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急忙辯解,她真的隻是想讓自家小姐嫁個好人家啊,“小姐,您別聽旁人亂說啊,奴婢一心都是為了您,為了您的未來啊,您不是說了那張珩文才好,人品好,他日後要是高中,您就是狀元夫人,奴婢...”


    啪的一聲,悅心不知道何時走到她的跟前,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看著小竹滿眼的失望,這也是她頭一次打人,實在是忍無可忍,她沒想到事到臨頭,小竹還說什麽為了自己好,實在是可笑。


    “小姐...”小竹跌坐在地上,“小姐,咱們一起長大,您就不能念及舊情...”


    “就是因為一起長大的情分,才對你頗多縱容,讓你生了不該生的心思。”悅心道,“你為了做二房,費盡心思的拖我下水,實在是可恨。”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小竹搖頭,“小姐,您聽我解釋啊。”


    悅心背過身去,“你有什麽話就一次說了吧。”


    “小姐,難道您不相信奴婢麽,奴婢一心一意,絕沒有半點二心啊。”小竹邊哭邊說道。


    “說說你和張珩是怎麽認識的,除了偷了銀子,還做了什麽旁的事情。”悅心又坐迴了椅子上,“要是說的清楚,說不定我還能放你一馬。”


    “小姐...”小竹覺得眼前的小姐實在是陌生,可她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將自己的一片忠心訴說出來。


    小竹實在是那次書齋之後,在替悅心買胭脂水粉的時候遇見張珩的,她一出府,張珩就迎了上來。


    高大英俊的張珩瞬間就俘獲了懵懂的小竹的心,風度翩翩更是讓小竹心猿意馬。


    這之後小竹就經常借著出府買東西和張珩接觸,張珩一步一步的將小竹捏的緊緊的。


    小竹覺得他雖有大誌可出不了頭,鬱鬱寡歡的樣子,讓小竹很是心疼。


    張珩引導著她,讓小竹生出一種隻有自己能幫他才能度過難關的心思,還故意將西廂記的故事告訴了她,明裏暗裏的說她就是牽線搭橋的紅娘,仗義熱心又樂於助人。


    一套又一套的說辭,讓小竹更是心花怒放,隨後小竹就想到了悅心,她想著這不就是現成的大好事,她要是做了牽線搭橋的紅娘,為自家小姐做成了美滿婚事,就算是報答了小姐的恩情。


    張珩又哄騙她,要是這事兒成了,就許小竹做二房。


    小竹一想到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張珩,頓時就淪陷了做二房的夢裏,她也知曉悅心一向是溫和的,肯定會願意讓張恆剛納自己進門的,自己要是真的做了妾室,再生個一兒半女的,以後說不定還能做了平妻,脫了奴籍,這樣的好日子她怎麽能不向往。


    被張珩一忽悠,小竹那是心花怒放的,對張珩出的主意也是滿腦子相信,她覺得張珩心思細膩,文質彬彬的,日後中了狀元,也是門當戶對你,這樣好的婚事上哪兒找去。


    可沒想到悅心像是一塊鐵板,她並不喜歡張珩,更不想與她來往,小竹哪裏能坐得住,自然是要在中間撮合。


    張珩每次拿到銀子都溫柔小意的哄著小竹,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心甘情願的給錢,就連小姐夫人賞的首飾都拿出來給張珩,就這樣一頭栽了進去。


    悅心聽著小竹的敘述,覺得她又可憐又可悲,隻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屬實是沒腦子,不過自己造的孽就要自己承擔。


    “你在跟他私會,替他遞信的時候,可想過我。”悅心閉上眼睛,掩去眼中的失望,大姐姐說得對,為這樣的白眼狼難過不值得,到如今她恐怕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小姐,奴婢都是盼著您能嫁個好夫君啊。”小竹急急地道,“這張公子又孝順又聰慧,日後考上狀元不是難事,有多少姑娘他都不動心,一心想著小姐您,那時候您風風光光的嫁過去...”


    話還未落音,長夏一巴掌打過去,“你是什麽身份,是什麽東西,也敢擅自替小姐做決定,到現在也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麽。”


    小竹惱火起來,“你又是什麽東西,你可知道我跟了小姐多年....”


    “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說得好聽,其實都是為了你自己,我沒想到你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什麽沒學會,倒是學會了這些。”悅心麵無表情的看著小竹,她已經不想再聽這些解釋了,屬實也有些疲乏了,“先捆起來,堵上嘴巴,扔進柴房,找個人看著,讓她不許亂說話。”


    在小竹驚恐的目光之下,長夏堵住了她的嘴巴,喊來了婆子,將她送往柴房。


    這動靜還是驚動了劉素珍,派了個婆子前來詢問。


    悅心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看了一眼長夏,長夏微笑道,“劉媽媽,小姐這裏有個丫鬟偷了東西,小姐已經處置了,讓夫人不必操心,明日小姐自會去解釋。”


    “這樣啊,那小姐早些休息,小的先去迴稟夫人了。”婆子說完,行了禮就離開了。


    悅心鬆了口氣,長夏把門關上。


    “多虧姐姐讓我留下來你。”悅心苦笑,“我連你都不如,遇到事兒都不知道如何辦了。”


    長夏道,“小姐剛才就很有氣勢呢。”


    “那我也是氣急了。”悅心道,“隻是這事兒我該怎麽跟母親說呢,要是母親知道,恐怕我就糟了,母親一定會很失望的。”


    “小姐,奴婢有個法子,就看小姐您心狠不心狠,舍得不舍得了。”長夏道。


    悅心抬頭看向她,“什麽法子你快說。”


    “把事情都推到小竹的頭上。”長夏道。“不過這事兒也都是因為她而起。”


    “這事兒...要是母親知道,隻怕小竹性命難保。”悅心到了臨頭又心軟了。


    長夏道,“那也不該讓小姐承擔,毀了您的名聲。”


    “罷了罷了。”悅心再睜開的眼睛,已經一片清明,她更不想讓母親失望難過,“我也留不得她了,隻是她...”


    長夏感歎自家夫人說的可真對,就怕心軟,隨後又將計劃告訴了悅心,如何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小竹的頭上去,將悅心摘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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