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近衛營,得了皇上準許休息命令的蘇亡正躺在床上,雙眼微閉,醞釀著睡意,眼看著就要睡著了。


    突然,房門被“啪”的一下打開。


    來人腰挎長刀,大步邁入。一身凜冽的煞氣就像半夜索命的無常。


    蘇亡翻身躍起,隨著翻身的動作,一枚暗器朝著來人麵門飛去。


    “鏘”的一聲,暗器被長刀打開。


    蘇亡這才看清來人,連忙抬手行禮:“首領。”


    金權緊了緊發麻的手腕,收刀入鞘,看著蘇亡:“皇上找你。”


    聞言,蘇亡轉頭看了看已經烏漆麻黑的天色,隨後轉頭看著金權:“首領,皇上說了找屬下什麽事了嗎?”


    金權搖頭:“你去了就知道了。”


    蘇亡歎口氣,看來他又睡不成了。


    蘇亡點頭,跟在金權的身後朝紫宸宮走去。


    一路上,蘇亡覺得自家首領的目光時不時的就會落到自己身上,等自己轉頭去看的時候,首領又連忙轉頭看別處。


    蘇亡:……


    紫宸殿


    蘇亡和金權剛到殿門口,還沒開口說話,蘇林就自覺的將殿門打開:“兩位,請。”


    蘇亡越發覺得不對勁,大晚上的,皇帝找他做什麽,就算有什麽要事,讓金權傳達一聲就行了,用得著大晚上的在寢殿見他嗎?


    越是這麽想著,蘇亡心下就越是發毛,不由自主的抬手摸摸自己的右耳。


    忽的,蘇亡皺眉。他的耳骨夾不見了。


    他戴耳骨夾,不是他臭美喜歡這些,是因為那是係統的顯實器。


    他必須得帶著顯實器,係統才能在他危急的時候顯出實體救他一命。


    當然,沒有這個東西,係統也能顯實。


    不同之處就在帶著顯實器,係統的出現就如普通人一般,不會有什麽人注意,就算有人注意到,也不會想,為什麽會憑空出現一個人。


    不帶顯實器,係統顯實的時候,就像自帶五彩蹦迪燈一樣引人注目。誰看見了都為問,咦?為什麽有人憑空出現?


    到時候,別人都以為那是神,或者什麽妖魔鬼怪。


    這個世界,沒有這樣的設定。若是因為係統顯實,被人看見,自主產生了這種設定。這就叫世界意識崩壞。


    那他倆任務直接失敗。


    蘇亡皺眉:【886,我的顯實器呢?】


    886聞言,瞅了一眼他的右耳:【咦?真不見了?是不是你成天穿高下低的弄丟了。】


    蘇亡摸了摸右耳:【應該不會吧,那現在怎麽辦?】


    886擺擺手:【沒關係,這種顯實器本係統多的是。款式也多,有銀環紅帶額飾,純紅色帶小辮子的額飾,銀色蛇形耳釘,祥雲銀色指環,銀色樹杈形指環,純黑色耳夾,純黑色耳釘,純黑色的耳骨夾,你要哪種?】


    蘇亡有些呆愣:【你開商店呢,這麽多。】


    886用一種灑灑水啦的語氣說:【欸,這算什麽,還有很多款式呢,保證每天換著帶,不重樣。】


    蘇亡暗自撇嘴:【那如果別人撿到了顯實器,你下次顯實的時候會顯錯地方嗎?】


    886吸溜一口奶茶:【放心吧,除非你身上一個顯實器都沒有,不然的話,我顯實的時候一定是會優先選擇你的。】


    聞言,蘇亡點點頭。


    此時的蘇亡還沒有注意,自己和金權兩人已經站在紫宸殿內,並且從走進紫宸殿開始,就有一雙眼睛緊緊的黏著他。


    金權自從走進紫宸殿開始,就發現身旁的蘇亡一句話也不說,也不行禮,隻抬手摸著右耳,麵上的表情變換多端,一會兒疑惑,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有恍然大悟。最後定格在難以描述的表情上。


