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雨薇,帝國開國世家齊家家主之孫女,現今齊家家主齊不破乃三朝元老,晚年家中得此孫女,對其寵愛有加之餘也在文治武功上對齊雨薇要求甚高,齊雨薇幼年時便習得了不低的武功,雖然齊不破晚年被貶北疆,家境一落千丈,但她依舊是憑借自己在帝國軍界中贏得了不得的聲望,最終也是在陳颸澈的兒子繼位之後隨任逍遙再度複出,手持天下兵馬大元帥帥印,為清川守土開疆。


    ——《九州誌·齊雨薇世家》


    “快!那邊還有落水的士兵,小心水中的蛟獸!”此時的雨落峽中一片混亂,水麵上無數火把閃亮著,水中密布著無數的小船。因為黑蛟的突然暴走,許多的清川士兵都被衝落進了水中,此時的艦隊不僅要小心兩側山壁和混亂的水流,還要騰出許多人手去營救遇險的軍士,當然,更要時刻警惕那頭鑽入水中的黑蛟。雨落峽水道中的水流越來越暴動,顯然是因為那條蛟在水下的攪動,但清川艦隊隻能看見布滿黑色鱗片的龐大身軀在水中時隱時現,船上的破天神弩根本無法瞄準目標,完全喪失了用武之地。高威畢竟是一軍主將,況且年事已高,也是在一眾武將的護衛下迴到了旗艦船艙之中,把慕淩雲留在了甲板之上。慕淩雲也是一直緊盯著黑蛟那飛快掠過的身影,心中也是十分著急,狹窄的雨落峽中艦隊的移動都成問題,更遑論使用破天神弩去擊中如此敏捷的目標了。


    “將軍,下命令讓神弩射擊吧。”


    “對呀將軍,快下命令吧,再不攻擊我們遲早要被這條蛟弄的傷亡慘重的!”


    身處船艙之中,麵對身邊無數將領的諫言,高威一點也不比外麵的慕淩雲輕鬆,不打不知道這蛟獸何時才能退走,打又不知道打不打得過,而高威又是以穩重著稱,也是不敢輕易下令。此時的雨落峽中到處都是清川軍士的驚唿聲,即便帝國的訓練再嚴格,在麵對這種應天地造化而生的巨獸之時,所有人都產生了一股源自心中的恐懼,訓練的嚴苛已經無法彌補這種心理的陰影。半晌後,眼看船艙內還是沒有命令傳來,慕淩雲也是囑咐一聲後走了進去,看到慕淩雲進來,高威也是揮手示意所有人安靜,隨後問道:“慕將軍,你有幾成把握擊退這蛟獸。”


    慕淩雲沉吟片刻說道:“末將僅有七成把握。”


    “好,七成,足夠了,慕將軍,立刻組織軍士擊退這黑蛟。”


    “末將遵命!”慕淩雲向高威行禮領命,隨後對著一旁的軍士緩緩說道:“給我取乾坤弓、玄黃箭來。”


    “是!”不多時,一名軍士捧來了一個漆黑的玉盒,慕淩雲打開玉盒,拿出了一把精致的長弓和一支羽箭,隻見弓的側麵刻著八個大字:乾坤為弓,箭化玄黃,清川幾件不多的可以位列三十六天罡星辰榜的利器———乾坤弓和玄黃箭被慕淩雲拿了出來以對付渡過雷劫的黑蛟。密布整個雨落峽的氤氳雷雨也因為長弓的現世而開始了慢慢消散,清川鎮國的神物甚至引起了天地元素的振動。慕淩雲彎弓搭箭瞄準了水中的巨蛟,雖然黑蛟狡猾的將大部分身體都隱藏在了水下,但它的體積實在太過於龐大,對於慕淩雲來說也不難瞄準。前者在瞄準數息之後終於鬆開了一直緊繃的弓弦,隻見一道肉眼難見的黃色殘影飛速的穿過層層雨霧準確的射中了巨蛟的身體,羽箭直接破開了黑色鱗片深深地沒入了蛟獸的身體,泛著淡金色的鮮血像噴泉一樣飛濺而出,另整個清川艦隊都深感無力的蛟竟被玄黃箭一箭擊傷,鎮國神物的威力竟恐怖如斯!


