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宮女趕忙應道:“也沒有任何旨意,但是皇上把順嬪晉封為了順妃。其餘的就是幾位貴人常在,還有幾個享受嬪位待遇的貴人,都是皇後的人,其餘派係的嬪妃沒有一個獲得晉升。”


    溫貴妃冷哼一聲,神色略帶不屑,冷笑道:“本宮真是小瞧皇後了!也高看惠妃了。還以為這一次惠妃能夠與本宮平起平坐,沒想到皇後依舊是技高一籌。”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不甘和惱怒。


    貼身宮女撇了撇嘴,臉上滿是不滿和鄙夷,嘟囔著:“僖貴妃那樣卑賤的佳氏,又不得寵,性子又別扭,就是靠著攀上了皇後竟然一路成為了貴妃,著實不成體統。”


    溫貴妃輕搖了搖頭,目光深邃而凝重,緩緩說道:“這也是她的本事!皇後性子古怪,十分不好伺候,能讓皇後對她那般看重,著實有兩把刷子。”


    說完,她緩緩踱步至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那清脆的柳條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而她的心中卻是思緒萬千,猶如這宮牆內錯綜複雜的局勢一般,難以捉摸。


    ……


    承乾宮。


    貼身宮女滿臉喜氣,眉飛色舞:“娘娘,如今您被封了妃,在這宮中也算是徹底站穩腳跟了,可瞧著您這模樣,怎麽不見半點開心呀?”


    順妃端坐在榻上,神色冷淡如水,甚至微微蹙起眉頭:“有何可開心的?皇上此次封本宮為妃,一則是看在佟佳一族的情分上給些顏麵,二則是念及在戰場上英勇捐軀,為了朝廷盡忠的大伯的功勞罷了。這一切又與本宮自身的才情品貌,德行修養有何關聯?”


    貼身宮女趕忙湊上前,一臉懇切地勸慰:“話可不能這般講呀!娘娘,您終歸是皇上的表妹,這血緣親情總是割舍不斷的,皇上對您總歸是與旁人不同的。”


    順妃冷笑一聲,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與悵然:“表妹?表妹又能如何?哪怕是親妹妹又有何用?”


    貼身宮女見氣氛不對,知曉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換了一個話題:“娘娘,聽說這一次被晉為貴妃的不是惠妃,而是僖貴妃。”


    順妃依舊麵無波瀾,神色淡定從容,輕描淡寫地說道:“這倒也正常。”


    貼身宮女一臉疑惑,滿臉不解地忍不住問道:“娘娘,您為何對此絲毫不見驚訝?”


    順妃目光深邃幽遠,無喜無悲:“隻因本宮曾仔細了解過皇後往昔的種種事跡。那僖貴妃乃是皇後的忠實擁躉,對皇後忠心耿耿,皇後自然不會虧待於她。況且皇後在宮中地位尊崇,手段高明,自身亦有這等扶持她人的能耐。故而,從一開始,僖貴妃晉封貴妃的可能性便遠遠比惠妃大得多。唯有那惠妃自身當局者迷,被欲望蒙蔽了雙眼,還妄自認為有成為貴妃的可能,實則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貼身宮女連連點頭,滿臉諂媚:“娘娘聰慧過人,看事通透,奴婢佩服。”


    順妃輕歎了一口氣,緩緩起身,身姿嫋嫋地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眼神迷離,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


    延禧宮。


    惠妃正坐在榻上,手中拿著針線,眼神卻遊離不定,心不在焉地繡著。


    突然,一名宮女神色匆匆、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還未站穩便驚慌失措地喊道:“娘娘,不好了!”


    惠妃皺起眉頭,麵露慍色,厲聲嗬斥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究竟發生了何事?如此冒失!”


    宮女喘著粗氣,滿臉惶恐,結結巴巴地說道:“娘娘,封貴妃的聖旨送到長春宮去了!”


    惠妃聽聞,如遭雷擊,猛地站起身來,雙眼圓睜,難以置信地尖聲吼道:“什麽?封貴妃的聖旨送到長春宮去了!?”


    大阿哥原本在一旁安靜地讀書,聽到這驚人的消息,頓時怒不可遏,一把將手中的書狠狠摔到地上,氣憤地大聲嚷道:“胡說八道!皇阿瑪怎麽可能越過額晉封僖妃為貴妃?這簡直是荒謬至極!”


    延禧宮總管聽到屋內的動靜,連滾帶爬地跑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緊貼地麵,聲音顫抖著說:“此事千真萬確,奴才絕不敢有一絲虛言。奴才在外打聽清楚了,確實是封貴妃的聖旨送到了長春宮,賜給了僖妃娘娘。”


    惠妃聽了,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身子劇烈地晃了晃,險些癱倒在地。


    大阿哥眼疾手快,趕緊扶住惠妃,心急如焚地唿喚:“額娘!您可要保重身體啊!”


    惠妃緩過神來,眼中滿是絕望和憤怒,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顫抖,悲戚萬分:“胤禔,額娘賭輸了!皇上對我竟然真的毫無憐惜之情,居然讓僖妃那個賤人騎到了我的頭上!我多年的期盼,多年的苦心經營,全都付諸東流了!”


    大阿哥咬牙切齒,目光中透著怒火,:“額娘,這或許不是皇阿瑪的本意,很有可能是皇後在背後暗中搗鬼,從中作梗。皇後向來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又與僖貴妃交好,定是她使了什麽陰謀詭計,蠱惑了皇阿瑪。”


    惠妃雙手握拳,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裏,關節泛白,恨恨地說道:“對,一定是皇後!若非皇後從中作梗,皇上是怎麽也不可能將僖妃封為貴妃的。唯有皇後才能有這般能耐左右皇上的決定。我之前實在是太傻了,我居然還想著讓皇後推薦我,真是異想天開,沒想到我在皇後眼中竟然一文不值,如同草芥一般。”


    大阿哥一臉堅定,目光炯炯地看著惠妃,安慰道:“額娘,您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切莫因此傷了身子。皇後性格刁鑽古怪,陰險狡詐,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識了。即使您這一迴沒有晉位貴妃也不要著急,後麵還有機會。請您相信兒臣,兒臣定會努力奮進,在朝堂之上嶄露頭角,為額娘爭得榮耀,兒臣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惠妃淚眼朦朧,緊緊握住大阿哥的手,泣不成聲地說道:“好孩子,我這輩子的指望就靠你了。隻要你能爭氣,額娘受再多的委屈也心甘情願。”


    延禧宮內一片愁雲慘霧,壓抑的氣氛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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