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塵蠱,顧名思義,便是會讓人逐漸忘卻一些迴憶。最惡心的是,忘卻的迴憶是能操控的。


    蠱主想要讓人忘卻哪些記憶,便忘記哪些。


    若不能及時殺掉蠱主以及蠱母,中蠱之人最後都將成為有意識——卻沒有自己思想的行屍走肉。”


    他的描述讓在場之人無不毛骨悚然。


    雲非大叫道:“不可能,我族天生便修行火係功法,有著赤帝血脈,乃是一切邪祟的克星,區區蠱蟲怎麽可能入我們體內?”


    申公豹目光望向了正與化蛇交談的唐河。


    雲非隨之望去。


    在兩人視線中,唐河丹田處一顆綠色的子卵正幽幽發著光,有大量奇異的力量自子卵中散發出來,擴散到眾人身體上。


    “為何會跟他有關?”雲非極其震驚,“會不會是邪魔搞的事情?”


    “跟她無關,是我自己看走眼了!”


    申公豹也覺臉上掛不住。


    他之前還曾查過唐河的血脈,卻沒察覺到其體內的異狀,著實丟臉。


    他雙腳輕點,來到了唐河的身邊,一手搭在他丹田處,感受著那子卵的律動。


    “怎麽了?”化蛇看到申公豹的舉動,她跟唐河的交流才漸漸恢複正常,見他莫名打斷,神情有些不豫。


    “你也看不出來異常嗎?”申公豹迴了她一句,並以眼神示意她察看唐河的丹田處。


    化蛇一怔,神魂順著他的眼神望去,立時看到了異常,豎瞳陡然一縮,發出一聲尖銳之嘯。


    “忘塵蠱!憂塵子,你竟然敢陰我兒!”


    “憂塵子?他是誰?”


    一旁的唐河見母親突然發狂,心裏浮現出一絲畏懼,又看了看申公豹,咬牙問道:“先生,我...我母親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生氣了而已!”申公豹想了想,又問:“你可曾認識一個叫憂塵子的人?”


    “憂塵子道長?先生也認識他?”唐河一臉訝異。


    申公豹眉毛微揚:“不認識,不過真有這麽一個人?”


    “憂塵子道長是我師父的好友,我的一些功法都是他教的,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我師父之一!”


    “清河與憂塵子是好友?笑話,天大的笑話!”化蛇發出憤怒的咆哮。


    唐河一臉的詫異茫然。


    申公豹安撫道:“你先冷靜下來,說說這是什麽人?”


    “憂塵子不是人,乃是幽蠱蛇族之人,曾經追求過我!”


    化蛇憤怒不減,“幽蠱蛇族常年生存於幽深的萬蠱穀底,穀中遍布天然的毒蠱之蟲,忘塵蠱則是憂塵子揉合千種蠱蟲製作而成,乃是他成名的絕技之一。


    靠著忘塵蠱之威,他多次於戰役中立功,並借此追求於我。


    但他的性格讓我極其不喜,多次拒絕了他。”


    “照你這麽說,他竟然活了數萬年之久?”申公豹有些驚異,就是他也不可能在修為毫無進境的情況下,存活數萬年。


    “可能是借殼重生,這是蛇類的天賦技能!”化蛇卻沒有浮現出任何意外之意,解釋了一句。


    “是嗎?蛇類還能這樣?不是隻褪皮嗎?”申公豹倒是被刷新了新認知。


    “那隻是一般的蛇類!”


    化蛇解釋道:“如我們這般修為,且擁有古老血脈的蛇類,隻要本源沒有受到太大的重創,理論上隻要找到合適的宿體,便可不斷存活下去。


    當然那隻是理論上的,歲月才是極其可怕的武器,沒有任何種族能經得起歲月的洗禮衝刷。


    他要麽是憂塵子的後人,繼承了他的名號;要麽便是真的找到了方法,存活到了現在。


    當然後者雖然能長生,但極其傷害本體實力,連血脈都會受到影響,逐漸退化,淪為普通蛇種。


    隻是,他為何要暗算我兒?”


    申公豹聽得眉頭直皺:“你既然也知道這蠱蟲的來曆,可有辦法直接除掉它?”


    化蛇搖搖頭:“隻有除掉幕後控蠱之人,又或者找到專屬於列山巫府的一種名為「歸椒」的神境草植,才有辦法破解它。”


    “這歸椒這麽厲害?”聞言,申公豹神情古怪。


    化蛇點點頭:“因常年受溢散出來的歸墟之氣的侵刷,歸椒擁有著奇異的能量。不僅能助人破境,亦可解開仙境以下的一切邪毒,曾經在那場大戰中大放異彩。


    對了,你說你去過巫府,可有見過這種植物?”


    她把歸椒的外貌具現出來,滿臉的希冀。


    申公豹默默的拿出一把,怪笑道:“還真有!我還以為這玩意兒是用來給食物增香的?”


    ???


