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先迴娘家跟管家、母親臨時惡補過一番,但當真要雷芷莎下廚實際操作,卻還是有些困難度存在。


    畢竟哪個人能在一夕之間變成大廚師呢?


    因為不諳廚藝,雷芷莎隻好邊看著食譜,邊忍著強烈的嘔吐感,努力的照著書上所寫的方式烹調三人份的四菜一湯。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尉遲雲影也難得提早迴家,雷芷莎開心得闔不攏嘴,想盛飯才發現竟忘了插電,一鍋生米還泡在水中。


    “對不起……”雷芷莎的笑容消失,既失望又歉疚的低下了頭。


    尉遲雲影摟著愛妻,“沒關係,煮麵也一樣。”


    但尉遲母的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她默不作聲,逕自站起走往廚房,端出早晨剩餘的稀飯放到爐子上熱。


    尉遲雲影鬆了手,“媽,我們一塊下麵吃,那些粥別熱了。”


    但尉遲母卻仿佛沒聽到,待粥滾燙後熄了火,自冰箱內拿了肉鬆、醬瓜出來。


    “媽——”尉遲雲影再喊一聲。


    尉遲母迴到餐桌旁坐下,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熱騰騰的稀飯。


    尉遲雲影見母親沒反應,也就不再多說,和雷芷莎兩人下了點麵,濃情蜜意的相互夾菜、去骨。


    尉遲雲影與雷芷莎恩愛夫妻甜孜孜的模樣刺痛了尉遲母的心,她無法忍受獨子娶妻後無視於她的存在。


    雷芷莎夾了塊還稍稍算及格的紅燒排骨到尉遲母麵前的小盤內。“媽……吃塊肉。”


    不夾還好,一夾之後尉遲母似是戲子般,哀怨莫名的低聲歎氣,一聲長過一聲,“唉!唉……”


    “怎麽了?”尉遲雲影關心地問道。“幸好我還能走能動,自己會煮飯……”尉遲母再歎一聲,“不然我早餓死在這了!”


    雷芷莎刷白了臉,“媽……”


    尉遲雲影因母親的話而緊鎖眉頭,“莎莎不是煮了嗎?”


    尉遲母瞄瞄桌上的菜肴,“這種東西連豬都不吃。”


    雷芷莎的臉白得嚇人,她匆匆丟了句,“對不起,你們慢慢吃。”而後起身哭著奔上樓,躲迴他們的新房內。


    尉遲雲影倏地站起,怒氣衝衝的說:“媽,你說話一定要帶刺嗎?”


    “我有嗎?”尉遲母絲毫不以為自己有錯,“你看看這些菜,是人吃的嗎?也不知道你那個老婆腦袋裝的是什麽東西,連煮個飯都不會……想當年我當媳婦的時候,哪像她這麽好命啊!每天天都還沒亮就要起來生火煮飯,整天背著你們做事,背巾都不知道斷了幾條才把你們給拉拔大……哪像她,一整天就隻會窩在房間裏,家裏什麽事都不做,要不是我打算把這個家交給她,我才懶得跟她說什麽——”


    “媽!”尉遲雲影的眼眸閃爍著怒濤,大吼了聲要母親適可而止。


    尉遲母被兒子一吼,一肚子火都上來了,“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有了老婆就不要娘,也不想想當年要不是我——”


    “夠了!”尉遲雲影怒不可遏的掀了餐桌,“你太過分了!”


    語畢,尉遲雲影頭也不迴,踩著重重的步伐跑上樓。


    婆媳之間的戰爭仿佛一開打就永無寧日,從爆發後便再也沒有休戰過。


    尉遲雲影幾乎每天迴家都得先忍受母親沒完沒了的嘮叨,內容不外乎是雷芷莎這個媳婦如何如何,她當年為人媳婦時又如何如何。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擺脫母親的叨念,想迴房休息一下,一進房卻又得安撫雷芷莎委屈的哭泣,與她懷孕後的不舒服。