    雖然慕淩雲一擊擊傷黑蛟,但是渡過雷劫的靈物豈是易於之輩,玄黃箭在命中黑蛟的時候雖然帶起了漫天血雨,但後者僅僅顫了一下便突然鑽入了深水之中,水麵上的清川眾將也是一驚,蛟僅差一步便可化龍,絕計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所以整支艦隊也是不敢鬆懈,反而就著這一段時間將船上備著的手持連弩都拿了出來,架在船舷上瞄準著黝黑的水麵。


    “注意警戒,這條蛟肯定要報複,全都打起精神來!”


    “抓緊時間營救落水士兵!”


    一陣陣高喊聲自艦隊各處傳來,提醒著水麵上的清川軍士這看似平靜的水下實則隱藏著很大的危機。半柱香之後,搜索水麵的眾人依舊一無所獲,高威思榷之下也以為黑蛟已經遁走了,便下令艦隊繼續前進,就在此時,旗艦的下麵突然湧起了一陣狂暴的水流,緊接著一個猙獰蛟首猛然衝出水麵,巨大的身軀也是緊緊纏繞上了高將軍的旗艦,這畜生居然如此懂得隱忍,在大家都認為已經它已經離開的時候猛然發動襲擊,伴隨著黑蛟的出現,原本已經散開的烏雲重又積聚起來,水流也開始向著剛才相反的方向運動起來,控水之力!蛇化蛟之後最強有力的殺手鐧此時也被黑蛟施展了出來,看來慕淩雲的那一箭著實激怒了黑蛟!


    此時,巨大蛟首上兩個燈籠般的眼睛緊緊盯著慕淩雲,看來黑蛟是順著附著在剛剛射出的羽箭之上的慕淩雲的氣息追殺而來。就在眾人和一蛟對峙之時,一聲突兀的龍吟響徹天地,所有清川軍士幾乎都是肝膽欲裂,麵對霸道的龍吟和黑蛟強大的威壓,所有人心中都是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恐懼,那是下位者對於上位者與生具來的畏懼,如果說之前清川軍士還有攻擊黑蛟的勇氣,那麽這一聲龍吟卻是將所有人的勇氣都生生擊碎。直麵黑蛟的慕淩雲幾乎了承受了這一聲龍吟絕大部分的威壓,雖然算上身邊的高老將軍,旗艦上一共兩名王品淩空境、六名侯品破軍境強者,但依舊在龍吟之後被生生震散了一身的氣勢,而慕淩雲依舊矗立在巨獸麵前絲毫沒有退縮,雙眼死死地盯著那雙如燈籠般的巨瞳。昂首屹立在清川旗艦前方的黑蛟眼中也是兇光大冒,顯然對於這個先前擊傷自己現在卻還一而再再而三挑釁自己威嚴的卑微人類大為光火,雖然沒有化龍騰於九天,但現在的黑蛟也是相當於人類之中至少侯品破軍境甚至更高的存在,即便是手持清川鎮國之寶的慕淩雲在其看來也是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而這隻螻蟻卻敢於挑戰靈獸尊嚴,這是它所不能容忍的!突然,水麵迅速下降,然後在黑蛟身後形成了無數條巨大的水柱,空中積聚的陰雲也是化為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其中的雨滴落在清川軍士身上無視了厚重的鎧甲直接穿透了許多人的身體,在水麵上帶起陣陣血霧也帶起了陣陣慘叫,黑蛟的控水之力居然能使雨滴化為水箭!這令所有人都十分震驚。


    “快!你們幾人舉盾防禦掩護將軍!其餘人等掩護弓弩手準備攻擊!”旗艦上的軍官高聲喊道。


    “盾牌手!防禦!弓弩手瞄準黑蛟攢射!”其餘各艦上負責指揮的將領也是馬上反應了過來,大聲下令所有人準備攻擊黑蛟,而就在此時,一直沒有動作的黑蛟突然發難,巨大的蛟吻對準慕淩雲飛速俯衝而下!


    “將軍!”雖然旗艦上的一眾清川軍士反應很快,但是黑蛟的動作更快,甲板上的眾人雖然看在眼裏但是根本來不及救援,隻能大聲唿喊提醒慕淩雲,但後者距離黑蛟實在太近了,隻能麵對越來越近泛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氣的蛟吻舉起乾坤弓,寄希望於這一擊就擊傷黑蛟的清川鎮國神物可以抵擋住巨獸的衝擊。


    “爾敢!”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清吒傳來,緊接著一道青光穿透層層雨幕準確命中了黑蛟的腦袋,將其一下子打到了旁邊的山壁之上,船上的眾人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而逃過一劫的慕淩雲不愧是帝國年輕將領的典範,隻見他飛快地拿出一支玄黃箭再次瞄準黑蛟的眼睛就欲射擊。


