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樂很是火大。
“你再迴答我幾個問題，我便出去。”慕容恪道。
“說！”
“你說你這個身體，不是你以前的身體，意思就是，現在你這副身體，不是你爹的親侄女？而你爹的親侄女的軀體似乎被保存著，若是你死了，要與你之前的軀體靈魂合體。那麽，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不管你爹是怎麽做到的，總之，那個軀體迄今為止，還是完整的？”
“……”劉知樂愣了愣“應該……是的。”
“那你告訴我，你現在的身體和和以前的軀體在你爹心中，到底誰更重要？”
“……”劉知樂懵了：“你想說什麽？”
慕容恪篤定道：“我覺得你這副身體在你爹心中，沒有他的血親侄女重要。所以，他才會對你有所保留。更或則，他極有可能並不在乎你這個身體能繼續活下去。”
“慕容恪！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劉知樂怒了。
“你不同意？”慕容恪蹙眉：“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你爹一直不告訴你這些？他也說了，你缺失的靈氣隻是‘可能’在我身上，他並不能肯定。也就是說，明知道越晚解決，你的危險越大，但他卻遲遲不來找我要血。你想過你爹這樣做，很不合情理嗎？”
“別懷疑我爹。他說了，要血很簡單，而且他有事情要忙。”
“是嗎？你自己說的，你自己相信嗎？”慕容恪說完，有些不忍地低下聲來：“你想想，既然要血這麽簡單，為什麽不早些做了？我不是沒去過鄴城。相反，我去過很多次，也呆過很長時間，我甚至還和你爹見過麵。遺憾的是，他並未向我要血。”
劉知樂怔住！的確，慕容恪說的，她何嚐沒有想過？隻是她不願意去猜忌爹爹，因為在她心中，爹爹待她恩重如山。就算要她性命，她也會給。
“慕容恪。”劉知樂微微一歎：“你還想問別的嗎？”
她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他自然懂她。
慕容恪輕歎了歎。
“有，依你昨日所言，你不記得六歲以前的事。可是李皓澤曾經說過，你生辰是在竹子開花的季節，是怎麽迴事？是你父親告訴你的嗎？”
“……”劉知樂搖了搖頭：“不是，是李叔告訴我的。”
“就那個帶前正牌劉知樂軀體離開之人？”
“嗯。”劉知樂似陷入了迴憶：“小時候，大家都可以過生辰，唯獨我不行。我問爹爹，他隻說不記得我的生日。有一年，李叔迴來了，從他與爹爹的談話中，得知他是爹爹的舊識。於是，忍不住問他我的生日。”
“然後，他就告訴你了？”
“嗯。”劉知樂點頭，情緒十分低落。
隻因，話到這裏，她不得不承認，慕容說得是真。
之前的三年，她查到的消息，是真。
或許，爹爹不是不記得她的生日，隻是不想她了解她的過去。
慕容恪的眼中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心疼。
“那你現在的身體到底是什麽身份？這身體是怎麽出現的？原本叫什麽？是哪裏人家，你知道嗎？”
若是找出劉知樂現在身體的身份，便能了解當年案情。
劉知樂想了想。
“我醒的時候，就已經在幽州府上了。那個幻境中，在那個破廟裏，我隻看到以前的我死了，沒看見現在這個身體。”
慕容恪突然臉色大變。
“你說什麽？！你沒看見現在這個身體？但是我明明記得你昨天說：你看見你爹往你身上注入靈氣，還有石閔的心頭血！難道不是注入在你現在的身體上，而是注入到你原來的身體裏？”
劉知樂怔了！瞠目結舌半響：“你說得對！我看見我爹注入的，正是以前的身體，不是現在這個。現在這個軀體醒來的時候已經有幽州府上了。”
慕容恪震驚得坐下。
好半響，終是疑惑又不失肯定地低喃：“我不知道什麽原因引起我們大家的失憶……但或許，你帶著原來身體的靈魂與記憶，正巧，原來身體集聚著石閔的血液，你因此記住了石閔。而你現在的身體雖也有自我身上取下的靈力，卻並沒有這個身體的任何記憶。是以，你才會不記得有我？”