    漸漸的,尉遲雲影變得不愛迴家,即使工作已經上了軌道,可以正常下班,他也寧可往外跑,和朋友去喝個小酒聊聊天,非到深夜不願返家。


    原先是為了打發時間才去酒吧,到後來,他沉迷於五光十彩的聲色犬馬場所之中,流連在各種虛幻的娛樂裏。


    獨留下雷芷莎一個人麵對這還未適應的環境,及婆婆惡意的刁難。


    然而,雷芷莎什麽都可以不在意,亦願意為心愛的丈夫做任何事,麵對婆婆的刻薄,她慢慢學會左耳進右耳出。


    預產期一日日的逼近了,雷芷莎一個不留神絆倒,**開始劇烈的收縮,羊水也破了。


    尉遲母慌忙的叫了計程車送她到鄰近的醫院,又痛了兩天兩夜才產下一名超重的男嬰,與另一個瘦弱的女孩。


    這漫長的陣痛,尉遲雲影不在身旁。


    待生下孩子,尉遲母喜洋洋的丟下虛弱的雷芷莎,說要去看小孩,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醫院過。


    睡了一覺醒來,雷芷莎撥了通電話給尉遲雲影,卻怎麽也找不著他。帶著無比的失望,她打電話迴娘家告知這個好消息。


    雷家上下在半個小時後全員到齊,還帶了好幾樣滋補的食物。


    “媽咪,好痛喔!”雷芷莎還似個小女孩般窩在母親的懷中撒嬌。


    “傻孩子,生孩子哪有不痛的!”


    粗線條的雷父裏裏外外晃過一遍,“阿影呢?阿影怎麽不在這?”


    雷芷莎低垂著眼瞼,“影……他大概在忙。”


    雷父臉上的笑瞬間斂起,“有什麽事比老婆生孩子重要?”


    八麵玲瓏的雷母發現女兒臉上的落寞,對丈夫使個眼色要他別再說了,摸摸女兒蒼白的臉,堆起個笑,“我先去看看我的寶貝外孫,你趁熱喝點雞湯,我馬上迴來。”


    “嗯。”


    走出病房,雷母卻先躲到一旁打電話。


    “你不是要看孩子?”雷父不解的問。


    雷母送了一記大白眼給丈夫,“你難道不覺得莎莎最希望見到的人不是我們嗎?”


    “怎麽可能?!不是我們還會有誰?”雷父嚷嚷。


    “阿影。”雷母微笑,“當妻子的在這種時候最想見到的是自己的丈夫。”


    “對喔!”雷父一點就明白。


    雷母立即撥電話到尉遲府,接通後照慣例與尉遲母客套寒暄了一番才進入正題。


    “親家母恭喜啊!你這麽年輕就當上奶奶,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你的孩子呢……娃娃跟阿影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喔,對了,阿影在嗎?”


    “上班。”尉遲母簡單明了的迴答。


    聽到這樣的答複,雷母愣了一會兒,“嗯……那我打去公司給阿影好了。”


    “不用了,他很忙。”


    “這——”雷母剛想開口,卻被雷亞歆慌張焦慮的聲音給打斷了。


    “小男生不見了!”


    “怎麽會不見?你問過護士沒?”雷母聽到這消息,也顯得有些慌。


    “我帶迴來了。”尉遲母也聽見了。


    “啊?!”


    尉遲母歎聲氣,“親家母啊,我這把老骨頭可帶不了兩個娃娃——”


    “你的意思是?”聽出尉遲母的弦外之音,雷母微攢著眉問。


    “我想了很久,莎莎生了龍鳳胎,這身子可也得好好補一補才行。隻是……偏偏我這身子骨差,要把他們全接迴來,又怕沒照顧好……這月子要沒坐好,對莎莎以後的身體影響很大,你說是吧?”


    雷母完全明白尉遲母沒說完的話是什麽,“那……我看莎莎就迴娘家坐月子好了,我也好有個伴說說話。”


    “那就麻煩你們了。”


    雷母眼底藏著慍色,但她沒有爆發。


    “對了,還有啊,那女娃娃也得拜托你們了。我這把老骨頭看起來沒什麽,其實問題一大堆,要我帶兩個娃娃,我還真沒法子……哪像親家母你能幹,當年生莎莎他們兄妹倆,一個人就能搞定……”


    雷母眼眸閃著怒火,不過她仍是笑容可掬的說:“那我明天就把她們母女倆接迴去家裏住了。”


    雷芷莎母女出院迴到雷家坐月子,才近十九歲的她就像是小孩帶小孩,常常女兒一哭就手足無措地大喊母親來。


    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而尉遲雲影還是沒有露麵,這讓雷家上下都非常的不滿。


    雷母哄睡了外孫女,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一個沒留心,險些撞上在門外的丈夫,她低聲斥道:“嚇死我了!”


