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星期一天氣晴


    夢境名稱:尾隨


    夢境時代:現代


    主角身份:單身女生


    “我喜歡你。”


    “我拒絕。”


    就是這麽簡單粗暴,幹淨利落。麵對這樣一個男生,我甚至連發他好人卡的機會都不想給,畢竟讓他看到絕望,要好過讓他看到渺茫的希望。


    向我表白的男孩名叫卡諾,是一個身體瘦條,滿臉長著青春痘的男生。


    他給我的第一印象隻有“猥瑣”二字。仿佛透過他不健康的膚色,我就能直接窺視到他肮髒不堪的思想。一想到他腦海中拿我當作發泄對象而意淫產生的下流思想,我就幾欲作嘔。想追我?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拒絕了卡諾之後,我的心情格外舒暢。心想,這下子少了一個整天糾纏我的煩人精,以後的生活不知會有多愉快。我甚至認為,被這樣的追求者愛慕,真算得上是我莫大的悲哀。


    時值三月,冰雪皆釋,萬物滋長。下班之後,我一個人漫步在迴家的歸途,春風襲來,後背微量。


    地鐵站離我的家之間還有一點距離,這條深巷便是我迴家的必經之路。


    暮色漸沉,曉月攀空。也不知道是春寒猶在、天氣變涼,還是我的心魔作祟。我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我拽緊了衣領,一股無形的壓迫感隨即而來。


    我始終感覺黑暗之中有一雙眼睛在將我注視,我的心頭泛起不安。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聽腳步的頻率,我判斷出應該是個男人。


    這條巷子黑洞深長,人跡罕至,我也確定在這條巷子裏隻有我與這個男人兩人。


    我暗自加快了步伐,眼睛忍不住地向身後偷瞟。誰知這男人見我加速也加快了腳步,與我保持著或近或遠的距離,他帶著厚厚的鴨舌帽,沉著頭,我看不見他的樣子,或者是他根本不想讓我看到他的樣子。


    我的一顆不安驚心難免怦跳,我幾乎是跑著逃離了這條深巷,從背後的腳步聲我可以判斷,那個男人並沒有追。


    迴到家中,我將房門反鎖,長長疏了一口氣,剛才驚悚的景象頓感心有餘悸。


    我也試圖勸說自己是神經敏感,想的太多了。可那男人給我的壓迫感卻是記憶猶新,我猜想不出一個正常男人會在大半夜尾隨一個單身女子的用意何在,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本來就是動機不純。一想到這裏,我就不由地後怕,後知後覺得驚出一身冷汗。


    第二日下班,我還和昨天一樣鑽入了深巷,昨日的記憶又一次鮮活了起來,就在我聯想到那名尾隨男子的霎那,身後的腳步聲也隨之響起。那名男子就在我的身後,仿佛一直在等待著我的到來。


    我相信,這一定不是巧合。


    我強裝鎮定,一步一步地朝黑暗更深處行走。身後的腳步聲也不急不慢,對方或許正進行著動手的打算,或許是他早已是胸有成竹。


    我的心裏同樣盤算著計劃。我一路佯裝打電話,他若對我下手的話,我的通話對象就會知道這一切。我為了讓他投鼠忌器,所以一路舉著個手機說個不停。實然我並沒與任何人通話,所說的大部分語句,隻不過是自我壯膽的狠話罷了。


    走出深巷的一瞬間,我立刻轉彎繞行,改變了原本迴家的方向,而身後的腳步聲卻沒有變道的意思,那聲音離我漸行漸遠,我迴頭側望,不見那男人的身影。


    我卸了下心中的防備,心思念想莫非真的是我多慮了?這個男人隻不過與我同路迴家而已?


    我也無奈地苦笑搖頭,喃喃自語起來:“唉,被卡諾那個醜八怪喜歡之後,心裏便以為全世界的怪男人都喜歡我,我也真是夠了。”


    卡諾?


    我突然意識到剛剛尾隨我的那名男子體型有些像卡諾,而卡若的家的方向正巧是在城市的另一方。如果這名男子真的是卡諾的話,那麽他極可能是被我拒絕之後心生惱怒,想將我…


    想到這裏,我急忙甩了甩頭,將那肮髒下流的想法從腦海中驅趕。可一想到名那位尾隨男子長著一張卡諾的臉,我的心陡然生起一陣涼意,隱隱覺得害怕。


    第三天,又是這條深巷。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我故意晚迴家半個小時,可我一走進小巷,背後的腳步聲便再一次不慌那個不忙的響起。