“……”劉知樂也驚訝無比。
“竟然……可以這樣理解？”
“嗯。”慕容恪擰著眉：“但我不能確定。隻目前得到的情況，隻有這種說法才能解釋你為什麽會同時夢見我與石閔，但隻知道他名字的原因。”
“……”劉知樂想了想：“但我總覺得還是有什麽地方不對。”
不對的是：她居然沒有發現這件事情的怪異，爹爹也沒告訴她真正的劉知樂如今在哪。
難道，爹爹真的另有打算嗎？
不！不會的，爹爹從小對她那般好。
劉知樂的心情無法平複。
“樂兒！”慕容恪微顫著握住劉知樂：“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們現在就走，我想去問問了悟大師。他既然能看出你是未來人，一定能知道你現在是怎麽迴事，好嗎？”
“……”劉知樂蹙眉：“你……那次，居然聽到了我和了悟大師的對話？”
慕容恪搖頭：“是，我聽到了。但現在先不說這個，我們現在就出發，好嗎？”
“我還想再多陪楷兒幾日。”
劉知樂不舍道：“我才聽他喚我娘，還想多聽幾聲。”
慕容恪一愣，眼中勾出一抹不忍，寬慰道：“要是能解決這個問題，你可以多活幾十年，多得是時間陪他。這樣，你再去看一下楷兒，我收拾一下行李，半個時辰後出發。另外，此事蹊蹺，越少人知道越好，讓白衣三日後自己迴去。”
劉知樂想了想，輕輕點額。
“嗯。”
她太了解慕容恪的脾氣，他與石閔一樣，做了決定的事不會更改。現在的鄴城亂成一團，與其不答應他，讓他自己一個人去冒險，不如自己與他同行，對他的安全，也有個保障。
況且，不管是老鷹還是爹爹都說她的魂族標誌與慕容恪有關，慕容恪不去不行。
隻是，慕容恪的心思……
“慕容恪。”劉知樂站在門處。
“怎麽了？”慕容恪正拉開櫃子，抬眼看來。
“我很感激你這麽幫我，但不管結局如何，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你還隨我去嗎？”
“你再迴答我幾個問題，我便出去。”慕容恪道。
“說！”
“你說你這個身體，不是你以前的身體，意思就是，現在你這副身體，不是你爹的親侄女？而你爹的親侄女的軀體似乎被保存著，若是你死了，要與你之前的軀體靈魂合體。那麽，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不管你爹是怎麽做到的，總之，那個軀體迄今為止，還是完整的？”
“……”劉知樂愣了愣“應該……是的。”
“那你告訴我，你現在的身體和和以前的軀體在你爹心中，到底誰更重要？”
“……”劉知樂懵了：“你想說什麽？”
慕容恪篤定道：“我覺得你這副身體在你爹心中，沒有他的血親侄女重要。所以，他才會對你有所保留。更或則，他極有可能並不在乎你這個身體能繼續活下去。”
“慕容恪！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劉知樂怒了。
“你不同意？”慕容恪蹙眉：“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你爹一直不告訴你這些？他也說了，你缺失的靈氣隻是‘可能’在我身上，他並不能肯定。也就是說，明知道越晚解決，你的危險越大，但他卻遲遲不來找我要血。你想過你爹這樣做，很不合情理嗎？”
“別懷疑我爹。他說了，要血很簡單，而且他有事情要忙。”
“是嗎？你自己說的，你自己相信嗎？”慕容恪說完，有些不忍地低下聲來：“你想想，既然要血這麽簡單，為什麽不早些做了？我不是沒去過鄴城。相反，我去過很多次，也呆過很長時間，我甚至還和你爹見過麵。遺憾的是，他並未向我要血。”
劉知樂怔住！的確，慕容恪說的，她何嚐沒有想過？隻是她不願意去猜忌爹爹，因為在她心中，爹爹待她恩重如山。就算要她性命，她也會給。
“慕容恪。”劉知樂微微一歎：“你還想問別的嗎？”
她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他自然懂她。
