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在說什麽呢?”


    蘇瑾柔笑著想要攙扶蘇望進宅邸卻被蘇望一把推開。


    “我原本隻是以為你對家人心冷而已,沒想到你竟如此對你的妹妹。”


    蘇望一把推開蘇瑾柔,退後兩步。


    “蘇太守,你在說什麽?”


    車內的薑鳳煜聽到動靜,由沈維賢攙扶走出車內。見到他臉的那一刻,蘇望神情有些緊張,很快又掩飾過去。


    看到他這變化,蘇瑾柔覺得有些神奇。畢竟蘇望平時膽小如鼠,這次見到突然出現的天子,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估計連話都講不出了。


    “稟告皇上,臣說蘇瑾柔心狠手辣競對親妹出手,甚至於親手殺了保護自己妹妹的護院。”


    薑鳳煜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看了一眼眼眶開始蓄淚的蘇瑾柔。


    “爹爹,你在說什麽,女兒聽不懂。”


    蘇瑾柔眼睛一紅,豆大的淚滴就順著臉龐流下來。


    “蘇太守,昭儀娘娘,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沈維賢看了一眼門口走來走去的人,他感覺這些日子,自己被嚇的夠嗆。蘇望這若是被人聽見傳出去,皇家的顏麵何存。


    他為難地看了一眼薑鳳煜,後者思索片刻,半晌過後,邁著步往前府邸走去。


    蘇望緊跟在其後,蘇瑾柔看著他們的背影,像是在思考什麽。


    幾人與正在準備晚膳的浮翠等人打了一個照麵。


    “哐當”


    一個碗從浮翠的手中脫落下來砸在了地上,輕煙見到後急忙將東西遞給身後的丫鬟。


    “好像。”


    見他們離開的背影,浮翠的嘴裏忽然說了一句極其無厘頭的話。


    “浮翠,不可以。”


    輕煙望著浮翠的眼睛,平日大大咧咧的神色換上難得嚴肅的麵容。


    “你什麽都不可以做,不然你會害死小姐的。”


    她這句話說的旁人也很莫名其妙,輕煙不知道浮翠想要做什麽,直覺告訴她一定是不好的事情急忙勸阻。


    可聽懂了的浮翠,眼神還是望著薑鳳煜的背影。


    ——


    幾人進了屋子,薑鳳煜坐在最上方的位置看著下麵的兩人。


    尤其是蘇望一進門就跪在了薑鳳煜麵前。


    “蘇卿,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薑鳳煜開口問道,聽到他的話後,蘇望徑直跪在他的麵前。


    “臣,求皇上做主。”


    他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蘇瑾柔看到後倒是好奇她接下去要說什麽。她分明是嚴重警告了蘇佳柔。


    是蘇佳柔說的麽?


    聽完蘇望的話後,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蘇瑾柔警告了對方,卻忘記了蘇佳柔的精神狀態不好,瘋子的嘴是沒有把門的。她倒是忘記了這一點。


    所以蘇佳柔不斷重複著不要殺自己,侍女聽著奇怪上報給了吳姨娘。


    吳姨娘覺得蹊蹺,所以耐著性子詢問。


    一問之下,蘇瑾柔的名字就出現了蘇佳柔的嘴中。


    “爹爹,我沒有。”


    蘇瑾柔看著蘇望的臉,就為了蘇佳柔的“胡言亂語”蘇望就能懷疑到自己的身上,雖然其中吳姨娘沒少慫恿。


    雖然也是事實,但是蘇瑾柔內心沒有理由地泛起一陣酸楚。


    薑鳳煜聽完看到蘇瑾柔紅著眼,看著跪在地上的蘇望身上。眼神略微複雜,他卻在想看著樣子,蘇望真的不喜歡這個大女兒。


    那麽蘇瑾柔那些本事到底哪裏學會?


    “是啊,蘇太守,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沈維賢見氣氛僵持開口勸道,粗粗一聽他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偏偏蘇望神色堅定。


    “爹爹,您一定是誤會我了。我跟佳柔是親姐妹,怎麽會害她呢?”


    蘇瑾柔滿臉委屈,迴望著蘇望。


    “瑾柔,我勸你還是對著皇上說實話比較好。”


    蘇望低頭說這話,仿佛言之確鑿。


    令在場的三人不禁疑惑地看著他,這真的是對親生女兒的態度?


    “可爹爹,您對皇上說這話的時候,是有女兒的什麽證據,才這般肯定的麽?”


    她這話一出,沈維賢也是讚同。蘇望一味說著蘇瑾柔的不好,卻沒有拿出實質性的證據。饒是皇上脾氣再好,那也是有限度。


    這時候,從蘇望的手中扔出一條護甲。


    這精美的做工確實難得一見,是宮中所製,隻是那個護甲上麵帶著斑駁的血跡。


    而蘇瑾柔的手指上正缺了一個護甲。


    三道視線聚集在了蘇瑾柔的身上,薑鳳煜眼色一沉。


    “瑾柔,你的護甲呢?”


    見蘇瑾柔變了臉色,蘇望有些得意地看著她,終於被他抓住了吧。


    “皇上,臣妾的護甲……”


    她說這話的時候略帶些許結巴。略有些為難的說不出口話語像卡在喉嚨中。令沈維賢看了一眼蘇瑾柔。


    真的是蘇昭儀殺的人?


    “你看你還要狡辯什麽?”


    蘇望快速吼道,竟掐著蘇瑾柔的脖子像是要替蘇佳柔報仇似的。他用的力氣極大,蘇瑾柔的臉一瞬間就漲成了豬肝色。


    “皇上……我沒有……。”


    蘇瑾柔掙紮著對著薑鳳煜伸手,侍衛就站在門外。隻要他一聲令下,那些侍衛就會打開門進來。


    可是,薑鳳煜沒有,他就靜靜地看著蘇瑾柔被蘇望掐得快要失去了意識。


    身體扭得像條蟲子。


    “皇上,皇上,再這樣子下去,昭儀娘娘會沒有命的。”


    沈維賢看得著急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蘇瑾柔這般像靜安皇後,皇上又寵著她怎麽會無動於衷見她赴死?


    可是,沈維賢就看到薑鳳煜真的沉默著一句話都沒有說,在蘇瑾柔已經發出斷斷續續的喘息聲的時候,兩眼瞳孔開始渙散,原本抓著蘇望衣服的手都慢慢鬆了下來。


    薑鳳煜抬眼看了一眼門口,仿佛在期待誰的到來。


    “啪”


    確實有人闖入進來,薑鳳煜的瞳孔一縮,發現來人是鍾逾白之後,愣了幾秒。


    “蘇昭儀!”


    他叫了一聲,身邊的陵遊急忙用力撞過去。


    “大小姐!”


    浮翠急忙撲在蘇瑾柔身上,將她緊緊護在身下。


    輕煙擋在她們的麵前,生怕蘇望起來起身再掐過來。


    “娘娘,娘娘,你沒事情吧?”


    幾道聲音同時響起,蘇瑾柔隻是大口喘著氣,像是條瀕死的魚。帶著絕望的目光,透過縫隙看著薑鳳煜的方向。


    “娘娘,你的丟了好幾天的護甲怎麽會在這裏?”


    慌亂中,輕煙看到地上帶血的那個護甲,大聲叫嚷起來。


    讓所有人都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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