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之野了解到井研的事後,“咱們之前猜的很對,這第一個下毒的人,真正的目的怕是就想讓茅山大亂,其實他也在幫咱們排除,現在五個大法師,就剩下井封,井雲,井宇了。


    下毒的人會是誰呢?”


    龐蔓眯起眼,“我有種預感,還沒結束,肯定還有後手,可咱們要找的是第二個下毒的人啊。”


    按照之前推理,他們已經鎖定了第二個下毒的人,也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玄門之人,就是井雲,而他的幫手是他的妻子,很可能就是餘之野的母親。


    陳立已經對井雲和妻子葉蘭進行了全麵調查和審問,目前為止,卻沒有什麽結果。


    那兩人的迴答滴水不漏,就連慶山派那對夫妻迴答的也毫無破綻,他們怕是早就對好了口供,事情做到嚴絲合縫。


    所以懷疑也沒有用,沒有證據根本沒法抓人。


    餘之野甚至帶著激動地難以自控的心情去見了葉蘭,可無論他如何言語刺激,追問,甚至自揭傷疤,對方都不承認。警方甚至驗了她的臉,沒有絲毫易容的痕跡。


    也就證明,這個葉蘭是真的葉蘭,最後餘之野都要瘋了,從審訊室出來,臉色煞白,龐蔓皺眉扶住他,“怎麽樣?”


    “那個人絕對不是我母親。所以是不是我們推理錯了,真的不是她?”


    餘之野都開始懷疑自己了,為什麽不是呢,在推理出後,他心裏是無法抑製的激動。


    這麽多年,他能再次見到母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見到母親會說什麽。


    小時候母親的點點滴滴,對他的無微不至,這是他那些年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不是親生的原因。


    可案子查到現在,最初的目的為了查明母親死亡真相,現在變成,要和母親站在對立的位置,他有無數疑惑想要去問清楚。


    他戰勝了內心的害怕恐懼逃避,站在葉蘭麵前,卻發現對方不是。那是否是自己錯了,自己母親劉瑩也許,也許根本就不存在了。


    餘之野雙手搓著臉,陷入自我懷疑的痛苦中,“龐蔓,你知道最恐怖的是什麽嗎?是我剛才試探後發現葉蘭不是她的時候,我反而鬆了一口氣。


    其實茅山有一句話說的對,要是有天我和母親真的麵對麵,我能下的去手嗎?


    可我就想當麵問她一句,為什麽,究竟為了什麽,要這樣對我?”


    餘之野激動地從靠著的牆上滑下去,抱緊自己的膝蓋,忍不住哽咽。


    這是龐蔓從未見到過的餘之野,可她終究是餘之野與他母親種種情感的局外人,比他要冷靜很多,“或許,還有一種可能,之前咱們就推測出,去會議室門口接井雲的是慶山派夫人假扮的,真正的井雲夫人也就是喬裝葉蘭的你母親,一直留在房間裏,而慶山掌門的妻子,我看了資料也是沒結婚多久。


    會不會,兩人身份早早被納入計劃內,而真正下毒偷擎天哨的人,你母親,現在的身份是慶山的妻子?畢竟慶山是會易容的。


    之前何常在說江湖傳聞慶山的易容術失傳了,怕也是對方故意放出來的風。就算是單傳,這麽曆史悠久的老派就沒出現過師父橫死的情況嗎?肯定還有別的方法延續。”


    餘之野抬起頭來,也冷靜了些,馬上找到陳立,試探慶山掌門的妻子。


    可很遺憾,慶山掌門的妻子也檢查過,沒有任何易容,實實在在就是那個女人。


    龐蔓此時也迷惑了。


    無論是葉蘭還是慶山掌門的妻子,身份都對的上,所以真的是他們想錯了嗎,這中間根本沒有餘之野的母親?


    可之前的推理十分嚴謹,是哪個環節錯了?


