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蔓聽到這,分析道。


    餘之野點頭,“還有一點,記得嗎,林教授說,那個組織的人,找他做過了兩場手術。


    第一場手術,從一個小姑娘屍體上取眼角膜給鼻梁有痣的男人移植,鼻梁有痣,不就是黑成嗎?


    也就是說,林教授的第一場手術,是給黑成做的。


    第二次是給一個女人,而黑成那時候已經恢複了。


    所以,咱們推理出,當初袁小妍是地窖中林季母親生下的孩子,那時李鳳英對待女嬰態度就是利用,為了操縱嬰童的母親聽話,利用完了,就殺死。


    可袁小妍沒死,不知出於什麽原因走出了地窖,還被人撿到領養了。


    這件事李鳳英一定是知道的,並且是默許的,甚至也許當初就是李鳳英故意的,因為林季。


    一直以來,李鳳英為了續命,分散反噬也好,出於什麽目的也好,一直在幫助那些被她害死的女人的家屬,林季的母親是受害者之一,李鳳英自然要幫林季。


    所以,那時候她找林教授談條件,給林季提供腎源。


    但不知為何,黑成的眼睛出了問題,李鳳英就利用了林教授眼科專家身份來幫兒子換眼角膜,當然。


    這個因果關係也有可能是,為了給黑成換眼角膜,才盯上林教授,以林季的腎髒來做交換。但因果關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鳳英的目的就是給黑成做眼睛手術。


    至於她為什麽那麽了解人體販賣組織的運作地點,很可能是因為她以前倒賣過。


    在地礦裏那些女人都少了一些五官器官,會不會不隻是為了分散反噬,那可是李鳳英瘋狂斂財的時候。她除了幫達官顯貴弄逆術之外,也許還賣了一些器官,這都說不定的,所以她了解人體販賣組織。


    而她沒有找那個組織給自己兒子做手術,一是不信任,二是怕有一天那組織暴露了被抓了,供出她來。


    所以,不如沿用那些組織的廢棄庫房,在林教授麵前表演,讓林教授以為她們是那個組織的人,這樣就算林教授和警方坦白了,目光也會被引到人體販賣組織上,不會有人想到,是她李鳳英做的。


    至於第二個手術,給一個女人做的,這個女人就不知道了。總之,威逼林教授的人一定是李鳳英的人。


    她目的就是為了給黑成治眼睛。


    而黑成早就整過容了,卻在林教授麵前露出一些破綻,引導警方查到李鳳英的身上,畢竟咱們查到現在,有一半的功勞全是黑成的引導。”


    “所以呢,現在要怎麽判斷白鳳和白東風誰在說謊?”


    “這是個邏輯問題。”


    餘之野突然道,“隻要打開一個口,就可以驗證這兩人說話的真實性。


    其實不難,去檢查白東風的眼睛,眼科手術是可以通過檢查看出來的,隻要確認白東風角膜是移植的,那麽他就是黑成,他說的就是謊話,白鳳就不是李鳳英。


    但他的角膜不是移植的,說明白東風不是黑成,沒說謊,那麽,一切就都指向白鳳。”


    餘之野的分析讓眾人茅塞頓開,陳立馬上就去安排了。


    檢查很快,由安城五個眼科專家,進行各種精密儀器判斷,白東風眼睛沒有做過移植手術,甚至沒有做過任何眼部手術。


    這個結果,讓龐蔓鬆了口氣,最起碼證明白東風格還是他自己,不是黑成。


    可如果白東風不是黑成,那個寫匿名信群發消息的id,又是從他的電腦裏出來的,就表明真正的黑成一定是白東風身邊的人。


    龐蔓腦子裏劃過酒吧那些熟悉的麵孔,所以真正的黑成,究竟是誰呢?


    而另一方麵,確定了白東風不是黑成後,就說明他沒有說謊,毛小雨的事確實和白鳳有聯係,白鳳和操縱林教授的那夥人脫不了幹係,即便她不是李鳳英,也是李鳳英的人。


    而白鳳也被警方步步緊逼到崩潰的邊緣,在思考過後,主動要求見陳立。


    這一次閔長河帶上了峨眉掌門和兩個大宗師,想幾個人一起探尋她的內息,別讓她騙了去,畢竟李鳳英心機深重不得不防。


    峨眉掌門還帶上了法器九轉魂鈴,隻要稍有探測到四周邪氣,那鈴鐺就會有所反應。


    所有線索都指向白鳳,保險起見,周遭都做了準備。


    單獨弄了一個空的病房做臨時審訊室,設置好了攝像頭,屋裏布置好陣法。醫院外圍,放了特殊案件調查組和抽調協助的派出所同誌,甚至玄門的人在走廊上醫院四周都做了布置和站位,一旦出事,馬上天羅地網。