    雷父的神色凝重,“莎莎還好嗎?”


    雖然雷芷莎沒說,但誰都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低落。


    雷母搖搖頭,“還是老樣子。”


    為人父母全都一樣為兒女操煩,不管孩子是三歲,或三十歲。


    雷父一股氣湧了上來,“阿影到底是在忙什麽大事業?莎莎都迴來這麽久了,他沒來看過也就算了,怎麽,連打通電話的時間都騰不出來嗎?”


    雷父為女兒抱屈,好好的一個如花似玉的乖孩子,丈夫竟對她不聞不問,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


    “噓!小聲一點,別吵醒莎莎跟寶寶了!”雷母亦有著深深的無奈,但她不願女兒發現他們的心疼而愧疚。


    “噓什麽噓?我說錯了嗎?”


    雷母硬拉著丈夫遠離女兒的房門,不讓他再繼續說下去。


    在房內假寐的雷芷莎將父母的話全聽得清清楚楚,她胸口一陣酸意,眼淚很不爭氣的流出眼眶。


    雷芷莎用被子蓋住自己,躲在黑暗、密閉的小空間內,再也忍不住的大哭一場。


    並非有意,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確實很難說個定。


    在一場朋友的生日會上,尉遲雲影與林敏而再次見了麵。


    之後,而人便常常不期而遇,久而久之,尉遲雲影難以抗拒林敏而的魔鬼身材,一次酒醉後,兩人發生了親密關係。


    有了開頭,接下去就似乎變得很直截了當且理所當然。


    林敏而成了尉遲雲影的地下情人,幾乎每天都會見麵,甚至還很光明正大的手牽手到著名的餐廳用餐,或一同參加商業聚會。


    林敏而天生擁有的浪漫細胞讓尉遲雲影又重新有了談戀愛的歡愉快樂,在她麵前,他不需要捺著性子去安撫,也不需要忍受無理的指責,他隻是他,也隻要做他自己。


    “雲影,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林敏而用著她特別傲人的胸脯有意無意的磨蹭著尉遲雲影的手臂,完全無視於餐廳內旁人的存在。


    尉遲雲影微揚嘴角,“嗯?”


    林敏而不依的嘟起**,“今天是我們認識一周年,你都忘記了!”


    尉遲雲影摟著林敏而的纖腰捏了捏,“那你想要什麽禮物?”


    林敏而嬌羞的躲進他的懷中,碩大的**緊貼上他,“人家……人家想要你。”


    “你這個小色女!”尉遲雲影輕佻的罩上她的柔軟渾圓,“昨天一整晚還不能滿足你嗎?”


    林敏而嬌嗔,“唔……你討厭!”頭埋得更深了。


    尉遲雲影微微一笑,“嗯,那我如你所願。”


    孩子滿月了,雷芷莎的月子也算到了一個段落,雷家上下為了慶祝,專程訂了她喜愛的餐廳,讓閉關許久不能外出的她唿吸一下自由的空氣、曬曬太陽。


    滿月酒的氣氛歡樂,心情一直不好的雷芷莎仍掛念著不明原因消失的丈夫,眼見著一家人開心的模樣,她卻無法融入。


    “我去一下洗手間。”雷芷莎找借口離開。


    雷母自告奮勇,“我陪你去。”


    雷芷莎扯個笑,“嗯。”


    無精打彩的走出滿載著偷悅的廳房,穿過不長的走道,雷芷莎靠上母親的肩,首次提出她心底深藏的疑慮,“媽咪……影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麽會呢?你乖乖的別胡思亂想了,知道嗎?”雷母摟著女兒的肩膀,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阿影一定是工作太忙了。你知道,事業對男人來說是很重要的,對不對?”


    “可是……難道影忙得連打通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嗎?”雷芷莎一雙美目蘊涵著深深的哀愁。


    雷母當然明白,如果有心,即使再忙也能抽空打通電話,或來見她一麵;若沒有……縱然每天無所事事,也不會有時間。


    但這些她怎麽對女兒說得出口呢?


