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張銀行卡,卡裏麵匯總的是270萬的金額,給軍子匯了215萬,卡裏麵僅僅剩下了55萬。


    當時以為這也足夠我花銷了,而軍子在房產中介那兒掛的是200萬出售,所以他賣車的30萬我就沒拿,我跟軍子說的是這30萬呢你拿著做點生意投資點什麽必然要本金的,而這215萬,我也不是太富裕到無視這錢,你這房子賣200雖然多少虧點,看著弄吧,能賣多少未必夠200,還我這房子款就成,零頭我也不要了,就當哥哥挺能了,說不定做個什麽買賣賺到錢了,房子也不用賣了不是。


    打心底裏我還是替他不舍得出售這套房子,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切塵埃落定,我們消停了一段日子,我是沒有多少影響,畢竟資產在那兒,而軍子跟張鐵柱都頹廢了許多,澳門的債務解決之後,他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貌似相互之間還有生隙。我去超市買什麽日用品吃食之類的,喊他倆一起,倆人都不願意動彈,還給他倆各帶上一份,為了這狗雞巴友誼,老子真的是又當爹又當媽的,就這還是暖不了他們的心,老戴喊吃飯那天,我在樓下開著車等他倆,這倆孫子一前一後的,軍子拿開了右後側的門坐了上來,張鐵柱在後麵沒留神也去了後座,拉開一看是軍子,立馬又把門給摔上,坐上了副駕駛。


    那門給摔的哐一下子,尼瑪聽的老子一陣肉疼,這孫子就算給老子一拳我都未必心疼的,這門給吧唧一下子,著實讓我惱火。


    惱的扭頭懟他,一看他那造型卻給老子嚇一跳。


    眼窩深陷,胡子拉碴,本來一副標準渣男的油頭,很多天沒打理,鬢角已經長出長長的毛發,顯得不倫不類,跟雞窩似的。


    我再迴頭一看軍子,尼瑪有過之而無不及,正應了那句話,有臥龍的地方,必有鳳雛出沒!


    “你們特麽的魂丟了啊?就整出這麽個德行?也好意思出門?老戴請的是何老板張老板吃飯,不是請tm丐幫長老吃飯,你們不要臉麵了麽?”


    “那老戴又不是外人,未必還要梳洗打扮描眉畫眼一番?輸成這個德行了,誰還管的了那個?”軍子不服氣的強嘴,我聽的血壓直飆,心裏那個氣啊!


    “尼瑪你倆怎麽跟灘爛泥似的?大道理我跟你們說不上,我就問你們還想不想翻身了?你們tm自己撒泡尿瞅瞅,跟特麽死魚似的,就差腦門上刻輸錢兩字了,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倆破產了是怎麽滴?是不是覺得輸錢很光榮呢?”


    二人一聲不吭的任我懟,張鐵柱聽了若有所思,軍子卻是扭頭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看個什麽雞巴。


    “社會上行走,人都特麽是賤骨頭,聽沒聽說過先敬羅衣後敬人?”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你倆想要墮落誰也攔不住,那就這麽吊兒郎當得了,如果還想翻身那就tm給老子把氣勢拿出來,別特麽讓人小瞧了自己,起碼自己先得看的起自己,多的我也不想講,你們都已經長大成人了,爸爸不能管你們一輩子,路還得靠你們自己……尼瑪,老大你屬豬的啊?下手真tm黑!”


    還行,還知道動手,起碼還有救。不當他們爸爸,他倆估計永遠死掉了,雖然他倆不孝,老子平白挨了好幾拳。


    那天我一腳油門給他倆幹到美發店,一番捯飭終於有了人模狗樣,結果他媽的,二個孫子出來結賬還是報老子的卡。


    去老戴那兒沒什麽可說的,拉開他餐廳最大的那張桌,滿滿當當坐了得有20多個人,我一看那架勢,肯定沒啥正經事情,無非是這孫子騷包唿朋引伴的混聚而已。


    隻是我饒有興致的觀察張鐵柱何友軍,改頭換麵之後的確有那麽一點兒精氣神了,畢竟曾經也是快近千萬資產的,裝逼嘛輕車熟路的多少會點,隻是話少了很多,卻誰也沒看出來他倆已經是窮光蛋了,推杯換盞的甚是無聊。