    “且慢!”那道擊飛黑蛟的青光倒飛而去被一道緊隨其後的白衣倩影拿在手中,而那道倩影看到慕淩雲的舉動也是大聲喝止,但是慕淩雲並沒有就此停止攻擊,而是繼續彎弓搭箭瞄準了黑蛟。


    那名女子看到慕淩雲沒有住手也是落在他身旁一手直接摁住了弓箭趕緊說道:“將軍且慢,雖然這黑蛟頑劣,但畢竟是奪天地造化的靈獸,容我與它交流一番,如果能說服它也是能避免苦戰一場。”


    “哦?姑娘可以與這蛟獸交流?”等那名女子言罷,慕淩雲雖然被她摁住了乾坤弓,但是並沒有生氣,隻是依舊張弓搭箭,眉毛一挑輕聲問道。


    “是,但門派之密恕不能外傳,至於信與不信就在於各位了。”那名白衣女子邊說也是撒手不再管依舊張弓搭箭的慕淩雲向著黑蛟走去,說也奇怪,剛才還兇厲無比的黑蛟被這女子擊飛之後非但沒有暴怒反而老實了下來。一眾清川將領麵麵相覷看了看慕淩雲,最後都統一地看向了高老將軍,後者也是毫不猶豫地揮了揮手令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武器隨後說道:“雖然不能確定她所說的話的真偽,但是畢竟她一擊之後黑蛟確實不再攻擊我們了,況且以這名姑娘的手段,真要對我們不利想走我們也是攔不住她的,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這麽小家子氣,徒讓別人笑話罷了。”眾將領聽到高威的話後也都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而此時,那名白衣女子已經是走到了黑蛟麵前。


    現在的黑蛟雖然被她一劍擊飛,但也隻是略帶怒氣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你修煉千年才化蛟,再熬過一段歲月之後便可修的正果脫蛟化龍,到時候龍騰九天,這天地之大任你遨遊,你又何必再此時徒造殺孽,增加你渡天雷劫的危險呢。”白衣女子緩緩說道。雷劫是應天地造化而生的,無論是人還是精怪在修煉之時都無法逃脫天地造化,天地法則的約束,而上天有好生之德,在修煉之時多造孽緣也就是違背了天地法則,這也會導致所渡的雷劫難度會變大。


    然而黑蛟並沒有因為這一席話而退走,反而掙紮起來,甚至將依舊紮在身上的弩箭露了出來。“雖然你被擊傷,可一開始卻是你先進攻艦隊的,走蛟的水路並不止於這一條。”白衣女子看了一眼紮在黑蛟身上的羽箭淡淡地說道,“我幫你將羽箭拔掉後你就退下吧,這支清川艦隊是要北上抗擊外族的,這是天地輪迴下的必然,你化龍之後都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也隻能觀望然後守護飽受戰爭疾苦的黎民百姓,更遑論現在了。若你攻擊清川艦隊便是偏袒了北方的遊牧民族,便是破壞了法則的平衡,再加上你今日的殺孽,到那時你要渡過天雷劫恐怕不可能了。”白衣女子邊說著邊走到黑蛟麵前,趁其不注意一把將玄黃箭拔了出來,無數鮮血飛濺而出,但仔細看去卻能發現那名白衣女子身周仿佛有一層屏障隔開了血雨,沒有一滴鮮血濺落在她的身上,這一幕也令得慕淩雲心中一驚,暗想到:“恐怕整支艦隊中能單獨與其抗衡的不超一手之數,而要是想打敗她除非我借用乾坤弓的威力了。”在被拔出羽箭之後,黑蛟也是一陣顫抖,想來這鎮國之寶對強悍如蛟的存在也是有著極大的克製之能,拔出羽箭之後,白衣女子掏出一個白玉瓷瓶,倒出了一些如翡翠般晶瑩的液體敷在黑蛟的傷口處,此時的蛟獸再也不複剛才的兇性,隻是平靜地看著白衣女子,半晌後伏下頭來似在白衣女子耳邊低語著什麽,不多時,黑蛟又昂起了巨大的蛟吻向著眼前的女子緩緩點了點頭。


    “哦?有意思,謝謝你了,你先退到一旁讓艦隊通過吧。”白衣女子邊對著黑蛟輕聲囑咐著,邊又掏出一個玉瓶收集著灑落在船上的蛟血,而令整支清川艦隊都頭疼無比的黑蛟也是十分乖巧的退倒了一邊同時也散去了天上的陰雲。


