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多鍾,蔡慶權打來電話,說開車趕來珈羅村。


    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沿著塵土飛揚的公路馳來,停在路旁的樹林裏。


    有位年輕漂亮的少-婦,蜜-桃臉潤澤光潔,塗脂抹粉風塵極濃,莫約三十多歲的年紀。她坐在駕駛座上照著鏡子,烈焰紅唇,化著濃妝的優雅。


    蔡主任從副駕駛座下來,四十七歲的年紀,戴著金邊眼鏡,身穿黑色西裝,挺著發福的肚腩。看到他的兩鬂滲雜白發,比起兩年前見到要年老憔悴,想必把精力消耗在女人身上。


    他拎著黑色公文包,低聲提醒:“你在車裏等候,辦完了再聯係。”


    “去哪呀,怎麽神神秘秘不讓我去。”


    “那是埋死人的墳墓,不合適去參觀。”


    少-婦嬌傲得翻起白眼,杏圓眼朝我瞅了瞅,陌生沒打招唿。


    蔡慶權坐上我的摩托車,趕緊往村子方向。


    我騎著車子,不解的問:“她是誰?”


    “二婚前妻,已經離了。”


    剛才觀察他到焦黃的枯發,浮腫的臉麵:“第一次見你的時侯,你的頭發烏黑光澤,臉皮麵幹淨比起姑娘家要白靜。時隔兩年半,你頭上長滿白發,皮膚變得蒼老暗淡。”


    蔡慶權扶起金邊眼鏡框,苦笑道:“咱們做男人都那樣,明知道身體發虛不行,還是控製不住。”


    “感覺你不是那種人。”


    他坐在車後,低沉苦笑:“當年我跟前妻生有一個女兒了,爸媽希望有個孫子傳宗接代。前妻是在稅務局上班,我在文物局工作,她再次懷孕了,擔心違反計劃生育隻好離婚。可惜,她還是生下女兒。過了十年,我遇見一位年輕漂亮的美女,想著離婚了就去追求,還是生下女兒。”


    “你的二婚老婆姓什麽?”


    “姓馬,具體名字我就不說了,反正已經離婚。”


    “剛才她坐在車子裏朝我掃視,先看臉麵再掃視底下,看男人的眼神蚤裏蚤氣。”


    蔡慶權嗬嗬朗笑,透著尷尬:“最初是在歌舞廳裏做三陪-女,我跟朋友去玩了認識,相約一個晚上有感情,懷上身孕再登記結婚。她比我小了十幾歲,那方麵的胃口太大了,日夜索取,還逼我吃藥,結婚不到五年就離婚了。她去嫁人又離了,現在跑來糾纏我。”


    “是不是讓你服藥?”


    他腎虛氣短腰間無力,臉色暗淡的苦笑:“經常服用的,否則她會生氣。不瞞你吧,我現在頭昏耳鳴,走路雙腳發軟發虛。”


    “蔡哥,胃口不好就別逞強,吃壞肚子自己難受。”


    “有時想著做男人的不玩白不玩,過度了又消受不起。本來我想自己開車過來,她非要跟過來,挺煩她的。”


    再次離婚沒錢用沒房子住,倚仗生有女兒的功勞,就來纏住蔡慶權,還要給他吃藥的索求無度,讓他身虛體弱雙耳轟鳴。


    摩托車馳入珈羅村,沿著村道往左側前行。


    任叔急促不安等在家門口,聽到我倆騎摩托車抵達,打開柴門請到院子裏,說陸乾去喝喜酒不在家。


    蔡慶權環顧簡陋的鐵皮屋,走到雜物間。


    秋日的陽光照耀,已經整理擦拭幹淨的舊家具,整齊擺在角落裏,依稀聞出一股淡雅的香氣。


    他從公文包裏取出放大鏡,走過去仔細核查材料,抬起來沉甸甸的櫃子和桌子,確認是金絲楠木做成的家具。


    破舊的櫃子是清朝時期遺留,估價在六萬塊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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