    見她口中的神境草植如同雜草一樣被申公豹握在手中,化蛇先是一臉震驚,旋即滿臉問號:“這可是神境的草中精華,不可多得的珍稀草藥,要不要這麽暴殄天物?”


    “這不是沒人說嘛!”


    想起小書靈以及鍾首等人滿臉的不在乎,申公豹怪笑連連,並不準備把此話說出來,以免打擊到她。


    “有此物就好了,快給我兒服下,便可解了蠱蟲之毒!”


    化蛇並沒注意到申公豹那異樣的神色,急忙催促。


    申公豹卻搖頭道:“你先仔細看看這火雲族裏的人再說!”


    化蛇一怔,旋即像是明白了什麽,神情一震,意識魂遊而出。


    片刻後,她收了迴來,眉頭凝成一團,看似愁容,卻充滿殺氣,讓一旁看著她的唐河滿心的糾結。


    “為什麽會這樣?憂塵子這是想幹什麽?如此大的蠱蟲網絡,若沒有千八百年的布局,幾乎不可能成型,遑論這火雲族人按理說根本不可能讓蠱蟲入侵啊!”


    化蛇也是滿心費解。


    火,是一切麟蟲禽獸的天敵。


    以火雲族的血脈,怎會中了蠱蟲而不自知。


    就算中了,以他們功法及血脈的特性,也能在蠱蟲還沒有激活前便把其消滅掉,怎麽可能讓它們成長到這種地步?


    “申公豹,你要問清楚,我感覺憂塵子應該沒這麽無聊!”


    “行,你覺得以火雲族的體量,應該怎麽解蠱合適?”


    “有個二三十株就夠了!用你的靈力把歸椒化開,便能把蠱蟲消滅,而且還不會讓憂塵子知道!”


    “是因為歸墟之氣的原因!”


    “對!”


    “行,那保險起見,便用五十株吧!”


    聽到申公豹滿在不乎的話,化蛇臉皮微抽:“不用如此奢侈,三十來株就足夠了,還有機會能助他們破境呢!”


    “小氣,好歹他們也陪伴了你數萬年,怎麽這麽小氣!”


    化蛇想了想,總覺得哪裏不對,轉瞬明白過來,笑罵道:“這是你的東西,關我什麽事!”


    申公豹也笑了,把一株歸椒留在半空,來到雲非麵前,把情況與他分說了一下。


    “我明白了,我會立即召集族中所有人。”


    說著,他突然朝申公豹重重下跪,“多謝申公先生救我族群大恩!從此之後,我火雲族將全心歸附大秦,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嘿,這個慢來,你得先掌控住你族裏再說,不是還有那些族老嘛!”


    雲非殺氣迸現,“我雖然不知道憂塵子是什麽人,但若真如您所說,這乃是千年以上的布局,肯定跟他們中的某些人脫不了關係!”


    雲蘅似乎也明白了雲非口中所說的可能是誰,一臉的不信與哀意:“父親,會不會是弄錯了?老祖宗,不會這麽做的!”


    “不會嗎!但他活得最久!”


    雲非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轉而道:“扶好你洪叔,我們上去問問就知道了!”


    一眾火雲族戰士亦是滿臉的殺氣,神情肅穆,隱約還可以見到一絲哀意。


    在聽到申公豹的話後,他們內心久久都無法平靜下來,完全不敢相信聽到的一切。


    就是剛剛從迷茫中清醒過來的雲洪亦是滿臉的震驚失色,被雲蘅如傀儡般攙扶著,朝出口走去。


    唐河獨自一人留在了這裏,申公豹所留的歸椒此時已然在化蛇意識的操控下化成了一灘液體,沒入其身體之中。


    “母親,這是什麽?”


    “不要擔心,孩子,這是你的造化,你卡在移山境很久了吧!此次便是你破境之機,好好吸收掉它們,其餘別多想!”


    “好!”


    見母親語氣溫和,唐河掙紮片刻,沒有抗拒,照著她的話開始吸收歸椒化成的靈液。


    ......


    而此時,在雲非的召集下,陣陣鍾聲響徹火雲族內,其聲之響,似乎連整座陷地島的人都聽到了,目光紛紛望了過去。


    陷地島,軍營重地。


    一名年輕的小將正在營中訓練著從島上召來的原住民士兵。


    聞聲,不由把目光望了過去。


    “灌阿,看什麽呢?”


    見到一襲白甲的來者,灌阿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同時把手指向了鍾聲響起之地:“趙廣,要不要去看看?”


    “那裏好像是火雲族的駐地,鍾響七聲,看來是遇到了不得的事情啊!”


    趙廣稚嫩英俊的臉上浮起沉思之意:“我先去鄧將軍那裏報備一下,你挑選一千虎威軍,在營地外等我!”


    “好咧!”


    作為常勝虎威大將趙雲之子,灌阿知道鄧艾絕不會拒絕趙廣,連忙召集起士兵。


    沒過多久,趙廣、灌阿便帶著一千虎威軍朝火雲族駐地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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