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斐笑了笑,很是溫潤的樣子,“你自然能做得到。”


    即便做不到,對薑斐來說,也不會損失什麽。


    要是能做到,那自然最好。


    周道子打開紙包,裏麵是淺褐色的藥粉,有著淡淡的苦味,看不出是什麽藥。


    不過肯定不是好東西。


    薑斐為他解惑,“是前朝的秘藥,服用之後,人會漸漸虛弱衰竭而亡,而且即便是醫術再高明的大夫,也不會查出來。”


    周道子摸著胡須的手一頓,看向薑斐的神色頓時複雜起來。


    他確實說過,拿這個玉牌來見他,他會給出一個承諾。


    但他也沒準備將自己的命給搭上去。


    周道子低著頭,薑斐麵上淡然,心裏卻急得很。


    他費盡心思才來了北蕭,卻不能在外行走。


    因為若是被發現,屆時隨之而來的麻煩,根本解決不掉。


    不過薑斐沒有立刻壓著周道子答應,他在等。


    過了不知道許久,桌上的茶都換了兩次,周道子才緩緩開口,“不一定能成。”


    薑斐臉上終於露出笑意。


    ……


    婉美人聽了戲,正準備迴去,街上偶然抬頭瞧見一張熟悉的臉,頓時眼睛睜大。


    見她停在那不走,身後的丫鬟便悄聲問,“美人?”


    婉美人迴過神,捂著心口搖頭,“沒事。”


    她再看過去,已經沒了那人的蹤影。


    迴去的路上,婉美人想著剛才的事,心神不寧的。


    下了馬車,勉強努力了半天,才沒露出異樣來。


    不過她往日就不太尋常,所以露沒露出異樣其實也沒差別。


    壽安得知婉美人迴來,去和皇帝說了聲。


    皇帝懶得過問,見壽安在那直戳戳的站著,才想起來說道,“讓太醫去看看吧。”


    壽安對皇帝的心思摸不著頭腦,還是先出去吩咐。


    因為皇帝的態度,壽安就指了個小太監前去,自己則折迴去。


    還沒折迴去一半,就看見五皇子遠遠的扶著腰過來。


    壽安想到先前聽的傳聞,嘴角一抽。


    沒等五皇子過來,壽安就去找了皇帝。


    皇帝放下書,思索了一番,“讓他進來吧。”


    蕭長勳惴惴不安的坐下,“父皇。”


    皇帝看見他便想起那些流言,以及上迴在二兒子和這個兒子之間他做的事,難得的生出了安慰的心思。


    他聲音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溫柔,“最近傷養的怎麽樣了?朕迴頭讓陳太醫給你自己看看。”


    皇帝頓了頓,又說,“朕給你看中了一個側妃,是左太尉的嫡次女,樣貌和人品都是極佳的。”


    “等迴去後,給你賜婚。”


    蕭長勳簡直是受寵若驚,他從未得到來自父親這麽多的關心。


    左太尉的嫡次女,無論是哪方麵,都比他如今的皇子妃身份還要高了。


    蕭長勳很不安,想到自己來要說的事,莫名又有點煩躁。


    他知道不應該相信容氏,可漸漸的,他又覺得容氏說的未必不能信。


    蕭長勳看著皇帝,看著他腰間玉佩上的紋路,這是皇帝才能用的。


    他也是皇帝的兒子。


    即便儲君定了,可到底父皇還在,他不是沒有機會。


    從前父皇不關心他,可如今不一樣了,父皇竟準備給他賜婚,還是左太尉的嫡次女。


    他是有機會的。


    皇帝若是此時能得知這個兒子的心聲,隻怕會將手裏的書全砸他腦袋上。


    “請父皇為兒臣做主。”蕭長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並很是屈辱的泛紅了眼眶。


    皇帝一時愣住,“這是、怎麽了?”


    蕭長勳開始說容氏告訴他的,當然他不會說是太子見他不順眼,想除掉他給他使絆子,所以派了男人去勾引他的皇子妃。


    後麵勾引不成,又放出流言,並殺了那個男人嫁禍。


    蕭長勳從頭到尾,都將太子給摘了出來,但聽的人卻覺得,他字字指向的都是太子。


    壽安低著頭,肩膀忍不住微動。


    皇帝黑著臉,沒打斷蕭長勳說話,見他眼裏還有明顯的委屈和不服,更是無言。


    “這樣的伎倆……”皇帝也不想說皇子妃紅杏出牆,這於皇室的名聲都不好,“真是前所未聞,前所未見。”


    “兒臣有證據。”蕭長勳從袖子裏取出幾張薄薄的紙。


    皇帝接過的時候還心驚,難道太子真做了這事?


    想完他臉色更黑,覺得自己是被這個兒子給帶偏了。


    不說旁的,太子要除去路上的絆腳石,哪裏需要這麽迂迴的法子。


    他打開紙看了幾眼,上麵正是幾人的證詞。


    證明了容氏不可能殺那男人。


    皇帝移開眼,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算什麽證據,隻能證明容氏沒有殺人,但旁的事情呢?


    蕭長勳梗著脖子,臉色漲紅,等著皇帝開口。


    皇帝猜出他心裏在想什麽,他是認為太子覺得他礙事,所以讓他的皇子妃沒了名聲。


    夫妻本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皇子妃得了這樣的名聲,皇子自然也不會好。


    再嚴重點,基本是絕了和皇位的可能。


    皇帝想到這裏,看著蕭長勳的臉色也不好了起來。


    又是個惦記他位置的。


    “你既相信容氏,那就信吧。”皇帝擺手,“壽安,送他出去。”


    蕭長勳愕然,又聽皇帝繼續說,“左太尉的女兒,到底養的嬌慣,到你府裏怕受了委屈,朕與左太尉多年君臣,可不能因此有了嫌隙,這事便罷了。”


    他原先是想著,容氏是不能留了。


    不過也不能立刻處置,否則會被人瞧出來,等迴了蘭京給她用藥,慢慢的讓人病著就好。


    至於左太尉的嫡次女,進府是側妃,過些時候直接扶成正妃既可。


    但皇帝想的再好,也沒想到今天會聽到這番話。


    蕭長勳被帶出去許久,他還低聲罵了句,“蠢東西。”


    罵完他還不夠,瞧見那幾張紙心裏冒火,直接點了蠟燭給燒了。


    壽安在外麵糾結了會,還是將太醫找過來給五皇子看一看。


    陛下隻說不賜婚了,沒說太醫這件事。


    壽安便做了主,找了位太醫來。


    正好有空的是陳太醫,便過來把了脈,片刻後表情一下子微妙起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太子殿下今天追妻火葬場了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卿雲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卿雲墨並收藏太子殿下今天追妻火葬場了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