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些什麽?”封月歪著頭看她。


    悅心道,“感覺我之前太傻了一些,什麽事情都不懂。”


    封月笑了出來,“真是傻丫頭了,想這麽多做什麽。”


    “姐姐,你之前不是說調查那個張珩麽,查出來什麽了嗎?”悅心也看著封月。


    “這個嘛,有結果是有結果,我怕你會失望。”封月道。


    悅心道,“不會的,我對他本來就沒有什麽男女之情,哪裏會有失望。”


    “這個男人可配不上你的失望。”封月還是喚來了小荷,“本來想著離開的時候給你的。”


    小荷將調查的信件拿了出來,交給了悅心。


    悅心忙打開,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番,她最失望的不是張珩三心二意,有意接近,而是陪了自己多年的小荷,為了一個二房的位置,竟然出賣了自己,把自己的喜好,出行地點都告訴了張珩,當初第二次見麵第三次見麵,都是小竹透露給張珩的,才有了機會見麵,讓她十分痛心。


    這之後她鮮少出門,小竹就忙上忙下的遞信,借著外出的機會和張珩私會。


    “我沒想到小竹竟然被張珩蒙騙至此。”悅心想起來你以往種種,小竹每每提到張珩都是滿臉微笑,嘴中不斷的說著他的好話,好像天下沒有比她好的男人了,“她竟然還偷了我的首飾變賣。”


    悅心捂著胸口,“枉我對她這麽好。”


    這些年小竹就像是副小姐,身上的衣服都比普通丫鬟要好,月例銀子也是兩倍,每次悅心逢年過節還給她紅包,教她讀書識字,就因著一起長大,也算是有些情分,可沒想到,小竹為了一個男人竟然出賣背叛了她,她怎麽能不心痛。


    “為了這麽個丫頭哭不值得。”封月歎了口氣,走到悅心的跟前,挑起她的下巴,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你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她不過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何必為了她哭呢,就算是養隻狗也知道叼著骨頭來迴報你。”


    “我就是沒想到...我本以為她是好心。”悅心道。


    “她是好心,是爛好心,不該拖著你下水的爛好心,是非不分,偷雞摸狗,這樣的人實在是沒有必要留在身邊了。”封月道,“悅心,這事兒你可不能猶豫,留下她,指不定哪天又為了個男人害了你自己。”


    “我知道的,我就是心痛她和我一起長大,沒想到...”悅心咬了咬嘴唇,“姐姐說的我知道了,這次我不會再心軟了。”


    這幾日小竹沒有在她跟前伺候,悅心是想讓她一個人好好反省反省,誰知道小竹不知悔改,還覺得自家小姐變得不善良了,她不得不拿出來自己最後的積蓄,偷偷摸摸的讓人送去給張珩。


    “求求你一定要把這封信送出去,這可是救命的銀子。”小竹強行把一封信塞到一個小丫鬟手上,“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小丫鬟本想收下,突然看見小竹身後的人,驚慌的跪了下來。


    小竹看事情不對,一轉頭就見是自家小姐,也嚇得跪了下來。


    “這麽大晚上在做些什麽呢。”悅心眼中劃過一絲失望。


    小竹急忙找了個借口想要掩飾過去,道,“小姐,這個小丫鬟早上打翻了茶水,奴婢正在教訓她。”


    她知曉自家小姐向來最溫和寬容,不會計較這點小事的。


    小丫鬟趴在地上,眼前一個是小姐,一個是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她哪裏敢說什麽。


    “笨手笨腳的,那就趕出去吧。”悅心冷聲道。


    小丫鬟一聽慌了,趕出去哪兒還有自己的活路,她心下後悔,就不該為了這錢幫忙,“小姐饒了奴婢吧,是小竹姐姐非要奴婢悄悄外出送信,奴婢還沒答應呢。”


    “你...”小竹沒想到她這麽經不起嚇,臨陣倒戈。


    “送信,什麽信,長夏,拿來我看看。”悅心道。


    “是。”長夏一把拿過小竹緊緊攥在手上的信,交給悅心。


    悅心打開信,從裏麵倒出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還有一封信,信上深情款款的訴說對張珩的關心,落款竟然是丁悅心。


    頓時氣的悅心臉色發白,“好個大膽的丫頭,竟然冒充我寫信,實在是該死。”


    “奴婢也是為了小姐您啊。”小竹哭哭啼啼的,“難道您真的想要斷了和張公子的情緣嘛。”


    悅心惱羞成怒,“還不來人把這個丫頭的嘴巴堵上,任由她胡言亂語。”


    一向溫柔的二小姐發了這麽大的火,讓丫鬟們也是心底驚訝,往常小姐和丫鬟小竹關係好,幾乎院子裏麵的丫鬟都以小竹馬首是瞻,不管是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都喊一聲小竹姑娘,可今日是怎麽迴事。


    長夏將布條子塞進小竹的嘴裏,免得她胡言亂語。


    屋裏,麵容冷峻的悅心坐在上首,旁邊站著長夏,底下跪著被捆起來的小竹。


    悅心揮手讓丫鬟婆子退下,長夏把門關上,拿開小竹嘴裏的布條子。


    “小姐,小姐。”小竹已經是淚流滿麵,她不敢相信自家小姐會這麽對待自己,“小姐您怎麽能變得這樣鐵石心腸,這樣心狠。”


    “好放肆的丫頭,竟然冒充小姐名諱給陌生男子寫情信,這要是讓夫人知曉,幾條命都不夠你活的。”長夏冷冷的道,原本一個懵懂的女孩兒家,如今也長大起來了,跟在小荷和小蓮後麵做事,還學了字,現如今倒頗有點氣勢,說起話來也頭頭是道。


    “小姐,奴婢也是為了您好啊。”小竹道。


    “住嘴。”悅心將茶盞摔在她的跟前,四分五裂,“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好,不過是為了你一己私欲,你是想著怎麽上趕著當二房吧。”


    聽到這話,小竹頓了下來,死死地咬著嘴唇,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小姐,您說什麽,奴婢,奴婢不明白。”


    “你不明白。”悅心冷哼一聲,“長夏說與她聽。”


    長夏將小竹偷盜首飾,借錢給張珩,和張珩背地裏私會等等事情都說了出來。


    小竹麵如死灰,她沒想到小姐已經知曉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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