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8日星期二天氣晴


    夢境名稱:頭發


    夢境時代:現代


    主角身份:單身女生


    這一天,我傷心欲絕。


    我所深愛的男人拋棄了我,和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女人走到了一起。


    他說他也很抱歉,他不想傷害那女孩的心,於是他別無選擇地傷害了我。


    我微笑著送上祝福。


    我並沒有挽留,或許是感到心累,亦或是我不想讓他看見我哭得暴雨梨花的樣子。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對這份感情是多麽珍視,我隻想要將那個快被我遺忘得幹淨的卑微尊嚴,能夠完完本本的留給自己。


    轉身是多麽瀟灑,心痛就是多麽劇烈。這份酸楚,隻有真正品嚐到它的人,才能領略這究竟是一番何等心酸的滋味。


    一個自認為優越得一塌糊塗的乖乖女被一個花心騙子欺騙了感情。


    可笑嗎?


    我認為是的。


    我們認識七年了,隻不過我沒想到的是,比七年之癢率先來臨的,竟會是七年之痛。


    我和他是高中同學,在那時候我們二人就確立了關係。


    我所就讀的高中是全封閉式中學,學校的管理製度極為嚴格,甚至不允許女孩留長發。


    我的額頭寬扁,自認為不留長發與劉海的樣子難看極了。可他卻不這樣認為,他說他喜歡我的樣子,不論我是長發還是短發,既然我長發的樣子更美,他便願意一直等我美下去。


    那曾是我聽過最浪漫的情話,不過那也隻是曾經罷了。


    他說他願意等到我長發及腰的那一天,到時候他就要向我求婚。


    這一天始終還是來臨了,隻不過他已不是昨日那個許下諾言的白衣少年,他的心裏住進了別的人,而我終究也成了他青蔥記憶裏的一段迴憶罷了。一段可有可無的迴憶罷了。


    夕陽打翻了沉暮釀成的酒,溫黃的光影徐徐溢出,讓我不由得感覺醉意微醺。


    我下定決心,決定從“頭”做人。


    我來到一家發廊,發廊的老板剛欲打烊,看到我到來,又殷勤地打開店門。


    “請進。”


    老板是個皮膚白皙的少年,舉止儒雅,聲音也溫美甜人,他似一名黑執事一般,讓我有了化身古代歐洲貴婦的錯覺。


    “我要理發。”


    我四下打量了下他的店麵,空間不大,但極其幹淨,雖是發廊,但見不到一絲碎發。


    “您需要什麽樣的發型?”他望向竟鏡子中的我,眼神裏散發出好似藝術家的靈光。


    “短發!越短越好!”我有點沒帶好氣的說,其實也的確是自己和自己賭氣。


    他微微顰眉,嘬了下嘴唇:“您確定麽?”


    “我確定,羅嗦什麽?快動手。”


    “唉…”他接連歎氣,纖白的手掌反複愛撫我的秀發,眼神中盡是不舍的光芒。“可惜了,可惜了啊…”


    我感到莫名其妙,好像背後這個男人比我還要惜愛我的秀發,我望向鏡子中他滿是憐愛的眼神,仿佛在那眼神之中看到了某種類似貪婪的情緒。


    他拾起剪刀,剪刀在他的手掌之間交錯飛舞。他就像一個奇幻的魔法師般,對手中的剪刀注入了某種奇妙的力量。我的頭發簌簌落下,逐漸顯現出一張清秀俊美的臉,我第一次發現原來短發的自己也會是這樣美麗。


    我對他高超的理發技巧感到欽佩,迴過頭去想向他道謝,並想為剛才的無禮致歉。


    誰知他根本不正眼看我,仿佛對眼前的作品並不滿意。


    他小心翼翼地拾起地麵上散落的頭發,將它們放入一個精致的密閉口袋,眼神中流露出別樣的光色,好似還未釋懷。


    我確信,就是在這一刹那,他引起了我的注意,讓我會有興趣去了解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之後的日子,我經常光顧他的理發店,隻不過每一次我將養長的頭發剪短,他都會不住的哀聲歎氣。


    我對他的興趣轉化成了好感,想要進一步的接近他。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打探到他是單身,且他的店裏隻有他一個人工作,這令我著實感到歡喜。


    我打趣似得與他聊天,說你們理發店需不需要美女模特,或者洗頭小妹也可以。


    他淺笑著迴答不需要,他說那樣會影響到他的生意。


    我也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如果他的迴答是需要的話,我想我會辭掉現在的工作,加入他的店裏。


    後來我和他關係熟了,聊天的內容開闊了點。我直接問他,你喜歡什麽樣子的女生,他迴答說長頭發的女孩。我問他隻有長頭發一個條件嗎?他迴答說是的。我又試探著問他我的發質怎麽樣,他隻迴複了我兩個字,極品。


