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仙域。


    鹿嬌心中很是淒傷地抹去了,自己所看到的凡間景象。


    鳶絲來到鹿嬌身旁說:“怎麽了?不舍得凡間的她(他)們?還是不舍得凡間裏的日複一日?”


    鹿嬌說:“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局?”


    鳶絲問:“你是說聞人媄兒?”


    鹿嬌問:“不是說鴻司仙君在等候我嗎?鴻司仙君呢?”


    鳶絲說:“鴻司仙君隨閣主仙尊前往九重仙域了。讓我來對你說一句:‘安心等候。’”


    鹿嬌茫然了說:“閣主仙尊讓我下凡界,為的是保護好聞人媄兒。直到與南宮俊風成了親。我就可以與你解了‘契約’。你我都可以自由逍遙了?怎麽會整出了聞人媄兒身死呢?月老宮殿的月老為何改寫了,聞人媄兒和南宮俊風的姻緣線。還是有著什麽玄機?下凡曆劫者能輕易地被更改了命運?之前,我可是從未聽聞過的。”


    鳶絲心虛地聳了聳肩說:“這些都是月老宮殿中的機密吧?豈會讓我們知曉了?你若有什麽疑惑?等閣主仙尊迴來了,去問問不就都知道了。也可以問鴻司仙君的。”


    鹿嬌問:“聞人媄兒在凡間曆劫,命運有了變動,其她(他)人的命運都會在改動著。是不是?”


    鳶絲說:“聽鴻司仙君說:‘聞人媄兒和南宮俊風的姻緣線有變,其他(她)相關之人的命運,多多少少地都會在變動著,但還是符合了他(她)們本該有的命運。’”


    鹿嬌驚疑道:“本該有的命運?麗女。難道身為細作的麗女也逃不脫坊主的掌控嘍?”


    鳶絲點點頭說:“那是肯定的。細作的身份本來就存在著,隨時都會有生命的危險?”


    京花坊。


    麗女被鳳蘭帶進了坊主的密室。


    坊主氣憤怒目問責麗女:“麗女,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麽樣的錯?”


    麗女很從容地一笑說:“麗女不知道錯在何處?自認為從沒犯過錯。”


    坊主說:“你背叛了南朝。”


    麗女淡然地一笑說:“我什麽時候背叛過南朝?”


    坊主說:“聞人媄兒死了,我們的計劃失敗了,我們的任務也完成不了哪?那都是因為你,出賣了背叛了南朝,你就是南朝的罪人。”


    麗女難以置信地一笑說:“我若出賣了南朝,你們還能在這裏‘張牙舞爪’威脅著我?”


    坊主說:“別忘了,你是個細作身份,就算成了大北國人,那也是南朝定在大北國的‘暗棋’。若背叛國土,不能盡職盡力,那還要你這個細作幹什麽?”


    麗女淒然地一笑說:“你也別忘了,麗女雖為南朝的細作。從沒背叛過國土,也從未傷及無辜,更沒丟棄過一個細作該盡的,職責和應有的道義。”


    坊主氣急敗壞地打出了一巴掌,重傷了麗女,麗女吐出鮮血。


    坊主大怒道:“瘋了,變節了,蠱惑人心了。一個細作身份還高談什麽道義?”


    麗女悲切得一笑對坊主仇恨地說:“媄兒是你殺死的。計劃失敗,任務失敗,該罰的人是你。你才是南朝的罪人。”


    坊主“惡氣衝腦”,瘋狂“魔鬼”般地抽出匕首刺進了,麗女的胸膛。


    洛平城南宮大將軍府。


    南宮俊風一身戎裝,一騎一弓一戰刀。


    南宮大將軍親自送俊風出了大將軍府。望著即將遠赴邊疆的兒子。輕歎了一聲說:“聖上念你有軍功,你殺步六高雖未受重罰。可外放邊陲永不迴京。這也是一種重罰啊。你可能要在邊疆待上一段很長的時間,難以迴京。”


    俊風輕風淡然地一笑說:“父親,俊風本無留念京城。塞外‘刀光劍影’才是我的歸宿。父親多保重。”


    俊風說完,上馬一路前往。


    南宮大將軍不由地悲傷難過。


    洛平城北城門外,天色陰蒙蒙的。


    馬馮二將已在城外等候多時了。聞人伯懷站立於城門外旁。


    俊風出了北城門,下了馬。


    馬馮二將向俊風行了一禮說:“將軍。”


    俊風爽朗得一笑說:“兩位將軍珍重了。日後對家兄聞人伯懷請多加照顧,南宮俊風這就向二位將軍謝過了。”


    馮將說:“將軍言重了。不論將軍日後在何處?我兄弟倆若在洛平城一日,都會視聞人先生為‘兄長’。”


    俊風點點頭。


    馬將說:“將軍:洛平城裏的京花坊被查封了。京花坊裏的人無一漏網,京花坊的坊主在捉拿她時,她已畏罪自殺了。洛平城裏南朝的細作全部被鏟除了。”


    俊風點點頭。


    俊風望著一夜間蒼老的聞人伯懷,淚盈潤眶,仍笑對著。聞人伯懷望著俊風熱淚盈落而下,淚流滿麵。


    聞人伯懷從懷中取出俊風送於媄兒的玉佩。對俊風說:“這玉佩?”