    “阿影要努力工作才能讓寶寶在一個好環境長大啊!”


    “真的嗎?”雷芷莎努力說服自己去相信。


    “當然是……”雷母的話在見到剛走過的兩人後卡在喉頭。


    雷芷莎順著母親的視線看過去,心頭一緊,愣愣的看著兩人從她麵前親密的離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雷母暗叫聲糟,顧左右而言他,想辦法轉移目標,“莎莎,你不是要去洗手間的嗎?”


    雷芷莎恍然大悟,這就是尉遲雲影連打通電話都沒空的原因——他變心了。


    “莎莎……”雷母輕拍女兒。


    雷芷莎以為自己會哭,但她沒有,好像有千萬把刀一瞬間捅上她的心,她痛得失去了知覺。


    雷母心慌的再拍拍女兒,“莎莎!”


    雷芷莎沒有迴應,緩慢的移動著雙腿尾隨,每走一步,都好像有一億個石頭砸向她的心,她的心漸漸有了裂縫,一道、兩道……隨著腳步的移動,她愛他的心也一寸寸的死去。


    尉遲雲影與林敏而卿卿我我的姿態深深刺傷了還在為他找借口的雷芷莎,她隻能怔忡的瞪大眼,將他們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一絲不漏,好讓自己不再存抱著幻想,一次將心痛個徹底。


    雷母心疼的快步跟上,拉住雷芷莎,“不要!”


    雷芷莎停住了腳步,側過頭,兩眼無神的看著母親,“我要問阿影……我要問他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待我?”


    “莎莎,你別去。你要知道,一旦結了婚做夫妻,就得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他今天還沒提出分手,就是心底還有你在,你何苦跟他撕破臉呢?你一撕破臉,以後你們……”雷母苦口婆心的勸阻。


    也許,也許尉遲雲影隻是一時的迷惑,等過了這段……可能…可能他就會迴到雷芷莎身邊,當個名副其實的好丈夫、好爸爸。


    雷芷莎卻笑了,笑得讓雷母心頭毛了起來,她不安的望向女兒,“你笑什麽?”雷芷莎仍是笑,轉過身子,跟著走遠的尉遲雲影向前行。


    結束了一番纏綿,林敏而整個人黏在尉遲雲影的身上,不依的嬌聲抗議,“你這麽快就要走了?不多陪人家一下下嗎?”


    穿上襯衫,尉遲雲影掐了下林敏而胸前的渾圓,“你再休息下,我下午開完會就迴來找你,這樣可以了吧?”


    林敏而才爬起,用浴巾包裹住身子,從地上撿起領帶替尉遲雲影係上,送他至門口。


    “那你晚上來不來陪人家吃飯?”林敏而自背後環住他的腰。


    “嗯。”尉遲雲影舉臂看看時間,“我得走了。”


    林敏而環著的手不動,“嗯,那人家等你來喔!”


    尉遲雲影開了門,迎麵所見的,卻是站在門外久候的雷芷莎。


    “莎莎!你怎麽來了?”尉遲雲影發愣,傻呆呆的說。


    雷芷莎緩緩揚起頭,非常堅定的開口,“我們離婚。”


    尉遲雲影震了下,“你說什麽?”


    雷芷莎直瞅著他的眼,“我要離婚。”


    一個心不在了的丈夫,要來何用?


    “為什麽?”尉遲雲影訥訥的問。


    “雲影……你在跟誰說話?”林敏而摟著尉遲雲影的腰,自他背後探出頭。


    待他聽到林敏而的聲音想製止已來不及了,他倉皇的望向他的小妻子,以為會見到一張梨花帶淚的臉龐,卻意外地發現雷芷莎臉上有著淡淡的笑,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空洞笑意。


    尉遲雲影一心以為雷芷莎隻是鬧鬧別扭說氣話,隻要過兩天氣消了就沒事,仍會迴到家中當他的小妻子。


    但當律師帶著已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上門時,尉遲雲影嚇壞了,二話不說飛車前往雷府。


    “爸,莎莎在嗎?”


    在廚房洗奶瓶的雷芷莎一聽到尉遲雲影的聲音,立刻蹲身躲在吧台下。


    她不想見到他,也不想與他說任何無意義的話,更不想聽到那些曾經讓她神魂顛倒的花言巧語。


    他說的那些海枯石爛、地老天荒也不改變的山盟海誓,全都是天大的謊言!


