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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山腳的村民們怕櫻朵公主會怪罪下來。【ㄨ】就算她大仁大義大慈大悲不計較,難保她身邊的人愛她心切,不幫她出氣。三十六計,村民們思慮再三,還是走為上計。


    現在,你要再去看,那小山村就是空的。連山頂的血跡都已經洗掉了。修靈者們要讓那女性入土為安。


    櫻朵公主獲救後,著修靈者們拓下了那女性的靈像。看看誰認識她。


    曼殊認識。


    這是連皎的麵容。


    但是曼殊明智的選擇了保持沉默。


    連皎的靈像,已經被特殊處理過,去除了死者令人不快的死氣,顯得如沉睡一般的安詳。人們認得出她是風靈民,都說去風靈州問問罷。


    這時又有消息傳來:疄品郡大亂。


    疄品郡是屬於地靈州的。要是一般的水靈民,可能會說,地靈州的事兒關我什麽事。不過能參加州府會議的,都非同小可,明白同氣連枝的道理。熱帶雨林的蝴蝶扇扇翅膀可能引起太平洋的一場海嘯呢!何況地靈州大亂。水靈州又不是關起門來自己發展自己的,難免受影響。隻是這影響比較間接。大家難免計議各自的影響有多大。


    獨有曼殊,是因為黑叉林主、還有阿顏的關係,早知疄品郡的形勢的,並不特別詫異,但是趁此機會,貌似隨意的翻拓了連皎的死亡靈像。也不過就是眨一眨眼的工夫。她拓完之後,有人拍她的肩。


    曼殊做賊心虛,轉頭一看,是涸穀郡王,同她見禮,又問她道:“悉家在彼處也有產業罷?”窣蒽公主也注意傾聽。曼殊笑道:“也有一些,並不太多。”閑話一番,就此扯過。


    那日的議題,就以櫻朵公主遇險歸來、還有疄品郡的亂事為最重要,餘者都是小節。就連曼殊自己的新入會歡迎儀式。也不過是小事耳。


    把州府會議結束了之後,曼殊馬不停蹄去了雪山下確認,然後就去找了阿石。連疄品郡,都不過交給黑叉林主全權處置罷了。


    阿石也約略聽說櫻朵公主平安歸來之事。這公主在民間口碑甚好。人都傳頌她。她甚至據說有像晨星那樣成為受人愛戴天女的潛質。盡管晨星是風州的、她是水州的,她也沒有晨星那麽天真活潑,仍然有人把她稱為人間小司鈴。


    阿石對於這位水靈公主,倒不是特別感冒,這陣子事情又特別忙。也就疏忽了。但他心裏總是焦躁,是出於特異的感應,覺得有大事發生。


    曼殊把拓來的連皎靈像給阿石看。阿石半晌沒出聲,仿佛鼻腔有大石擊中,又酸又麻,痛楚一時倒沒有發作。然而那酸麻很快就要像苦杯滿傾。傾出來時,一個人心胸能有多少承受力,如何才能承受得住?阿石要用全身力量,來對抗這即將到來的悲慘時刻。


    曼殊早有準備,把手按在他後心。將妖力輸給他。阿石這才能發聲。他聲音嘶啞憤懟,不似人類:“誰?誰殺了她?!”


    咦!明明說了是妖魔丟下連皎的死屍。櫻朵公主是救連皎未遂的。阿石仍然這樣問,可見大有疑竇。


    曼殊又何嚐不是!她之所以要去山腳下一行,就是心有疑慮未消。


    阿石道:“公主為了脫險,殺連皎的血淋在雪山頂!”這石破天驚的控訴,卻並不是全無可能的。曼殊當時也是這樣想:為了生還,這公主能做到什麽地步?


    你可能真的很心疼一隻小鳥被黃鼠狼叼了,於是去追這隻黃鼠狼。但是如果你意外的發現這場追擊害得你失蹤於密林、身冷肚餓、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脫身,那你會不會殺了這隻鳥果腹呢?殺一隻你本來要救的動物,如果不是為了救它。你本來不會履此險境……說來很荒謬,但這是人類的合理動機。


    曼殊跟阿石之所以懷疑櫻朵殺人。不但因為這是合理動機,更因為那無名妖魔——假設牠真的存在好了——牠既擄了連皎,幫曼殊來威脅阿石。不管牠是為什麽動機要這樣幫忙曼殊,總之阿石漸漸的越來越服氣曼殊了,這妖魔本該把連皎放迴才好,或者別有圖謀的話,就向曼殊挾恩要報酬。怎麽牠這時候把連皎殺了呢?怎麽想都不合理。牠殺連皎沒可能得利的吧!


