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永利皇宮,大廳某張賭台。


    張鐵柱坐在賭桌中央,我跟何友軍如同左右護法坐在他二邊。


    這把牌,張鐵柱壓了三萬閑,賭桌前他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最後一張牌。


    已經讓荷官掀開了莊牌,一張方塊3,一張黑桃五,莊開8點。


    張鐵柱已經掀開一張,是個梅花6。


    看了半天,張鐵柱朝我們咧嘴一笑。


    “是個白茫茫,這把穩了。”


    莊開了八點。


    底牌又翻出了個梅花六,白茫茫的牌型,的確是穩了。


    白茫茫隻有一二三點牌,配6點,分別是789點,對付八點,一生一死一平局。


    “白茫茫,那頂啊!頂滿了,頂頂頂頂頂頂!”


    我們倆在旁邊加油助威。


    張鐵柱調牌180°旋轉,豎著來看牌。


    看了好一會,動作跟烏龜似的。


    猛的一頓,氣的一掌拍向牌,把牌推給了荷官。


    “媽的,白茫茫還是白茫茫,艸!”


    癱在那又靠向椅背,氣往上湧,額頭見汗,荷官接過牌翻開擺在了閑位置上。


    一張紅桃a。


    紅桃a梅花六,閑7點。


    又被八點一槍殺!


    邪門了。


    吃過飯,張鐵柱非要去辦個會員卡,辦好會員卡準備去坐纜車,辦會員卡的說,你這個卡級別不夠的,得要紅卡級別以上才能優先上車。


    他娘的,咋不早說呢?


    張鐵柱這個強種,我跟何友軍二人楞是沒拉住,立馬跑去吸煙室換了港幣。


    “10萬,就換10萬,紅卡以上嘛!幾把牌的事兒!”


    挑了張沒人台,坐下來哐押上1萬籌碼打莊。


    莊開二張公,閑開梅花六一張紅桃7,閑補3點。莊補個黑桃4,莊4閑6,殺!


    繼續,押2萬莊,閑開紅桃九梅花j,閑九點!


    這孫子一看閑九點,沒信心也沒耐心了,直接掀開牌來,一對2,又是4點。


    莊4閑9,殺,一槍爆頭!


    這把牌押了三萬,卻沒有押莊,在莊上麵連續輸了二把,這把牌他調頭打了閑,結果直接八殺七,被強奸了。


    三把牌幹掉了6萬,連輸三把。


    何友軍站起來:“走吧!你他媽是不是摸了女人屁股,這麽瘟!程咬金還會三板斧呢,你這三斧頭砍了個幾把毛。”


    張鐵柱沒吭聲,任由何友軍數落,聽話的站起身來。


    “走,他娘的這桌太邪乎了,咱們換張台。”


    得,我倆又屁顛屁顛跟他後麵找台子。


    找了一大圈,何友軍發現一張賭台上一個好路子,莊莊閑莊莊閑莊閑莊閑閑莊閑莊閑莊。


    “這他娘的算什麽幾把好路子?”


    “莊閑莊閑莊啊!你看後五口,賭他繼續單跳,博他一記閑唄!”


    也許是走累了,或者剛才那三把牌把他打的沒脾氣了。


    張鐵柱沒吱聲,聽話的坐了下來。


    卻沒有拿手上剩下的四萬梭哈了,而是分出一半,打了二萬,押在了閑上麵。


    要我說,十萬的本金,輸他麽一半還超一萬了,給一把梭哈了得了。


    不過將心比心,越到最後的籌碼越愛惜籌碼。


    孤注一擲也是需要莫大勇氣的。


    二萬探路也不錯,畢竟這路子走的跟狗啃路也沒有多大區別。


    荷官發牌,閑牌莊牌閑牌莊牌。


    荷官推過閑牌來,張鐵柱掀開一張,是張黑桃5。


    “二邊,二邊二邊二邊……”


    何友軍看到他開了張5,忙鬼叫起來。


    張鐵柱這性格,有人在旁邊助威,也來勁了,眩二頭肌鼓起,猛推開牌邊,大叫道:“艸他麽的,真是二邊!”


