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溪這一刻心動地厲害。


    霍宴深高大頎挺的身軀走到床邊,挑著長眉,“你腳踝受傷了,走不了太遠,我背你走,還是抱著你,二選一?”


    慕南溪臉頰淡淡染上一層緋紅。


    她伸出胳膊,“背我吧。”


    “好,背你。”霍宴深將她的胳膊繞過脖頸,反坐在床邊,示意慕南溪爬上背。


    慕南溪爬到霍宴深的背部,她的臉頰靠在男人寬厚的背上,安全感十足。


    “小時候,隻有爸爸這麽背過我,霍宴深,我成年後,你還是第一個這麽背我的男人……”


    她的聲音清淺,像是一片羽毛,撩撥著霍宴深的心弦。


    霍宴深一本正經地道:“那,叫一聲爸爸聽?”


    “……”慕南溪一口咬在他的肩膀:“還敢亂說嗎?”


    “嘶。”霍宴深薄唇咧開,“逗你開心不容易,一會兒要是外麵遇到了不好的情況,你就記著這些開心的瞬間,不至於太難受。”


    慕南溪聞言,稍微沉默了一下,現在的外麵,確實還不知道什麽情況。


    這個風島的西部,完全和其他東部北部南部,截然不同,這裏就像是生活在煉獄中似的。


    “霍先生,走吧,槍聲好像越來越靠近了。”


    霍宴深背著慕南溪走出別墅,同時讓周俞給她手裏塞了一些急救包。


    外麵槍聲逼近,周俞


    還有霍家保鏢帶著霍宴深走了另一條路。


    等顧溫年和其他雇傭兵趕到的時候,他臉上沾染著血,一身白色襯衫浸透了汗水,手上提著一把槍,踏進別墅。


    雇傭兵搜了一圈,“沒人了,島主,應該是剛走。”


    “我知道。”顧溫年在沙發上坐了一下,一張溫潤的俊臉上盡是疲憊,“這裏還真是有家的感覺,可惜都快成他們的家了。”


    “他們現在應該是要出島,要不要守著宮雲煙那邊,可能霍宴深會去找她。”


    “不用,霍宴深都已經找到慕南溪了,他怎麽會去找宮雲煙?”


    “他會把宮雲煙一個人扔在島上?”林星不禁詫異起來。


    “會,怎麽不會,霍宴深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呢,他壓根從來都隻會在乎自己在乎的人,至於不在乎的人早就棄若敝履了。”


    “可是,宮雲煙是宮氏千金,她跟霍宴深一起進島,迴去的時候,她卻沒迴來……”


    “宮家找不上霍宴深的,她又不是霍宴深的老婆,霍宴深有什麽義務管她呢?”


    林星聞言,瞬間明白了顧溫年的意思。


    顧溫年站起身,走去廚房,看了一下,還剩下半鍋的皮蛋瘦肉粥。


    他冷嗬一聲,褐色的目光充滿了醋勁,“她還給霍宴深做飯吃,以前明明說過長大了隻給我一個人做飯的,這個小騙子。”


    林星詢問,“顧少爺,現在怎麽辦?您身上還受傷了。”


    剛才,顧溫年在森林裏,將一頭獅子打死了,那頭獅子手上沾染著慕南溪的血,他當時還以為……


    就出手了。


    結果,沒想到慕南溪平安無事。


    顧溫年轉過身,看向眾人:“把我捆起來,然後你們給慕南溪打一通視頻電話。”


    霍宴深帶著慕南溪成功出島,當停駛在海麵上郵輪的保鏢探出頭,看見男人高大頎挺的身影,頓時激動不已……


    “霍先生!!”


    周俞也鬆了一口氣。


    慕南溪趴在霍宴深背部,她嗅著他身上散發著的淡淡煙草氣息,“還好沒發生什麽事情,用不著你剛才逗我的那些瞬間。”


    霍宴深背著她,登上郵輪,隨後將她安全且小心翼翼地放在甲板鑲嵌的小凳子上。


    男人溫熱的大掌撫摸上她的臉頰:“慕南溪,你為我擋太多次了,上次有人拿著棍子揍過來,你擋我身後,這次我進島你以為我出事,毫不猶豫的進島和森林,你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霍宴深一雙幽深邪妄的眼神夾雜著戲虐,薄唇輕輕勾勒起一抹弧度。


    周圍的霍家保鏢們都在等待慕南溪的迴應。


    “霍太太,我們也想知道,您是不是喜歡上霍先生了。”


