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亡聞言:……


    給女主支的招,怎麽用到了自己身上,男主是不是不行,女主都親自上門獻方子了,其用意根本不用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吧。男主他瞎了?


    蘇亡垂下頭,掩飾自己眼裏的草泥馬:“皇上,臣是男人,硬邦邦的,貼身也不舒服,皇上不如換個人。”


    夙白祭聞言,冷哼一聲:“朕是瞎子嗎?看不到你是男人?認罪受罰就是你這樣的態度?朕看你是想死。”


    蘇亡磕頭:“是,臣知錯,請皇上恕罪。”清白和命相比,命重要。蘇亡這樣安慰自己。反正就是貼著睡一晚,又不會做其他的。再說,兩個大老爺們兒,能發生什麽?


    夙白祭見到蘇亡服軟,眸中柔光未散,嘴裏卻發出冷哼。


    夙白祭抬步走到床邊,自己寬衣躺上床。抬眼看著還跪在原地的人,微微蹙眉:“還不過來,等什麽,等朕親自抱你?”


    說完,夙白祭不由自主的搓搓手指。


    蘇亡聞言,連忙起身,快步走到床邊,垂眼看了一眼床上身穿黃色裏衣的人,不由自主的,蘇亡感覺一股羞恥感油然而生。


    蘇亡咬咬牙,命重要,命重要,任務沒完成,錢重要,錢重要。


    蘇亡邊洗腦自己,邊伸手取下護臂,取出藏在腰間,發間,腦後,手臂,小腿幾處所有暗器。


    本來身為近衛,帶著這些東西睡覺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方便遇到危險時,能隨時消滅敵人,但他現在跟皇上在一起睡,萬一這些東西傷了皇上,那就好了,任務不用繼續了,他直接死。


    蘇亡取完暗器,最後才伸手解開腰帶。


    先是近衛薄黑外衫,再是近衛紅色內襯,最後隻剩下白色裏衣後,蘇亡才抬腿上床。


    蘇亡上床的動作有些滯緩,沒辦法,他害怕。這可是龍床,多少人想爬都爬不上,現在被他一個近衛輕鬆的爬上了。他不害怕誰害怕。關鍵現在的男主跟四年前的男主簡直是兩個極端。


    十四年前,因為男主咬他,蘇亡敢扇男主一耳光,四年前,因為男主時不時的抽風,蘇亡也敢說走就走,而現在,男主要他幹啥他就得幹啥。


    原因無他,現在男主不僅有實力而且真的會殺了他。


    蘇亡帶著沉重的心情爬到床的裏側,他看了一眼裹得嚴實的男主,蘇亡也不敢伸手在龍爪下奪被子,隻能可憐兮兮將被子一角搭在肚子上,躺在裏側不動彈了。


    為什麽搭肚子,他在現代的時候,從小他媽就告訴他,天氣再熱,也得把肚子蓋上,不然會竄稀拉肚子。


    夙白祭從剛才蘇亡走到床前拿出暗器開始,眉頭就一直蹙著,平時他睡覺,身上就帶著這麽多暗器?也不怕傷到自己。


    夙白祭轉頭看著隻蓋著肚子的可憐人,眸中不由得泛起名為溫柔的漣漪,嘴上卻任是冰冷:“你離朕那麽遠,還怎麽給朕暖背心,怎麽治風寒?”