    “在下慕淩雲,清川北征軍副將,此間事多謝姑娘了。”看到黑蛟退走,慕淩雲也是緩步上前對著自顧收集蛟血的白衣女子由衷地感謝道。


    “將軍不必多禮,本門有秘法可以與天地靈獸溝通,所以這也是份內之事。”


    “可是還不知姑娘名諱,此間事了之後姑娘又有何打算?可否要和我軍一起北上抗敵呢?”邊說著,慕淩雲也是悄悄揮手,身後一眾清川軍士也是四散開來,隱隱對那名白衣女子形成了包圍之勢。那名女子在安撫黑蛟時的話慕淩雲可是通通聽到了,此次北征乃是皇室密辛,這麽一個不明來曆的平民女子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小女子上官榕楉,至於將軍要北上抗敵一事也是家師通過星圖得知,信不信也是由諸位決定,另外家師名諱恕不能告知,將軍就不要問了,至於我肯定是要北上抗敵的,不知將軍意下如何。”上官榕楉笑吟吟地說道。


    慕淩雲聽罷也是一怔,也是全然沒想到會被人搶白,也是一時語塞。


    “如此甚好,這令我們十數萬大軍束手無策的蛟龍麵對姑娘也是服服帖帖,能得姑娘如此助力此次我軍定可大獲全勝。”一直在旁邊的不說話的高老將軍卻在此時說道,“至於姑娘身份若不方便說,我們也不會多問。”言罷,高威掃了一眼慕淩雲之後也是揮手撤去了四周警戒的軍士。慕淩雲也是一點就透,如果這名女子對北征軍有任何企圖的話在剛剛走蛟之時正是最好的機會,可她卻安撫下了暴怒的靈獸,更何況軍中也有不少高手坐鎮,就算抵達聖安之後她在圖謀不軌也是全然不懼的。


    “那就請將軍下令部隊北上吧,黑蛟不會再阻撓的。”上官榕楉說道。


    “好!傳令!各艦抓緊拯救落水軍士,人員點齊之即刻可出發!”眼看黑蛟已經退到了一旁,北征軍統帥也是當即下令部隊開拔,他們已經在這裏耽誤了太久的時間,現下鬼門澗軍情不明,事不宜遲應當立即出發。


    “哈哈哈哈,這條黑蛟居然散去了控水之力,諸位隨我一同將其抓住!”就在清川艦隊準備出發的時候,空中傳來了一陣驕狂的大笑聲,緊接著一道道紅光倏然籠罩在了黑蛟身上。已經平靜下來的黑蛟再度變的狂暴了起來,一聲龍吟響徹天地,緊接著巨大的身軀騰空而起對著天上的幾道人影襲殺而去。


    “住手!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它!”上官榕楉看著再度暴走的黑蛟也是再度禦劍騰空而起,對著先前出手的數人喝問道。


    “侯品修為?小姑娘,看你不足雙十年華有如此修為確實不易,我勸你還是速速退去不要自誤,有許多事你還不知道,至於我們為什麽要抓這黑蛟也沒有必要告訴你,有的事情不知道也是好事。”站在最前方的一名蒙麵中年男子輕笑一聲緩緩說道,話語間都是對於上官榕楉的不屑,而他手中也沒停著,飛快地操控著一方印台一樣的東西使得籠罩在黑蛟身上的紅光變粗了起來,其身後的數人也是如法炮製,隻見手勢翻轉間黑蛟前衝的勢頭居然被生生地遏製了下來,而其身上則是紅光大盛!


    “好,既然你們不說那本姑娘也就不客氣了,今天我是決計不會讓你們抓走這條蛟的!”上官榕楉看著被鎮壓的死死的黑蛟也是十分著急,直接仗劍對著麵前的中年男子衝了過去。而那人卻也不躲不避,隻是淡笑著從容地看著衝過來的上官榕楉。就在她的劍即將刺到那名男子的時候,斜刺了一柄長槍突了過來,隨後一名年輕的男子也是順槍攻了過來。上官榕楉見劍鋒被阻也是大為光火,挽了一道劍花翻手向那名持槍男子攻去,數道鋒利的劍芒籠罩在後者周身也是逼得其節節敗退。在與其糾纏數迴合之後上官榕楉突然右手翻腕下劈,一匹比剛才凝練數倍的劍芒對著那名男子直直攻了過去,隻見後者甩槍迴防,左手剛剛抓住槍柄的時候劍芒也是攻到了他麵前,不得已隻能生生抗下上官榕楉這一擊,而其身形也是暴退數丈之後才堪堪停下。周圍在鎮壓蛟獸的人也是什麽驚訝:這用槍之人有著侯品的修為,在門中年輕一輩裏雖然算不上是絕世天才但也是也是一代翹楚,門中像這名女子如此年輕的一輩中幾乎沒有人能勝過她,想不到卻被一劍逼退。


