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漸漸落下,夕陽之光的豔麗如濃鬱的紅顏脂染,將江麵的景致薰染得霞彩彤光。美得讓人能忘記了一切,不願去錯過了這轉瞬即逝的夕陽隱落前的仙境景。


    承國大江岸口,樂大郎依然有著那當年的鋒芒氣勢和陰冷的神情,歲月的沉澱,已近而立之年的樂大郎顯得滄桑和粗野。樂大郎身旁的樂禮正風華茂盛,劍眉星目,五官冷峻,身形威武俊秀。


    樂大郎神情嚴肅地說:“今晚,你就過江去,一路上都會有人接應你的。那邊的一切都已經為你安排妥當了。之後就由你一人獨自地去完成,你該要完成的使命。”


    樂禮說:“禮弟明白。”


    樂大郎說:“明白就好。父親的手下們,那些叛將和刺兇父親的兇手都在江那邊,正高官厚祿地享受著榮華和逍遙呢。這仇恨就是你出曆江湖的使命。不枉費為兄這麽多年來對你的訓練和磨練,以及期望和寄托。記住了,進入了江湖中,不可濫殺了無辜之人。”


    樂禮恭敬地說:“禮弟多謝兄長培養之恩,必不負兄長這麽多年來的文武全授的恩情。”


    樂大郎說:“這麽多年來,一直讓你都過著日日練武,夜夜誦讀《書卷》的生活。兄長知道,你很辛苦的。”


    樂禮說:“沒有兄長這般的嚴厲教導,禮弟豈會有如今的身份呢?”


    樂大郎沉默了一會兒說:“娘臨終時說,要我們將桃夭找到。記住了,要以任務為重,一定要隱藏好自己的身份,為以後的機會做好準備。”


    樂禮高興地點點頭說:“多謝兄長關心,禮弟記下了。”


    樂大郎笑了笑,望著樂禮說:“你師父已經將他唯一的女兒,交給你大嫂了。”


    樂禮很是歡喜地笑了笑。


    樂大郎說:“為了你師妹,也要好好地保護好自己。”


    樂禮點了點頭說:“如今的中原局勢,南北兩國,兄長可有什麽打算的呢?”


    樂大郎很是失望地笑了笑說:“如今的皇帝是沉迷後院玩樂。如今的中原這南北劃江為界的局勢,仍然沒有讓皇帝‘清醒’過來,依然是大建大造宮殿,收納著美人入宮,貪圖享樂,將這大好的承國為何物呢?”


    樂禮說:“承國皇帝大建大造皇宮屋室,已將這承國的朝政治理的是外鮮內腐,亡國是遲早的事,可惜了建好的宮室也是為了大譽國的皇帝建造的。”


    樂大郎說:“你說錯了,江對麵的大譽國皇帝可是個勤政寬佑,治國有方的君主。他治理下的大譽國是軍紀嚴明,百姓的生活過的是平安富足。這位皇帝對雄霸天下之心不曾磨滅過,這南北對峙三百多年的亂局,終於出現了霸主威勢的皇帝。”


    樂禮說:“兄長文武皆備,何必在這大廈將傾的南氶國浪費了一身才華呢?”


    樂大郎對樂禮笑著說:“你這一身所學的超眾之才,到了大譽國,必定會成為將才的。兄長會有安排的,你就放心吧。”


    樂禮說:“兄長要保重了!”


    樂大郎望著遙遙可及的江那對岸,一種莫名的傷感說:“又要改朝易幟了。”


    上官王府。


    錄兒端著盅碗又進了仙兒的屋裏,將盅碗端放在仙兒的麵前。


    仙兒端起盅碗,往嘴邊端來。


    桃夭在門外喊了一聲:“王妃。”


    錄兒忙迴過身,見桃夭的手中拿著一束鮮花,再向桃夭身後望去,並未見王妃的人影。


    錄兒納悶地問桃夭:“王妃呢?”


    桃夭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向屋裏望去說:“王妃?在哪兒呢?”


    錄兒說:“我剛才聽桃夭姑娘喊了一聲‘王妃’呀。”


    桃夭顯露出明白的神情,笑著說:“我剛才喚著我家小王妃呐,錄兒姐姐興許聽錯了。”


    仙兒將空盅碗放在桌上。


    錄兒納悶地收起空盅碗,端著托盤出去了。


    仙兒輕鬆地舒出一口悶氣說:“終於又躲過了一次。”


    桃夭說:“不知道姐姐的月事可有什麽異常的呢?”