    我感到害怕,這可不單純的隻是尾隨而已了。我心裏已經基本確認了這名尾隨男子是想將我迫害,我幾乎是要哭出聲來,拚了命地往家的方向快跑。


    我剛一發力,背後的男人也迅猛奔跑起來,仿佛不想錯過即將到手的獵物。我想大唿救命,但這深巷除了我們兩個再無一人,我也怕觸怒了這個男人,讓他狠下心來下手。


    我沒了命地往家飛奔,而背後的腳步聲卻步步緊逼。對方就像是戲弄受傷羔羊的獵豹一樣,沉醉在追逐獵物的快感,我甚至在他急促的喘息聲中,聽到了一絲得意的奸笑。


    電梯!電梯!電梯就在眼前!我飛快衝進電梯,急忙地按下六樓,然後手指連按關門鍵。


    門,緩緩地閉合。


    就在它幾欲閉合的一霎那,從黑暗的裂縫中,猛然伸出一張幹癟枯黃的手,將黑暗的裂縫撕裂。


    門,漸漸地打開。


    男人走進電梯。手指在空中懸了下,然後我用眼角的餘光瞥到他按亮了七樓的按鈕。


    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我不敢看向他的臉,生怕自己與他四目對視的瞬間,他會對我突然猛下毒手。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猛烈的鼻息撲在我的臉上,讓我能感覺得到他肉體的溫度。


    我突然感覺頭發有些滑膩,用手一摸,是一灘粘稠的液體,我知道,那是男人的口水。


    叮咚,六樓到了。


    我記不清自己是如何逃出的電梯,我隻記得自己一輩子都沒跑過這麽快。


    我也記不清男人是否跟在我的身後下了電梯,我在房間休息半小時後,關閉了所有門窗,並拉上了窗簾。然後我在大門的貓眼向外眺望,門外黑洞洞的,他應該是不在外麵,否則樓道應該是有昏黃的光。


    第四天,我請了假,沒去上班,這個破地方簡直不是人住的,天知道哪一天我會遭受無妄之災。


    我去找房屋中介出讓房屋,中介說需要拿我的鑰匙去配一把新鑰匙,到時候他好帶領新房客來看房。


    我欣然答應,念想著早一天離開這個鬼地方就早一天得到安全。


    一整天我都把自己鎖在密封的房屋裏,不敢打開窗戶,生怕那個變態會從窗外進入,即使我住的是六樓。


    到了晚上,我實在餓的不行了,家裏正好斷了糧,外賣的電話打不通,我隻好出去吃飯。


    有了前車之鑒,我去了那條小巷的反方向就餐。餐飲食飽之後,我借著幽冥的月光行路,皎白的月色打在我的身上,將我的投影拉得老長。


    然後,我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帶著厚厚的鴨舌帽,仿佛已等待我很久。


    我猝然驚慌失措,扭頭便跑,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我大哭著朝前飛奔,這樣的生活我真是受夠了,一天到晚擔驚受怕,我要逃離這裏,永遠,永遠。


    背後的男人飛快猛追,他嘴裏還大唿著我的名字。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不對,這個聲音我是認得,這是屬於卡諾的聲音,原來尾行我的變態男人真是卡諾,我早就知道他是一個滿腦子下流思想的無恥之徒,沒想到我拒絕他之後,他居然對我心生歹意,天知道我怎麽招惹了這麽一個變態的主。


    好在飯店的位置離家不遠,我終於在卡諾即將抓住我的霎那衝進了自己的房屋,緊緊反鎖了房門。


    咚——咚——咚——


    卡諾並不死心,用力地敲打房門,嘴中還振振有詞地叫我開門。每一次,我都害怕那單薄的木質大門會被他打穿,到那時,後果真會是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我的後背悄悄攀上一絲涼意,從我的身後襲來一股冷風,雪白色的窗簾迎風飛舞,從那扇打開著的窗子背後,揮灑落盈盈月光。


    我走步過去,想要關閉窗戶。手指在觸碰到窗戶的一霎那,心頭猛地一凜。


    無形的壓迫感隨之而來,我極目望向視野盡頭砰砰作響的木質大門——


    開門——不開門——


    開門——不開門——


    開門——不開門——


    啊——啊——啊——


    無常解析:


    看不見的魔爪要比看得見的危險更為恐怖。


    令我們望而生畏的,並不是與我們針鋒相對的敵人,而是對我們心懷歹意而又不流於表麵的邪惡。


    所謂的陷阱,並不是逃離之後就會逃脫升天,而是從一個圈套跳進另一個圈套,而獵物的動態,一直都在狩獵者的掌控之內而已。


    最後說一句,不幸與幸一樣,往往不會是一蹴而就,而是長期積累下的業報。有些不幸,並不是大難臨頭才品到惡果,而是從踏入其中的第一步開始,就注定了慘淡的結局。


    ps:(提示信息)


    1.鑰匙


    2.窗子


    3.尾隨者隻有一個人嗎?


    4.卡諾為什麽要狠敲門,他是想害我還是想救我?


    前篇答案:(四十一)


    漂流瓶中的信並未標注時間,正確的朗讀順序是從後往前,即3.2.1。


    那麽串聯起來的故事就會是——


    寫信人殺掉了所有海盜得到了藏寶圖。


    寫信人找到了藏有寶藏的小島。


    寫信人打開了寶藏的大門,卻發現裏麵全是魔鬼守衛,他逃離了小島,然後死在了逃亡過程中。所以寫信人勸說看到信的人千萬不要來這座小島。


    而小島中被封印的怪物得到釋放,引發了海嘯,並吃掉了小島上其他生命,然後繼續返迴寶藏庫裏看守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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