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都近來發生一件事,從城東傳到城西,從城南傳到城北。


    沸沸揚揚,到處都有人談論。


    素昔聽了一耳朵,沒聽到裏麵人的名字,隻聽了大概的故事。


    雲昭幾日都在院子裏沒出門,手邊還放著一碗調理身體的藥。


    說是藥其實也不算,更像是湯。


    但裏麵加了不少藥材,哪怕膳房的人有再好的手藝,味道也還是透著難言的怪味。


    雲昭見素昔麵色奇怪,就將碗放到一邊,“有什麽話要說?”


    趙嬤嬤木著一張臉,盯著素昔看。


    素昔立馬也跟著木著一張臉,“沒什麽,太子妃先將補湯喝完吧。”


    雲昭:“……”


    這明顯是有事情要說,不說出來她哪有心思管補湯的事。


    雲昭摸了摸碗壁,“還有點燙,先說吧。”


    素昔看了趙嬤嬤一眼,沒發現趙嬤嬤瞪著她後,才說她這些天的聽聞。


    “鄴都裏出現了一個瘋子,將周家的一個公子……”素昔雖然覺得這個消息十分的出奇和熱鬧,但到底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覺得自己應該含蓄一點。


    所以她適當的表現出羞澀,低著頭說,“那瘋子將周家公子的命根子給剪了。”


    在場聽到這話的眾人:“……”


    趙嬤嬤倒是想冷著臉訓斥一番這種話如何能拿過來說,但因為太過驚愕,所以一時臉上表情都沒變。


    雲昭:“瘋子是女子?”


    素昔點頭,“聽說還是位夫人,現在外麵都說周家公子可惜了,芝蘭玉樹的,卻……遭了此等事情。”


    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人是廢了。


    趙嬤嬤冷笑,“什麽芝蘭玉樹的,依著奴婢看,那就是個負心漢。”


    眾人頓時統一轉過頭,看向趙嬤嬤。


    雲昭也睜大眼睛,趙嬤嬤很少出門,難道也是因為好奇,所以出去打聽了。


    旁人如何想聽趙嬤嬤倒是不在乎,隻是她對上從小便帶著的太子妃的眼睛,心裏軟了軟,就繼續說。


    總歸這事知道了也不是壞處。


    “既說了是夫人,另一個又是沒成婚的公子,兩人如何能見麵的?”


    眾人一聽,覺得這話極是。


    縱使是那夫人不守規矩,邀請周家公子見麵,為了各自的名聲,周家公子也不該過去才是。


    趙嬤嬤冷哼,“什麽情況下,才能將……給剪了?”


    眾人:“……”


    半晌,雲昭輕咳一聲,主動拿起了碗,將裏麵的藥喝完。


    又煎熬了兩天,雲昭才能出門。


    她出門前還打聽了下,需不需要去皇帝那請個安。


    雖說實際上關係沒那麽好,但總要裝一裝,做一做這表麵的樣子。


    結果壽安親自出府,看見素昔就是一笑,“勞煩姑娘告訴太子妃,陛下還在養身體,誰也不見。”


    其實是見了人的,不過……裏頭的景象不大好看。


    總歸太子妃肯定是不能進去的。


    素昔眼珠一轉,看了一眼門口守著的人,心裏盤算著要不要打聽。


    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這裏不比宮裏,能出來陪伴聖駕的人嘴都嚴實的很。


    素昔帶著十二分的可惜離開,雲昭得知後,心情還好上了幾分。


    走到半路,她碰到出來買糕點的容氏。


    容氏臉色微紅,轉頭看見雲昭臉色忽然轉白。


    雲昭不自覺抓住袖子,如果在屋裏頭,她還會摸一摸臉,心想難道她現在長得很嚇人?


    容氏緊張的攥緊了手上的紙包,“真是巧。”


    雲昭看了一圈,沒發現丫鬟,也沒有侍衛,不過她沒有多想,隻是問容氏要不要一同去看首飾。


    容氏當然不肯去,隻說還要迴去照顧人,便急匆匆離開了。


    秋月輕聲說,“五皇子妃有些奇怪。”


    雲昭也看出來了,在原地遲疑了會,“不管。”


    她覺得容氏隱瞞的事情,可能不太好。


    不過與她沒什麽關係的。


    一行幾人上了茶樓,剛走上去,就看見在門口守著的樊舟,雲昭挑眉,人在這兒?


    她擺手讓樊舟不必進去稟告,自己選了個旁邊的房間。


    樊舟當然不可能不進去,讓一個侍衛去另一個房間門口站著,才敲了敲門進去。


    “太子妃就在旁邊的房間。”樊舟瞥了一眼屋子裏除了蕭長胤之外的另一個人,一個大男人,長得這麽漂亮,“剛過來。”


    另外一個男子聽此,便說了告辭。


    蕭長胤頷首,卻沒立刻出去,而是念了一個名字,“周道子。”


    隨後抬眸,“放出消息,周道子途徑鄴都。”


    樊舟走出去之前,忍不住問,“周道子真在鄴都?”


    蕭長胤:“沒有。”


    樊舟:“……”


    那陛下不是白歡喜一場了?


    樊舟走了出去,心想該怎麽將這消息傳出去,讓大部分人都知道,並且傳到陛下耳朵裏,但又沒那麽明顯的,要隱蔽的做法。


    蕭長胤摩挲著杯壁,將近來的事情仔細想了一番,緩緩低垂著眼眸,斂下所有的情緒。


    雲昭見門被打開,迴頭看來人。


    秋月一見,便覺得她們待在這裏不妥當,就微微福身往外走。


    “何時迴去?”雲昭問。


    她倒不是想迴宮,在那四四方方的天地住著,隻是在這待的感覺一天比一天怪。


    遇到的事情怪,遇到的人也怪。


    “再等等吧。”蕭長胤說,“年前定是要迴去的。”


    雲昭掰著手指頭數,麵無表情的看著男人,年前?那得很久了。


    她揉了揉眉間,“兄長遞過來的那些,你看過了?得盡快拿下章程,別耽誤了。”


    蕭長胤麵色不改,“不必,兄長那邊如何做,剩下的一半就照著做便是。”


    雲昭愣了愣,一時竟沒懂他的意思。


    她眼裏情緒多變,片刻後還是緩緩沉靜了下去,“依你,左右我是不沾手的。”


    “這家茶樓也有膳食,裏麵還大都加了茶烹煮。”蕭長胤對外喊了一聲,門口立馬有人應聲。


    兩人點了幾樣菜,都是茶樓的特色。


    為了顯出茶味,其他味道並不濃鬱,嚐起來卻很有特色。


    等走出茶樓,雲昭才想起來問他,“旁人不是忙得團團轉嗎?你怎麽還到茶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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