    聞言,蘇亡暗自撇嘴,麵上卻是聽話的縮進被子裏,一點一點的靠近邊上那人。


    夙白祭見人靠了過來,自覺的背對著那人,將背心露給蘇亡。


    夙白祭靜靜的等著,好像有十年那麽長,又好像隻在一瞬,那人灼熱的身體就貼在了自己的後背。


    灼熱,滾燙,此刻沒有什麽東西能清楚的形容出夙白祭的心情。


    他隻覺得從後背開始,一股炙熱的暖流順著筋脈蔓延到全身。


    蘇亡這邊,自從貼近男主後背開始,男主就沒有動作了,也不說話,蘇亡也不敢抬頭去看男主睡著沒有,隻能兩手往後放,隻挺著胸口,以一種極為不舒服的姿勢貼在男主後背。


    蘇亡咬牙,他也沒辦法,貼著後背這麽親密的舉動,如果不用現在的別扭的姿勢,就隻能伸手將男主抱在懷裏了。


    他可不敢,現在的男主是鈕鈷祿氏男主,他可不敢得罪。


    紫宸殿裏很安靜,除了昏黃的燭光,就是淡淡的龍神香。龍神香就是安神香,隻不過皇上用的安神香是特製,又是皇上在用,所以取名叫龍神香。


    自古,帝王用的東西,啥不得帶個龍字或者禦字。這都是很常見的東西。


    在龍神香的作用下,兩天一夜沒睡,白天又被蛇嚇得夠嗆的蘇亡不多時就熟睡過去。


    夙白祭聽著從背後傳來的均勻的唿吸聲,眸中的色彩變得神采奕奕,好似有星星掉進了他眼裏。


    夙白祭緩緩的,輕輕的轉身,用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夙白祭才轉身完畢。


    他麵對麵的看著眼前這張熟睡的臉,眸中的溫柔怎麽也消散不去。


    他抬起手指,輕輕的在蘇亡臉上描摹,從額頭開始,先是一點一點的描摹著臉型輪廓,再來就是標準有型的眉毛,好看勾人的眼睛,挺翹的鼻子,嫣紅的薄唇。


    夙白左手修長的手指捧著蘇亡的側臉:“原來你長這樣。當初把臉蒙的嚴嚴實實,連眼睛也不給看,現在好了吧,還是被我找到了。”


    夙白祭修長的手指動了動,輕輕撫摸蘇亡的側臉:“當年問你叫什麽名字你也不說,問你從哪兒來也不說,現在我也知道了,蘇亡,近衛。”


    “難怪你那時候白天不見人,晚上才能來。”


    說著,夙白祭的語氣有些低落:“這些年我找你找了很久,你就在身邊,為什麽不說。”


    “是因為我現在和當初差別太大,讓你害怕,不敢認了嗎?”


    “我沒有變,蘇亡,你別不要我。”


    夙白祭的聲音很小,他怕吵醒蘇亡,可他又實在忍不住,他想說給蘇亡聽,可他知道,蘇亡不想見他,所以他隻能裝作不認識蘇亡。


    所以他隻能趁著蘇亡睡著了才敢說。


    夙白祭看著蘇亡的臉,一點一點的描摹,深深記在腦海深處,過了半晌,夙白祭坐起身,從枕頭下方拿出一瓶藥。


    往蘇亡腳頭的方向坐近了點,輕輕的伸手將蘇亡腿上的被子掀開,又輕輕的將蘇亡寬鬆的裏褲褪到膝蓋下方。


    夙白祭看著蘇亡白淨筆直,修長有勁的雙腿,不由得吞吞口水,搖搖頭,屏息凝神,將手中的藥膏塗在蘇亡跪紅了的膝蓋上。


    藥膏塗上,半天幹不了。


    夙白祭低頭靠近蘇亡的膝蓋,輕輕吹氣,想讓藥膏幹的快一點,不蓋被子的蘇亡會很冷。


    過了片刻,藥膏終於被吸收了、


    夙白祭這才放下心,快速的將褲子給蘇亡穿好,期間,夙白祭的雙眼一直不敢亂看,快速把褲子穿好後,夙白祭才將被子給蘇亡蓋上。


    夙白祭躺迴原來的位置,抬手,一枚小巧的刀片飛出,“刷”的一下,紫宸殿陷入一片昏暗。


    頃刻間,鋪天蓋地的黑暗兜頭罩下,8歲時經曆的黑暗,無助的夜晚,自己一聲聲的求饒不停的縈繞在耳邊。


    夙白祭額頭淌下冷汗,他顫巍巍的伸手去觸碰身邊的人,夙白祭的手碰上一片熟悉的溫熱,眸中閃過希冀,連忙將身體靠近蘇亡,伸手將蘇亡攬進懷裏。


    源源不斷的熱量從胸口開始蔓延,在這黑暗的空間裏,好像發出了及其明亮的光。


    夙白祭低頭,將自己的鼻子湊在蘇亡的發頂,嗅著那遲到了四年的溫暖。


    漸漸的,黑暗從夙白祭的世界裏褪去,隻留下一個黑漆漆的人影,那人手上什麽也沒有拿,站在那裏什麽都沒有做,臉遮的很嚴實,連眼睛也未露出,但夙白祭就是清楚、明白、刻骨的知道,那是他的希望,是他的救贖。


    那人是他的阿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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