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精油的味道,皇上先聞一下。看喜歡什麽味道吧。”


    找蘇瑾柔調香,那就必須會一係列的流程。


    雖然這個流程是京城每個香鋪都會有的,但是蘇瑾柔根據自己在教司坊所學做了些許更改。


    她拿出一個大木盒子放在薑鳳煜的麵前。


    薑鳳煜有些吃驚地看著蘇瑾柔,原本以為製香並沒有這麽麻煩。


    但是他實在是太累了。


    空氣裏麵隱隱散發著甜膩的氣味。


    然後在每個瓶子放在了薑鳳煜的麵前,沈維賢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子調香的步驟。


    有些新奇地望著那些瓶瓶罐罐。


    而麵前的蘇瑾柔則是笑了一下,看著試探性拿起瓶子正在嗅聞的薑鳳煜。


    這個新奇的方法宮裏並不常見,所以勾起了薑鳳煜的好奇之心。


    半個時辰過頭。


    蘇瑾柔看到他挑出的三個瓶子放在自己的麵前。


    “皇上的選擇可真的是神奇呢。竟然會有人喜歡迷迭花香的味道後麵又帶著些木質香味。”


    薑鳳煜選得複雜,蘇瑾柔看著那幾種瓶子。


    “快麽?朕下午還有事情,隻想快速眯一會兒。”


    聽到他有些虛弱的聲音,似乎真的精神萎靡到了極點。


    “快的,我這調製房裏麵還有一把椅子,躺著異常的舒服。皇上若是不嫌棄的話……”


    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薑鳳煜找到了那把特製的椅子躺了上去。


    它比起正常的椅子還要寬上些許,尤其是脖子那塊地方鋪上了軟墊。腰的地方更為凹陷些許,放腳的位置更加的柔軟。


    隨著人一躺上去,會開始小幅度搖擺起來。


    然後蘇瑾柔就開始煮沸水,然後將裝著迷迭香的小瓶子滴在了已經慢慢燒開的沸水之中。


    隨即又快速加了幾個其它的精油。


    沈維賢的鼻子嗡動起來。


    “張姑娘,這是什麽味道,聞著好舒服。”


    “您應該是不怎麽見到,是靈香草。這種花,生長在淮南。”


    蘇瑾柔接著點起一根香線。


    安神香的味道的混合著這兩種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薑鳳煜聞著之後腦子開始昏昏沉沉。


    這時候帶著溫熱來源的東西覆蓋在薑鳳煜的臉。


    “皇上,沒事情的。這是溫熱的手帕而已。”


    等了大概一炷香之後,薑鳳煜終於放下警惕之後,蘇瑾柔小心翼翼替他解開手帕。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


    就看到蘇瑾柔已經往手掌倒了什麽東西,放在薑鳳煜的鼻子上。


    “皇上,多有得罪了。”


    一根指頭就開始按在了薑鳳煜某個位置上,在沈維賢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張渺渺已經下手。


    見到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沈維賢也是不敢吭聲畢竟對方已經上手了,皇上也看上去隱隱約約有種想睡的趨勢。


    蘇瑾柔是精通人體穴道,配合調製的東西。


    基本還沒有一會兒,所有正在提心吊膽看著她的人就能看到薑鳳煜長長的睫毛緊閉。


    那個川字似乎都舒緩了下去。


    皇上睡著了。


    蘇瑾柔看著他的那張臉,是薑鳳煜主動讓自己幫助調香。所以她是光明正大替看著薑鳳煜的臉。


    像,實在是太像了。


    她忍不住勾起一個譏笑的臉,莞爾應當是對薑鳳煜身上還是有些放在心上的。


    從她的視角上,薑鳳煜的眼皮微微紅腫著。


    似乎哭過了一大場。


    她想為什麽要讓薑鳳煜在這一世結局安好啊,她蘇瑾柔就是要看著薑鳳煜不幸啊。


    他最為看重的血脈薑雲澤死了。


    蘇瑾柔不是什麽好人,薑鳳煜上輩子這樣子對待自己,現在他的生母也是了。


    想到這裏,她是掐了好幾下自己的大腿才忍住了笑容。


    不讓笑容浮現在臉上。


    他害得自己那麽慘,黎花熙、蘇佳柔、蘇望都相繼得到了報應。


    自己可能會放過薑鳳煜呢?


    她才不要看薑鳳煜一生幸福。


    “沈公公,我先出去了。”


    她收迴自己的手,輕聲細語地對沈維賢說道。


    “好的。”


    蘇瑾柔在離開的時候將那兩幅畫都帶走了,以為皇上起什麽疑心。


    薑鳳煜向來是不做什麽好夢。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他做了一次美夢。


    “張渺渺,你沒有事情吧?”


    薑鳳安穿著官服急急忙忙跑來。


    “能有什麽事情?”


    彼時的蘇瑾柔正在擦拭一根碧體通透的笛子,見到薑鳳安之後無所謂地說道。


    “沒有事情就好,那個宮女突然死去,皇上好像受了大刺激,都不願意出早朝。”


    薑鳳安聽到她的話鬆了口氣,疑惑地說道。


    輕聲細語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瑾柔捂住了嘴巴。


    “他現在在我調配藥房的屋內睡了。”


    什麽?皇上失蹤竟然是跑到了蘇瑾柔這邊,這是為什麽?


    蘇瑾柔沒有正麵迴答,而是拿起那根碧綠的笛子吹起了一首古曲。


    哀切的曲子一下子在整個外麵漸漸擴散開來。


    那些宮女太監看著那個穿著異族服裝的女子,吹著一首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曲子。


    所有人都在靜靜看著她。


    蘇瑾柔心想不知道朱行舟會給她帶來什麽消息呢?


    假如,蘇瑾柔是說是假如。


    護國寺的那名男子就是先皇,但是他看上去實在是活的好好。


    想到剛才小全子與自己所說的那個傳聞。


    薑鳳煜在複刻當年先皇手段?


    但是他為什麽要讓先皇假死,還有顧宴以及太皇太後。


    想到太皇太後那張嚴肅且端莊的那張臉。


    她是什麽都知道麽?


    蘇瑾柔落下最後一個琴音的時候。


    轉過頭去,看到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看,微微一笑風吹起來。


    太像了,顧也看著長風吹起張渺渺的長發。


    雖然她的臉上現在被一塊白紗給覆蓋住。


    天空白雲襯的她的淪落,是實在是太像瑾柔姐姐。


    想到蘇瑾柔,他伸出手看握了一下腰間的那枚銅錢。


    “怎麽了,晉王殿下。”


    影一是很能察覺到顧也的情緒波動,所以第一時間就觀察到了他的情緒似乎有些滴落。


    “沒什麽。”


    再像又有什麽用呢?瑾柔姐姐已經死了,別人長的再像也不是那個會跳著好看的劍舞的女子,然後安慰著自卑的自己的那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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