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趙淮進來,紛紛行禮。


    趙淮,“你們忙,不必拘禮。”


    費前看趙淮來,在心裏打鼓,這陛下是來監工的嗎?是嫌我們動作慢了,還是賬算不清了?


    特別是幾個戶部的主簿,看見趙淮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


    前戶部尚書被大刀闊斧的直接拉下馬,現在墳頭估計已經開始長草了,他們現在是真的怕真的怕。


    段容殊看了看這幾人,問了句,“這個不難發現吧?”


    那個流淚熊貓眼還是微微搖了下頭。


    這些漏洞算不上多難找,現在在戶部還能找不到幾個能算的會計?


    費前清清嗓子,跟段容殊解釋,“段大人,他就是笨,現在戶部能算的都在牢裏呢。”


    也就是幾個不太行的躲過一劫,好家夥,俗話說的好,會計學的好的都在監獄裏了。


    段容殊看了這些賬本記賬的方式容易鑽漏洞,他就想起一種複式記賬法,要比這種流水賬好用,還是他孤兒院的哥哥教的,不過這個哥哥已經去提籃橋國際會計學院進修了。


    他拿起一張紙,在上麵把賬列成表,然後換成順眼的阿拉伯數字,就開始算了起來。


    “大人,給您算盤。”


    雖然不知道段容殊寫些奇怪的符號是什麽意思,但應該是在算賬。


    段容殊擺擺手,表示不用,不是不想用,而是不會,縱使原身習得六藝,在他這裏還是不順手。


    趙淮也沒去打擾,自帶公文看了起來,算賬的算盤都要打錯了,這陛下是覺得戶部氛圍好?


    不知是不是覺察到戶部尚書費前的目光,趙淮仍是未抬起頭,叫了聲,“費尚書,過來一下。”


    費前咯噔一下,很快就過去,行了一禮,“陛下。”


    “費尚書免禮。”


    “今年的田賦要降一降……”


    費前鬆了一口氣,然後老老實實的匯報。


    “……陛下,現在國庫空虛,軍隊支出又大,若是這樣,邊軍必要削減,若是外敵……”


    趙淮沉聲說道,“去年嶺南就出現蝗蟲,今年也比以往熱得快,若是出現蝗災呢?這百姓能收多少?”


    費前聽了不免心中一顫,要是出現蝗災,怕是要顆粒無收了,再加上賦稅,隻怕是能要了人的命。


    他是趙淮新提上來的人,也可以說是在為王的時候就在趙淮身邊,他看準的是趙淮的敏銳的決斷和愛民的心。


    這也不算是趙淮自己判斷的,可以說他是百分百的確定,上輩子的蝗災餓死了不少人,這才讓趙淮起了反心。


    “陛下,那該怎麽辦啊?”


    “減稅,軍隊從我的私庫裏出。”


    費前不免有點嫌棄,您這是說胡話嗎?當秦王的時候就窮的叮當響,現在私庫裏能有多少?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趙淮輕嗬一聲。


    隨後費前恍恍惚惚的走迴去,感覺受到了什麽打擊,看了看段容殊還在埋頭算賬,然後踢了踢他腳邊的人,“去,再上壺茶來,沒看見這麽多人都渴了嗎?”


    段容殊拿起賬本,忍不住皺起眉,“這一本竟查出貪汙八萬兩白銀。”


    費前給他倒了一杯茶,“段大人累了吧,喝杯茶歇歇。”


    易達也齜著大白牙,雙手捧著茶杯討茶喝。


    三人都喝了一口熱茶,然後歎出一口氣。


    段容殊搖搖手中的賬本,“這本貪的竟有八萬兩四千兩百五十六兩白銀之多。”


    “嗯?段兄算的這麽快?都沒有用算盤。”


    費前露出震驚的目光,易達張大嘴巴。


    對於一本帳對不清他們已經麻木了,但是段容殊算賬的速度令人感歎。


    段容殊把易達的下巴合上,“易兄以後可千萬不要在夜裏穿黑衣,還有張嘴露牙齒,很危險的。”


    “把他們都叫過來吧,我教一種複式記賬法。”


    幾個人圍成一圈,看段容殊教授借貸記賬法。


    “每一個都分為\\\"借方\\\"和\\\"貸方\\\",左方為借方,右方為貸方;


    借貸兩方必須做相反方向的記錄。


    左右兩方是按相反方向來記錄增加額和減少額。也就是說,如果規定在左方記錄增加額,就應該在右方記錄減少額;反之亦然。規定左、右方誰記錄增加,誰記錄減少……”


    “有借有貸,借貸相等。”


    “現在的單式記賬太過繁瑣,最好是改一下,以後的工作也更方便。”


    其實古代最後還發展了三角賬,龍門賬幾類複式記賬法,在清朝還有四腳帳,不過相比還是有一點缺陷。


    段容殊一口氣說完,又抿了幾口茶,易達連忙給他倒水。


    “我講的能懂吧?”


    當時提籃橋進修的大哥就是這麽說的,他都能聽懂。


    “懂了懂了懂了。”


    趙淮在他開始講的時候就站在那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帶著深沉的波動。


    這時趙淮的聲音響起,不急不緩,“都學會了?費尚書能保證把賬本清算完吧。”


    費前帶著笑連忙稱是,“臣保證一定能。”


    “那段卿就跟朕走吧,去工部。”


    段容殊愣了一下,隨即跟上去。


    “陛下這是在等段大人?”


    “這是把段大人帶來解決問題,然後就帶走了?”


    費前和易達麵麵相覷,還沒來得及拍幾下馬屁呢。


    費前感歎一句,“還是段大人厲害啊。”


    易達撓了撓頭,“大人,您說陛下為什麽帶段大人去工部?不會要調走吧。”


    “我們戶部不好嗎?氛圍不和諧嘛?”


    費前瞪著眼,然後憋不住的跟易達低語幾句,“懂吧!”


    “懂?”


    他一拍眼前的黑腦殼,“這意思就是沒準以後咱的俸祿都是段大人掏的。”


    趙淮明明說的是段容殊給他分成,私庫不缺,到了機智的費大人耳中就是:俸祿不會少的,國庫空空,段大人補。


    段容殊跟著趙淮上了馬車,麵色淡然,也沒有問趙淮要做什麽。倒不是被抓了壯丁當社畜不高興,是工作的時候,人免不了有點嚴肅冷淡,。


    “段卿累了嗎”


    段容殊抬起頭,眼中透露幾分疲憊,“還好。”


    打他穿過來之後,就不能和前世比,前世那是熬夜實驗,寫論文一點事沒有。


    原身雖然體弱,但也是上朝照樣不誤,他問了係統,是魂體不合的原因,縱然他的相似度高,但來到這也要適應一段時間,更何況原身是病死的,一開始經常犯困,現在倒是慢慢變好了。


    “段卿要是不想上朝,以後那就不上。”


    “陛下,這要別人怎麽議論臣,說臣恃寵而驕,藐視朝規?”


    趙淮抿了抿唇,眼底閃過寒芒,接著聲音低緩溫和,“段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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