    白鳳已經恢複了不少,但臉色比她剛出事時還要難看,坐在輪椅上,閔長河親自推她過去審訊。峨眉掌門還對她進行了全身搜身,可九轉魂鈴始終沒響,峨眉掌門也有些納悶了。


    其實之前開會,陳立覺得各項線索證據都表明白鳳就是李鳳英了,但玄門的人還是不確定,她身上沒有任何修煉的內息,這是很不可思議的。


    不管如何,這次審訊很重要,白東風親自推著白鳳的輪椅,往布置好的審訊房間走。


    其實也沒多遠,這一路上白鳳都很沉默虛弱。閔長河也從最開始的緊張,到覺得白鳳也許不是。


    但誰都沒想到,快到審訊房間門口,白鳳都沒什麽表現,甚至和推著她的閔長河說,自己要坦白一件事。可就在走到門口,還沒等進去。


    跟在閔長河身後的峨眉掌門突然停住了腳步,驚恐的看著腰間的九轉魂鈴,竟然無風擺動,清脆的響了。


    同時另一位茅山宗師手裏的羅盤指針也瘋狂地轉動,“有反應了。”


    所有人驚恐的看向輪椅上的白鳳,然而,幾乎是法器有反應的一瞬間,白鳳上一秒還柔弱無力的靠在輪椅上,一副蒼白的樣子。下一秒鍾,突然雙眼圓瞪,眼看著紅血絲在白眼球上蔓延,發了瘋一樣,一口咬在離她最近的閔長河手腕上。


    閔長河大叫著,直接上手,可白鳳卻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踩著輪椅快速上牆,彈跳起來一腳踢開閔長河,速度極快的一躍而起。


    閔長河愣住,完全沒想到會這樣,第一反應,“她不是骨折了嗎?”


    峨眉掌門將九轉魂鈴往閔長河懷裏一塞,飛身翻轉,上演武俠片般的擒拿手直接抓上白鳳。


    龐蔓和餘之野就在旁邊,龐蔓看著這突然的一幕,嚇得都不敢說話了。


    餘之野卻在聲音炸起的一瞬將她拉到身後。盲杖探著,通過耳邊的風分辨,朝著聲音方向一掌過去。


    周圍布防嚴謹,側麵樓梯兩個大宗師聞訊趕來,前後夾擊。


    白鳳猩紅著雙眼,呲著牙,如同野獸一樣,發狠抓向峨眉掌門。好在之前布防嚴謹,茅山直接起陣法,幾個掌門默契合力圍剿,“抓活的。”


    雖然說實在不行可以當場擊斃,但閔長河不能真看餘之野去死啊。


    玄門幾個掌門各種法器都上了,陣法嚴謹,將白鳳真圍在了中間,然而以為終於要扣住白鳳了,誰想到她突然詭異的弓起背,那樣子已經不像個人了。


    四肢著地,下一秒,竟然踩著閔長河的背一躍而起,用頭撞破了醫院走廊的窗戶,直接從住院部樓上倒頭栽了下去。


    閔長河本能驚恐的大叫著。


    峨眉掌門等人則喊著樓下的人,下麵陳立帶著另外玄門和特殊案件調查組的人也做了布控。


    玄門的人陣法已經在樓下起了,好在現在天黑了,周圍剛才有人都被疏散了。此時沒人看到在這一畫麵,不然正常人被這施法過程也要嚇掉半條命。


    可法器都施展了,趴在草地上的白鳳卻沒有任何反應。


    有玄門的人紮著膽子過去,看到白鳳頭上滲出的血,半天才反應過來,“人,好像摔死了。”


    “什麽?”


    還有部分玄門布置在外麵準備上手施展抓捕的,以備若是白鳳逃過了前幾層,他們後麵的也能盡一份力。結果,一切還沒等開始,白鳳竟然從樓上跳下來,直接摔的頭部出血。


    陳立看了半天,招唿著醫生,趕緊過來急救。


    醫生護士慌忙把白鳳抬進去,還好,還有口氣,直接送進了急救室。


    而剛剛在走廊上的餘之野幾乎在白鳳跳下去的一瞬間,隻覺得胸口炸裂,一口血噴出來。


    白鳳落地的一刻,餘之野七竅流血,直接摔在走廊上,整個場麵十分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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