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萱僅僅聽到他的唿喚聲就已經開始哽咽。


    她仿徨不知說錯,根本無法麵對他;若沒有發生那些不堪,她一定會衝出去撲向他,讓他帶著自己離開這地獄。


    那淒厲的唿喊聲,不禁讓她又想起了被淩辱的畫麵,她捂住頭拚命的想要甩掉不堪的記憶,甩掉肮髒的身體,不去麵對就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可沈墨白聲嘶力竭唿喊總會喚起她沉痛不堪的那段經曆。


    聽到他的聲音,紀若萱心如刀絞,肝腸寸斷。


    她姚望著窗外,嘴裏呢喃著“他~還病著呢!”


    萬千愁緒,幾番掙紮,最終她還是鼓起勇氣選擇要去做一個了斷。


    唯有這樣,才能讓他死心,才能讓他好好活著。即便是帶著對她的恨,也無所謂了。


    她猛的拉開門,剛跑到一樓,蔣芯欣突然躥了出來。


    “想要幹嘛!去見你老情人?休想”


    她張開雙臂,攔了紀若萱的去路。


    “今天誰也別想阻止我。”


    紀若萱眼神淩厲的瞪著她,用肩膀直接將她撞開了。


    怎料蔣芯欣從背後一把薅住她的頭發,生拉硬扯的把紀若萱拽了迴來。


    她故意一撩腿,轟咚~悶聲一震,紀若萱被絆倒在地。


    倔強的紀若萱若無其事的又站了起來,頭也不迴的往外橫衝直撞。


    怎料小姑子跟發瘋的狼狗一樣,撲騰了上來跟她大打出手。


    紀若萱也不甘示弱,與蔣芯欣撕扯了起來;紀若萱想盡辦法想要擺脫她,蔣芯欣死命的薅住她頭發不撒手。


    “陳媽,陳媽,快~快~幫忙攔住她。”紀若萱的惡婆婆也在一旁高聲大喊道。


    蔣芯欣死勁兒拽住她的頭發,差點拽掉她一把頭發,強忍劇痛,紀若萱一聲不吭的與他們拉扯、糾纏。


    一瞬間仿佛天降神力一般,誰也無法想象曾經嬌弱的大家閨秀此刻竟然力大如牛。


    三人都拽不住她;她豁出性命的掙紮著,跌倒無數又爬起來,又跌倒,又被拖拽無數次;就這樣不過幾米的距離,她用了十幾分鍾,用盡全力才跑到了玄關大門口。


    “放我進去,別碰她,給我放開她,你們再動她一下試試。”


    看著紀若萱被三個人按在地上折磨,欺負;沈墨白破音怒吼道。


    快要支離破碎的心終於還是裂了,被紀若萱狼狽的模樣敲裂了。


    “放開她。”蔣馳宇俯視著爬在地上的紀若萱,厲聲說道。


    他像黑暗中一束陽光,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紀若萱。


    “哥,她可是要去見她情人。”


    “我說……放……開……她,聽到沒有,放開她。”他大聲怒吼倒,嚇的她們一哆嗦,他緩緩俯身攙扶起紀若萱。


    “去吧!總該見見,最好把話說清楚。”


    他苦笑了一下,語氣卻淩厲的讓人膽顫。


    紀若萱怔了一下,指尖顫抖,扯著衣角往下拉。努力的把眼眶中的淚水憋了迴去,哽咽道:“謝謝你……”


    此時三人,誰的內心又不是在隱隱作痛,相愛的得不到,得到的不相愛;有情人終成眷屬在當下看起來是多麽荒唐可笑。


    “墨白…”紀若萱顫抖的嗓音喊道。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看到他赤腳上磨出的血泡,她還是沒能克製住自己悲痛的情緒,哽咽道:“你……你……怎麽…怎麽…來了。”


    “你覺得~難道我不該來嗎?難道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沈墨白咬牙切齒的說著,眼神黯然的盯著她,一動不動。


    隻有她說,他什麽都願意相信,就算是騙他,他都不會在乎。


    良久~


    紀若萱才低聲說道:“你大病未愈,還是趕緊迴醫院,叔叔阿姨要著急了。”


    她心虛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一旦對視,相戀多年的他們便能被對方戳穿心事。


    沈墨白不死心的追問道:“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麽?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妻啊~你卻在我生病時嫁給他人。那你還關心我的死活幹什麽?你讓我成為了一個笑話~笑話……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還不如死了幹脆,一了百了。”


    沈墨白悲痛欲絕的扯開嗓門怒吼道。


    怒吼的他,眼神中卻還在祈求,祈求紀若萱告訴他都是一場夢。


    “我們已經結束了。”紀若萱擰過頭,看著遠方說道。


    她的話,沒有絲毫感情,是那麽冰冷;像一根鋼針紮入了沈墨白的心。


    他痛到不敢唿吸,害怕的、小心的又說道:“萱兒,你轉過頭,看著我啊……告訴我,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了解你,你隻有說謊的時候才不敢看著我的眼睛。是不是他們逼你的?啊!你說~啊!我好了~我真的好了~我可以保護你,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們欺負你,逼迫你,萱兒我迴來了,我……我……可以幫你的啊。”


    沈墨白發瘋似的拽著紀若萱肩膀,泣聲道。


    紀若萱拽緊拳頭,肩膀微微一側,從他手中抽離出來。


    她肅穆的看著他雙眼說:“我們……已經……結束了,結束了,你聽到沒有……聽懂沒有?沒有未來……沒有有以後……也沒有那可笑的曾經……一切不過一場泡沫,我從始至終不過是利用你的家世背景罷了,你又何必當真?本來你就是一個病秧子,在你死之前我不得趕緊找好下家?我以為這一場大病會要了你的命,沒想到你命還真硬。嗬嗬~對我而言你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當初沈家還能對紀家有所助力,所以我便把自己當做一個無情的籌碼。如今是蔣家幫紀家平息危機,助力紀家那我便以身相許,作為迴報有什麽不可?而且蔣紀兩家結合事業隻會如日中天,更勝從前,你們沈家如今對紀家的生意而言卻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絲毫沒有任何利益可圖,哼~嗬嗬~我紀若萱從來不做虧本的事兒,如此一舉兩得的好事兒,何須被人脅迫?嗬嗬……你實在太天真~可笑了,竟還會相信有真愛,再說你這個病秧子能不能活到繼承家業都難說,你又能為我做什麽?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要死就死遠點,別再這兒髒了我的眼。就算你不死,可你這病秧子又能把我怎麽樣呢?就算你想把我怎麽樣,不想自取其辱就快點兒滾~以後別在讓我看到你,惡心。”


    紀若萱狠絕的說完,立刻轉身,眼淚終於止不住的噴湧而出。


    “不可能…你怎麽會如此狠絕…”


    沈墨白癱軟跪地,仿佛跌入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有什麽不可能,不要在出現在我麵前,每次看到你,我都作嘔。”


    說完,紀若萱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了。


    “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


    沈墨白本想拉住要離開的紀若萱,卻被安保攔了下來。


    “你沒聽見嗎?若萱讓你別來糾纏她,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蔣馳宇生硬的語氣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無情的向沈墨白破碎不堪的心髒刺去;


    他眼睜睜看著那緩緩關上的大門,猶如阻隔世紀的冰河,將兩人從此分割成不同世界的人。


    蔣馳宇的那句‘他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一直在耳畔重複著。


    這一刻,沈墨白感覺自己真的死了,感覺不到心跳了。


    他昏倒在了蔣家大門外十幾米處,幸虧程伯來的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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