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畫家要用船!那麽船上就會載著很多器具啊!什麽茶具酒具什麽的,都要裝上。因為他有時要縱酒、有時要品茗。這些都是幫助他提高藝術層次的好方法呢!


    這些器具都是鑲金鑲銀鑲寶的呢!


    曼殊等人愉快的瞄上了這一票。


    等他孤身泛舟江上時,群起而出劫了他。這個方針已經定下了。江上本來是個開闊的地界,繞過保鏢們照理說很容易。可問題在於這是靈州啊!大家都不是光憑體力幹活的,隨手一拋都是個靈術。


    保鏢們雖然沒有貼身保護張陵,但是用靈術把外圍都保護起來了。曼殊等人真的要接近,還真有點困難。


    牠們就像是聞到香味的小蟲子,繞著紗罩走啊走:啊都已經聞見飯菜香了!哪裏有個洞能鑽進去呢?或者不要洞,有個薄弱點的地方也行啊。反正我牙口好!能把罩子咬破的!隻要保鏢沒在旁邊盯著,不要發現我。罩子隻要稍微軟那麽點兒,並且不要牽著絲鈴,一動就發出響聲驚動保鏢什麽的。唔這樣就好!


    找來找去,這樣的薄弱環節竟然真的就硬是沒有!曼殊也沒有太過失望。這張大畫家能在江湖上行走這麽多年,沒聽說被強盜亂刀砍死殺人越貨,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第一次下不了手是正常的,就當踩盤子吧!給下一次積累經驗。一迴生二迴熟嘛!


    正這麽想著,曼殊感覺到阿螂有奇怪的輕微反應。


    這是吃貨的反應。


    吃貨感應到勢力範圍之內有食物的變動,就會生出的反應。


    阿螂以人為食,妖魔激不起它的反應。它的反應,跟曼殊等妖魔們無關。


    難道是保鏢們激起來的?


    隻要有人類在。阿螂就一天到晚會有吃貨反應,到這裏人少了,它都已經反應得少了。大部分反應也確實可以跟保鏢的走位對應起來。但這一記反應,之所以曼殊說奇怪,就是因為可以探測到的範圍之內,沒有發現保鏢有相應的走位變化。


    如果隻是這一記反應缺少依據,曼殊還可以說是疏忽。不會太往心裏去。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在張陵去泛舟、防護罩支起來不久的時候。阿螂也有過一次這樣奇怪的反應!


    再一次出現,曼殊不得不警覺。反正現在也沒什麽更好的選擇。死馬當活馬醫吧!她拿著阿螂當探測器一樣,往有反應的地方去。


    其實等牠們趕到的時候。那個地方已經沒有食物了——就是說,已經沒有人類了。但是居然有個漏洞!


    就好像罩子剛被人扒開過,絲線還沒有完全彈迴來。就這麽小的一個破綻。


    那個走的人,速度一定非常快。比絲線彈迴的速度還要快。


    其實這也不算完全是個洞。靈術防護罩還是修複了的,隻能說是餘波未消。所以暴露了一個缺陷,讓曼殊等人可以有機會下手。


    而保鏢們顯然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完全沒有在此處防守。


    事實上,這一處的附近。保鏢根本都不走過來。


    他們之前排的防守陣型,也算是比較細致了。很多地方還牽了絲線,以便一有反應就驚動他們。但這裏沒有排人巡邏、也沒有絲線。不知怎麽會留下這麽大一個漏洞?


    其實他們再周全。也不可能麵麵俱到。不論巡邏還是絲線,都是流動的。當中必定有空檔。隻是安排得好,空檔很快就會被填補。而且防護罩本身也不說攻破就能攻破的。但這裏正好出現薄弱處,而且正好在他們的空檔間,實在是巧得太可疑的漏洞了。


    有洞在,鑽不鑽?鑽得好,就是快活的泥鰍,一頭進去得其所哉。鑽得不好,這別變成了口袋裏的貓,被人提溜著打啊!


    妖魔們等著曼殊做決定。


    曼殊拿眼神問副統領和鬆華的意見。畢竟他們身經百戰。有經驗。


    “你說行,我們就衝!”副統領還是這麽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楞子性格。


    “總要冒險的。看起來不像陷阱。”鬆華也發表意見。


    那就衝吧!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曼殊一聲令下,妖魔各司其職,爆破的爆破——啊不是拿炸藥炸,就是拿妖術去對付防護罩,沒有聲音的——撐著破口邊緣的就好好撐著,免得防護罩又合起來;望風的望風;衝鋒的衝鋒。


    衝鋒的全進去了,望風的也進去一半,另一半埋伏在外頭,撐破口邊緣的也進去了。保鏢這時候才重新巡過來,已經發現不了什麽了。


    曼殊等人進去之後,也是提防著,先不動手,悄悄的看情況。


    牠們都會使障眼法兒,如一陣清風進去,一眼就看定了江中流那艘船。張陵就坐在裏頭,有點出神的樣子,大概又在構思什麽畫兒?