    俊風說:“大哥,玉佩是給媄兒的。就留給大哥作為一份‘念想’吧。大哥,此生恐難再相見了,多保重!”


    俊風策馬而去,絕塵這曾幸福又感傷的洛平城。


    風唿嘯嘯地刮過,蕭條肅殺的深秋已落暮西沉。寒凜的冬日“悄滑”而來,正無聲無息地裹卷著這片土地。


    八重仙域。


    鹿嬌帶著淒傷感說:“這就是他(她)們的結局?”


    鳶絲說:“你第一次經曆凡間的生死相別,體會了人間的情感。不錯,你有了感情了。凡間確實是個有情有義的大練場。若是看多了,也就慢慢得沉默了。眼淚都是留給沒有準備好的人。若心中沒有籌謀,如何能成為上仙?你雖然有上仙的仙質,卻是沒有上仙仙人該有的閱曆?若是讓你做一次月老,你該如何去策劃有緣無分的姻緣呢?你不喜歡這樣的結局?難道要對抗仙規律令,違抗了仙規?”


    鹿嬌輕歎一聲,以示無奈。問:“為何不見聞人媄兒迴來?”


    鳶絲說:“至於聞人媄兒,隻有閣主仙尊和鴻司仙君知曉。估計,南宮俊風戰死,釋塵就迴歸了。那時候就該知曉了月老為何要這般如此地。改變了他(她)二人的命運?”


    鹿嬌又是一臉淒傷神情說:“南宮俊風會戰死疆場。”


    鳶絲說:“你不是很討厭他嗎?怎麽為他感傷呢?”


    鹿嬌說:“我討厭的是釋塵,卻不反感南宮俊風。人間的南宮俊風有才情有美貌,有膽識有氣魄,更有愛戀著聞人媄兒的單純的心。”


    鳶絲點點頭故作神秘神態說:“月老為南宮俊風設定的英雄美男好像,很像是某位哦?”


    鹿嬌恍過味來說:“巨劍嗎?南宮俊風確實很像巨劍的。不好嗎?”


    鳶絲一笑說:“巨劍戰將有才情嗎?”


    鹿嬌一怔問:“巨劍怎麽就沒有才情呢?”


    鳶絲說:“巨劍戰將是木訥,是笨,是蠢。”


    鹿嬌佯裝氣惱,追著鳶絲。笑著說:“你敢說巨劍蠢?你站住了。”


    鳶絲忙著一邊躲閃鹿嬌的追打,一邊還譏笑著鹿嬌說:“巨劍戰將不蠢,那能就迷上了你?”


    鹿嬌俏笑著說:“我怎麽了?這般得美貌聰慧著。”


    鳶絲說:“是嘛,鹿嬌女君上。哦,還是鹿嬌上仙呢?”


    鹿嬌笑著說:“別跑啊,別躲啊,看我不抓住你?我也是上仙仙人。還對付不了你?”


    鳶絲一笑打趣地說:“喲,現今的鹿嬌今非昔比呀?你我‘契約’一時也解不開的。不必急著這一時要對付著我?”


    兩位年輕的上仙仙身一前一後的,躲閃著、追趕著,滿滿得青春洋溢!


    兩個月後,邊疆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爭,南宮俊風在這一場戰爭中身殞。


    聞人伯懷打掃幹淨了麗女的墓碑。笑著說:“我早就知道你是南朝的細作。細作身份不可怕,像你這樣的細作才是聞人伯懷喜歡的,要娶的女人。麗女,我去一趟邊疆,你要照顧好媄兒。”聞人伯懷又對媄兒說:“媄兒,俊風留在了邊疆,不能迴來了。他想念你,說很喜歡你的發釵。哥哥幫你捎去,以解俊風對你的相思之苦。哥哥也想‘多陪陪’俊風一些時日,那荒無人煙的,風沙寒冷的地方,他一定很孤單的。你們在這裏‘等著’我迴來,‘等著’啊。”聞人伯懷啟程了,像出遠門探親般得高興、歡快,眼中淚滿盈眶。


    鹿嬌淒然地一笑說:“雖然知曉了是這樣的結局,可還是惦記著你們。畢竟與你們在一起生活過,那段人間的日子過得很美好,很真實。”


    鹿嬌合上了“仙窺鏡”,抹了抹眼角。淚是熱的,情是真的。人間的曆練讓鹿嬌有了反思:命運為什麽要讓他人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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