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莊莊閑莊莊莊莊閑莊莊閑莊!


    一閑二莊、一閑四莊、一閑二莊、現在又一閑一莊……莊連閑不連,看了一下路單,還是決定繼續押莊,沒道理之前一直是莊連閑不連,到我這一手莊就不連啦?


    賭了!


    就賭這個莊繼續連出。


    手裏擺弄著籌碼,又仔細瞅了瞅路單,繼續押注上了五萬籌碼。


    還是以穩為主,沒有絲毫梭哈的念頭。


    沒來澳門之前的那近一個月等待簽注的日子裏,天天在手機上的賭博網站磨煉,每天網站送的分,壓根不夠玩,一萬分淩晨到賬,有時二口就給幹沒了,又控製自己不充值,那就沒分玩,就進別的房間觀戰,慢慢看出點門道來,再牛逼的選手打這玩意兒,也沒有說十拿九穩的,所以梭哈不可取,唯有螞蟻搬家才能不至於慘敗,看的多了,逐漸也就習慣了這種打法。


    但是性格使然,而且這幾局牌順風順水,順風局不發威,難道還等著逆風來幻想翻盤?所以還是打了近乎三分之一籌碼。


    押注好籌碼,手中還餘下10萬6400籌碼。


    所以心裏毫無壓力,這就是小刀鋸大樹的好處,不至於像梭哈時搞的那麽心驚膽戰。


    反而進可攻退可守,這局牌如果贏了籌碼就變成了二十萬,輸了嘛,手中還有10萬。


    心理輕鬆,這局牌路又清晰,天時地利人和,這注押的我滿意至極!


    唯一的遺憾就是這中年美婦,看了半天之後,輕輕捏著三千籌碼也押在了莊上麵。


    算她聰明!這局反應過來,不再跟我打反路了。


    但是我卻不太樂意了。這女的手氣這麽瘟,一臉倒黴相,現在跟我打同路,可別把我的好運氣給帶瘟了。


    心裏這麽腹誹著,荷官已經開始發牌了。


    閑牌莊牌閑牌莊牌,發定,荷官把莊牌推到我麵前。


    我拿牌的時候,不經意的看了她一眼,她木訥的看了看我,很快反應過來,朝我咧嘴一笑,比哭還難看,說道,靚仔,一槍過!


    好吧,一槍過!打老子反路的時候你怎麽不喊老子一槍過呢?


    我直接掀開了一張牌,是張梅花二!


    梅花二,二點!不由得想起上局拿的二加七9點!


    難道會再來一張7點配九點?


    我按住了另外一張牌,沒有繼續看,而是示意荷官開出閑牌。


    “小小、小小……”荷官還沒有動作,這中年美婦人已經在旁邊喊了起來。


    荷官哐哐哐三下五除二揭開了閑牌,是一張方塊四配一張梅花3,七點!


    閑家開七點,這點子已經不小了啊!


    我心裏暗暗念叨著三邊三邊,給老子來張三邊,重現上局的輝煌。


    鄭重的推開了一點點牌邊,心裏大喜,特麽的,果然是張三邊牌。


    想啥來啥!


    我情不自禁的對中年美婦顯擺道:“三邊,是張三邊!”


    中年美婦明顯一愣,接著喜上眉梢,心情一好,看著她似乎也格外順眼了點。


    “靚仔,吹掉一個!”


    心倒挺狠,吹掉一個,那是要拿九點啊!


    我把牌朝她位置邊挪了挪:“吹掉二個也行,你吹一個,我吹一個!”


    她白了我一眼,看來是聽懂了。


    調轉牌邊,180°旋了個牌邊,嘴裏大喊著:“吹吹吹吹……吹吹吹……”


    推開了牌邊一看,突兀的紅點點矗立在牌上。


    沒戲,這邊沒有吹掉啊!我神色依舊輕鬆,心裏卻有一份凝重。


    另外一邊必須要吹掉啊!不然可就別想著能八點九點一槍過了。


    又把牌旋轉360°,掉了方向,鼓起腮幫子使勁吹著另外一邊。


    如果有上帝視角,從天空俯瞰,這完全就是神經病。對著紙片大喊大叫,還對著紙片子大口吹氣,塑料片在荷官與賭徒之間來來迴迴……


    我也一直覺得這種行為跟神經病似的,幼稚可笑。


    直到我踏入了澳門,學會了百家樂。


    那爭奪的薄薄的塑料片就是身家性命,一聲聲的吹呀頂呀,那可是對生命的呐喊。


    可惜的是,雖然喊的聲嘶力竭,腮幫子鼓足了力氣,卻依然見一個紅點點再次突兀出現。


    沒有吹掉!


