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妙嫣就好像見到的是自家長輩,激動的喊了聲:“世伯!”


    她仿佛忍著委屈,眼眶都要紅了,右相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有世伯在,沒人敢動你。”


    話是對著汪妙嫣說的,卻是說給一旁的陸風沉聽的。


    陸風沉擰了下眉,右相轉過頭,毫不客氣地對他發難:“你心虛什麽,大理寺難道老夫就不能來?不論她如何解釋你都不信,你是打定主意要往她頭上潑盆髒水?”


    “晚輩不過是例行公事,她身上疑點重重,卻隻能拿出牽強的解釋,我審問她難道不應該?”


    “例行公事?哼,若老夫沒記錯的話,你與沈縛一向交好,也不怪你會這麽針對妙嫣。”右相拂袖冷哼一聲,顯然不悅,“元綺南隻是被在井底找到,憑什麽就咬定是她綁的?”


    右相到底是老辣,若陸風沉再步步緊逼的對汪妙嫣進行審問,旁人隻會覺得他以私廢公,他審出的東西自然而然失去了可信度。


    見右相如此不講道理,陸風沉臉色也沒那麽好看了,“右相,您這樣搗亂,可是壞了規矩。”


    “難道你們扣留她還拿得出其他證據?沒有充分證據就抓人,大理寺真是好大的排場!你們倒是應該先去嚴審薑嫵,她身上可是罪證確鑿,小陸大人該不會包庇她吧?”右相口氣不善,“人老夫今日就帶走了,若再有下次,老夫絕不輕易放過!”


    原本汪妙嫣是要在大理寺被扣留到結案為止,但他右相要護著的人,自然不會放她留在大理寺受丁點委屈。


    “咱們走。”右相張揚地帶著汪妙嫣離開。


    右相先出了審訊室,從陸風沉身邊路過時,汪妙嫣諷刺的看向他,“陸風沉,我勸你認清形勢,誰敢幫著薑嫵,隻有死路一條。”


    丟下這句話,汪妙嫣招搖地跟著右相走了,陸風沉橫了她一眼。


    “這老匹夫。”陸風沉氣得捶了拳牆,要沒有右相攪局,汪妙嫣今日根本就脫不了身。


    他煩躁地揉著腦袋,隻能去找沈縛商議。


    右相沒有直接離開大理寺,而是衝著薑嫵去了。


    汪妙嫣不說,他也會幫她將這禍害除去。


    牢房隻點了一盞昏暗的油燈,牆麵新舊血跡斑駁,外麵隱隱傳來被施以重刑的犯人的淒厲慘叫。


    兩個嚴肅的官吏坐在薑嫵對麵,身後還站著四個侍衛,聲勢懾人,壓迫感極強。


    薑嫵依然平靜如初,垂著眸,手很穩的在一張黃紙上作畫,她一向過目不忘,寥寥幾筆就在黃紙上畫出一個五官普通的女子。


    “當夜就是這個丫鬟,連拉硬拽將我從地牢拖走,帶到郊外意圖謀殺,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脫身。”


    “她背後的主子應該提前暗中打點好了一切,才能讓當夜地牢裏一個人也沒有。”


    官吏看著栩栩如生的畫像,不禁詫異的看了薑嫵一眼。“既然要殺你,為何不直接在地牢裏?”


    “因為外麵更方便毀屍滅跡,還能顛倒黑白說我畏罪潛逃,卻被身邊良心尚存的侍女所殺。”


    薑嫵輕諷了一聲,官吏都明白她是在說汪妙嫣。


    “你既有所懷疑,可拿得出證據?”


    “除了汪妙嫣還能是誰?她綁架元綺南,將其藏於井底,還捏造遺書,不就是栽贓陷害為了讓我死?”


    官吏對視一眼,的確,汪妙嫣嫌疑不小。


    “汪妙嫣那邊還在受審,要等……”


    突然,門外砰的一聲巨響,驚了幾個人一跳。


    轉頭看去就見右相氣勢洶洶而來,橫眉冷目道:“你們不處死薑嫵還在等什麽?別忘了她本就是死囚。”


    “右相,凡事都有個章程。”


    “她早就被判了處死,畏罪潛逃更是罪加一等!你們莫不是想故意為她拖延時間?”


    幾個官吏一驚,到底是忌憚的,“右相言重了,此案的確有疑點,實在不好草率結案。”


    “我若真要越獄又豈會主動迴來?這不是自投羅網?”薑嫵不動聲色的打量麵前不怒自威麵相嚴肅的中年男人,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右相。


    她記得前世右相和汪妙嫣沒什麽交集,為何他會這麽護著汪妙嫣?


    薑嫵眸光中劃過一絲微妙的涼意,想起了什麽。


    右相將老辣目光移向薑嫵,“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敢迴來送死。”


    “那場大火後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我本可以就此遠走高飛改名換姓,但我之所以沒有這麽做,是因為我既問心無愧,就不會躲躲藏藏。”她一身清冷風骨不輸任何人,眉眼間盡是坦蕩。


    一時就連右相也略怔了一下,但隨即便覺得薑嫵不過是在做戲。


    他冷笑一聲,“有骨氣,希望你死的時候還能保持現在的傲骨。”


    右相對著官吏發難道:“你們是怎麽審犯人的?隻是問話能問個什麽出來?對待重犯就該用酷刑!刑訊豈容你們如此兒戲?”


    他劈頭蓋臉的淩厲嗬斥讓在場的官吏都低下了頭,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朝內任何官員都會對大理寺顧忌三分,即便右相位高權重也不例外。


    但他既答應幫汪妙嫣除掉薑嫵,就顧不得太多。


    右相越過官吏直接下了命令,“愣著幹什麽,把薑嫵拖下去嚴刑拷問!”


    侍衛氣勢洶洶上前,就要粗魯地把薑嫵押下去。


    幾柄冷厲的暗器突然從門外飛射而來,襲向他們要碰到薑嫵的手。


    他們嚇得及時縮迴了手,若再慢半步,手就要沒了。


    薑嫵怔了一下,看向來人,又很快收迴眸光,顯露出複雜。


    右相不悅到極點,“世子這是何意?你要包庇死囚?”


    牢房門口出現了一道矜貴身影,坐著輪椅緩緩入內,周圍氣息便陰沉了下來,壓迫感濃烈。


    沈縛微偏著頭,喉間發出森冷嗜血的低笑,“你要用刑,那就一視同仁。”


    右相登時老臉一沉,咬著牙道:“你敢?”


    元文山也就算了,他絕不會讓人傷了汪妙嫣,他兒子的命還指著她。


    牢房內的人皆麵露驚愕,汪妙嫣望著沈縛,眼圈都紅了,幾乎要將下唇咬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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