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都沒進去。


    到底是寺廟,烏泱泱進去這麽多人不妥當。


    雲昭抱著蕭言棣站在門口,抱了一會覺得孩子重,就塞到蕭長胤懷裏。


    蕭長胤:“……”


    他眯著眼睛,正要對懷裏不規矩顯然要做壞事的兒子警告一番。


    豈料蕭言棣像是已經發現了他的意圖,兩隻手伸出來朝著他的母親癟癟嘴就要光打雷不下雨。


    正好遠處傳來不少腳步聲,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皇後在清涼寺住了一年多,過得其實很是自在。


    她聽了禁衛的稟報,讓嬤嬤去收拾東西,等收拾好和主持告了辭,才走出去。


    “這是一一?”皇後一眼便看見了,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蕭言棣的臉頰,才看向雲昭,“像,這眼睛和昭昭簡直一模一樣。”


    聽到這,男人眸色也跟著溫柔起來,他將孩子抱緊,眼皮卻不自覺跳了跳。


    下一瞬,手裏一片濕熱,他頓時黑著一張臉。


    皇後一怔,“這是怎麽……”


    雲昭已經竭力忍著,卻還是笑個不停,悄悄的給她的小一一比了一個大拇指。


    蕭言棣得到母親的稱讚,更是得意的扭了扭小身子,隨即抬頭挑釁的對著他的父親,“哼。”


    他會說的字不多,總是喜歡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若是說的字數多了,他就得停頓很久。


    皇後怔然之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在還有地方換衣服,快進去換了再來吧。”


    於是,蕭長胤隻能抱著孩子,拿著衣服,先進寺裏後院換了衣服。


    他將孩子衣服扒光,“啪”的一下拍在他肉肉的屁股上。


    蕭言棣癟癟嘴,下意識張望著,在沒看到熟悉的人後,就沒有哭,反而又哼了一聲,奶聲奶氣的,一點都不給他的父親一個麵子。


    等換好衣服出來,蕭長胤自然而然的坐到後麵的馬車裏,單獨一個人。


    雲昭則和皇後,抱著孩子坐在一個馬車。


    蕭長胤倒是有不滿,但再不滿,也不能反對他的母親不是。


    所以他隻能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馬車裏。


    而皇後這邊,對孩子確實稀罕。


    孩子剛出生時,雲昭揣了滿肚子的擔憂,擔憂他要是一直這麽醜該怎麽辦。


    日子一天天過去,孩子漸漸張開,就能看出來他簡直是按著父母親的優點的。


    皇後見過幾個皇子的嫡子庶子,她可以打包票,這些孩子裏麵,一一絕對是長得最好的那個。


    蕭言棣平時又懂事又會看顏色,見他的父親對著麵前的人很是尊敬的樣子,就安安心心的躺在皇後懷中賣乖。


    他伸手一會抓住皇後手裏的玉串,一會又握住瓔珞,哄得皇後將首飾幾乎都拿了下來,還挑著不會戳到孩子皮膚的給。


    雲昭對他的舉動哭笑不得,等到中途皇後先下去,她碰了碰他的耳朵,“以後不許使壞了。”


    一次兩次可能是意外,但三次四次的怎麽可能還是。


    蕭言棣呢,睜著一雙與雲昭極為相似的眼睛,很是無辜的眨了眨。


    像是在說,他什麽都不知道。


    自己生的兒子,她最是清楚,所以也不會被他這幅無辜的樣子給騙了去。


    雲昭攤開手,“要是再使壞,你爹打你我可是不管的。”


    蕭言棣委屈了,哼哼了兩聲,伸手拉住他母親的手,晃了晃,眼睛眨一眨像是在撒嬌。


    雲昭心裏軟的像棉花一樣,險些笑出來。


    最後還是掐了一把手臂,才忍住的。


    她與蕭言棣對視,見他還在裝無辜,索性將他抱下去。


    扔到後麵的馬車裏,蕭長胤的懷裏。


    正在看書的蕭長胤:“……”


    人都已經過來了,他豈會這麽輕易的就放走。


    於是等皇後上了車,麵對的就是空蕩蕩的馬車。


    馮嬤嬤走過來,雲昭將車簾掀開就要下去。


    蕭長胤伸出手將她的腰身撈住,另一隻手則拎起蕭言棣的後領,“嬤嬤,勞煩將一一遞給母後。”


    馮嬤嬤:“……”殿下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奇怪。


    蕭言棣以為是在和他鬧著玩,被拎著也乖乖的。


    隻是朝著雲昭的方向晃。


    馮嬤嬤眼角一抽,覺得殿下拎孩子跟拎狗一樣,哎喲了聲,忙不迭的將孩子抱了過來。


    雲昭哪裏舍得,剛要跟著下去,整個人不禁騰空而起。


    她驚唿了聲,忙捂住嘴,瞪著男人。


    蕭長胤不急不慢的,將人放迴位置上,又捏了把她的手,指尖輕輕撓了下她的手心,隨後淡淡道,“他是個男人,總是黏黏糊糊的跟在母親身邊,像什麽樣子。”


    雲昭一臉的不敢置信,壓低聲音怒道,“他才九個月,還是個孩子,九個月的孩子怎麽就不能黏著母親了。”


    “孤九個月時……嘶……”


    雲昭伸手用力擰了把他的胳膊,這迴是使了勁頭,指間都泛了白捏的,“你九個月的事情你還記得?”


    蕭長胤:“……不記得。”


    雲昭:“……”


    自己都不記得怎麽好意思說兒子的。


    再說了,哪有要求九個月的孩子如何如何的。


    不就是尿了他身上幾迴嗎?小氣。


    雲昭本來還想跟蕭言棣說一說,讓他日後可千萬別在人多的地方故意戲弄他父親。


    現在她不想說了。


    由著他們去吧。


    她閉上眼睛,往旁邊一歪,準備睡一覺。


    蕭長胤往她那坐了坐,“昭昭,你別生氣。”


    雲昭不想搭理他,她覺得這男人真怪有意思的。


    “我也是為了一一想,他身上的擔子重,早些立起來也好。”


    雲昭氣笑了,睜開眼睛用力拍了下他伸過來的手,“他才九個月,走路還不利索,怎麽立起來?”


    “還有,他身上要是有擔子,你這個做父親的不能幫他?”


    她就不明白,一個九個月大的孩子,身上能有什麽擔子?


    雲昭此時還不知道蕭長胤心裏的盤算,她要是知道,這會定要真的發怒的。


    蕭長胤略有些不自在的輕咳,“好了,我是吃醋。”


    雲昭:“……”


    她一聽更不想搭理他了,從袖子掏出帕子往他懷裏一砸,氣惱的說,“沒個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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