    一切正常!


    動手!


    不動則已,一動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打他個冷不防!


    天下武功,一切可破,唯快不破。


    閃電戰開始!


    這群妖魔一陣風的撲了過去。


    張陵終於有了反應,“咦”了一聲抬起頭。


    晚了!


    這群妖魔像衝進羊圈的惡狼,分工明確,撲頭的撲頭、抱腰的抱腰、摁蹄子的摁蹄子、拿東西的拿東西。


    “你們!”張陵很詫異的樣子。


    “叫破喉嚨外麵也不會聽見的。”鬆華很好心的告訴他。


    這裏已經被他們用妖術接管了。


    “你們,”張陵看著他們把貴重器物一搬而空,“一定會後悔的。”


    是放狠話嗎?但是氣勢不足啊!倒好像在替他們惋惜一樣。


    “後悔多花力氣啊。”曼殊心情大好,“人世間值得花力氣的地方多了去了,不如往前走,你說是不是?哦對了,有隨身背囊嗎?”


    “有。”張陵道,而且主動打開給牠們看。


    裏麵裝的幾乎全是做畫用的器具、素材,其中也不乏值錢的。“但我勸你們別拿。”張陵道,“我這些都是獨一份兒的!你們拿了,不好出手,容易被人捉住。”


    喲,還挺替牠們著想的!


    做畫器具之外,背囊裏還有一些靈藥,是備急需的。曼殊牠們就老實不客氣的把藥都拿了。


    鬆華憑借老辣的經驗,覺得背囊裏還有問題,問:“你這是不是囊中囊?”


    張陵麵皮一緊。牠們就知道猜對了。


    “那個絕不能開了。”張陵斬釘截鐵道,“你們敢動,我寧肯死!”


    氣勢跟剛才完全不一樣,可見他是認真的。


    “反正你們也賺夠了對不對?那裏麵真的不是錢的問題,真的!是對我很重要的私人物品而已。”張陵硬了沒到一分鍾,又軟下支,苦苦哀求。


    “好吧。”曼殊也是心軟,“那我們走吧。”


    “你們打算怎麽走?”張陵請問。


    牠們能進來,是剛好有那麽個破綻在。但他們進來之後,破綻就合迴去了。他們也不敢一直把破洞撐著,怕被保鏢發現。那麽他們要怎麽出去呢?


    “不是有你在嗎?”曼殊笑嘻嘻的對住他。


    “你想個辦法幫我們出去吧。”鬆華跟他講。


    副統領和其他妖魔就負責露出一副兇相來嚇唬他。


    鬆華繼續跟他講,不配合的話,就上刑啦!哼哼,強盜們可是有很多私刑的呢!楞匪以前怎麽說也是強盜。


    曼殊其實不好意思為了打劫而給人家上刑,不過她樂觀的估計,也走不到真正上刑的地步吧!“張大畫家還是保重身體,以後好畫更多作品出來,對不對?”她道。


    張陵的目光很豐富,但終於配合的放開防護,讓牠們去了。


    首戰靠捷!曼殊等人愉快的檢查戰利品。金器、金器、又是金器……呃?


    “好像不太對?”鬆華道。


    “……?”副統領拿眼神問曼殊的意思。


    “——剖!”曼殊咬牙。


    寒光起,器皿破。


    裏頭都不是金的、不是銀的!就是普通的合金!


    這些器皿全是外頭塗了一層金銀粉而已!裝個樣子!沒啥用的!


    ……虛榮害死個人啊!曼殊摔袖!你說張陵少虛榮一點能死嗎?能死嗎?都這麽大個畫家了,已經很有名望了!不用那麽多好東西人家也一樣景仰吧!沒必要非拿這些身外之物來撐門麵吧!還弄假的!害曼殊牠們費了這麽多精力,問誰索賠去?啊?!


    曼殊等人不能索賠。張陵卻可以。他這些東西都是上了保險的。被劫了之後,他立刻就去索賠了。


    保局的人來驗了,東西是丟了沒錯。他們哪知道被劫的都是假貨?曼殊等人也不能主動把東西拿過來抱怨啊:看看!看看!貨不對版!差評,退貨!


    保局的人就給張陵按實價賠了。


    金銀器皿還好說,再貴,還有個市價在,按兩計算,一條船能裝的份量乘以單價,貴了也有限,但是那些靈寶可真是日了狗了!不說價值連城吧,價值連鄉、連鎮是有的。保局的人賠得褲子掉,把牙齒磨得霍霍響,仇恨都集中在小偷強盜身上,這要是能抓住曼殊牠們,一準是就地碎剮的幹活!


    曼殊等人有苦說不出。那些靈寶吧,倒不假,可是都上了鎖!而且是超級、超級高級的靈術鎖。拿的時候都沒察覺到,要試用時才發現,外人硬是用不了!


    這一趟,曼殊這夥人也是賠得褲子掉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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