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蕭長胤來茶樓不是簡單的喝茶,而是為了辦旁的要緊的事。


    也知道這要緊的事,肯定不是皇帝派下來的。


    近來她沒出門,卻也從丫鬟口中得知,幾個皇子都領了不少差事,城裏城外的跑。


    在這種地方,再是如蘭京一般繁華,那也不是蘭京。


    所以皇帝不可能讓太子閑著,將差事都指給其他兒子。


    更不用說這些差事吃力不討好,瑣碎的要死,得到的利卻沒多少。


    這樣的情況下,太子更應該忙得腳不沾地才對。


    蕭長胤:“七弟想鍛煉自己,要了差事過去。”


    雲昭:“???”這種差事有什麽好要的。


    她心情複雜,千言萬語也就匯成一句話,“他還挺上進。”


    被迫上進的七皇子蕭長洛,此時木著臉走著山路,心裏不止一次的後悔。


    ……


    皇帝暫住的府邸裏,鶯鶯燕燕不斷。


    起先因為病著,也是有陳術日日的過來看,後來皇帝病好,陳術又被打發出了一趟遠門。


    皇帝便有了點心思。


    其實也不算是他有,他最開始是真的聽太醫的叮囑,好好養身體的,直到當地的官員悄悄的送來幾個木箱。


    說是一些特產。


    皇帝沒拒絕,在官員說請陛下親自打開時,他眼神閃了閃。


    等到官員離開,皇帝才走過去打開。


    周圍不止有伺候的宮人,還有貼身保護皇帝安全的暗衛。


    光房梁上就貓著兩個。


    每一個木箱裏,都有一個衣衫不整長相精致或妖豔或清純的女子。


    一共四個木箱,壽安忍不住抬頭,都忍不住感歎。


    這四個美人,風格各不相同,性情似乎也是如此。


    這樣……陛下應當是不會送迴去的。


    果不其然,皇帝將人留下了。


    妃嬪們再是沒被允許去伺候,也聽到了風聲。


    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她們就在這府裏,陛下卻不親近她們,反而要那些外麵不幹不淨的狐媚子。


    難道她們還比不得嗎?


    婉美人一反常態的沒激動的跑去皇帝那鬧騰,反而在屋子裏靜靜的待著。


    幾個嬪妃過來挑撥不成,納悶的離開,又去找了淑妃。


    淑妃怎麽可能管皇帝睡哪個女人,年輕的時候就沒管過,沒道理年紀大了要管這事。


    再說了,的位分哪怕是妃位,也就是個妾室。


    何必要費那心思,攬皇後身上的責任。


    所以淑妃隻笑眯眯的,“陛下近來煩憂,有妹妹讓陛下心情愉悅,為他分擔煩憂,本宮高興還來不及呢。”


    在場的人無一例外的臉色都耷拉下來。


    挑撥性子最烈最衝動的婉美人不成,淑妃這裏又不肯去勸說。


    她們更沒膽子去找皇帝,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最多迴了院子,心裏紮著小人,咒罵那幾個新得寵的美人。


    皇帝不可能總是在府裏待著,他沒告訴幾個臣子,帶著暗衛和壽安出了門。


    壽安摸了摸鼓鼓的腰間,裏麵裝著很多銀票,他心情很是複雜。


    “陛下,若是幾位皇子知道……”


    “放肆!”皇帝低聲嗬斥,語氣裏卻沒什麽怒意,“朕還活著呢,你是聽那幾個逆子的,還是聽朕的。”


    壽安默默的低垂眉眼,“奴才不敢。”


    跟著的暗衛其實也不大願意,不過還是在出門之前,盡快換了衣裳。


    以免在人群中顯得太過突兀,不好近身保護皇帝。


    “城南有個詩會。”壽安咬著字眼說,“多是鄴都未婚男女在那相見。”


    所以表麵上詩會,其實就是相看的。


    皇帝收起折扇,放在手邊敲了敲,“就去那。”


    壽安:“……”


    所以他未婚兩個字是白說的嗎?


    其實也不是沒有成了婚的過去,不過多是感情好的一對,且另一方還是正室的。


    畢竟這樣的場合,未出閣的姑娘多,要是去了身份不太妥當的,那就是打了在場所有人的臉了。


    壽安默默的將視線放在皇帝右側嬌弱的女人身上。


    這還是個沒冊封的,要怎麽過去?


    壽安攔不住,也不可能說陛下您這樣過去不合規矩。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去哪都行。


    壽安一路苦著臉,身後跟著的暗衛臉色更苦。


    他們原先以為陛下是去逛一逛街市,去買胭脂水粉,首飾衣裳之類的,讓新寵高興。


    所以換的也都是在大街上看見都沒印象不會引人注意的衣服。


    皇帝臨時要去一個地方,他們又得換衣服。


    還要朝著相反的來。


    暗衛頭領也沒法子大變活衣,隻能不著痕跡的接近壽安,說一說這事。


    壽安當然不會直接說,陛下您先等會。


    他指著隔壁不遠處的成衣鋪子,“陛下既然要去詩會,不如換一身應景的衣服。”


    皇帝先是皺眉,隨即點頭。


    這說的也對。


    雲昭在茶樓二樓,打開窗戶就見皇帝進了一家成衣鋪子。


    她上迴來吃了茶樓的膳食,覺得不錯,今日就又來了一迴。


    還是帶著兒子來的。


    一一正坐在凳子上,乖乖的吃著蝦仁。


    雲昭先想著要不要讓紫斛跟過去看一看,這念頭在心裏轉了一圈便放棄了。


    她身份特別,要是沒被發現倒還好,若是被發現了,沒得給雲國帶來麻煩。


    樓裏有人說閑話,素昔就自告奮勇的守在門口,支著耳朵聽,


    半晌走進來,悄悄的湊到雲昭耳邊,“太子妃,我聽全了。”


    “什麽聽全了?”


    “就是這個。”素昔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做出剪刀的動作,“哢嚓哢嚓的。”


    雲昭:“……”她竟然看明白了。


    “怎麽迴事?”趙嬤嬤說的那些,其實她沒全信,畢竟又不是親眼看見,總歸不好對傳言做出十成十的判斷。


    素昔嘀嘀咕咕的,“原來那瘋子是有家室的,趁著夫君不在家中,與周家公子私會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還有了身孕。”


    “因為月份和夫君在府裏的日子對不上……總之最後是和離了,等她和離了想盡辦法見了周家公子,那周家公子卻不要她了。”


    雲昭:“……”


    怎麽覺得這個故事,有點耳熟,不過趙嬤嬤的猜測竟然大差不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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