    “莎莎不在。”雷父的笑臉在見到尉遲雲影時逸去,以恨恨的目光直射向他。


    雷家將寶貝女兒交到他手中,以為會讓她得到幸福,但當她迴到這個家時,卻被傷得體無完膚。


    “爸,我知道莎莎一定在裏麵,你別騙我了!”尉遲雲影自雷父與門間的縫隙擠入屋內大喊:“莎莎!”


    雷父一把抓住他,迴過頭朝管家喊道:“叫警察把這無賴抓走。”


    “爸!你不幫我把莎莎勸迴來就算了,怎度還跟著起哄呢?”尉遲雲影不滿的嚷道。


    自書房內衝出的雷亞歆同父親合力把尉遲雲影推向門邊,待尉遲雲影稍稍冷靜了些才開口,“你走吧,莎莎不會見你的。”


    “我要見莎莎。”


    雷父氣憤難當,緊握著拳頭,一副風雨欲來之勢,眼看沉寂多年的火爆脾氣就要爆發,雷亞歆轉頭對父親說:“爸,我跟他談,你去休息吧。”


    雷父老大不願意的走了兩步,又迴頭兇惡的瞪了尉遲雲一眼,這才走向廚房,以備萬一發生時,他還能保護女兒。


    “我不想跟你談,我要見莎莎。”尉遲雲影絲毫不領情。


    雷亞歆歎了聲,“‘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們有緣做了場夫妻,既然你心底已經沒有莎莎,為什麽不幹脆一點,大家好聚好散?平心靜氣的把離婚手續辦完,好嗎?”


    “我不離婚!”


    “阿影,有時候……我知道莎莎是嬌了點,她還隻是個小女孩,需要你花很多的時間、力氣去關心她……這些你認識她時就應該知道了,不是嗎?我能了解你也有你的壓力,但是一個男人要做的不僅僅是賺錢養家而已,你懂嗎?”


    “我不懂!我做得還不夠多嗎?我每天一迴家想休息一會兒,一下子是我媽,一下子又是莎莎,兩個女人就隻會跟我哭,整天吵得家裏雞飛狗跳不得安寧。我也是個人,我現在隻不過想要喘口氣,難道這也錯了嗎?我還是一樣會把這個家照顧得好好的,莎莎莎也一樣還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外麵那個女人我隻是玩玩罷了,又沒要娶迴家,莎莎有什麽好氣的?我還是一樣愛她啊!”尉遲雲影攢眉吼道。


    雷亞歆搖搖頭,“你口口聲聲說愛她、愛她,但是愛一個人不是用嘴巴說的,是要用你的行動證明給她看。我並非要求你無時無刻陪在莎莎身邊才叫愛她,可你也不能對她不聞不問啊!請你摸摸你的良心,從孩子出生到現在,你有沒有來看過莎莎?有沒有來看過孩子?”


    “我……我忙啊!我要工作啊!”


    “你忙到連打電話都沒有空嗎?”


    “我……”尉遲雲影語塞了。


    “這還隻是我們這個月見到的,我們沒見到的還有多少?”


    尉遲雲影低垂下頭,這是他頭一迴設身處地的站在雷芷莎的立場去想,才發現他真的錯了!錯在他的疏離,他自私的隻想著要遠遠拋開煩人且無解的婆媳問題,卻忘了他的小妻子,他心愛的小妻子。


    雷亞歆歎氣,“如果你的‘愛”是用忽略來表示,那麽,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們全家都絕對相信你‘非常’愛莎莎。”


    躲在門後的雷芷莎聽到哥哥這番話,淚水似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的落下,她忍不住衝出了門後,快速跑上樓,想迴到自己的小世界。


    “莎莎!”尉遲雲影大喊,使勁推開了雷亞歆,追了上樓。“你給我個機會,我會改,我不會再把你丟著不管,真的!”


    雷芷莎關上房門,扭開收音機,將音量調至最大,想蓋住尉遲雲影的聲音,卻聽見了她心底最悲慟的控訴……


    你不了解


    我為什麽苦不堪言


    在你麵前


    我渺小得無法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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