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猶豫了,“明日再看看吧,不是說他累了嘛。”


    “你和朕說說他這一個月都在忙什麽?”


    杜太醫,“段大人日日天沒亮就起床了,忙到天黑才能歇下喝口水。”


    “應該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才會經常夢見陛下。”


    雖然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麽,但趙淮還是忍不住彎起嘴角。


    杜太醫接著說,“但畢竟段大人的身體不太好,藥沒停過,為了精神足還下了點猛藥。”


    他越說聲音越小,因為趙淮眉心蹙起,一副要發威的模樣。


    這時段容殊在趙淮的胸口前蹭了蹭,哼哼唧唧的。


    趙淮把他在懷裏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輕輕拍著,周身的氣壓都迴升了。


    杜太醫感覺又活過來了,“段大人隻要多多休息,休養一段日子就什麽事都沒了,所以他不是見到陛下就困,隻是單純的想睡覺。”


    趙淮依舊低著頭輕拍著懷裏的人,輕聲道,“嗯,你先退下吧。”


    杜太醫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是。”


    趙淮也就沒有繼續折騰段容殊,而是抱著他處理政務。


    段容殊熱得亂蹭,趙淮就在一旁打著扇子,邊扇風邊看著他,眼底幽邃,不知道在想什麽。


    太陽落下,天邊還浸染著餘暉的紅,趙淮的案前已經燃起燭火。


    榮毅在晚飯前又來了一趟,隻能看見趙淮抱著段容殊扇扇子。


    他忍不住找來劉叔,“還沒睡醒嗎?”


    劉叔迴道,“下午是醒了,吃過又睡了,看樣子得睡到明天。”


    榮毅:這麽能睡的嗎?


    他還想問問聘禮什麽時候送呢。


    趙淮在這一個月之間,已經把婚禮大大小小的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趙澄曾說他像是個著急把自己送出去的,三書六禮都不講了。


    而喜服鳳袍是趙淮召集所有的繡娘去趕,現在也差不多馬上就能繡好,不過段容殊迴來之後,他也沒有那麽不安了,現在想著過了熱的時候再成親,大禮的時候段容殊也能少受點罪。


    趙淮把段容殊往懷裏顛幾下,“去洗澡嘍!”


    段容殊迷迷糊糊睜開眼,就又被遮住眼睛,“乖,繼續睡。”


    “……”


    這是以為他沒聽見剛剛的話嗎?


    段容殊掙紮著,“不要,你會咬我……”


    但最後還是沒逃掉趙淮的魔掌。


    因為杜太醫又給段容殊配了昂貴的藥材,但是他睡得足,有勁得很,泡著就想跑,最後隻好趙淮抓著他按在浴桶裏泡。


    段容殊哼唧個不停,“你是不是不愛我了,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趙淮,“愛,對身體好。”


    段容殊,“愛你還大夏天把我當豬燙?”


    趙淮真想把他的嘴堵上,形容總是讓人猝不及防,“要不朕陪你一起泡?”


    段容殊搖了搖頭,“你泡了會上火流鼻血。”


    趙淮,“朕那天流鼻血是因為這個?”


    “嗯呐,你以為啥嘞?”


    趙淮,“……”


    他以為是美色的誘惑。


    不愧是昂貴的藥材,段容殊泡了之後就像是充了電,比睡覺來勁足。


    他坐在院子裏,對著月亮啃烤紅薯,嘎嘎香。


    趙淮和他分食一個紅薯,咬著香甜的烤紅薯,問道,“這個可以當做主食天天吃嗎?”


    段容殊,“不能,還得是稻子,你讓人收了嗎?”


    趙淮,“收了,準備做稻種。”


    “為什麽不能做主食?”


    段容殊迴道,“因為嗝會迷路。”


    趙淮,“?”


    “會屁多。”


    段容殊笑著正經道,“因為不能長時間保存,發芽像土豆一樣有毒。”


    “而且長期吃營養不良,不過以後種的多了可以做成粉,容易保存。”


    趙淮一聽屁多,感覺手裏的紅薯都不香了。


    段容殊眨巴眨巴眼,“即便你會放屁,我是不會嫌棄你的。”


    趙淮還未來得及感動就又聽他說,“但是你不可以啃我了哦,小心我衝著你釋放迷路的嗝。”


    “……”


    休沐的一整天,段容殊都在和趙淮膩歪在一起,兩人黏得不行,畢竟許久未見,段容殊也挺想的,對趙淮的容忍度都提高了。


    所以直到趙淮迴了宮,榮毅才找到機會和段容殊說話。


    榮毅盯著段容殊的脖子,“乖寶啊,晚上要把床紗理好,脖子上有好幾個老大的蚊子包。”


    段容殊尷尬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他把衣服往鎖骨上理理,那大蚊子可不是待在他床上一夜嘛。


    聊著聊著,榮毅說到了聘禮一事,“你和陛下定好日子送聘禮了沒有?”


    段容殊頓了頓,這事他倆是一點沒提,“要不?明天送去?”


    給趙淮一個大驚喜,不是要名分嗎?還是全天下人麵前的名分。


    給他!轟轟烈烈地給他!


    榮毅算了一下,“明天也是個好日子,那阿舅就明日早上送到宮門口。”


    嘿嘿,想想都刺激!


    段容殊還是沒睡夠三天三夜,他為了給趙淮一個驚喜,大早就起床去上朝。


    係統,“你確定是驚喜,不是驚嚇?”


    段容殊理直氣壯道,“他為什麽驚嚇?嫁到段府不是他夢寐以求的嗎?”


    係統,“你好像把自己的定位沒搞懂。”


    段容殊,“我們都是男子,就一定是他娶我嗎?搭夥過日子咋還有這分別?”


    係統想了想,“還挺有理,不過你送聘禮去給趙淮,他不要麵子了?”


    “他也給我聘禮就是了,別人怎麽說那隻能看謠言怎麽傳了。”


    “……你是真記仇啊!”


    段容殊又見到了許久不見的戶部同僚,易達像是歡樂了不少,一蹦一跳的。


    而那個被綠了的胡大人懷疑他是在學自己,欺負他被綠了。


    段容殊問道,“易兄是有什麽喜事嗎?”


    易達興奮地說,“義父,有媒婆給我介紹媳婦兒,多謝義父再造之恩!”


    段容殊,“……”


    “差輩了兄弟。”


    下了朝,段容殊留在皇宮,正大光明地摸魚,對著趙淮笑得開心,一問還不說。


    而這時榮毅也早就開始讓人拉著聘禮在街上走,還散著喜糖。


    所有店鋪打折歡慶,擔聘禮的隊伍望不到頭,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個土豪在迎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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