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5日星期五天氣大風


    夢境名稱:馴獸人


    夢境時代:現代


    主角身份:無常


    馬戲團的生意不景氣,就在不久之前,團裏的最後一隻可以演出的獅子也病死了。


    作為馴獸師的我迫於生存的壓力,與馬戲團的其他三名馴獸師一起來到非洲大草原,準備進行偷獵。


    當然,我們的目的隻是為了偷捕適於演出的雄獅,並無捕殺野獸的惡意。


    為我們打通這條偷捕線路的是與我同行的馴獸師成員之一阿巍,他認識不少黑市上的朋友,給我們這次非洲之行提供了便利。


    隻不過阿巍與我們的關係並不怎麽樣,或許是因為他是新人的緣故。馴獸師隊伍裏的老成員阿赫以及阿德始終是對他冷眼相向。隻有我保持中立態度,並不對他報以排斥態度,但我和他的關係也並不是很熟。


    來到非洲後,我們在遼闊的大草原上紮根,一邊感受著草原的風景,一邊尋覓著寄伺的獵物。


    想不到的是,我們的運氣出奇的好,在我們來到草原的第二天,便發現了一隻落單的雄獅。雄獅體形高大強壯,沒有攻擊人類的欲望,也有懼怕人類的態勢。


    我們四人不肯錯過時機,一齊下手,用麻醉槍將雄獅製服,再將它鎖在鋼鐵加固的牢籠裏,牢籠唯一的鑰匙交給隊伍的大哥阿赫掌管。


    事情發展的太過順利,讓原本提心吊膽的我們長長疏了一口氣。大哥阿赫提議,未免夜長夢多,明天一早動身啟程,帶著雄獅返迴國內。


    草原之夜,繁星浮動,我在靜謐與祥和中深深睡去。


    第二天清晨,陽光晴好。


    “無常,你起床了。”阿德向我打招唿。


    我打了一個哈欠:“早啊,阿德。”


    “那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阿德問我。


    “不知道,我昨晚睡得比較死,沒聽到什麽特殊的聲音。”


    阿德擰了擰眉毛:“這就怪了,我昨晚好像聽到有人吃東西的聲音,我還以為是你們誰起夜吃宵夜呢。”


    我拍拍阿德的肩膀:“也許是你聽錯了吧。”


    阿德點點頭,這時候阿巍走了過來。


    “嘿,早啊。”阿巍邊走邊向我們招手:“你們行李都收拾好了麽?”


    我掂掂背上的皮包:“早就收拾好了,就等你了。”


    “對了,你們誰看到大哥阿赫了?”阿巍說,“像大哥這麽勤奮的人,居然也會賴床,真是難得。”


    我聳肩迴答:“可能是他太累了吧,畢竟昨天的狩獵行動他出力最多。”


    “我們一起去叫他起床吧。”阿赫說,我與阿德點頭答應。


    十分鍾後,阿赫大哥的帳篷門口。


    “大哥!起床了!”阿德掀開門簾,引身而入。我們四人中阿德與阿赫的關係最好,相互交流也不避諱。


    “咦?”阿德停下腳步。


    我們一齊走進帳篷內,帳篷內不見阿赫的身影。


    “大哥去哪裏了?”阿德搔搔腦門。


    “阿赫他也沒有晨練的習慣吧。”阿巍補充說道。


    吼——


    屋外傳來謀生巨響,我們知道這是某個怪物蘇醒的聲音。


    屋內的三人麵麵相覷。“走,出去看看那頭獅子。”最終是阿赫先開口說了話。


    我們三人行至雄獅的巨籠旁,此時的它已是蘇醒,洋洋散散地舒展著身體。


    我看它的體形,似乎比昨日大了許多。最為恐怖的是,它的嘴角布滿了血絲,而我們昨天並未給它喂食食物。


    當我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轉頭而視,阿德的臉已經嚇成慘白。


    “該不會…”阿德輕語道,“大哥他不會被這獅子吃了吧。”


    阿巍搖搖頭:“不會吧,雖然鑰匙在大哥手中,可他沒必要打開籠子啊。”


    就在這時,籠子裏麵閃閃發光的一件物品引起了我的注意:“你們看那是什麽?”我指著發光體說話,另二人的目光皆朝它看去。


    “鑰匙!”二人幾乎是一齊發聲,緊接著那聲音變成了難以置信的沙啞。


    迎著朝陽徐徐發亮的正是一枚亮銀色的鑰匙,看到它的時候,我的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


    怎麽迴事?


    這樣的念頭困擾著我,可隨之而來的恐懼之感卻狠狠擠壓著我的神經。


    “快去看!籠子是否還開著!”阿巍大聲地說,阿德已經搶身到了獅籠之旁:“門是鎖著的。”阿德揮了一把汗。


    可鑰匙是怎麽進入籠子裏麵的?獅子的嘴角為什麽淌著鮮血?那流血的人會是誰?


