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夢兒告訴苗輒,鎮子上是肯定不能迴去了,因為苗輒剛才打的三人分別是這鎮子上勢力最大的三個家族的晚輩,此刻他們一定在四處尋找我們。


    “勢力最大的三家?”這句話瞬間引起了苗輒的好奇。


    “就是你剛才說的龍家、石家和你們田家嗎?”


    田夢兒點點頭:“嗯,是的。”


    “而且這三家以田家最大,龍家和石家加起來也比不過田家。”


    為了避免被他們纏上,苗輒帶著田夢兒離開了呂洞山,朝古丈縣縣城走去。


    一路上,苗輒向田夢兒打聽了有關苗疆蠱術的事。


    田夢兒一聽苗輒對蠱術如此好奇,臉上先是一驚,不過隨即又露出一絲調皮,嬉笑道:“苗大哥,你不會是想學蠱術吧!我們苗人的蠱術是從不外傳,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誰要是敢私自外傳,那是要被定在木樁上剝皮的,偷學的人也會被追殺。”


    苗輒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會咯!”


    田夢兒道:“是的,不過隻是會一點皮毛。我是女孩,根本沒機會學,我還是看我那幾個哥哥練習的時候偷偷學的。”


    苗輒道:“我聽說你們苗人會用蠱術治病可是真的?”


    田夢兒點點頭,笑道:“苗大哥,你知道的還不少嘛!”


    此時的苗輒像撿到寶一般,如果眼前這個姑娘能治皇後的病,那可就是大功一件。


    幾人來到縣城,第一時間置換了行頭,苗輒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換上的苗族服飾,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榴蓮一般。


    “這是褲子嗎?怎麽還帶裙擺的?”苗輒嚴重懷疑那賣衣服的是不是給自己拿錯衣服。苗輒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田夢兒,發現自己的衣服和她的相比,除了顏色素一點以外,款式上實在沒有太大區別。


    “太落後了,一個連服裝都分不清男女的民族怎麽能不落後呢?”苗輒抱怨道。


    田夢兒道:“我曾聽娘親說,漢人的女孩家出嫁時都會著鳳披霞冠出嫁是嗎?”


    “嗯,這世界上沒有哪個民族的服飾能比上我漢人的。”苗輒自豪道。


    田夢兒臉上浮現一絲羨慕,“如果我出嫁的時候,能穿一次漢服就好了。”


    夜晚,苗輒來到田夢兒房外,手指在門框上敲了敲。


    房間傳來田夢兒的聲音:“誰啊?”


    “是我,我找姑娘有些事想請教一下,不知姑娘方不方便。”


    不一會,門打開了,田夢兒應該是剛洗完澡,臉上還浮著一層熱氣。


    “苗大哥,快請進。”


    苗輒進到房間,一向行事果斷的他,此時不知為何反而顯得有些拘束。


    “苗大哥,你坐啊!我給你倒杯茶。”


    “謝謝!”


    “苗大哥,這麽晚,你找我有事嗎?”


    “其實我來是想向你了解些關於蠱術的知識。”


    “苗大哥,你問吧!隻要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苗輒說自己家族中有一地位尊崇的長輩得了重病,任何名醫看了都束手無策。族裏的長老聽說這一帶的人會使用蠱術救人,於是便派他帶著兩名隨從前來尋找。


    田夢兒聽了苗輒對病人病情的描述,臉色凝重。


    苗輒焦急問道:“怎麽樣?能治嗎?”


    田夢兒道:“我雖不懂醫,可我曾看過我家府上有許多奴隸有過這種情況。我曾聽我家的那些巫師說,這種情況是壽元耗盡,油盡燈枯了,除非逆天改命,否則沒人能救得了。”


    苗輒有些激動,這麽看來,他是完不成任務了。他有些失控的握著田夢兒的肩膀問道:“你剛才說逆天改命,告訴我,怎麽樣才能逆天改命。”


    田夢兒被苗輒那猙獰的表情嚇得一時說不出話。


    過了好一會,苗輒才稍稍平複自己的心情,他對田夢兒說道:“那個長輩對自己很重要,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他都願意。”


    田夢兒道:“我聽家裏的巫師們說過,確實有一種可以為臨死的人逆天改命的方法,可是從古至今願意付出那個代價的,整個苗人史上隻有寥寥數人。”


    “那你知道是什麽方法嗎?”苗輒問道。


    田夢兒搖了搖頭,“具體方法,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田家存放各種古今秘籍的天閣裏應該有關於這種蠱術的書。”


    田夢兒的話讓苗輒眼前一亮。


    “你帶我去,我去把他偷出來。”


    “啥?”田夢兒大驚。


    “那可是苗家的家族禁地,隻有本族族長才有權利進入,其他人膽敢擅自闖入,絕對死無全屍。因為那閣內十名家族高級巫師把守,連最外圍都有上百名武功高強的家族弟子日夜巡邏,想要硬闖絕對不可能的。”


    田夢兒看苗輒那不死心的樣子,又給他介紹起了田、龍、石三家在保靖的實力。


    田夢兒問道:“苗大哥你知道保靖的知州叫什麽嗎?”


