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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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宗古怪的案子,是騰忠武私下向我匯報,說在養豬場附近的山洞裏,懷疑有人慘死拋屍,陰魂不散。


    騰忠武今年三十八歲,家住白馬鎮興隴村,是柴子熊的表哥。


    去年沒有離婚之時,前妻許清怡嫌棄鎮上枯燥無聊,經常跟表妹江馨兒去市裏遊玩逛街,或是留在縣城的家裏。她爸媽怨恨我的記仇,多次想勸女兒離婚,我也是心生怨煩,趁她不在去發廊找秋雅玩。


    原本打算帶秋雅去郊外河邊遊玩,她跟栗彩柔情如姐妹,剛好碰到柴子熊來纏糾,大家一起去穆加河遊玩。有次去青崗水庫過夜,四人一起住在帳篷裏,幾乎沒有迴避的坦蕩。這是栗彩柔丟臉不敢嫁,我也不會娶她的原因。


    騰忠武在養豬場幹活,經常過來找表弟柴子熊玩,還約我出去喝過酒,一來二往彼此認識。他知道我是負責當地案件的刑警,特意叫去幫忙調查。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在塔林鄉珈羅村的山邊,有一家叫青山養豬場,距離洛西鎮有六公裏。最初是村民們興建養牛養羊,後被別人改來養豬。


    騰忠武的堂哥叫騰兆達,去年二月份接手經營養豬場。他在農村老家建樓房的時候曾向堂哥借用五萬塊。無力償還了,特意來養豬場打工還債。


    去年五月份,騰忠武和棟哥一起去河邊下網捕魚,經過山邊的茂密叢林,聞到一股濃烈的屍臭味傳出來。任希棟是珈羅村人,帶老婆一起在養豬場打工。他聞到濃烈的臭味,認定是死人腐爛散發的臭味。


    騰老板親自去山邊密林搜查,發現臭味是從山洞裏彌漫出來。當時洞內光線暗淡,有樹枝幹草遮蓋看不清楚。騰老板為了安撫他們,謊稱是死豬死狗散發的臭味。


    期間,有人多次撞邪,騰老板的父親還被惡鬼附身。


    上個星期四的晚上,騰忠武像往常喂豬過後,渾身髒臭不堪。他跟棟哥去河邊遊水洗衣服,看到暗淡的暮色,有個人影站在山洞前嗷嗷哭啼。


    半夜三更,騰忠武夢見山邊的石洞裏,依稀看到鬼影哭啼,懷疑是有人慘死在洞內。


    騰忠武懷疑有人死不瞑目陰魂不散,征求堂哥的意見後,過來向我反映情況。


    刑警五中隊負責管轄洛西鎮、塔林鄉、懷賢鄉三個鄉鎮的刑警案子。雖說我長期租住在洛西鎮,其它兩個鄉有刑案發生,我也會參與調查處理。


    時值9月13中午,我輪休有空後,騎車前往養豬場。


    位於塔林鄉珈羅村的東南側,有一處叫青山的荒野。靠近河邊的樹林裏,建起一大片低矮的石綿瓦房,沿著河邊到山邊叢林,建起低矮的石磚圍牆和鐵絲。占地麵積較大,視野開闊,背靠群山,前麵是河流,附近不遠處是縣級公路,交通方便。