    “莫非…大哥真的被這頭獅子吃了?那鑰匙是大哥掌管的不錯,可那鑰匙為什麽會在獅籠裏麵?門又是鎖著的,難道是大哥進入了獅籠再將門反鎖?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阿巍喃喃自語。


    我長歎一口氣:“不管大哥有沒有葬身獅口,看來我們今天沒辦法離開這裏了,我們先在附近找一找大哥吧”


    阿德搖著腦袋,始終不能釋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驚唿著跑迴帳篷內,阿巍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重重歎了一口氣。


    阿巍徑自走向自己的帳篷,我也準備轉身離開。就在我撤離獅籠的那一霎那,我看到雄獅慵懶的目光下隱約藏匿著兇狠的銳利光芒,我的心裏慢慢攀上一絲寒意。


    草原的夜晚總是給人以靜謐,可發生了這種事情還是讓我徹夜難免。


    久之,阿德的房屋裏傳來了吃東西的聲音,我想起了阿德白天的話,猜想他是餓壞了肚子正在吃夜宵。


    翌日清早,又是陽光明媚。昨夜我休息的不是很好,索性起了個大早。


    “早啊!”這一次向我打招唿的居然是不愛早起的阿巍。


    我看著他布滿血絲的雙眼:“昨晚你也沒睡好麽?”


    阿巍搔了搔頭發:“發生了那種事情,我實在睡不著啊。”


    “說的也是,對了,昨晚你有沒有聽到阿德吃東西的聲音。”


    阿巍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阿德?沒有,可能是你聽錯了吧。”


    我點點頭:“阿德呢?平常這個時候他應該起床了的。”


    “不知道,我也沒見到他。”


    我的心髒頓了一下,某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走!去阿德的帳篷!”我立刻說到,馬不停蹄的感到阿德的帳篷,屋內一片空白。


    吼——又是一聲嘹亮的獅吼,我仿佛聽到了死亡的鳴鍾。


    我與阿巍麵麵相覷,緩步走到了獅籠旁。


    獅籠的鐵門緊閉,鑰匙依舊留在籠內,獅子的嘴角也同樣掛著一絲鮮亮的赤血。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會吧…阿德也…”我自顧自地說話。


    “這不可能!鑰匙還在牢籠裏,阿德是怎樣進去的?”阿巍尖聲大叫。


    我頭頂嗡響,立刻意識到事情的不可思議——如果獅子嘴裏的血漬是阿德的,那麽阿德是怎樣進入獅籠裏麵的呢?鑰匙既然在獅籠內,不是阿德自己進去的,難道是獅子自己打開的牢籠門還不成?


    “怪物!它絕對是一隻怪物!”阿巍驚恐大叫。


    我默不作答,等待著阿巍恢複平靜。良久過後他才漸漸冷靜下來。


    “你說它是怪物是什麽意思?”我問。


    “它一定是有人的能力!它可以自行打開牢門,然後再殺死阿赫以及阿德,我們放了它吧!這樣的怪物我們得罪不起。”


    我皺了皺眉,接二連三的奇異死亡事件讓我不禁後怕,我也產生了放獅歸山的念頭。可阿赫以及阿德死的不明不白,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我用手拖住了下巴:“莫非這獅子真的有了人類的本領不成?”此時我的目光正巧迎上雄獅的眼神,那是不可一世的凜冽光芒。


    當晚,我思索了很久,久久不能入眠。


    帳篷外傳來一陣騷動,借著幽幽的月光,將某個身影打在我的帳篷之上。


    那身影越來越大,我知道它離我是越來越近,我下意識後退,眼睛死死盯緊門外。


    一係列的想法湧上心頭,隨著那模糊身影的逐漸清晰,仿佛一切謎底都有了答案。


    那是一頭雄獅的身影,緊接著雄獅便從大門穿過,踏著我心跳的旋律,一步步走向我的麵前。


    我的雙眼發黑,兩腿站站,身體呆住卻不能動彈絲毫。


    可我怎麽也思考不明白,鑰匙明明在牢籠裏,要想伸手進去拿鑰匙,就一定會被雄獅撲咬,而鑰匙若是始終都在囚籠之內,那麽打開牢門的難道會是雄獅自己?


    打開牢門的是雄獅自己麽?


    是——不是——


    是——不是——


    是——不是——


    啊——啊——啊——


    無常解析:


    有時候,沿著一條與真相相悖的道路疾行,隻會離正確的答案漸行漸遠。思維亦是如此,順著某個偏離的軌跡思索,所得到的必然會是扭曲的答案。真相永遠是在離起點最近的地方,所謂的航駛,不過是圍繞著盲點畫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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