    龐蔓也開始迷茫了。


    然而這時候,茅山又出事了,而現在無論刑警們還是茅山自己,以及餘之野他們,和各門各派似乎都已經麻木了。


    這次出事的,是井宇。


    警方調查到他後,發現他在茅山那邊的家裏電費非常高,而他平時幾乎不怎麽迴家,一直在茅山的宿舍住,隻有周六周天才會迴去一下。


    據說井宇妻子去世後他怕睹物思人,就賴在茅山宿舍中到點就去飯堂,也不教徒弟,也不收徒弟。宗師和掌門找他談過幾次話,但他都沒什麽興趣,最後也不管他了。


    可頭些年他似乎也想過上進,後來不了了之。他本身就是個躺平的鹹魚,妻子過世後,似乎更是無所畏懼的躺平。


    警方在調查茅山這幾個大法師的時候,發現井宇不經常住的以前的婚房電費非常高,可去搜查他家裏,用電的東西卻很少,人又不常在家,家裏非常簡陋,怎麽電費就不對。


    後來在他那棟二層小樓的地下室裏,發現了一個冰櫃,藏著一具屍體,正是幾年前去世的妻子。


    這條爆出來,震驚所有人,包括茅山自己的人。因為井宇妻子幾年前腎衰竭去世,醫院有死亡證明。大家都參加過追悼會,屍體又怎麽會出現在他家地下室的冰櫃中。


    井封自上次井研的事後一直住院,接二連三的出事,整個茅山都亂了。


    知道井宇這事後,也隻能支撐著,拔了針頭迴警局和井宇對話。


    他自己說是要幫警方詢問井宇。


    但表情,龐蔓在審問室外,哪怕她不是學心理的也一眼看出,井封怕是知道內情,這次跑過來不顧生命危險,就是怕井宇說出點什麽。


    不過,井宇到很老實的交代,他妻子的屍體是當時從火葬場偷偷換出來的,他提前和火化工勾結好,給了工人一筆錢,拿豬骨替換的。為的就是把妻子的屍體保留下來,他說他要做法事,想讓妻子複活。


    所有人震驚不已,這種事若是逆族和執迷不悟之人也就算了,茅山最是斬妖除魔,名門正派,竟然門下弟子想要逆天改命。


    這已經夠離譜了,更離譜的是,井宇還和警方交代了另一件事,也就是井封最害怕井宇說出來的,他妻子的真正死因,“她不是單純的肝病,她是被人害死的。”


    據井宇交代,他是最先撞破井研偷煉仙丹的,他一向躺平不願管他人的事,就裝聾作啞,卻沒想到井研煉丹走火入魔了,打起了茅山禁術的主意。


    不僅是茅山的禁術,還有峨眉的一種黑法術。而井宇的妻子是峨眉的人,井研就騙井宇夫妻,實際想利用他倆盜取峨眉的東西。


    井宇妻子警惕,戳穿了井研的陰謀,井研當時跪下求饒,隻要不讓人知道,他保證不再煉這些東西了。


    井宇夫妻看在他是自家師弟的麵子上,沒有聲張。


    後來井宇妻子查出了肝病,四處求醫,妻子身體每況愈下,井宇才知道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痛。


    井宇也動了求掌門拿出禁術的念頭,想用玄學的方法救妻子。井封自然不答應,井宇也想過偷禁術,可妻子勸他放棄。


    期間,井研特別積極地尋求各種中藥方子,幫助他們,井宇還感激過。


    可最後妻子還是死了,死於肝衰竭。


    井宇那段時間的痛苦無人知曉,他根本接受不了妻子的死亡。無論師兄弟們如何勸導,他就想跟著妻子去,他真是走火入魔了。


    接受不了妻子火化,總想著還有機會,那一刻他才真正理解逆族之人想要逆天改命的心態。說到這,井宇冷笑著,“人隻有自己真正痛了,才能感同身受,我在那之前也曾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來指責那些違背自然規律的人。”


    那一刻悲痛在心裏蔓延。


    什麽仁義道德,什麽蒼生百姓,通通不管,他隻想他的妻子活著。


    瘋魔了把他妻子的屍體換出來,凍在地下室的冰櫃裏,就是為了一個希望,他哪怕知道幹不了什麽做不了什麽,可妻子還在身邊他就覺得還有希望。


    他真是走火入魔了。


    可也正是這個瘋魔的行為,讓他後來知道一個真相。


    井宇沒敢用禁術,隻搜羅出一些民間的小法術,在妻子的屍體上施展,都不奏效。


    他還看了一些國外的科學論文,醫學雜誌,想通過什麽人工智能幹細胞技術,嚐試注射到妻子體內,激活細胞,他為此花了不少錢找了一家私人醫療機構。


    可實驗沒成功,在化驗細胞的過程中,卻得知他妻子肝衰竭的原因,不是肝癌,而是有人下了重金屬藥物。


    他很詫異,可他到底是玄門之人,想到了一些法術。


    想去找掌門借禁術的書去確認。


    卻無意中,聽到了井封掌門和井研的一段對話,知道了妻子死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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