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子的神情變化自然是逃不過在場其他人眼睛。


    “為什麽你會知道配方?”


    這是一句蠻話,蘇瑾柔並沒有聽懂,隻是她帶著麵具,麵具的裏麵塞著布條,防止她過多吸入香氣。


    那人看不到她的神情變化,大理寺的人見男人開口,有拿起刑具逼供。


    隻是那人從剛開始講了一句話後,見她不迴答,又徹底閉上了嘴巴。


    薑鳳煜他們藏在門後望著這一幅場景,麵無表情地轉動佛珠。沈維賢想蘇瑾柔果然隻是在誇下海口,畢竟連大理寺都沒有任何辦法。


    “大人……。”


    大理寺的人從外麵帶著一個人走進來,蘇瑾柔看到門縫邊上一雙熟悉的眼睛望著自己。她走到那個鐵門邊上打開機關走了出去。


    良久,等那線香徹底燃燒完,蘇瑾柔重新插上一根帶著大理寺的人出去。


    顯然密集地拷問下,那個男人看到人忽然出去後有些不明所以,大理寺的人又在弄什麽花樣。


    先是讓一個女人進入審訊室,緊接著拿出跟他們製作的相似的熏香。


    忽如其來的安靜,讓男人的大腦告訴轉動起來。


    他緊緊盯著桌子前麵那根線香,看著它嫋嫋升起。比起之前那個線香的氣味香勾人的氣味,第二根的線香就沉得像是木調的香氣。


    將第一根線香所留下的味道攪拌在一起,讓人不自覺地開始放鬆神智,大腦昏昏沉沉。


    終於,在那微弱地火光燃燒到這線香的一半的時候,那個門又開啟。


    這次進來的隻有那個女人。


    蘇瑾柔站在那個男人的麵前,看到他渾身帶血,眼神已經迷離地像是喝醉酒的醉漢望著自己。


    差不多了。


    “沒用的東西。”


    一句西語從蘇瑾柔的口中脫口而出,那聲音很輕,輕得像是那嫋嫋的煙氣似乎隨時散開。


    男人渙散的瞳孔睜大,眼前的蘇瑾柔像是變幻成了其它的身影。


    那鄙夷的眼神,令他的開始慌張了。


    “主人,我不是故意失敗的。”


    “這個國家的君主不知道為什麽發現了端倪。”


    蘇瑾柔看著男人快速地解釋,她不懂西語。剛才出去也隻是讓裴容找到過來的人,按照她寫出來的翻譯成西語模仿口音。


    並且讓翻譯教會了自己幾個單詞。


    況且,這個男人已經快死了。看他的神情絮絮叨叨地應該都是廢話,她沒有時間拖下去了。


    “閉嘴,你知道我不想聽這個!你被抓了,告訴我東西在哪裏。”


    那根線香已經燃燒的差不多了,現在是最濃鬱的時候,那些煙氣像是條巨蟒緊緊包裹著那個垂死男人的身體。


    被她打斷,顯然男人呆滯的麵容有些一愣。


    東西在哪裏?


    “主人您怎麽忘了,您就在那個青樓……。”


    正當話就要說完之時,那個男人像是忽然間反應過來。


    “不是的,主人,我沒有背叛您!”


    看到眼前站著地是蘇瑾柔,他瘋狂掙紮起來。


    失效了……。


    果然自己沒有那個本事,蘇瑾柔後退一步,大理寺的人迅速衝入屋內,將蘇瑾柔護在了身後。


    “你們是一夥的!”


    “竟然是一夥的!”


    男人徹底反應過來,看著被黑衣人護在身後看不見身影地女人,咆哮著全然不顧釘在自己身上的利器。


    他怎麽都沒有到,這個國家會有一個這樣子的女人!


    喊完這句話,他就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大人,這男的死了。”


    一名大理寺的人上前探了他的鼻息,朝裴容說道。


    “將他臨死前說的那些話,翻譯出來。”


    所有人的人聽到裴容的話後,看向在他背後的那個長相清冷穿著華貴衣服的蘇瑾柔。


    一個昭儀娘娘如何懂得這麽多,在短時間內,僅用一句話聽出了那個男人的口音,而且隻用了幾句話,讓那個男人開了口。


    還有那個古怪的線香。


    所有人看著蘇瑾柔的眼神變的奇怪。


    不止是他們,還有在那扇門後麵看到了所有過程的薑鳳煜。


    “沈維賢,你說她到底是什麽人?”


    沈維賢站在皇上的身後,他也被震驚到無言以對,蘇昭儀什麽都沒有做,隻是站著說了幾句話,就讓那個男人開口了?


    “蘇瑾柔的父親隻是一個小官,她不僅會顧家軍的劍法,還能令奸細自己“主動”招待。”


    “這可真是奇怪。你說她怎麽會這些的呢?”


    皇上看著蘇昭儀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探究,這種眼神,沈維賢隻在皇上麵對大臣的時候以及其它要事的時候出過。


    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皇上開始起疑心了。


    他對後宮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太皇太後做主。


    可是這種眼神出現在自己的妃子身上,沈維賢第一次見到。他不知道如何迴應薑鳳煜的話。


    “皇上,奴才愚鈍。”


    聽到他的迴答,薑鳳煜笑了一聲,沈維賢向來聰明知道說什麽討他的歡心,碰到什麽問題不輕不重地避過去。


    蘇瑾柔像是一團迷霧似的讓人朦朧地看不清楚她的真實。


    “皇上。”


    蘇瑾柔從屋外走出,對著他恭敬地喊了一聲。


    幾人從另外的路線走出大理寺,兩人坐在車內,車內一片寂靜。


    “沈公公,能麻煩您停一下麽?”


    蘇瑾柔望著窗外忽然間出聲,沈維賢沒有著急立刻迴答,而是看了一眼薑鳳煜,見他沒有說話。


    “昭儀娘娘,皇上在車內,隨意停靠路程危險,我覺得還是先迴去吧。”


    蘇瑾柔帶著惋惜看了一眼那個攤位,迴頭看了一眼薑鳳煜。


    還是乖巧地點頭,坐迴去了。


    迴到府邸的時候,薑鳳煜剛要開口說話,便聽到外麵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


    “蘇瑾柔!”


    一聲中氣十足地叫聲從她後麵傳出,蘇瑾柔迴頭一看,蘇望站在她的身後厲色而來。


    “護院是不是你殺的?”


    蘇望停在蘇瑾柔的麵前詢問道,殺人?沈維賢聽到蘇望的話後,看了一眼蘇瑾柔的身板,就她如此瘦弱的模樣,能殺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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