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限於距離,段容殊的腳就像是踩著趙淮的屁股,隻要趙淮往前走一點,他的腳就會落下來。


    趙淮迴頭看著他,段容殊則是歪著頭露出懵懵的表情,像是一個無辜的乖寶寶,怎麽可能幹出踹人屁股的事呢?


    段容殊的腳掌忍不住繼續往前踩了踩,感覺還不錯。


    趙淮想往前走,他就叫著,“我要掉下來了。”


    “……”


    人好好地坐在床上,還能掉哪去?


    趙淮隻好往後退一步,能讓他收迴自己的腿。


    段容殊還想踩幾腳,接著就被抓住了腳腕。


    “睡著了還在想狠狠地踢朕的屁股?”


    段容殊打了一個哈欠,表示他什麽都不知道。


    他睜大泛著淚花的眼睛,無辜地看著趙淮,“餓了。”


    趙淮早就吩咐人準備飯菜了,所以他現在並不打算放過段容殊,“別轉移話題。”


    段容殊低頭委屈地拍了拍肚子,“肚子癟了。”


    趙淮上手去摸了摸,早晨他摸著還沒這麽癟呢。


    轉身向外麵厲聲道,“怎麽還不布餐?兩天沒吃了,餓著了怎麽辦?”


    劉叔正領著讓人上飯菜,他在外麵聽了一耳朵:這早上不還是喝了一大碗粥嗎?


    段容殊悄悄鬆了口氣,人家防酒後失言,他得防睡醒,但凡多說一點,都沒這麽好忽悠過去。


    他趁著趙淮轉身,又踹了一腳,“哎嗨~”要踹就得踹夠本,他都要鼓個掌了。


    趙淮又被踹了一腳,這怎麽都不可能是湊巧了吧?接著他一迴頭就看見段容殊對著自己張開手臂要抱。


    怎麽可能是故意的呢?他隻是想要抱抱而已。


    趙淮伸手把他抱到桌子旁,捏了捏他的臉道,“小黏人精。”


    段容殊看趙淮那瘋狂上揚的嘴角,還是忍住了躁動的手,永遠不知道他在戀愛腦麵前是什麽樣子的。


    趙淮開始夾菜剝蝦,段容殊則是把腳踩在他的腳上。


    趙淮看了段容殊一眼,段容殊理直氣壯地迴視,誰讓他光著腳就被提來了這,總不能讓他蹲在椅子上吧?


    被踩著腳後,趙淮還伸出了腿,讓段容殊能搭著。


    沒辦法,隻是黏人而已。


    段容殊不知道趙淮的小心思,桌子上都是他喜歡吃的,一個月沒有吃頓好的了,他現在眼裏隻有吃的。


    趙淮看著他兩頰塞得鼓鼓的,手指忍不住戳了下。


    段容殊頓住看了一眼趙淮,然後就飛快地嚼著嘴裏的肉。


    趙淮怎麽看都覺得好可愛,端杯茶遞到人嘴邊。


    段容殊順從地喝了一口,接著又喝了一口,並把鼓起的臉頰示意趙淮看。


    趙淮鬼使神差地上手一戳,段容殊順勢撅起嘴巴,像是要噴水一樣。


    見他手忙腳亂地掏手帕,段容殊露出得逞的笑,“被騙了吧?”


    趙淮點了點頭,“被騙到了,歲安真厲害。”


    段容殊,“……”這哄小孩的語氣,讓人感覺怪怪的。


    “我晚上想吃烤紅薯。”


    趙淮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能吃得下嗎?”


    這過一個時辰就是晚飯了,現在肚皮還是鼓的,隻能說段容殊睡的太久了。


    但段容殊不覺得,他可是立誓要睡上三天三夜的人。


    “也是哦,我一會兒睡著了可能不吃了。”


    趙淮,“吃,吃大塊的,先別睡。”


    再睡就是二十個時辰清醒不到一個時辰,他沒見過這麽能睡的。


    段容殊忽然想起來那個,“媽媽我想吃烤山藥,吃,吃大塊的……”


    忍不住咯咯笑個不停,帶著趙淮也笑起來,“笑什麽?傻乎乎的。”


    段容殊忽然想起來他一身的印子,停住了笑並發話,“今晚我不和你睡一屋了。”


    趙淮臉上的笑容一垮,“為什麽?誰家的不和主君睡一屋?”


    段容殊問道,“什麽?”


    誰家的什麽?


    趙淮把桌子一拍,“你說好的迴來給朕名分,現在都要把朕趕出家門了。”


    段容殊,“?”


    什麽時候說把他趕出家門了?


    “我沒有,不要誣賴我。”


    趙淮,“嗯好,那今晚朕還睡這屋。”


    段容殊急了,“明明是你咬我,才說不睡一屋的,沒有說趕你走。”


    趙淮依舊穩定發揮,“朕沒咬,隻是親幾口。”


    “……你就有,你就是罐罐成精了!”


    元貴都要把耳朵捂住了:這咋什麽事都往外說呢?兩口子的事是他這個太監能聽的嘛?


    段容殊感覺一個月未見,他說不過趙淮了。


    他氣得低頭扒自己的衣領,要確認一下是不是咬的。


    趙淮嚇得連忙捉住他的手,“不能脫衣服。”


    段容殊撇著嘴,這怎麽還帶汙蔑人的?


    他蹬了幾腳趙淮的腿,深吸一口氣道,“我要睡覺。”


    睡著了就不氣了,還沒睡夠三天呢。


    趙淮蹙著眉,“怎麽還要睡覺?”


    段容殊,“我看見你就想睡覺。”


    天天晚上夢裏見,一見就困,非常的合理。


    趙淮,“……”


    要是把那個“覺”去掉就好了。


    “不行,現在你必須把這個壞習慣改掉。”


    段容殊往椅子上一攤,“我不,改不掉了。”


    趙淮把他從椅子上撈起,抱著坐到榻上,“現在你就盯著朕,不準犯困。”


    段容殊無奈地盯著趙淮的臉,盯著盯著,腦袋一歪眼一閉,趙淮就晃幾下他。


    就這樣來迴幾次,段容殊終於免疫了。


    ——晃也晃不醒。


    趙淮歎了口氣,把他的腦袋靠在自己懷裏,“傳太醫。”


    杜太醫過來時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一聽趙淮的要求,感覺無語得很。


    “段大人這是累的,休息幾天就好了,睡夠了總不能見到陛下就困吧?”


    趙淮覺得還有可能,“反正必須把見到朕就犯困的壞習慣改掉。”


    杜太醫,“……”


    這個要求怎麽這麽無理呢?


    “所以請問陛下,段大人為什麽見到您就犯困呢?”


    趙淮,“他晚上經常夢見朕,所以看見朕就犯困。”


    杜太醫感覺今天這是工部尚書敲門,無語到家了。


    真是什麽鍋配什麽蓋,兩口子一個比一個離譜。


    “所以要不要紮幾針?”


    在他的專業範圍,應該沒有人不醒吧?除非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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