    “吹吹吹吹吹吹吹……”我倆都起勁了,幫他在旁邊一頓吹。


    這孫子把牌調個方向,鼓起腮幫子小口的對著牌吹氣。


    吹了好幾口。


    “艸他媽的,沒吹掉!”氣急敗壞的扔掉牌。


    荷官撿過牌擺放好,是個梅花5。


    “一對5,特麽的開對子了。”


    “開對子有屁用,老子又沒押對子。”


    話都有點衝,這是上頭了,輸出火氣來了。


    荷官開莊牌,麻溜的翻出一張,是個梅花3。


    “再來個7點,7點7點7點7點……”


    張鐵柱在緊張的喊著來七點,我皺了皺眉頭沒吱聲,這特麽隻要不來八九,不是還有補牌機會嘛!現在就嚷著來7點,明顯失態了。


    荷官揭開另外一張牌來,是張方塊3。


    梅花3方塊3,才6點牌,也不錯了,閑牌還有機會補牌,不怕。


    再一看,迴過味來了,這特麽的莊開梅花3和方塊3,一對3,又是一對!


    莊開一對,閑開一對,這他娘的雙對子開出來了。


    張鐵柱沒吭聲了,腮幫子咬的死死的。


    雖然沒有押對子,開一個對子是無所謂的,這他娘的一下開二個對子,確實擾人心思,亂人情緒。


    我也看的心煩意亂,雙對子,而且莊開6點,這他娘的要是張鐵柱押的閑補牌補不到大點子,他娘的還能開個幸運六。


    我們仨六隻眼睛盯著荷官從牌靴中取牌補閑牌。


    張鐵柱接過牌來,小心的開著牌,我心裏默念著三邊三邊三邊。


    沒敢想四邊。


    因為底牌是0點,叫四邊,萬一張鐵柱這個瘟神吹不掉來個10點牌可就砸鍋了。


    還是來張三邊保險,就算來個6點,起碼也能和局了,稍微再頂出個一點,那不就是贏了麽。


    張鐵柱看了一會牌,卻扭頭過來對我倆說:“是張四邊。”


    嗎的,真是怕啥來啥。


    那還有什麽說的,吹吧!


    “吹吹……吹吹吹……吹吹吹……”


    這次張鐵柱腮幫子鼓的更足了,跟大皮球似的,使勁大口的朝手中的牌吹氣。


    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張鐵柱使勁揭開牌朝賭台上一砸,是張紅桃九。


    閑開559,閑九點!


    這把終於穩了吧!


    “這路子開的咋樣?是不是好路子?”


    剛才被張鐵柱頂了一句的何友軍,現在又朝張鐵柱嘚瑟起來。


    “好路子,你牛,喏,給你一萬吃個喜!”


    張鐵柱聞言拿話堵他,從手裏的二萬籌碼分出一個遞給何友軍。


    “滾你大爺的。”


    “你自己不要的啊!那我給勝哥打個喜兒!”


    “滾蛋!”


    這孫子剛才輸的差點急眼,現在拿了把九點又嘚瑟起來了。


    賭台上的顯示屏:莊莊閑莊莊閑莊閑莊閑閑莊閑莊閑莊閑。


    “這把打啥?”張鐵柱接過來荷官賠付的籌碼,又拿起桌子上的二萬籌碼,一起摞在手心裏,這是梭哈的架勢啊!


    “莊閑莊閑莊閑,單跳嘛!肯定打莊啊!”何友軍看了看牌路道。


    我總感覺這他娘的閑要順一口下來,前麵雖然有少量的規則路,但是縱觀全局,整體路子都跟狗啃似的。


    這種單跳路十有八九是煙霧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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