    “我也想知道。”周俞在一旁捂嘴偷笑說道。


    慕南溪紅了紅臉,唿吸一熱,抱住霍宴深的肩頭:“能不能迴家再說,這裏危險。”


    “嗯,迴家說。”霍宴深薄唇抵在她綿白的耳朵上,撩撥且嘶啞,“床上說。”


    “……”


    突然,慕南溪的手機響起來,是一通微信視頻電話。


    她看了一眼,心中忍不住一緊:“是顧溫年打來的。”


    霍宴深見勢,從她的手中順勢接過手機,黑眸冷淡:“我來接吧,如何?”


    慕南溪思索了下,點了點頭,“你接吧。”


    反正,她現在本來就是霍宴深的妻子,就算顧溫年給她打,也正好讓他知道,她已經找到了霍宴深。


    其次,讓顧溫年也打消一點對她莫名的念頭……


    霍宴深高大的身軀走到郵輪的欄杆邊,接通視頻通話,很快,呈現了顧溫年的那張臉——


    隻是,視頻中,顧溫年的襯衫上渾身沾滿了血漬。


    他斯文的五官狼狽不已,臉上全是傷,周圍則是蒙麵的雇傭兵。


    “南溪,南溪救我……”


    雇傭兵也湊近鏡頭,看見是霍宴深,“慕南溪呢?我們要跟那位慕小姐說說話。”


    慕南溪怔然了一下,從甲板上的小凳子起身,走過來,看見了這一幕。


    “我在。”她冷著聲音道。


    畫麵中,雇傭兵見她來了,拿著一個棒球棍就狠狠揍在了顧溫年的脖頸上。


    “慕小姐想救他嗎?那就重新進島。”


    霍宴深黑眸冷淡不已,直接掛斷了視頻通話,並且刪除了顧溫年的微信號。


    慕南溪的手機上,又接到了林星的電話,她看了一眼霍宴深,唿吸紊亂,道:“這個讓我來接吧。”


    霍宴深將手機遞給她。


    慕南溪接了林星的電話,“慕小姐,我們顧少爺為了救您,一個人進了風島的西島……他應該是出事了,慕小姐,您現在在哪?”


    “到底怎麽迴事?”


    “我們顧少爺發現你不在了以後,想到你可能是去了西島,就進去找你,可是西島這個地方很危險,有很多雇傭兵,現在我也被困在裏麵。”


    慕南溪聽見林星的話:“那些雇傭兵,不是你們的人手嗎?”


    “當然不是,那塊島嶼,很難被風島管理到,畢竟隔著一座山,所以,我們也很久沒去了,現在已經被一些危險分子侵占了。”


    林星的話,慕南溪不敢全信。


    她質疑地說道:“我已經得救了,我找到了霍宴深,他就在我身邊。”


    “天,那霍先生跟那位宮小姐,應該也是進錯了島,去的都是西島。現在你們都出來了,可是我們顧少爺為你……”


    “……”


    林星的聲音急切透著恐懼。


    霍宴深目光冷厲,從慕南溪的手上奪過手機,薄唇不屑一顧:“林星是吧?演夠了沒有,她男人就在旁邊,你確定還要繼續騙下去?”


    電話那頭的林星顯然是略微沉默了一刻。


    “慕小姐,我真的沒有騙你……”


    “滾,有多遠滾多遠。”


    霍宴深拿著慕南溪的手機,也將林星的電話號碼操作拉黑。


    慕南溪望著霍宴深的這一番操作,“所以,這一切就不是真的?都是在騙我嗎?”


    “你看不出來?”霍宴深黑眸盯著她的臉。


    “不是看不看得出來的問題,是人命,我們都擔不起。”慕南溪說這句話的時候,胸膛微微起伏著。


    霍宴深思索了片刻,眉頭緊皺,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周俞,報警,報個警。”


    周俞立即打電話,他歎息,他們霍太太還是太單純了,這種伎倆,連他都看明白了。


    霍宴深不管不顧,龐大的身軀坐在甲板的小凳子上,隨後一攬慕南溪的手,將她帶進懷裏。


    隨後,拿起旁邊的鞋子,倒了倒沙,給她穿那雙運動鞋。


    男人粗壯的胳膊在她周圍,像是一隻雄獅,將她團團圍住。


    “不準光腳,剛才都說了我接,你非要站起來幹什麽?”霍宴深訓斥地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報個海警,對他夠意思了。”