    要麽就是他被櫻朵追殺得沒有辦法保全連皎性命了,這才無奈令連皎死付出。這樣的話。櫻朵公主在救人的過程中,沒有充分的顧全保護人質性命,仍然有錯。


    再加上山腳的村民們集體失蹤,說是說他們內疚對櫻朵公主見死不救,所以集體逃走了。但是哎拜托!他們是誰?一群鄉巴佬而已。櫻朵公主這邊是誰?一夥都是高手,一個比一個的高。他們要是追這郡鄉巴佬,鄉巴佬還逃得掉?


    曼殊和晨風總覺得這村民失蹤可疑。他們去了那山腳小村,想查證,竟無法靠近。那小小荒村竟被靈修者嚴密看守著!以曼殊之妖力、晨風之風靈,都無法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進行查證工作。


    但是這個小村子被這樣嚴密保護,本身已經說明問題了!如果不是裏麵確有可疑線索,花這麽大力氣防守它幹什麽?更何況,曼殊和晨風還發現了水繩術的遺留氣息!


    水繩術是很入門、很好用的水靈術。就算是這個小村莊的村民,應該也會用這個法術。但是這個法術強烈到曼殊和晨風來了之後還能嗅到遺息,就絕不是小村民能使出來的了!有高階靈修者在這裏使用了水繩術!但是,為什麽呢?


    水繩術有集中敵人的功能。一些水靈民也用它來捕魚。而這次,水繩術的遺息是在地麵上的。曼殊好像看見村民嚎叫逃跑,高階靈修者施出水繩術,把他們像群魚一樣抓起來,加以殺戮,甚至可能在殺之前還加以折磨。


    她覺得唿吸不暢。晨風舉手在她後心,一記一記幫她撫平了氣。


    “我竟能用這樣的可怕想法去猜測這些人!”曼殊訴苦。


    “可見人類實在沒有讓人類同胞信任。”晨風道,“這樣子,有什麽資格去指控妖魔。”


    曼殊沒有隱瞞阿石,把他們在那小村子找到的少得可憐的一點線索告訴阿石。


    這點線索就夠了。


    阿石受到了雙重傷害。


    他從前失去欏椒。欏椒也是死得不明不白。以至於到最後,他對悉家都餘怒不消,覺得悉家未必沒有責任。


    他之所以到現在都對曼殊沒有完全盡忠,正因為他對悉家太不滿了。倒不是說他覺得悉家哪個、哪個是壞人、該殺,而是他覺得一個組織勢力強大到悉家這個地步,就可怕了。這個勢力為了自己的利益,不知能做出什麽計策、發動什麽陰謀、糾集什麽力量、達成什麽目的。


    櫻朵公主等人代表的力量,卻比悉家更強大十倍。阿石失了欏椒時,尚能遷怒悉家。至少沒有悉家籠絡連雲的計劃,欏椒就不會出現在險境。從這點說,他氣悉家也沒有氣錯。然而連皎之死,就更糟糕了。他無法得知真相、無法求得公道。他對曼殊尚且可以氣鼓鼓的不合作,以示心跡。對於櫻朵公主那幫人,他卻是連門都摸不著!


    他心上,欏椒那個舊傷還沒好。痂硬硬的一直結在那裏,隻是沒有流血而且。現在又添了連皎這事,等於直接擊打在他的舊傷上,把那舊痂打飛。這傷害,比新傷都更痛苦。阿石此生未必再有能力愛上什麽人。


    能不能再愛人,已經是他想擔心的最微不足道問題了。


    他要真相!要力量!要櫻朵等人知道,就算是一個無名的人質,不可以這樣草率的對待!哪怕真是不得以而死的,也要明明白白把證據擺出來,給人質證,質證無誤才罷休,不是像現在這樣,隨便他們怎麽說都可以的!


    他要力量,也隻有曼殊能給。


    他跪在曼殊腳前,向曼殊起誓許諾全權的效忠,以此來換取曼殊給他剃度成魔,讓他能唿風喚雨,成為真正的魔將。


    曼殊心中湧起很滑稽的感覺。晨風也有:如果那妖魔把連皎放迴來,阿石最多是感謝而已。感謝完了,想想連皎被抓是拜誰所賜?芥蒂未消。再加上連皎未必同情妖魔。末了這兩夫妻說不定還是要反叛的。可是現在,連皎死了,阿石倒是死心塌地的追隨曼殊了。晨風以目光向曼殊問:說不定那妖魔還是故意弄死連皎來幫忙你的?……


    不!曼殊搖搖頭,不讚成這個念頭。她何德何能?人家憑什麽幫忙她到這種程度?她能拿什麽去迴報人家?晨風也隨即歎了口氣:“的確。”


    好罷!如今他們有了風州虛宜、水州大儒和華西二村、地郡的碎琴山寨這三處地點,是被收伏了,可以收養妖魔的了。曼殊一時倒覺得自己沒有收集到這麽多妖魔可以填滿這三個地方的,是失職了。


    總之現在也先應付疄品郡危機為主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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