    “不要玩鬧了!速速打敗她,不要妨礙到我們抓捕黑蛟!”聽到這一聲怒喝,那名男子也是心下苦笑,並不是他沒有盡全力,而是他就算傾盡全力也隻是能堪堪攔下住上官榕楉一小會,雖說自己的修為確實比她高,但是上官手中的那柄劍卻是古怪的很,雖然看去隻有劍柄,但卻鋒銳非常,況且劍乃百兵之祖,對所有冷兵器都有壓製效果,自己的武器正是被壓製得死死的,空有侯品修為卻也是施展不出來。“怎麽外麵的門派之中也出了一個這麽強悍的角色。”那人低頭小聲嘀咕著但旋即臉上又是掛上了微笑對著上官榕楉說道:“姑娘,在下和眾位師叔奉師門之命來抓這條黑蛟,要不在下和姑娘都各退一步不要再打了可好?”


    “不打也可以,你們放了這條黑蛟。”


    “姑娘,你這要求令在下十分為難啊,我們都是奉命而來,不抓住這黑蛟怕迴去不好交差啊。”


    “哼,不放那就再打來過!一群人鬼鬼祟祟都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上官榕楉也是不想再和他廢話直接持劍對著封印黑蛟眾人殺了過去。


    “哎呀姑娘你這!”那名男子見狀也是苦笑一聲持著槍硬著頭皮再度衝了過去。就在此時,“咻”一聲,一支黃色羽箭對著他疾射而來,已經向上官榕楉衝了過去的蒙麵男子不得已用槍挑落了那隻羽箭,然後他頓住身形低頭向羽箭射來的方向望了過去,隻見慕淩雲站在旗艦主桅的了望哨上手持乾坤弓瞄準著他。


    “你是?”


    “清川北征軍副將慕淩雲,現在,你的對手是我。”


    “嗬嗬,你覺得你配成為我的對手麽,不過是借著這乾坤弓之力逞強的螻蟻罷了。”站在山巔的那名男子聽到慕淩雲的話後也是冷笑一聲,“既然你想逞強,那我就奉陪到底!”話音剛落,他也是擎起長槍直直殺了下來,而上官榕楉也被最開始說話的中年男子擋了下來。


    “保護將軍!”麵對直衝而來的敵人,周遭數艘戰艦上的清川軍士都是端起了手中的弓弩向著天空射去,其餘各艦上的清川軍士此刻也是全部集結完畢,持弩衝天,隻等主將一聲令下。看看迎麵而來的箭雨,那名用槍男子非但沒有躲避,反而將手中長槍舞得飛快,隻見其身周出現了無數長槍的殘影,擋住了撲麵而來的羽箭,他也穿過清川眾將的防線穩穩地落在了慕淩雲麵前,此時後者也是將手中的弓箭放在一旁,翻手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勇氣可嘉,可要是沒有與這份勇氣相配的實力的話,我可以把你理解成魯莽自大麽。”


    “有沒有實力打過便知。”慕淩雲言語間也是針鋒相對,話已至此,多說無益,兩人都是拉開了架子準備大戰一場,就在此時,空中傳來了一聲滿含怒氣的冷哼:“小輩,不要以為我不會對你出手,你一而再而三地阻撓我們抓捕這條蛟已經是觸犯了我的底線,如果再冥頑不靈我不介意將你抹殺於此。”伴隨著這一聲冷哼,上官榕楉也是倒飛而出,在她穩住身形之後一絲鮮血也是順著嘴角流了下來,顯然在與那中年男子交手的過程中受了傷。


    “哼,你們要抓應天地造化而生的靈物已是大罪,就這憑這條人人得而誅之!”