    慕南溪聞言,抿了抿粉唇,耐心地等待他幫自己穿好運動鞋。


    “好,那就等救援來。”


    霍宴深見她終於不多說了,掐過她的下巴,薄唇覆蓋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


    “差點還以為你要迴去找顧溫年了,慕南溪,你嚇我一跳,嚇得我真以為空閑的這幾天,你的心被其他男人勾走了……”


    慕南溪被他吻著,轉移話題,“咱們還得迴東邊一趟,媽還在島上,得去接她一起,還有我的行李。”


    “好。”


    霍宴深體內莫名熱的厲害,他端著她白皙的下巴,緊緊注視著她黑白分明的美眸。


    慕南溪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麽看我幹嘛?”


    “該死的,越親越難自控了。”


    霍宴深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走進船艙,同時吩咐周俞:“開迴東邊,去接一下我媽。”


    郵輪在海麵行駛,由於海麵有浪,現在整個船艙的房間水晶吊燈都搖搖晃晃……


    霍宴深抱著慕南溪到一個狹窄的沙發上,他推著她的腰和腿,身軀欺上。


    “慕南溪,我看見你跟他一起喂鯊魚?”


    “那不叫鯊魚,是海豚。”


    “我故意的,你記得這麽清楚,該罰。”霍宴深端著她的下巴,細碎地吻再次落在她唇上。


    “……”慕南溪發現霍宴深這個男人,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霍宴深黑眸猩紅的厲害,牽著她的手,“所以,小小深也需要你喂。”


    慕南溪也情動了,她眼神朦朧,正要趴過去。


    “這次不用,用另一個地方喂,等不了那麽多流程了。”


    “郵輪上沒有那個東西。”


    “我有。”霍宴深拿起旁邊風衣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果真還剩一個。”


    慕南溪學著他剛才吃醋的模樣,“你跟宮雲煙一起來的,結果你身上帶這個?”


    “上次你吃避孕藥身體出血,我口袋裏就一直隨時裝著一個備用。”


    慕南溪微微一愣,還不等她反應過來,男人粗暴的唇便重新封住她的唇,大掌揉撚著她的腰。


    “慕南溪……你說,小南溪,歡迎我嗎?”


    慕南溪咬著他的唇,勾著他的脖頸,聲音嘶啞:“別、別說話,快。”


    ……


    島嶼的木屋中。


    顧溫年唇角逐漸蔓延出一抹濃稠的血,他目光陰鬱,隨後將血吐在地上。


    雇傭兵嚇得急忙扔了棒球棍:“島主,您沒事吧?”


    林星給顧溫年鬆綁,“就算是要演戲給慕南溪看,您也沒必要真的挨那一棍。”


    “她很聰明,要是不真的挨一棍,她就不知道我為她真的受了傷。”顧溫年將手腕上的毛繩扔到一邊。


    林星皺眉,“可是我看,她跟霍宴深應該都不會迴來。”


    “那我們就出去,一會兒你假裝帶我逃了出來。”顧溫年再次吩咐著林星,目光充滿了不甘心。


    “好,我知道了。”


    一個半小時後。


    即將快抵達風島的東部,郵輪響起鳴笛聲。


    霍宴深親吻著慕南溪的肩頭,胳膊用力禁錮著她的身體,越圈越緊。


    慕南溪唿吸一熱,捧著男人的臉頰:“到了。”


    “嗯,我知道你剛才到了。”


    霍宴深依舊細碎地吻著。


    慕南溪有些無語,她一臉認真:“我是說郵輪,你這裏有衣服嗎,我的那些……恐怕穿都出不了了。”


    霍宴深冷沉著眼,旋即抱著她靠在沙發邊,慕南溪拿著一條毯子遮擋,十個圓潤的白皙腳趾露在外麵,輕輕動了動。


    睫毛低垂,眸光流轉。


    此時,她臉頰紅透了,他們之間真是太瘋狂了,剛才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發生。


    而且,因為就隻有一個小雨傘,他們……幾乎都沒有結束過。


    霍宴深從一個行李包中拿出一套自己的白襯衫和中褲,走過來,親自套在她的腦袋上,“先穿我的,湊合湊合。”


    剛好,一會兒為了給那個顧溫年看清楚,她是他霍宴深的妻子。


    “你這是在宣誓主權嗎?”慕南溪被他像個小孩一樣伺候穿衣服,眨巴著眼睛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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