    他想抬手推蘇亡一把,好提醒他一聲,可惜,他剛抬起手,就被一道目光逼的縮迴手。


    一旁的蘇公公自從進了紫宸殿就一直默不吭聲,低垂著頭,不言不語。隻用餘光悄悄的看著自家皇上緊握的右手。


    而夙白祭呢,他自從蘇亡進殿以後,那雙眼就沒從蘇亡身上挪開過。


    看著那人抬手摸上右耳,還露出疑惑的神情時,夙白祭隻覺得右手手心裏的東西,格外燙手。燙的他的心都要化掉。


    等蘇亡終於跟886掰扯完那種顯實器好看迴神後,就發現自己站在紫宸殿內,皇上跟前,還大著狗膽站的筆直,連禮都忘了行。“噗通”一聲,蘇亡刷的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臣東西丟了,剛才想的太過入神,一時忘了地方,請皇上責罰。”


    “噗通”的膝蓋跪地聲,在寂靜的宮殿內聲聲入耳,格外清晰。


    夙白祭不由得微微皺眉:“起來。”


    蘇亡不敢:“臣殿前失儀,請皇上責罰。”


    夙白祭不悅的眉頭蹙的更緊:“起來。”因為風寒而有些沙啞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薄怒。


    蘇亡有些疑惑,此時的他也不敢在請罪,連忙站起身。立在一邊不敢說話。


    夙白祭看著蘇亡,袖擺一甩。


    金權和蘇林就立刻退出紫宸殿。


    蘇亡見了,也準備退下。金權卻是一把將他往前一推,隨後把門關上。


    蘇亡站在皇上麵前,低著頭不敢有什麽越矩的行為。


    兩人三年……不,加上並肩王叛亂的那一年,四年。已經有四年,蘇亡沒有跟男主好好的麵對麵了。


    現在的皇上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人欺淩的,不受寵的四皇子了。


    滿朝文武都知道,大雍一百五十二年,並肩王勾結三皇子夙樊箜,中書令秦雲,侍中林幹,兵部侍郎徐彥,禮部侍郎許光州以及吏部侍郎周寒,發起了一場推翻夙明帝也就是夙白祭的叛亂。


    但在大雍一百五十二年同年,以並肩王當頭的一行亂黨,不過多長時間就被夙明帝全部拿下。


    沒有人去深思,為什麽並肩王那麽容易的就能勾結到三省六部中的二省三部。


    又在短短一年間,什麽浪花也沒來得及翻起的時候,被人一鍋端。


    在這場叛亂中,好像受害的隻有夙明帝,其實到最後,收益的人才是隻有夙明帝一人。


    這場叛亂被抄家的人,不是曾經欺辱過夙明帝的就是不服夙明帝使絆子的,這場叛亂還讓一個從冷宮出來毫無根基的皇子,穩穩坐穩了這個皇位。


    不僅打擊叛亂,還坐穩皇位,最後還因為放了陸卿雲一命而得了個仁德的名聲,成了一位朝臣畏懼敬重,百姓信仰的明君。


    蘇亡低著頭,自顧自的想著,現在的男主跟四年前的小皇子相比,簡直是兩個極端。


    以前的男主讓蘇亡覺得親切,可以守護。現在的男主隻讓蘇亡覺得害怕,想遠離,隻是為了任務不得不靠近。


    蘇亡想的入神,沒發現有人正慢慢的靠近。直到低垂的視線裏出現一雙金絲龍紋履靴後,蘇亡才猛然發覺自己又特麽的走神了。


    夙白祭走到蘇亡麵前站定,冷聲到:“殿前失儀,有罪,該罰。”


    蘇亡聞言,立時下跪:“是,臣認罰。”


    夙白祭看著蘇亡頭頂的發冠,眼神是柔情,語氣卻是冰冷:“既如此,朕就罰你三天不準吃飯,且今夜必須治好朕的風寒。”


    蘇亡聞言,愣住,不吃飯也能算做懲罰嗎?治風寒?他又不是太醫,怎麽治?


    蘇亡抬起頭:“皇上,臣不會醫術。”


    夙白祭在蘇亡抬頭的那瞬間,就將目光轉到了別處:“今日尚書令家沈小姐獻上了一個方子,說是人得了風寒,背心發涼,是以風寒總是反複,需要有人貼身用體溫暖著後背。她說,這樣一來,第二天風寒就會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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