    “人人得而誅之,但至少不包括你,你的實力還是太差。”


    “嗬嗬,是麽?”上官榕楉冷笑一聲後便猛然劍指蒼穹,一隻腳向著北鬥七星天樞星位穩穩踏出,而隨著這一步的踏出,天空中也是有著雷雲緩緩形成。一直負手而立麵容輕鬆的中年男子此時也是麵色一凝,隨即對著上官榕楉暴射而出,但此時後者的腳步已經是踏過了天璿和天璣星位,向著天權位緩緩走了過去。\"轟\",就在中年男子即將觸碰到上官榕楉的時候,其步罡也是踏過了天權位,空中完全形成的雷雲也是轟鳴而下將上官榕楉的身影籠罩起來,一陣暴烈的雷霆之力將那名男子劈得直接倒飛而去。數息間,上官榕楉終於踏過了瑤光星位,隻見她走過的七個星位各出現了一顆天雷,其眼中也是有著雷光閃動,空中的雷雲也是不斷壓縮到隻有原來的一半大小,但任誰都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雷霆之力比之前強了不止一星半點,“祭煉星辰之法!”倒飛出去的男子驚喝一聲。而反觀上官榕楉卻是沒有沒有給那人喘息的機會,趁著他愣神之際也是朱唇輕啟,緩緩地說道:“破!”隨即她劍鋒一指,隻見不斷跳動的雷光全都匯聚起來化為了一條巨大的雷龍向著封印黑蛟的幾人劈去。


    “轟”一聲巨響,雷龍直直撞在了紅色光陣之上,兩光相撞必有一傷,而這次卻是兩敗俱傷,雷龍和光陣都是湮滅在了虛空之中,隻有向外擴散而出的令人心悸的波動在提醒著眾人剛剛發生的大戰。光陣被破,結陣的眾人也是噴出一口鮮血,其封印的黑蛟也是趁此機會飛快地潛入水中遁走了。而反觀上官榕楉則也不好受,就連維持禦劍而行的力氣都快喪失了,顯然這引雷咒對她也是消耗很大。


    “你!要不是因為門規,我今日就將你斃殺於此!走!”那名中年男子也因為光陣被破而受了輕傷,此時的他幾近暴走,受傷事小,讓黑蛟走脫了卻是大事,但他們好像仿佛在忌憚著什麽,並沒有就此發難斬殺幾乎脫力的上官榕楉,反而直接率領眾人直接退走了。


    “慕淩雲,看來我們隻能下次在打過了。”一直與慕淩雲對峙的那名男子聽到命令也是沒有多做糾纏直接飛掠而去退走了。


    “小輩你確實十分出乎我的意料既然能催動這天罡引雷咒,但今日你卻鑄下大錯,日後你就會明白的!清川的將軍你也記住,你們認為的東方巨擎在我等眼裏也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是存是亡也隻是我們一念之差罷了,以後你也會知道這世上有些存在就連一個帝國也是惹不起的!”空中也是遠遠傳來了一些不明不白的話語,告誡清川眾人今日所犯下的錯誤。


    上官榕楉注視著遠去的隊伍良久後才緩緩落在了旗艦之上,“上官姑娘你……”慕淩雲看到她迴來也是欲上前詢問傷情,但不等他問完話,上官榕楉就一頭栽倒在了扶搖巨艦之上,慕淩雲也是飛快的衝了過去接住了她,隨後抱起昏迷的女子就掠進了船艙:“快,傳醫師過來!”


    清川西域、天雲雪山。


    “天殿主,你封印我這麽多年難道不累麽,同是女兒身又何必相互為難呢。”一處不知名的空曠黑暗的大殿中,一陣陰柔魔性的聲音伴隨著陣陣血腥味傳了出來。這處大殿常年都是一片黑暗,無論殿外多烈的陽光都無法穿透這濃重如墨的黑暗。殿中隱約可見一道光幕,光幕之中不時有黑氣穿梭,但每每撞擊在光幕之上都是如遇見烈日的積雪一般消融而去,光幕之下則是一片巨大的血池,血池中一名麵容妖嬈的女子泡在血池之中,火辣的身材在血水中時隱時現,此時的她昂首望著血池上方,修長雪白的玉頸也是暴露在血水之上。


    “血魔皇,你與你那孿生的弟弟真是截然不同,廢話如此之多。”


    “哎呀,討厭啦,我還是喜歡別人叫我血姑娘,血魔血魔的多難聽啊。”血池中的女子此時卻露出了嬌羞狀,提起魔之名也是麵露驚慌,仿佛鄰家女的少女一般,直教人升起一股憐惜之情,但任誰也想不到這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女子卻是有著赫赫兇名的魔族雙皇之一的血魔皇。


    “哼,你這招對付男人尚可,對付我就有點上不來台麵了。”血池之上,一名同樣有著傾國之容的女子麵色冷冽的說道,“心魔皇由西方聖裁騎士們鎮壓,你則是在我乾坤殿的鎮壓下幾乎功力全失,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是你們姐弟湮滅之時。”