    苗輒搖搖頭,“難道是你們田家的。”


    田夢兒道:“沒錯,現任知州就是當今田氏族長的長子田悠子,宣撫使田輝子則是族長的次子。至於龍、石兩家則分別派人擔任通知、通判、經曆和指揮同知、僉事等職。”


    苗輒原以為那呂洞山鎮隻不過是個不起眼的鎮子,卻沒想到原來竟然有著如此大的勢力。苗輒不明白,既然田家有如此實力,為何卻蝸居在這偏遠的小鎮呢?而且最有實力的三家同時生活在一個鎮子上,更加讓人有些琢磨不透。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三家呆在一塊,要說他們之間沒有矛盾,鬼都不信。


    田夢兒解釋道:“呂洞山鎮因鎮東邊有個呂洞山而得名,而呂洞山是因兩個穿洞橫貫山體呈一個半倒的\\\"呂\\\"字而得名。相傳當年蚩尤戰敗後,九黎部落最大的一股分支由華北向南遷徙,最終來到這個鎮子,經過千百年的演變,這支部落的後裔演變成了苗、龍、石三家。由於春秋時期,禮樂崩壞,苗人的祖先常年飽受外部名族的侵擾,為了避免被屠殺,隻能東藏西躲。一天,族人們像往常一樣躲在呂洞山的山洞深處,洞內原本平靜的潭水,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族長上前查看時,被那漩渦巨大的引力給吸了進去。當眾人想去營救時,那潭水又瞬間恢複了平靜。就在眾人以為族長死了的時候,族長在消失三天後,竟完好無損的迴到了鎮上。迴來後的族長好像變了一個人,他把自己關在房裏,除了讓人每天把飯菜送到門口外,不許任何人靠近。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後,族長的房間裏突然傳出一聲大叫,幾個身份尊崇的長老擔心族長有何不測,強行破門而入。隻見族長七竅流血沒了氣息,而在他身旁堆集了二十四卷手寫的“天”書,可當時幾位長老沒一個能看懂裏麵的內容。聽說在族長的桌案上還留了幾個大字:此書乃先祖傳授,能習得此法者,可保我氏族不滅。”


    “那後來呢?”苗輒問道。


    田夢兒道:“當時因為沒有一個族人能參透書中的含義,於是後來的曆代族長隻好將其封存了起來,每隔十年會讓族裏的天資聰慧的少年們前往書庫閱讀那些天書,直到二百多年後,氏族裏終於出了一個天才少年,他在十歲那年竟獨自參透了天書中的含義,他按照書中的指示創造出了如今的蠱術,他用了十年時間,共創出各類蠱術一百六十五種,其中殺人蠱五十二種,醫人蠱六十種,迷幻蠱二十五種,情蠱二十八種。這個天才少年在三十歲那年被選為族長,隨著練習蠱術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一些心智尚未成熟的年輕人為了得到自己愛而不得的人,竟利用蠱術殘害競爭對手,造出了不少悲劇。於是那個天才族長在處理了那些犯罪的族人後,收迴了人人可以學習蠱術的權利,又命人建了一個十分嚴密的防衛係統——天閣,專門用來存放天書,並下令從此以後隻有經過自己考核合格並未滿三十歲的年輕人才能學習蠱術。”


    苗輒道:“那為何會現在會分為三家?”


    田夢兒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不知是那個天才族長是因為泄露了太多天機還是為啥?他在四十歲那年突然暴斃在天閣之內。他的突然離世讓族內再一次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因為當時族裏實行的事禪讓製,由族長選定天資聰慧、能力出眾,又有威望的人來繼承下一任族長。可由於此次族長走的太急,而生前又沒有確定繼承人,七個長老開始各懷鬼胎,都想要扶持自己人上台,於是由此引發了一場大戰。經過一年的混戰原本一體的氏族分裂成了三個,而原本存於天閣的天書,也被分成了三份。自此本部的開始改姓苗,還是居住在位於鎮東的原址,居住鎮西的改姓龍,居住鎮南的改姓石。”


    “原來如此,那看來這三家也隻是表麵和氣罷了。”苗輒思索道:“我們可以利用這三家的矛盾製造機會,然後趁亂偷走天閣裏的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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