    無力的翻開來,是張紅桃八!


    莊開梅花二紅桃八,配的太特麽和諧了,簡直嚴絲合縫,0點!


    莊0閑7,莊家補牌!


    “還有機會!來張肥婆八!”


    中年美婦在我掀開牌後,看著那張紅桃八,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卻又很快的變幻了表情,給我加油打氣道。


    我沒有說話,隻是聚精會神盯著荷官從牌靴中抽出一張牌來,補到莊位又推到了我麵前。


    深吸一口氣,接過來牌。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畢竟對家是7點,而我們目前還是0點,想要反敗為勝,就得完全靠這張牌發功了。


    起碼得是八點九點才能殺掉,再不濟,退而求其次,來個七點跟閑打和算了。


    七點、八點、九點!


    我心裏默念著三邊四邊,一邊推開了牌邊,小心翼翼緩慢推開又手指隨心而用了狠力。


    一驚手掌自然蓋住,電光火石之間,隻撇見一排密密麻麻。


    其實我已經沒多少信心了,心裏感覺能來個四點五點就不錯了。


    得幹掉七點欸,高難度好不好!


    所以一見這密密麻麻的牌型,還真給驚豔到了。條件反射之下一把蓋住了牌。


    中年美婦人一臉愕然的看著我。


    雖然沒看清幾邊,但是密密麻麻,以多次看牌的經驗,這密密麻麻的造型心裏已確認是四邊無疑了。


    “四邊,你來吹一下,用力吹……”


    她驚訝的看著我,定在那裏愣了愣神,半天沒說話。


    “吹啊!使勁吹!”


    她驚愕的臉忽而展顏歡笑,狠狠白了我一眼,對著牌狂吹一口氣。


    我給她這一瞪,突然反應過來了。


    天地良心,日月可鑒!我真的沒任何其他意思,就完完全全是想讓她吹掉一個,本來我心裏就沒有勝利的感覺,而她精神抖擻熱切助威,自然是迫切想贏的,我就想借著她的勝欲對著牌吹口仙氣兒轉運!


    我雖然把牌朝她的方向移了過去,但是牌還在我的手肘內,她這一俯身貼著賭桌對著牌吹氣,那一團柔軟不可避免的挨著了我的手臂。


    一縷類似玫瑰與桂花的混合香的濃鬱香水味又撲鼻而來。


    我注視著她那精心修飾過的臉龐,不免歎息一聲紅顏易老繁華落盡,早個二十年一定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胚子!


    現在嘛!雖然花了心思打扮過的,但是應該是賭的時間太久,臉上的粉我這樣近距離的觀看,清晰可見那一層層分明,輕易顯露出細密皺紋來。


    雖然不是初哥,卻也弄的有點手足無措,好在她吹了口氣之後就坐直了身子。


    我移迴牌來也無心細看,直接一把翻開了牌,牛了個逼了,赫然一張黑桃九!


    真就被她給吹掉了。


    她一看也開心的手舞足蹈,情不自禁的拍起了手,這還是我坐上這張賭台以來第一次見她開懷大笑,那一種由心而發的笑容。小女人心態盡顯,隻是一想到她的年紀嘛,不免有裝嫩嫌疑。


    我底牌是0點,結果神補了張黑桃9,直接烏雞變鳳凰,至尊九點了,小小7點自不在話下了。


    莊9閑0,莊贏。


    荷官賠付籌碼,我在上位,荷官先點了五萬籌碼賠給了我。


    我接過來籌碼,摞在剩下的15萬6400上麵,又嘚瑟地清點了一遍籌碼,20萬6400!!!


    雖然這局牌隻贏了五萬,相比於梭哈,那自然是天上地下之分。


    可是也已知足了,畢竟這是自己研究的注碼法,而且目前為止一路順風順水,心裏琢磨的路子,開出來之後,沒有絲毫差錯,真的是收放自如,隨心所欲,怎麽能不欣喜若狂?


    心裏已經不是得意洋洋可以形容的了,那叫一個洋洋得意!


    我扭頭看了看中年美婦,這局我倆打同路,我們都贏了,區別隻在於我這把牌收獲五萬,她隻贏得三千。


    她剛才在我看牌的時候,興致高昂呐喊助威的,現在卻是麵無表情興致缺缺的樣子。


    也是,換作是我,押了這3000贏了,倒還不如不贏。


    看別人贏五萬,自己贏三千,關鍵自己手上還有一萬多的籌碼,卻沒有加注,別說在旁邊還能起勁的呐喊助威了,恐怕內心早已懊悔不已!