    “嗬嗬,天殿主還是不要自欺欺人了,如果你們的騰龍化天陣不衰弱的話你也不必一直在此和我廢話了吧。”


    “哼,我在此的目的豈用告訴你,你就乖乖的在這大陣之下接受命運吧。”言罷,那名被喚作天殿主的女子也是不再搭話,轉身向殿外走去。


    “嗬嗬,你以為你真得能騙得住我,騰龍化天陣已經衰弱到連我的魔氣都可以滲透到殿外了,想必天地間再爆發幾場不受你們控製的大戰我就可以借勢衝破封印了,啊,新鮮血食的味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嚐到了。”看著天殿主走出殿外,血魔皇也是冷笑一聲,緩緩沉入了血水之中。


    就在天殿主走出鎮壓血魔皇的洞窟後不久,山門外“咻、咻”幾道破空聲響起,打破了這片雪山的寧靜,緊接著,幾道身著白色服飾的年輕身影緩緩落了下來,他們的麵前是一片光滑的山壁,山壁上龍飛鳳舞的刻著兩個大字——天雲!為首的一人對著麵前的山壁躬身道:“玉衡殿弟子楚天有要事稟告掌教。”言罷,那名叫做楚天的弟子恭恭敬敬的站著,身後的其他人也是連大氣都不敢出靜靜地等待著山壁內的答複。


    “轟隆隆”,不多時,伴隨著陣陣轟鳴聲幾人麵前的山壁緩緩打開,同時也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楚天等弟子速迴玉衡殿麵見殿主。”


    “是!”幾人應了一聲也是直接飛掠而起,順著山壁後的道路迅速離去。不多時,楚天等人就到達了一處恢宏的大殿之前,額匾上書三個大字:玉衡殿,大殿居中端坐著一個人,想必就是這玉衡殿殿主玉衡子。“楚天見過師父。師父,我們師兄妹五人今日上午途徑絲路之時,發現了數支身著黑甲的軍隊正向著清川西部邊境進發。”楚天等人落下身形走進大殿內朗聲說道。


    “哦?可曾探知是什麽人的軍隊?”


    “弟子不曾,每支軍隊前後相隔不足一裏,每一支都恐有上萬之數,而且其中我能感受到有幾道十分隱晦,但令我都十分忌憚的氣息波動,應該是聖裁殿的人,所以……”


    “沒事,楚天。”玉衡子揮了揮手打斷了楚天的話,“你現在隨我去麵見掌教,其餘人都去休息吧,但注意此事不要外傳。”玉衡子思慮片刻後道。


    “是!”楚天等人齊齊應道。隨後玉衡子一揮手帶上他就直奔主殿破軍殿而去,兩人自山巔皚皚白雪之上飛掠而過,不多時就到達了一處比玉衡殿還要恢宏數倍的大殿之前,殿名破軍!


    “楚天,隨為師在殿外稟告掌教。”


    “是!”來到這破軍殿之前,就是貴為一殿之主的玉衡子也是不敢冒然直接進入殿內,而是隻得在殿外通報。原來這破軍殿不僅是七殿之中第一大殿,更是門派掌教的居所,殿內鐫刻了一個極強的攻擊陣法———破軍曜日陣 ,此陣法一旦發動,即便以玉衡子的功力也是無法走脫,隻能是被轟殺於此。


    “師弟既然來了就進殿一敘吧。”一道略顯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從破軍殿中傳了出來,說話之人正是當今天雲掌教——鑄星子。


    “是!”聽到鑄星子的話,玉衡子和楚天也是走入了殿中。“玉衡殿主參見掌教。”


    “師弟不必多禮,此番前來是我們外出曆練的弟子有所發現麽?”


    “是的,確實是我殿外出曆練的弟子有所發現。師兄,我身邊的弟子是楚天,他就是此次外出隊伍的領隊,就讓他跟您詳說吧,楚天,把你的發現仔細地對掌教說來。” 玉衡子說完便後退了一步讓出了在其身後的楚天。


    “弟子楚天參見掌教,今天上午我和一眾師弟師妹經過居中的一條絲路之時發現了無數身著黑甲的軍隊正向清川邊境前進,人數恐有十數萬,而且其中定有聖裁殿修士坐鎮,我能感受到幾股令我都十分忌憚的氣息波動,而且聖裁殿的功法又十分特殊,所以弟子敢斷言定有其門下教徒隨軍前來。我們與他們接觸之後就立刻迴山,在飛越南麵絲路的時候也是發現了一大批著裝相同的軍隊向東麵進發。”楚天恭敬地說道,即便這楚天是天雲年輕一代中的驕楚,這鑄星訣第一式‘引星’也是修煉到大成,隱隱有著即將突破到第二式‘控星’的感覺,但是在麵對天雲掌教之時也是十分的緊張,雖然平日裏基本都在自己的玉衡殿的山頭上修煉或者外出曆練,難得有幾次得見掌教的機會,但每一次覲見都能帶給楚天不一樣的感覺,即便是他的師父玉衡子也沒有這等功力,由此可見天雲掌教的實力真是神鬼莫測。


    “哦?可能知道是哪一方的部隊?”


