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事紀媽媽也和陸知許說過一些,但語焉不詳,沒說那麽透徹。


    但是有些事,她早晚都得麵對。


    “太子是皇後所出,原本中宮還有兩位皇子,但是都夭折了。”


    也就是說皇後生了三個兒子,隻有太子活了下來。


    後宮鬥爭,從來都是殘忍的,說是血流成河的戰場也不為過。


    “二皇子的母妃是欒妃娘娘,除了二皇子,欒妃娘娘還育有一位公主,已經出嫁。”


    陸知許表示自己記下了。


    “四皇子的生母,原本隻是宮女出身……”羅熾停頓了一下,才道:“她誕下四皇子後,才升到嬪位。”


    可見是個無依無靠的,指望不上家裏的。


    生了皇子才升至嬪位,可見是個不受待見的,不過她也幸虧是不受寵,否則的話,怕是早就沒命了,孩子能不能生下來都不一定。


    “欒妃娘娘是急性子,但是人還算是好的,二皇子出事以後,一直住在宮裏,估計也是太醫院沒法子了,才會讓你進宮。”


    羅熾的臉色微沉,“隻怕要把方子交出來,你即便是大夫,也不好近皇子的身。”更何況還要配合針灸。


    陸知許聽明白了,點頭道:“我明白,你放心吧!方子也沒有什麽難的,是那些太醫不敢下重藥罷了,皇家血脈不容有失,治狠了便是罪過,用藥太過保守,才會失了藥效。”


    羅熾隻懂得一些外傷,刀傷醫治法子,不過自家媳婦說的,那便是道理。


    “你不用擔心,你是去給皇子治病,宮中不會有人難為你的。”後宮他進不去,也隻能打點宮中人對陸知許多照顧一些。


    在宮裏,晉國公府世子的名頭,不大夠用。但是若是搬出麒麟軍主帥的名頭,還是能用一用的。


    手中握有兵權,能征善戰的羅熾,是很多派係想要拉攏的對象。隻可惜到目前為止,羅熾不與任何世家,皇子相交,他好像真的隻想當個純臣,結黨營私什麽的,碰都不碰。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天啟帝對他雖有提防,忌憚,但卻沒有真正動過清算他的心思。


    馬車停在宣武門,例行檢查一番,守門的將士便放行了。


    早有內侍等在此處,一見羅熾來了,連忙上前見禮。


    “高公公。”


    宮裏有兩位姓高的公公,一位在天啟帝近前伺候,如今已經是大內總管。另一位高公公,是欒妃娘娘的人,也是錦鸞宮的監管內侍。


    來的正是欒妃娘娘的人。


    “世子,世子夫人。”高公公早就等著了,連忙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二位跟咱家來吧。”


    “有勞公公帶路。”


    高公公不著痕跡地打量陸知許一眼,隻覺得眼睛都要花了。


    後宮是美女雲集的地方,天底下的美女都送到這兒來了。他進宮多年,見過的娘娘,貴人,宮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什麽樣的美女沒見過?


    可是眼前這位世子夫人,當真是好容貌,說她是傾城傾國也不為過,也難怪晉國公世子對其他世家女沒有絲毫興趣,娶了眼前這位。


    高公公走得很急,陸知許和羅熾緊緊跟在身後。


    隻不過走到一半,兩人再次遇到了另一位高公公。


    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大內總管高公公。


    “羅世子,聖上召見。”


    羅熾點頭,與陸知許眼神交匯一瞬,陸知許微微點頭,讓他放心。


    “勞煩公公帶路。”


    羅熾去見了天啟帝,陸知許則是跟著高公公去了後宮。


    錦鸞宮內,欒妃娘娘眉頭緊鎖,一臉寒霜。


    幾位太醫聚在一起,交頭接耳,但始終拿不出一個好的方案。


    阿芙蓉這種東西,極為霸道,一旦成癮,需要極強大的自製力才能戒除。藥物輔助,隻是很小的支持,更重要的是病人自己的精神力量做支撐,否則的話就會淪為傀儡。


    大夏國之前遭受過阿芙蓉的侵害,正是因為這東西厲害,才會頒布法令,嚴禁阿芙蓉。


    沒想到死灰複燃,這玩意居然用到了皇子身上,大大不妙啊。


    “怎麽,還沒有解決之道?”


    太醫們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宋令迴了她的話,“迴娘娘,確實棘手,藥效隻能讓殿下安靜下來,不會發生抽搐的情況,至於蟲蟻啃食之痛,還需要他自己抗下去。”


    說白了這就是一種精神上的控製。


    一群沒用的東西!


    “嘉敏郡主也是味鮮樓的常客,聽聞她也飽受苦楚,但是晉國公世子夫人卻將她治好了,你們怎麽說?”難道一群太醫,還不如一個鄉下女人嗎?


    “這個……”誰也沒有見過世子夫人啊,她醫術如何,大家一無所知。


    “迴娘娘,郡主發病時間尚短,也有可能中毒不傷,具體什麽情況,不如等世子夫人來了,臣等細細問問。”


    內室突然傳來壓抑的痛苦聲,二皇子撕心裂肺地喊了兩嗓子,接著聲音便混沌不清起來,仿佛是讓什麽東西堵住了嘴。


    欒妃娘娘既是心疼,又是無奈,恨不能把眼前這幾個老家夥全都推出去砍了。


    就在她六神無主之時,突然聽到了腳步聲。


    欒妃大喜過望,下一刻,簾子一挑,高公公迴來了。


    “娘娘,世子夫人來了。”高公公朝旁邊一閃,把位置讓了出來。


    陸知許上前,正欲行禮,卻見欒妃娘娘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陸知許。


    “娘娘?”陸知許見多識廣,但是也被她這一手弄懵了。


    欒妃瞧見陸知許的臉,也是一驚,心說這小媳婦長得可真水靈啊,不過,眼下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現在不是顧及這些虛禮的時候,你快來,跟我看看皇兒。”


    陸知許就被欒妃拉著去了內室。


    幾位太醫也連忙跟上,他們倒是要瞧瞧,這位世子夫人有何本領。


    二皇子已經被人捆住了扔在床上,盡管厚厚的床帳已經放下,但是陸知許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口中塞著的毛巾。


    想來發病厲害,不得已才用了這一招。


    有人將二皇子的手臂解放出來,從床帳裏麵遞了過來。


    陸知許隻好坐下,替二皇子診脈。


    沒想到這一診,還診出點別的玩意來,二皇子的脈象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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