    飼養一千多頭生豬,包括三十多頭母豬和幾百頭小豬崽。圈養的豬群遊蕩在樹林裏,天氣炎熱,排出的汙穢散發濃烈的臭味,蒼蠅蚊蟲滿天飛舞。


    沒有過濾處理,全部排到穆加河裏,汙染嚴重。


    所幸養豬的位置偏僻,沒有村民居住生活,否則肯定會被投訴舉報。


    騰忠武和其它三位飼養員,正在忙碌把大豆、玉米、鹹魚粉等調配的飼養倒在食糟內,引來成群肥豬的激烈爭搶。


    鐵門內的院子裏,一棵枝葉繁密的樺樹底下,停著一輛大眾轎車和麵包車。


    有人開著三輪車,送來大量新摘的青菜和紅薯苗。騰老板正在稱重量和計算費用,一條黑狗跑上前汪汪吠叫。


    騰忠武站在豬崽圈前幹活,把混合豬食倒進木板糟裏。看到我騎車停在門外的樹蔭底下,挑著空桶出來。他有一米七五的壯實身高,疙瘩的棱形臉帶有刀疤,虎背熊腰五肢發達。身上穿著黑色短袖襯衫,熱得濕透髒肮,皮膚曬得通紅粗糙。


    他邁著闊步靠近,朝山北方向示意。


    “就在那邊,可以騎摩托車過去。”


    “快上車吧,現在就去調查。”


    “山洞幽深黑暗,我得拿手電筒照看。”


    我站在摩托車旁邊,問:“你們五個人都是騰老板的親戚?”


    “達哥是我的堂哥,都是同一個爺爺奶奶。棟哥的老婆是達哥的表姐,兩人的老媽是親姐妹。她就是那個戴草帽挑擔子的,叫蘇麗曼,今年四十六歲。旁邊是她的老公叫任希棟,今年四十五歲。去喂母豬的宏伯父叫張敬宏,是達哥的小舅子,今年六十二歲,身邊是他老婆,姓趙,也有六十多歲,家住附近的淺角村。”


    “去年聽說你老婆也過來打工,怎麽不見人?”


    “她做了半個月,忍不住髒臭就迴去照顧女兒。”


    “你老婆年輕漂亮,膚白貌美剛三十二歲,哪舍得讓她來養豬場幹活。”


    “今年九月份,女兒去上小學,嶽父嶽母幫忙照顧了她就去廣東打工。”


    圈養上千頭生豬,沒有機械設備,全部是人工去調料喂養,還要負責清理便便。隻有聘請五人幹活,工作極其髒肮勞累。


    騰忠武去瓦房屋裏喝水解渴,去房間拿手電筒。


    騰兆達不認識我,站在院內詢問我是誰,聽說我就是衛警官,高興得朝我招手示意。他在給青菜稱重算錢後,拿著一包香煙走過來,客氣幫點煙。


    他的身材發胖肥圓有一米七二左右,皮膚曬粗糙,額臉肥圓潤澤通紅,狼眼狹長犀利,今年四十五歲。騰老板曬得臉麵暗紅發黑,身上的衣服布滿汗漬散發臭味,可見經常在豬場裏幹苦力活。


    騰老板顧慮重重,壓低嗓門:“衛警官,周圍幾個鄉鎮村組,舉辦紅白喜事都來買豬。如果知道養豬場有命案發生,會影響到生意。沒有查清楚之前,希望不要泄露出去。


    我接過香煙,安慰道:“放心吧,我不會亂說。”


    “前幾天我想去洛西鎮請你吃飯,叫忠武把你約出來,你忙著工作沒有空不願出來。想留你在養豬場吃飯喝酒,這個地方又臭又髒連我都受不了,我也不好意留你下來吃大餐。”


    “不用客氣。”環顧四周的青山綠林:“周圍有沒有墳墓?”


    “沒有的,沒有村民扛進來埋葬。而且,屍臭味是從山洞裏冒出來,明顯不是正常埋死人。”他朝那個女的示意,“她是我表姐,任希棟是表姐夫,他們夫妻倆都是珈羅村人,都說這個地方不是埋葬人的地方。山洞裏的死人,肯定是從外麵偷運進來埋葬。”


    “好嘞,我看情況再跟你商量。”


    騰忠武去拿來手電,坐上摩托車後座指示方向,我小心翼翼著沒有圍牆邊的泥路,往山北方向的駛去。


    水質深綠的穆加河穿流而過,可惜下遊方向,直接被養豬場的汙水排流髒肮不堪。周圍沒有村民,沒人去舉報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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