慕容恪輕歎了歎。
“有，依你昨日所言，你不記得六歲以前的事。可是李皓澤曾經說過，你生辰是在竹子開花的季節，是怎麽迴事？是你父親告訴你的嗎？”
“……”劉知樂搖了搖頭：“不是，是李叔告訴我的。”
“就那個帶前正牌劉知樂軀體離開之人？”
“嗯。”劉知樂似陷入了迴憶：“小時候，大家都可以過生辰，唯獨我不行。我問爹爹，他隻說不記得我的生日。有一年，李叔迴來了，從他與爹爹的談話中，得知他是爹爹的舊識。於是，忍不住問他我的生日。”
“然後，他就告訴你了？”
“嗯。”劉知樂點頭，情緒十分低落。
隻因，話到這裏，她不得不承認，慕容說得是真。
之前的三年，她查到的消息，是真。
或許，爹爹不是不記得她的生日，隻是不想她了解她的過去。
慕容恪的眼中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心疼。
“那你現在的身體到底是什麽身份？這身體是怎麽出現的？原本叫什麽？是哪裏人家，你知道嗎？”
若是找出劉知樂現在身體的身份，便能了解當年案情。
劉知樂想了想。
“我醒的時候，就已經在幽州府上了。那個幻境中，在那個破廟裏，我隻看到以前的我死了，沒看見現在這個身體。”
慕容恪突然臉色大變。
“你說什麽？！你沒看見現在這個身體？但是我明明記得你昨天說：你看見你爹往你身上注入靈氣，還有石閔的心頭血！難道不是注入在你現在的身體上，而是注入到你原來的身體裏？”
劉知樂怔了！瞠目結舌半響：“你說得對！我看見我爹注入的，正是以前的身體，不是現在這個。現在這個軀體醒來的時候已經有幽州府上了。”
慕容恪震驚得坐下。
好半響，終是疑惑又不失肯定地低喃：“我不知道什麽原因引起我們大家的失憶……但或許，你帶著原來身體的靈魂與記憶，正巧，原來身體集聚著石閔的血液，你因此記住了石閔。而你現在的身體雖也有自我身上取下的靈力，卻並沒有這個身體的任何記憶。是以，你才會不記得有我？”
“……”劉知樂也驚訝無比。
“竟然……可以這樣理解？”
“嗯。”慕容恪擰著眉：“但我不能確定。隻目前得到的情況，隻有這種說法才能解釋你為什麽會同時夢見我與石閔，但隻知道他名字的原因。”
“……”劉知樂想了想：“但我總覺得還是有什麽地方不對。”
不對的是：她居然沒有發現這件事情的怪異，爹爹也沒告訴她真正的劉知樂如今在哪。
難道，爹爹真的另有打算嗎？
不！不會的，爹爹從小對她那般好。
劉知樂的心情無法平複。
“樂兒！”慕容恪微顫著握住劉知樂：“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們現在就走，我想去問問了悟大師。他既然能看出你是未來人，一定能知道你現在是怎麽迴事，好嗎？”
“……”劉知樂蹙眉：“你……那次，居然聽到了我和了悟大師的對話？”
慕容恪搖頭：“是，我聽到了。但現在先不說這個，我們現在就出發，好嗎？”
“我還想再多陪楷兒幾日。”
劉知樂不舍道：“我才聽他喚我娘，還想多聽幾聲。”
慕容恪一愣，眼中勾出一抹不忍，寬慰道：“要是能解決這個問題，你可以多活幾十年，多得是時間陪他。這樣，你再去看一下楷兒，我收拾一下行李，半個時辰後出發。另外，此事蹊蹺，越少人知道越好，讓白衣三日後自己迴去。”
劉知樂想了想，輕輕點額。
“嗯。”
她太了解慕容恪的脾氣，他與石閔一樣，做了決定的事不會更改。現在的鄴城亂成一團，與其不答應他，讓他自己一個人去冒險，不如自己與他同行，對他的安全，也有個保障。
況且，不管是老鷹還是爹爹都說她的魂族標誌與慕容恪有關，慕容恪不去不行。
隻是，慕容恪的心思……
“慕容恪。”劉知樂站在門處。
“怎麽了？”慕容恪正拉開櫃子，抬眼看來。
“我很感激你這麽幫我，但不管結局如何，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你還隨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