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隊都已經跟上來了,王妃,我們現在下一步怎麽辦?”


    身邊的士兵詢問蘇瑾柔道,而蘇瑾柔看了一眼前麵的路。


    “等看不到那片紫霧跟火勢之後,然後我們駐紮在原地休息,清點人數。”


    行走了半天之後,那些霧跟火光都看不見了之後,蘇瑾柔等人才下了馬。


    能跟得上來的士兵們都是一副死裏逃生狼狽的樣子。


    “停下!”


    聽到命令後,那些士兵們才坐在原地。


    “先照顧傷員,然後沒有受傷的人,去找些吃的以及拿些幹樹枝。天快黑了。”


    這次,大家沒有什麽意見照著她的話去做了。


    人員傷亡慘烈,馬匹失蹤。


    人心惶惶。


    這時候,蘇瑾柔拿出一個袋子,展開,數千萬根銀針躺在那個袋子中,上麵還夾著一張紙。


    “張淮西,希望你不要介意。”


    蘇瑾柔看到對方已經快要昏迷的臉,扯下他肩膀的衣服。


    張淮西跟她娘一樣,先天身體不足,煙火氣鑽入他的鼻腔讓他發病了。


    然後受了龍空一掌,傷勢加重。


    幸虧,蘇瑾柔的師傅是鍾逾白。


    隻是——。


    蘇瑾柔雖然有很多書籍,但是,她還沒有實踐操作過。


    眼下,離藥王穀還有些距離,也隻能是蘇瑾柔出手了,她將張淮西的藥丸,塞入他的嘴中。


    隨即拿出第一根銀針往張淮西身上紮去。


    她下手的速度那是又快又準,不出半個小時就已經將張淮西紮成得密密麻麻。


    “你們兩個看著他,要是半個時辰內還沒有醒,那你們叫我!”


    蘇瑾柔周身氣勢陡然變化,讓人看得目瞪口呆。


    見她走到其它傷者麵前,仔細觀察對方的傷情。


    大多數都是打鬥引起的劍傷,蘇瑾柔脫下她的外套,拿起刀將自己的割成一條一條的模樣。


    “拿到那個河裏清洗了,曬幹,拿過來。”


    她將那些幹淨的布條拿出來,然後髒的遞給那個士兵。


    “可是王妃,你還懷著孕呢!”


    蘇瑾柔看了對方一眼,那目光裏麵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微信。


    “現在都什麽情況了。還要想著這些?”


    “人命關天!”


    她發怒著說完,士兵看著她忙碌的背影低下頭,顯然對於之前沒有給蘇瑾柔好臉色而後悔。


    “這裏受傷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你們找五個人騎上最快的馬匹,然後去找慶豐鎮。”


    她隨即拿下頭上的一根木釵子,放到對方手中。


    “慶豐鎮裏麵有個醫館,你說:大師兄遇襲,危在旦夕。然後讓醫館的人去找雙胞胎,將我的釵子遞給她們二人其中之一。”


    “要說清楚,我們這邊受傷的人很多,請求他們支援。”


    “你是這支隊伍的領隊,和碩親王臨走前跟我說過,你作戰經驗很豐富,就靠你了。”


    莊重地接過蘇瑾柔的釵子,隊長沉默地看著對方瘦弱的身體。


    “這裏受傷的人不多,我們休息個三天,會慢慢跟上你的步伐,不要迴頭,知道麽?”


    那名軍官點點頭。


    三天後,蘇瑾柔坐在馬上。


    “都準備好了?”


    士兵們整齊劃一地呐喊道。


    十天,蘇瑾柔她們整整走了十天,在看到一個熟悉的鎮子的時候,她幾乎是要喜極而泣了。


    幸虧,那時候藥王穀的人也帶著人趕過來了。


    “蘇瑾柔,你沒有事情吧?”


    詩音一見到她急忙飛奔而來,緊緊抱住對方。


    “我沒事情,你們先去看張淮西吧!”


    聽到她的話,詩音這才看到大師兄一臉蒼白躺在別人的背上。


    她立刻衝上去替他把脈,片刻後,詩音輕輕籲了口氣。


    “大師兄,他沒有事情。”


    聽到她的話,蘇瑾柔的心才安心下來。


    “那我們先迴藥王穀吧?”


    詩音講出話來的那一瞬間,蘇瑾柔搖搖頭。


    “詩音,你跟詩雨帶錢出來了麽?”


    她倒是提了一個完全無關緊要的問題。


    “帶了,不過不多。”


    蘇瑾柔要錢做什麽?詩音眨巴眼望著她略帶嚴肅的臉。


    “你們先帶著張淮西跟士兵們迴去吧,我過個一兩天再迴到慶豐小鎮跟你們匯合。”


    看到她說這話時候,說的堅決詩音也拗不過她,也隻好帶著人先行迴去了。


    沒有人知道蘇瑾柔在那個小鎮做了什麽,她確實待了兩天就出發迴了慶豐小鎮。


    迴到慶豐小鎮的之後,她換了一張完好無缺的人皮麵具之後又命令那些士兵們去敕勒川尋找薑鳳安。


    ——


    皇宮,養心殿。


    “皇上,是有什麽不好的消息麽?”


    沈維賢看到薑鳳煜臉上神色異常,望著手上的奏折。


    “汪大海死了。”


    薑鳳煜開口說道,聽到他的話正在替他掌燈的沈維賢動作一頓。


    “死了?”


    沈維賢腦海中浮現出汪大海肥胖的身軀,心想前不久皇上還收到了他的奏折問候聖安呢,怎麽突然就死了?


    “奏折上麵說汪大海死的那是個幹幹淨淨,一場大火把那個衙門燒得徹底。”


    薑鳳煜望著奏折表情凝重。


    “皇上,他死了不挺好的麽?這汪大海幹的那些事情,連老奴這種在皇宮待了很久的人都看不習慣。”


    沈維賢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觀察著皇上的臉色。


    “是啊,死了倒是挺好的,隻是,你知道最後跟這個汪大海接觸的人是誰麽?”


    薑鳳煜拿起那串碧綠色的佛珠,將奏折放下,閉著眼開口。


    “皇上,奴才不知。”


    沈維賢急忙上前替他揉著太陽穴緩解疲憊。


    “薑鳳安。”


    聽到這三個字從薑鳳煜的嘴裏蹦出,沈維賢嚇了一跳,手指不小心戳在了薑鳳煜的太陽穴上。


    他立即跪下,薑鳳煜抬起手擺了擺。


    “可是,皇上,七王爺,不是已經死了麽?”


    薑鳳煜哪裏會真的同沈維賢生氣,隻是睜開了眼睛看了對方一眼又閉上了。


    “是啊,我也以為他死了。”


    那日跟隨著薑鳳安一起去的侍衛們逃迴來的口供,他也以為薑鳳安已經死了。


    “更讓人覺得震驚的是什麽你知道麽?”


    薑鳳煜撐起身子,又將那個奏折拿起,指尖似有溫柔撫摸過上麵的幾個字。


    像是要溶入骨血之中。


    “有路人在那天深夜,聽到薑鳳安叫了蘇瑾柔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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