    我不明白他這兩個字的用意何在,這兩個字又是隱含了他對我的多少期待。為了這份縹緲的愛情,我再一次蓄起長發。


    我不去他的店裏理發,並沒有減少我們見麵的次數。


    每次下班之後,我都會興致勃勃的跑到他的店裏幫忙照看生意。他倒也不拒絕,隻不過他有些過意不去,試圖發給我一部分工資。我很不高興,說“幫你是出於朋友義氣,像我這樣的女漢子,你找十條街也找不到。”每當如此,他都會把這部分錢當作請我吃飯的飯錢,主動請我吃飯。


    這段日子很美妙,讓我漸漸地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古人曾說過,治療失戀的最好辦法就是投身到另一段新的感情中去,我想我現在已經找了治療這種疾病的良方。


    隻不過有件事情我想不通,那便是他的理發店纖塵不染,每每有人理發完畢之後,他都會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頭發裝到一個密封口袋裏。起初我隻以為他是收集頭發拿來賣錢,可我未曾見過他進行過任何交易頭發的買賣。我去過他的家中,他的家中也沒有收集頭發,這些頭發究竟去了哪裏,我不得而知,但從他看向秀發的眼神我是可以確認——那是因極度愛惜而產生的目光。


    我們倆保持著這種曖昧關係將近有了兩年,我想要在我長發及腰的那一天向他告白,因為他說過他喜歡我長發的樣子。


    這一天始終還是來臨了,我約了他見麵,我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想要把自己最美麗的一麵留在他的腦海。


    出於心急,我比約定的時間早來了半個鍾頭,焦急等待中,我接到了他的電話。


    他說店裏來了幾名客人,他不能來了。


    說不出的情緒湧上心頭,心灰意冷間,我突然意識到,原來我還沒有他的客人重要。


    我開始憎恨我的長發,心想自己的厄運都是這害人的長發帶來的。


    我扭頭向家的方向走去——這條路原本是我和他(理發師)經常同走的路,多少個夜晚,我們都曾攙扶著對方,嬉笑而歸,而今天…卻隻有我一個人,以後…也隻會是我一個人吧。


    嗖!!!


    我的眼前猛然一黑,自己好像被什麽東西罩住了頭,一個強有力的身體從背後將我緊緊抱住,我感覺到對方澎湃的心跳與肉體的熾熱。


    意識漸漸變得模糊,應該是遮住我腦袋的麻袋中充滿迷藥。背後的那人將我向前拖拽,我知道那是深巷最黑暗的角落。


    黑暗,黑暗,我的眼前隻有黑暗。


    我昏死過去,等我意識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我不知道將我擼劫的人究竟對我的身體做過哪些肮髒的淫事,眼淚啪嗒啪嗒的墜落,我急忙摸向自己的身下…


    沒有事?我又檢查其自己的穿著,衣衫整齊,沒有任何被人打開過的痕跡。


    從剛才那一秒之前,我一直認為自己是被強奸了,可現在我卻打消了這個念頭,我的身體並沒有感覺到異樣,昨天那個將我擼劫的人究竟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麽?


    微風拂過,我感到一股涼意從上至下,從頭皮傳到腳趾。


    我摸向自己的腦袋,上麵空無一物,我的頭發不見了。


    我嚇壞了,掩麵痛哭,急忙地拿出包裏鏡子照向自己,卻發現鏡子之中是一個好似尼姑一般的光頭醜八怪。


    我失聲大哭,一個人尋覓著我聲音而來,他背對陽光,讓我模糊的淚眼看不清他的樣子。


    “你怎麽在這裏?我找了你一晚上。”


    說話之人正是他(理發師),而我透過他紅腫的眼睛,也知道他的確一夜未眠。


    我倒入他的懷中,盡情地哭泣,他慈聲安慰我說:“寶貝別怕,頭發沒了沒關係,隻要人沒事,等你頭發長出來,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我心中一凜,猛地從他懷中掙脫——他怎麽知道我除了頭發以外,身體沒事?


    他微笑著向我張開懷抱,那抹微笑中蘊含著無盡的包容。


    和他擁抱——轉身離開——


    和他擁抱——轉身離開——


    和他擁抱——轉身離開——


    啊——啊——啊——


    無常解析:


    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是多喜歡對方,更多情況下,是因為在對方身上,會得到自己渴求的東西罷了。


    秘密之所以要被隱藏,是因為它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而自己費盡心機所藏匿的真相一經發現,那便會原形畢露的顯現出罪惡的嘴臉。


    不要輕易想要把一個人了解透徹,當你完全地了解這個人的時候,也便是他對你產生敵意的時刻。


    ps:(提示信息)


    你聽說過異食癖麽。


    前篇答案:(四十二)


    尾隨我的人不是阿諾,阿諾是因為發現了有人尾隨我才暗中保護我。


    尾隨我的人是我的房客,他向房東提出想要看房,並拿到了房屋的鑰匙。而最後一天我鎖上房門的時候,他已經在屋內了,因為窗戶是打開著的。


    第三日我從貓眼向外看的時候,他也在從外麵的貓眼向屋裏看,所以我看到的是他的眼球——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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