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中形形色色,人來人往;唯獨走廊另外一端的病房冷冷清清,門口還有很多保衛。


    一條細長的警戒線將一條走廊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沈家為了讓沈墨白得到更好的休息,禁止任何人前去攪擾。


    實則卻是他母親為了對他隱藏那些見不得人的真相,趁機封鎖消息。


    “程伯,萱兒呢?”


    沈墨白剛剛蘇醒過來,一睜開眼就在找她。


    他環視病房一周,卻並沒有看到讓他心心念念的那個身影。


    【我病重,萱兒肯定擔心壞了,她怎麽會不在?】


    “少爺,紀家……紀家。”程伯頓了頓又繼續道:“爺子去了。”


    沈墨白一聽,瞳孔驟然放大。


    他激動的不顧傷口撕裂的痛,猛的撐起身子,“咳咳~咳咳~你說~你說什麽?什麽時候的事兒?那萱兒呢?她怎麽樣了?”


    他不管不顧就伸手欲要去拔掉手背上的針頭。


    沈墨白向來性情寡淡,對旁的事情從來不喜於色、不露於表。卻唯獨紀若萱的一切是他的例外。


    程伯大步上前,慌張的按住他的手,安撫他,“少爺~少爺~莫要激動,紀小姐她說,她一切都好,隻是這兩天忙著料理老爺子後事。”


    程伯猶豫躊躇一下,又繼續道:“這是她留給你的。”


    沈墨白緩緩抬手接過程伯遞過來的紙條,疑惑的看了程伯一眼。


    他動作很遲緩,躺太久,四肢僵硬的他緩緩展開紙條。


    ‘墨白,一切安好,盼恢複。’


    “程伯,電話~我要問問萱兒~”


    他依舊很不放心,程伯有些難為情的說:“少爺,你心髒剛動了手術,還不事宜用電子產品。”


    他立刻臉色陰暗,冷若冰霜的呢喃:“給我~”


    “……”


    程伯迫於壓力,倒吸一口涼氣,走出病房在安保處那拿了一個手機遞給他。


    沈墨白接過電話,熟悉的按下號碼~


    嘟~嘟嘟~嘟~響了良久。


    “喂~”


    電話那端傳來紀若萱低沉的聲音。


    沈墨白微喘息著,擔憂的問道:“萱兒~你還好嗎?”


    紀若萱一怔,心裏隱隱作痛,她連忙看向車窗外平複心緒。“墨白~你終於醒啦!”


    “嗯~萱兒,你現在在哪裏?還好嗎?”


    她緩緩苦澀一笑,笑得比哭還難看,喉嚨火辣的難受,“挺好啊!別擔心我,你好好養著。”


    沉默片刻,沈墨白又道:“萱兒別怕,有我在。”


    “嗯~”紀若萱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不怕~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此時沈墨白還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正瞞著他嫁給他人。


    風透過車窗灌了進入,唿啦唿啦的傳到沈墨白那邊。


    “什麽聲音?”


    紀若萱眉頭一蹙,慌張的說道:“哦~風聲,我在迴家路上,墨白啊~好好養著,我現在還有點兒事兒要忙呢!哦~對了,少打電話,不要接觸電子產品,不利於身體恢複。”


    聽著她若無其事的嘮叨自己,沈墨白懸著的心終於放下,燦爛的笑道:“嗯嗯~知道啦!好好吃飯~乖哦!”


    “嗯~掛啦!”紀若萱掛了電話,一扭頭就和旁邊的新郎蔣馳宇四目相對。


    蔣馳宇周身彌漫著危險的氣息,怒氣直直線飆升,一個冰冷的眼神都能震懾天下。


    她惶恐不安,像點了穴一樣不敢動。


    這個男人的身軀像山一樣強壯龐大,那種無形的威懾讓她惶恐,她害怕待會兒去到他家,那雙地獄的手再次伸像她,不幸的遭遇會再次降臨。


    若在被別的男人折辱,那自己實在沒有勇氣再苟且偷生的活下去。


    醫院中,沈墨白還被蒙在鼓裏。


    程伯見他情緒平靜,便知紀若萱並未說旁的事情。


    “少爺,你好生養著,紀小姐身邊好友一定會幫忙的。”


    “……”


    沈墨白深深吸了一口氣,昂頭看著天花板的燈光。


    一絲不好的預感閃過。


    【紀老爺子身體康健,怎麽會突然……一切太不尋常,難道是有人對紀家下手】


    過了一會兒,沈墨白還是不放心的追問道:“紀家事故賠償後家底兒應該都被掏空了吧?”


    程伯寬慰道:“少爺,紀家家底兒也不薄,再說還有那麽多世伯,肯定會出手相助的;畢竟生意場上彼此之間都是息息相關的。”


    好像有一番道理,聽了程伯的話,沈墨白這才稍微寬心了一點兒。


    沈墨白每天乖乖聽醫囑,強迫自己加緊休息,想早日康複去幫他的萱兒一把。


    緊緊隻過了兩日,沈墨白感覺閑暇心慌;


    他讓門口的保安給自己買了幾分雜誌和報紙,他是變這法兒的想要知道一點兒紀家的消息。


    家中之人如此斬斷外界的消息,沒過兩天就讓他生疑。


    當他拿到報紙的這一刻他才知道紀家沒落,他的未婚妻已嫁他人。


    沈墨白身體一顫,目光憤恨而炙熱,聲音也無法預料的變得沙啞,“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不~萱兒……萱兒她不會這樣對我。”


    他有多愛,失去時就有多麽歇斯底裏。


    他冷笑的嘲諷道:“前天她明明~明明說~明明還在關心我,說好好的,怎麽會~不……不……我不信,我不相信這一切。”


    【她穿著婚紗嫁給別人卻還哄騙我好好的?】


    報紙從手中滑落,五雷轟頂一般,許久他才有了一些些意識,過神神來的他就像發了瘋一樣。


    他一把揪掉手背上的針頭,不顧阻攔的衝出醫院。


    五六個安保也沒能攔住他,身體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突如火山爆發迸射而出。


    此刻他有多歇斯底裏,就有多麽心痛;他實在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一切猶如晴天霹靂將他劈得粉身碎骨。


    昔日過往不可能如此不堪一擊,他赤腳奔跑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


    大病未愈的他,一身病裝一路踉踉蹌蹌、顫顫巍巍的來到蔣家大門。


    “萱兒……萱兒……紀~若~萱~紀若萱~紀若萱~你跟我出來,你跟我出來啊~”沈墨白瘋狂的拍打著蔣家大鐵門,他壓製著怒火發瘋似的搖晃著大鐵門,撕聲裂肺的唿喚。


    大鐵門一直發出叮叮哐哐的聲音。


    把自己禁錮在臥房中的紀若萱隱隱約約聽到唿喊聲。


    “墨白~墨白~你……是瞞不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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