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殊也看得一愣,畫地圖能帶來這麽大陰影嘛?


    好在趙潛跑出去醒了又自己迴來了。


    他揉著眼睛,“爹,我剛剛夢見你對我說尿床了,然後我就跑出去了。”


    段容殊,“……哦是嘛,這個夢有這麽真嗎?”


    趙潛點著頭,“特別真,我還以為是爹真的在騙我。”


    段容殊昧著良心迴道,“爹怎麽會騙崽崽呢?”


    劉叔低著頭閉眼沉默中:年紀大了,見不得沒良心的事,聽不得謊言啊。


    今日自從早上趙潛起來,他就開始高興的不得了。


    他開心地啃著包子,段容殊則是正給他瞎眼剝雞蛋。


    “爹,我可以每天都迴家嗎?”


    段容殊一頓,把剝得磕磣的雞蛋放到他碗裏,“每天早上我帶你一起去,晚上再把你接迴來?”


    “對噠!”


    這是把皇宮當成托兒所了?


    趙潛見他不說話,開始委屈的賣慘,“吃不飽,睡不好,沒有爹,我就是地裏沒人愛的小白菜……”


    眼見著他要落淚了,段容殊立刻打斷,“好,我問問你父皇。”


    趙潛立馬歡唿雀躍,“開心,開心!”


    要不是因為還坐在椅子上,小短腿碰不到地,他可能都要蹦起來了。


    段容殊有點好奇東宮到底能是個啥樣,能讓崽子吃不飽,睡不好。


    吃過飯後,他帶著趙潛到了午門後下車步行。


    周圍的大臣紛紛上前恭喜:


    “恭喜段大人啊,不知什麽時候能喝上喜酒。”


    “昨日天上的那個老好看了,能開個店嗎?”


    ……


    “段大人以身飼虎的情誼我們會記住的!”


    段容殊尷尬微笑,以身飼虎是個什麽玩意?


    他一邊應付著,一邊觀察著周圍,忽然見到熟悉的大白牙,便把崽子一提抱在懷裏,急忙地走上前去,“易兄剛剛在說什麽?什麽相親?”


    易達:?


    他剛剛說話了嘛?


    眾臣看著段容殊的背影,感歎著,“段大人真是不容易,不僅要上朝還要帶孩子。”


    “可不是嘛,那位可真是……”不做人呐!


    “聽說安王昨日把太子帶丟了?”


    “離譜啊,段大人在外麵一個月都沒帶丟,安王殿下應該是年紀大了。”


    還未到而立之年的安王莫名被說得比這群半截入土的老頭子年紀還大。


    段容殊顛了顛懷裏的崽子,快步走到易達跟前。


    易達,“段兄,我剛剛沒有說話啊,你怎麽知道我相親失敗了的?”


    段容殊,“……”揭了人家傷口怎麽辦?


    “你沒事吧?”


    易達樂觀地嘿嘿一笑,“沒事,這也算有進步了,而且後麵還有呢。”


    “段兄,你休沐的時候能陪我去相親嗎?”


    段容殊問道,“為什麽讓我陪你相親啊?”


    “我想請你幫我看看,畢竟你已經是訂了親的人,有經驗。”


    ……乍一想好像是沒什麽問題。


    段容殊想了想,“可是我沒有相親過啊。”


    趙潛搭話道,“爹是被父皇追的那一個。”


    言外之意就是他爹不知道怎麽幫你舔人。


    “你可以去問問父皇如何去死纏爛打。”


    易達:謝謝,我並不敢。


    段容殊拍了拍崽子的小屁股,生怕他講出什麽離譜的事。


    接著對易達說,“到時候約在醉賢樓吧,我隻能幫你參考參考。”


    易達大喜,“多謝義父!”


    “……”


    段容殊到了殿前,把趙潛交給了在門口等候的元貴。


    趙潛怕他忘了,又說了一遍,“爹爹晚上一定要記得接我迴家哦~”


    小尾音一抖,期待滿滿。


    段容殊心裏還沒譜呢,他覺得趙淮那個醋壇子不一定答應。


    “我盡量,看能不能求求你父皇。”


    假如他放出大招,而趙淮再提點要求,差不多就能成。


    但是這句話讓在場的人聽得一陣心酸。


    這就是和一個權勢大的在一起的壞處,沒有話語權,想要把孩子帶迴家都要哀求。


    愛參人的禦史這時開口,“段大人帶迴去也沒什麽,至少吃得飽,還不會丟。”


    在東宮裏丟一次,在安王手上丟一次,這話裏話外把對皇室兩兄弟的嫌棄值拉滿。


    段容殊忽然迴憶起昨夜“丟人”事件,想著這是都知道?


    京城傳八卦速度是真的夠快。


    在元貴帶走趙潛之前,他忍不住囑咐道,“你乖乖的好好學習,吃不飽要說出來,晚上接你迴家。”


    趙潛揚起一個大大的笑,現在他的門牙已經長好了,不用再怕漏風了,“我一定乖乖的,功課都補完了哦,我把爹教的詩詞背給太傅聽,太傅有誇我的。”


    那小眼神赤裸裸的都是在提醒段容殊他可以被放出來了。


    段容殊摸了摸他的小胖手誇讚道,“真棒,記得要聽太傅的教誨。”


    趙潛答應後,依依不舍地揮手告別。


    抱著他的元貴頓時感覺自己像一個拆散父子倆的惡人。


    趙潛轉頭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元大監會幫孤跟父皇說吧?”


    明明是小奶音,卻帶著一點不怒自威的氣場。


    元貴腆著臉笑道,“奴才一定跟陛下說,太子殿下年幼還這麽努力,早該放出來了。”


    “段大人心疼殿下,一定會讓陛下解了您的禁足。”


    段容殊又在上朝的時候開始昏昏欲睡了,除了昨日上過一天早朝,在此之前他可是有一個多月沒有上朝了,現在倒是有些不習慣。


    以前趙淮被氣得嗬斥人,或者扔奏折這種事時有發生,但是今天趙淮的心情貌似非常的好。


    不,是肉眼可見的好。


    不僅沒有生過氣,那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在這麽和諧的環境下,段容殊成功地被催眠了,人站得直直的,腦袋卻是歪著的。


    趙淮當然也注意到了,直到上報有了旱災,他收起臉上的笑意,但卻沒有發怒,說話都是心平氣和的,和眾臣討論事宜也沒有陰陽怪氣。


    他當然也急,但是他怕聲音大了把段容殊吵醒,然後人再鬧著要去支援災區去。


    朝中眾人感覺皇上是訂過親,收了性子,感歎他終於成熟了。


    心想若是成了親,那會不會徹底變個樣,不再陰陽怪氣還揭人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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