    倒是真聽到一個商機來,也算不得什麽商機,這玩意兒長江邊的應該都有耳聞,養蚌,就是取珍珠。


    這行業早已有之,之所以現在餐桌上談起,是席間一個姓吳的中年人,也不知是喝酒上臉還是臉上皮膚不好,滿臉紅點點坑坑窪窪,酒助談興,話佐酒量,這家夥喝的滿臉紅撲撲的話多且密,漸漸的都停了筷子聽他白話。


    這吳老板租了片水域,投資了600多萬,五個多月,收迴成本加利潤一起得有1000多萬。


    天花亂墜,吐沫橫飛,我也隻當聽個樂兒,這玩意兒,養殖業,逑事不懂,要是瘟疫啊啥的血本無歸的事情又不是沒有見過,且養蚌對水質汙染嚴重,很多地方已經明令禁止,他提出來這個話頭呢,我大概也明白老戴把這一幫子人聚起來的用意,這打擦邊球的操作,無非是集思廣益看誰有能力找到合適的養殖水域,投資一把。


    但是事情我覺得應該是真的,既然明令禁止不許養殖了,那勢必是有利潤的,男人愛財女人愛美,各種化妝品裏麵珍珠需求量肯定是不小的,不過600萬投資收1000萬估計誇張了一點,但是吹牛逼歸吹牛逼,擠掉水分起碼利潤應該是很可觀的。


    我在旁邊就是聽個樂嗬,就按他說的600萬投資迴報1000多萬,我有那功夫還不如去澳門賭一把呢,不用等五個月的,200萬扔上去,400萬帶迴,一分鍾的事情。


    張鐵柱何友軍倒是聽動了心,酒也不喝菜也不吃,聽的兩眼放光,跟那幫子感興趣的一起出謀劃策聊的熱火朝天,席間就電話搖起來,哪裏哪裏有沒有關係能不能搞定,有多大水域租金多少?一輪電話之後,立馬就決定下午去銅陵實地考察,有方向了眾人也沒了吃飯的興致,紛紛催促宜早不宜遲,立馬就動身。


    說實在話,我坐哪兒啊,的的確確當時心裏是有一點觸動的,不是說動養蚌這個生意,而是他們這種做事的激情滿滿讓我心生敬意。


    我卻沒有了這種激情,總感覺是小生意,其實說來說去還是受澳門幹擾,思想已經不是正常思維了。投資600萬,五個月時間連本帶利能迴報1000個,這特麽已經是暴利中的暴利了,如果這事情是真實的可操作的,就算有吃免費飯的風險都值得一試,何況這玩意僅僅是擦邊而已。


    而我當時卻僅僅是輕易的拿這種生意來跟澳門作對比,然後輕易的就放棄了。


    這個世界上,拋開風險不談,有什麽生意賺錢速度、利潤能拚的過賭博的?


    雖然無感,我也搭上了老戴的車跟著去了銅陵,一行開了三部商務車,浩浩蕩蕩的隊伍,車子一顛酒意上湧我們在車上唿唿大睡起來,待到了地方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鍾了,一片小湖麵,我對這玩意不懂,下車純屬看風景來著,他們聚在一起聽老吳說著怎麽規劃這片水域,大概能養殖多少,投入預估計多少,產出多少。我不感興趣,聽的無謂,又去車上眯起了覺。


    這一覺睡的很深,直到老戴把我搖醒喊我下車準備吃晚飯,我下車一看,卻是一個農家樂,我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神清氣爽,進包間一看,有幾個生麵孔,其中有一個是市裏的一個什麽主任,他還不是主角,職位最高卻是被叫來當橋的,主要宴請的是一個當地鎮長和一個當地派出所的指導員,這指導員姓王,眾人稱王指導。


    這種飯局我一見不由得膩味,有官方人員在,溜須拍馬自然少不了,阿諛奉承的,說笑話都得掂量著,吃不好菜喝不好酒,耗心思還別扭。


    雖然我不打算參與這生意,但是跟著一道來考察的,自然是功夫得做到位,不至於拆台不是。


    這幾位領導在小桌子上打著摜蛋,旁邊圍滿了一圈人溜須拍馬,觀戰助威的,端茶倒水的,這小小的農家樂內,權力就跟澳門賭場內的籌碼一樣好使,你在澳門手捧幾百萬籌碼上桌,端茶倒水自不在話下。


    身旁必然會圍滿替你叫好的,且有鶯鶯燕燕的撒嬌賣萌,隻是這些是為了圖紅錢喜麵,而這一桌子是圖這些人手中握的權。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似乎跟我的預想不太一樣,可能是在基層,或者是老戴和隨行的朋友麵子足夠大,席間葷素不忌,上不了台麵的話題挑起,氣氛很快熱鬧了起來,不知道怎麽的,話題從花邊浪事轉到了賭博。


    “領導,這動不動抓賭的,你們平時會不會賭博呢?”