    “這,弟子未敢上前查探。”


    “也是,這麽大批的軍隊定有弓弩手,而且有聖裁殿修士坐鎮,你們沒有魯莽上前是正確的。”鑄星子沉吟片刻道,“楚天你也辛苦了,這個消息十分的重要,師弟,你就帶此次外出的所有弟子一同前往星訣閣挑選一部功法吧,另外一定注意此事不能外傳,你們都先下去吧,如何處理本座思慮之後再做打算。”鑄星子緩緩地說道。


    “是!”聽到可以進星訣閣挑選功法楚天也是大喜過望,而玉衡子卻是平靜地多,兩人齊齊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此時大殿之中隻有鑄星子一人了,在確定玉衡子走遠之後他轉向大殿東側,對著一根柱子之後的黑暗空間緩緩說道:“不知你怎麽看?”隻見黑暗之中一名華服女子緩步走了出來,赫然就是剛剛與血魔皇對峙的天殿主!“天殿主,這次的事不知你有何打算。”鑄星子看著出現的天殿主躬身道。


    “楚天感受到的那幾道氣息定是聖裁殿的騎士無疑,就是不知道是聖裁騎士還是仲裁騎士。”那名華服女子緩緩說道。


    “可聖裁殿不是與我乾坤殿一樣是為了應對天地大劫而生的組織麽?”


    “話雖如此,但是陸迦帝國已經在西方矗立了近四百年,聖裁殿也是靠其一直供養著一座騰龍化天陣,將心魔皇和他的武器幽冥骨杖一起鎮壓在霍克托海海底,而我們三宗也隻比過是分三處鎮壓,雖然看上去供養三座大陣的所需要比一座多得多,但實際上將魔皇的化形,武器,真神分開鎮壓卻是比一起鎮壓要容易得多,自問我們三大宗門聯手依此法堅持這麽多年都都十分困難,而陸迦和聖裁殿卻做到了一同鎮壓,就不知是這一國血脈異常強盛還是另有隱情了,而他們也是知道我們的情況,如此不難理解為什麽聖裁殿會有所膨脹了,況且聖裁殿一直不幹涉其門下弟子參與到世俗的王朝更迭中,在這種情況下聖裁殿修士隨陸迦大軍一起侵犯清川,一來想必是其門下教徒有私人的企圖,二來也不排除其是在向我們示威。”


    “可眼下陸迦來犯清川卻是因為陸迦的皇室糾紛,這示威一說。”


    “哼,這都是借口罷了,皇室糾紛的背後都站著各自的影子罷了,兩方誰不是在一個新的帝國建立百年之後就能把朝堂之中的人全換成自己的內應來為日後的天劫做準備。”說到這裏,天殿主也是頓了一下,在看到鑄星子神色沒有改變之後才又徐徐說道“聖裁殿建立之初就不服我乾坤殿,每隔兩甲子的比拚也是負多贏少,如果說這次陸迦進犯遠東是有聖裁殿的授意的話想必也是因為近來我乾坤殿年輕一輩中無人將三大神訣練至大成,他們想就此打壓一下我們罷了。”


    “天地人三殿的鑄星訣,四象訣和輪迴訣每一個都威力強橫無比,年輕一輩中能夠有資格去修煉的不足兩手之數,但要說想就此打壓我乾坤殿也得看我們這些老家夥同不同意,況且三大神訣的修習方式不像西方法訣那樣勇猛精進,打好基礎才最重要,自然修煉起來要慢一些。”


    “但願聖裁殿不想就此擴張地盤,若是他們有這種念想的話,我也不介意讓他們的三大騎士長體驗一下我們二人聯手下的鑄星訣的威力,若僅僅隻是陸迦帝國進攻清川的話我們就不要插手了,如果有聖裁殿的影子,你也派人去協助一下清川的軍隊吧。”


    “好,天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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