    “丟,終於贏了一把牌喔!”


    這中年美婦接過荷官賠付給她的籌碼,深深的對著我感歎道。


    我聞言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她,想我也是心直口快的性子,直接就吐露心聲好奇的問道:“這麽好的路子,你就贏這一把?”


    “是哦!跟見鬼了一樣!”


    “不是,你居然就一把不中,一直輸到現在?”


    “哪有什麽辦法喔!打莊出閑,打閑出莊,跟莊又出閑,總之就是押哪輸哪!喏,50個就剩這麽點了!”


    無語!我看了看她托起的籌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真的呀!不信你問班長!”


    “哎呀,早叫你順路打啦!你又不聽,讓你追莊嘛你也不聽,讓你小注碼娛樂嘛,結果你還打那麽大,本來就是玩玩而已啦!毋要搏命喔……”


    荷官邊歸置著桌麵的廢牌,邊搭腔道。


    這中年美婦也真夠衰的,50萬的本金,打的隻剩下二萬不到,還是這種很簡單的撿錢路。


    想想依然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她這不會是遇到鬼手了吧!


    我不由得抬頭瞅向賭台的顯示屏:閑莊莊閑莊莊莊莊閑莊莊閑莊莊!


    仔細觀察著這路子,那真的是仔細,仔仔細細!一局牌一局牌的分開細看!


    我還是琢磨不透,這到底是這娘們幾千年積累的黴運匯聚在這一刻爆發?


    不然我實在無法理解,這樣的路子怎麽可能一把不中呢?


    不過我也沒有多作糾結這個問題,鬼手嘛!看似不正常,其實也很正常。


    相信每個來澳門的賭客或多或少都曾遇到過鬼手。


    我自己都遇到過n多次!


    在新濠天地,二房一廳的路子後麵莊閑亂出,成了個狗啃路,想走吧,又惦記著前麵的二房一廳,實實在在是整整齊齊的好路子,不舍得,坐那看能不能再迴條傻瓜路,想著拿一萬籌碼探個路先,鬼使神差的卻押上了一個10萬籌碼,結果可想而知。


    打著一條長閑,已經連開了7口,我是第五口擠上台的。跟中了三口,想著已經過了三關,要麽打平注,還是再拚口第四關?糾結了半天,還是咬咬牙衝第四關,結果荷官派好牌老子才發現,特麽的長龍閑,我特麽第四關居然闖在了莊路,結果自然可想而知。那次長閑連開11口,被這一記鬼手幹擾,折騰了半天,沒暴富事小,還倒賠了8萬。


    鬼手之說,在澳門由來已久。


    什麽贏了之後想走,腿被什麽抓住就是離不了賭台,結果由贏轉虧……


    有各式各樣的迷信說法,賭場裏養小鬼啦,泰國高價請高僧啦……一聽就不靠譜,養小鬼還請高僧來做法?你嫌小鬼死的不夠快的嗎?


    至於說是賭徒橫死慘死輸死之類的冤魂,飄蕩在澳門這些賭場的賭鬼冤魂作祟。


    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按道理來說,大家雖然人鬼殊途,但是好歹是賭門同道,我們無冤無仇,倒是跟賭場不共戴天,應該幫我們贏光賭場才對嘛!怎麽反過來幫賭場搞我們呢?


    其實,每一把牌,沒有開出來之前,對於賭徒來說就是一個迷魂陣。


    賭場費盡心思幹擾賭徒的思路,賭徒絞盡腦汁的要衝破層層迷霧。


    都在迷魂陣中,各自有各自的立場罷了。


    “閑莊莊閑莊莊莊莊閑莊莊閑莊莊!再押二口莊,賭一閑四莊!”


    我自言自語著我的看法,也是在提醒中年美婦人,我接下來押注的思路,看她輸這麽慘,我這手氣正旺之際,春風得意之時,不免得想要帶她飛起來。


    但是賭博無必勝,我總不能直接說跟我押注吧?贏了還好,萬一輸了呢?


    有跟張鐵柱上次澳門的前車之鑒,我出言謹慎了許多。


    說完我就又拿出五個一萬的籌碼,推到了莊上。


    中年美婦見我再一次押注了莊位,猶猶豫豫的也打了三千塊錢籌碼推在了莊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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