    酒作媒,談著色,很快就稱兄道弟起來,我挺好奇的問了王指導打趣。


    “你說我們這裏人,哪個不是從小就會的,誰不喜歡開個小火車呢?不過我們玩的熟人圈子,不招搖。小玩玩,也比不上你們玩的刺激。”王指也是豪爽的性格,沒有道貌岸然假正經。


    這麽話題一帶而過,這餐飯吃到了晚上八點半近九點才結束,我以為吃完飯我們就該打道迴府了,這窮鄉僻壤的,想喝二輪估計都找不到地兒。


    酒意盎然,我也不知道去哪,隨著大部隊卻是被帶著進了農家樂裏麵,通了過道門,直接上了後麵的三層小樓的三樓。


    進了三樓我一看這局麵,著實有點心驚不已,我是落在後麵的,待我們魚貫而入,門邊的小弟啪嗒一聲關了門。


    這不得不說一下這棟樓的結構,二樓通三樓的樓梯,不是從樓體內部穿,而是從二樓溜樓外一截不鏽鋼焊接的類似消防樓梯一樣,上樓我還疑惑這居民樓整的跟門麵似的,也沒多想,說不定這設計的就是商用,隻是這荒郊野嶺的,莫非是住宿的,不過讓我住這我可睡不著,一會兒得讓老戴找個司機給我送迴去。


    進門一看,那裝修談不上多豪華,卻是整屋鋪上地毯的,踩在上麵還感覺帶陷挺厚實,聽到身後哐的一下關門上,那防盜門給關上了,裏麵燈火通明亮堂堂,沒有房間,整層除了幾根支撐柱,一眼過去顯得極為寬敞,樓層中擺著一張四方實木桌,牆角有一整溜沙發,東南角還有個櫃台,上麵堆滿泡麵零食紅牛之類。


    這特麽不活脫脫一個場子嘛!牆壁都有隔音包裹,我看的暗暗稱奇,這場子幕後老板不是腦殼有包就是後天過硬,這種地下賭場講究的是來無影去無蹤,流動為主,這麽高標準裝潢,一查抄不是連窩端?


    這還不是新場子,地毯上的煙洞比比皆是,我挨著沙發坐了下來,也沒想著立馬走人,能開的久證明這老板關係過硬,心裏琢磨著水域若真的盤下來,是不是也入點股,反正現在又沒什麽事情做,接過誰過來發的煙,是誰我醉煙朦朧的也沒看清,一包大天葉,我拆開點著抽了起來。


    我本不打算參與這種賭局的,不是說去了澳門高大上,這種就感覺低級,那倒是真的不至於,要說賭博的樂趣,這種還真的比澳門要好玩一點兒。


    我不想參與的是因為,這幫人打交道少,很多僅僅是點頭之交,包括老戴都是生意場廝混的,被千一下子,輸贏倒是無所謂,也有所謂,但是被當冤大頭可就惱火了,所以這種場子我一般都是敬而遠之的。


    再一個就是資金問題,俗話說得好,腰中無錢自戒賭,卡裏隻有50來萬流動資金了,也不想瞎雞巴折騰了。


    所以我擱沙發上坐著刷著抖音玩兒,也沒關心軍子跟老大,他倆兜比臉還幹淨,想玩也玩不了,而且都是見過事的人,不會傻到稀裏糊塗的玩這種賭局吧!


    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賭局開始,玩的是開火車三十二張,就是推牌九。


    坐方的我就認識倆,一個老戴還有酒桌上的那個王指導員,這孫子不是自稱玩的小麽?這種局也坐上去兒?真是人不可貌相!


    旁邊圍了一圈觀戰飛蒼蠅的。資金問題是我膚淺了,場子裏有幾個背包客,隻要你張口,打個白條立馬現金遞過來,利也不貴,抽300,不過生麵孔得有人點頭才放數,老戴這孫子三教九流都交,在這場子頗有幾分麵子,我見這老小子已經點了好幾次頭。


    進了屋準備賭局開場,頗有幾分淩亂,誰也顧不上誰,坐方的都是有實力的自己就落坐了,飛蒼蠅的自然是圍著台觀戰,氣氛很快就熱烈起來,嘻嘻哈哈的,吼叫聲,牌九砸桌子聲,我聽著是熟悉也心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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