    仙兒笑著說:“哪有那麽快,這母子之間也要有緣分才能見麵的。桃夭可想好了計謀,姐姐一旦有了身孕,又該如何地保住腹中孩兒呢?”


    桃夭向仙兒神秘一笑說:“已有了萬全之策,仙兒姐姐大可放心。小王爺可有什麽異樣的神情呢?”


    仙兒說:“他現在對權利和名望很是看重,並且對軍中事務也開始涉及了。權力,野心,不就是男人們你爭我奪的‘心上人’麽。”


    桃夭好笑了起來說:“大譽國以軍功論官爵。小王爺自然隻能另辟蹊徑了,才能更好地鞏固住上官家族的權勢和爵位呀。”


    仙兒讚同地點點頭說:“是啊,男人誰不想著權柄在手呢?”


    古管家辭去了申帥府的管家職務,準備著閑在家中飴含抱孫帶孫子了。桃夭每迴巷巷坊時,最喜歡躲在自己的閨房裏,靜靜的,美美的,享受著少女該有的夢境!


    樂禮裝扮成一位中年貨郎模樣,手中的撥浪鼓“咚咚咚……”地響著。一路的走村進巷,一步步地按著預計的計劃進行著刺殺的複仇使命。


    上官王府。


    仙兒刺破手指往衣褲上滴血。


    桃夭忙止住仙兒,心疼地說:“仙兒姐姐,用別的方法吧。這般刺手取血很疼的。”


    仙兒對桃夭笑著說:“你呀,關心則亂。用別的東西染上,送去洗衣房,一定會被她們發現的。這王府裏的人皆是王妃的人,都是精明的人,不可以在這小事上壞了大事。”


    桃夭讚同地點點頭說:“仙兒姐姐,這個月的月事還沒有來嗎?”


    仙兒點點頭說:“這個月的月事已延遲了好多日了,怕是懷上了。可是一直都沒有惡心、嘔吐的感覺,又怕是沒有懷上。”


    桃夭笑著說:“仙兒姐姐,聽大嫂說這孕婦有惡心嘔吐的,也有的孕婦在懷孕中是毫無感覺的。再說了,有惡心、嘔吐也未必是懷上身孕了。不如去民間找個大夫把把脈,如何啊?”


    仙兒笑著點點頭,以示同意。


    桃夭問:“仙兒姐姐,王府裏那湯藥什麽時候再送來呢?”


    仙兒說:“估計著,再有個幾日吧。每個月送來的日期都不是固定的,不過也都在那幾日當中。”


    桃夭說:“那就在下一次湯藥送來之前,出府去診診脈。”


    仙兒思慮地說:“你是不是要在下一次送來的湯藥上做些什麽嗎?”


    桃夭笑著說:“隻有確定了仙兒姐姐懷上了,桃夭才能在下一次的湯藥上做文章呀。”


    仙兒笑了說:“姐姐全聽我家桃夭的。”


    桃夭歡喜地說:“真希望快快的有個小世子。”


    第二日一早,桃夭和彩兒保護著仙兒,上了上官王府的馬車,出了王府。半路上,彩兒引走馬車,桃夭領著仙兒進了坊間。桃夭將仙兒扮成了一位普通少婦的裝扮,進了醫館。桃夭領著仙兒一連幾家的醫館進著,都得到了同樣迴答:“恭喜了,你已有身孕了。”


    仙兒歡喜地不由喜極而泣。


    桃天卻是冷靜的神情說:“仙兒姐姐,高興吧。桃夭送你迴上官王府。明日是初一,對付小王爺上官仁的招術該展示展示了。”


    仙兒說:“大譽皇帝崇尚佛法,上官家族又是皇後的至親,自然是要追隨皇帝的喜好。小王爺每個月的初一都去大國寺進香聽經的,中午要在大國寺裏吃過齋飯,下午才返迴來。不知道你要用什麽樣的計策去對付小王爺呢?”


    桃夭說:“小王爺去大國寺,每個月的初一都是風雨無阻的。小王爺這般的虔誠信佛,桃夭的計劃就已經成功了。仙兒姐姐放心,隻要有了上官仁小王爺的支持,上官王府的小世子就一定是申仙兒的親生子。”


    仙兒滿心歡喜地向桃夭點著頭。


    桃夭說:“仙兒姐姐,我們迴王府吧。彩兒一定著急壞了。”


    仙兒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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