體搖搖欲墜,猛然吐出大口鮮血,癱軟在地。


    聽到五名族老竟是因為莫名的長生而出賣火雲族之時,一眾族人除了不可置信,臉上皆浮起無比痛恨之意。


    “族老啊,你們怎麽能這麽糊塗!”


    有年老的族人痛心大叫。


    雲非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沉聲道:“四長老呢?你們為什麽一定要殺了他?就為了讓他奪舍?”


    “他發現了我們的所作所為,而且一副大義凜然,威武不屈的模樣,我呸,都是老不死的,裝什麽高貴!”


    雲孝看著族人們唾棄的眼神,神情灰敗,陡然又瘋狂的叫囂起來。


    “殺了他,殺了他,為四長老報仇!”


    但他沒想到的是,憤怒幾乎淹沒了族人的內心,很快群擁而上,在雲非雲洪的帶領下,把他轟成了肉泥。


    雲雷、雲丘、雲鍾三人眼見大勢驟去,氣息如同腐敗的朽木,為免死得如雲孝這般沒尊嚴,竟齊齊自絕而亡。


    火雲族人並沒有放過他們,盡管他們已經自戕,還是遭受到了與雲孝同樣的待遇。


    憂塵子冷冷看著眼前一幕,眼皮都沒眨一下:“蠢貨,這次失敗了,下次再找迴來就是,竟然自裁了,枉費我培養你們這麽多年!


    好了,異界來者,今天本道也不跟你玩了,從今天起,你之國度,將是我幽蠱蛇族之敵,等著我們綿延不絕的報複吧!”


    話音一落,他先是一掌拍向了火雲族人,企圖讓申公豹救援他們,而後身形一轉,朝相反的方向退去。


    申公豹單手插兜,確實如他所願擋下了攻擊。但就在他即將逃出火雲族駐地之時,一道巨大的陰影陡然從天而降,擋在了他麵前。


    憂塵子感受著眼前磅礴的威壓,身形頓時僵立在半空之中,待看清來者之時,頓時冷汗孱孱,結巴道:“化...神女!你...你竟然出...來了!”


    化蛇肩上托著唐河,目光冷冷瞪著憂塵子:“你很好!”


    “多謝神女誇獎!既是如此,能否饒了我一命?”憂塵子牙齒打顫。


    “你是怎麽把蠱蟲種到赤帝後裔身上的?”化蛇眼裏殺意閃動。


    “這還得多虧了令公子啊!”


    肩膀上,唐河怒意勃發。


    之前憂塵子與申公豹的話,他全部都聽到了,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被他視為父師的人,竟然如此歹毒!


    殺了他師父清河還不算,竟然還把他煉成了傀儡,再以師父好友之名,接近自己。


    而自己,竟然認賊作父這麽多年!


    一想到以往種種,唐河內心突然湧起深深的不適,嘔吐感不斷上升,差點吐了出來。


    “多虧了河兒?”化蛇眉頭微皺,很快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你竟然是以河兒的血中和了赤帝後裔的血脈!”


    “當然,令公子的血脈有一半出自神女,而傳聞中赤帝有可能也是神民後裔,你們之間或許有著拐彎抹角的關係,因此本道便嚐試著試了一試,果然可以!”


    提起這件事,或許是得意於自己的奇思妙想,憂塵子不複之前的怯弱,一派洋洋自得之像。


    “追魂奪魄,一尾奪天——”


    憂塵子話剛說完,便聽化蛇陡然暴喝出聲。


    與此同時,一道磅礴之勢隨著化蛇的暴喝聲驟然湧起,強大無邊,天空也因此變了顏色,風雲急轉,從白天化成了血夜。


    “不,你不能這麽做,你還被封印著,一旦破封,你會死的,你會死的!”


    作為曾與化蛇並肩作戰過的同僚,憂塵子自然明白這是什麽招式,竟直接褪去了軀殼,神魂衝霄而起,迅速朝遠方遁去。


    “太慢了,看來太久沒有現世,讓你忘記了吾是什麽樣的人!”


    化蛇厲喝出聲,長而粗的尾巴直接穿越了時空,實則卻是以極快的速度擺動,超出了肉眼可視的範圍,眨眼便把逃竄而出的憂塵子神魂重重拍擊而下。


    憂塵子遭受重擊,卻連一絲反抗的意思都沒有,隻想繼續逃命,卻被化蛇的尾巴死死壓著,更有一隻隻綠色的蠱蟲自他的神魂中受莫名的牽引而浮起。


    看到這一幕,憂塵子極其驚恐:“不,你不能殺我,一旦殺了我,我的族人們怎麽辦?他們是無辜的啊!”


    “少來這一套,恐怕他們早就被你煉成了傀儡了吧!不然你何以能活這麽多年!現在你又故計重施,把主意打到了赤帝後裔身上,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給吾滅!”


    化蛇經過申公豹的一係列提醒,最終也明白了憂塵子何以能活這麽多年。


    暴怒之下,大量神隻之力自她心頭湧出,不僅滅了眼前憂塵子的神魂,還順著那些蠱蟲的牽引,把力量傳送到了潛藏於遠方的憂塵子的真正神魂之中。


    無盡的冰山深處,顯化原形通體漆黑如墨的憂塵子發出一聲絕望而淒厲的慘叫,單手朝天抓舉,而後灰飛煙滅。


    在他本體死後,火雲族駐地範圍內亦湧起了一陣陣鬼哭狼嚎。


    許久,血夜消散,天空重新恢複清明,隻餘一眾火雲族人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滅掉憂塵子後,化蛇似乎也顯得有些虛弱,憐愛的目光看著唐河,溫和道:“孩子,母親目前還不能出來,希望你能原諒我!”


    “我”字一落,她龐大的身軀再次被拉入封印之中。


    “母親!”


    這一聲“母親”唐河叫得真心實意,眼眶泛淚。


    雲非來到申公豹身邊,一臉的驚疑:“先生,這便是我們曆代看守的邪魔?”


    “對,但她是一頭能勉強控製自己的邪魔,不用過於擔心。”


    申公豹看著跪在地上的唐河,輕笑一聲:“再者,有她存在,對你們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至少,在危機關頭,她能守護你們!”


    “守護我們?”


    “對,你們在看守她,何嚐不是另類的守護,你們雙方屬實是雙向奔赴了。”


    申公豹說著讓雲非費解的言語,又聽他道:“若是你還心有疑慮,不妨把他留下來!


    有他在,你火雲族或許還能借此再進一步!”


    “唐河是嗎!”


    雲非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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